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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床又硬被子又沉,消毒水的氣味絲絲縷縷地往鼻子里鉆…… 顧正則不知道顧蔻是從哪學來的妖精本事,竟然把自己軟絨絨的頭頂湊近他的手心,像一只小奶貓一樣,討好似的,輕輕蹭了一下。 她柔軟的頭發一根根撓過,酥麻酸癢地扎透了四肢百骸。顧正則像觸電一樣抬手躲開,沒有吵她,但她已經睡不著了。 顧蔻微睜開眼睛,迷離的目光游弋在他臉上,他高挺的鼻梁、皺起的眉頭,還有抿得緊緊的唇。她小聲說:“我想回家?!?/br> 嘶啞的嗓音像一張鋸子,在他胸口割了一個來回。顧正則說:“不行?!?/br> 顧蔻就又合上眼睛。神色很坦然,沒有一點點愿望落空的失望。 過了一會,顧正則脫下外衣把她裹住,把人拉起來。顧蔻東倒西歪坐不穩,他把厚重的大衣領子立起來遮住她的脖子,告訴她:“回家?!?/br> 他把顧蔻背起來,把輸液瓶塞進她懷里,就這么出了門。 劉助理正在打瞌睡,又被顧正則踢醒。顧正則背上背著昏昏沉沉的顧蔻,壓低聲音說:“車鑰匙?!?/br> 他手忙腳亂地把車鑰匙遞給顧正則,“顧總,我來開車吧。哎,就這么走了?陳醫生恐怕要罵人……” 顧正則說:“別讓他知道?!闭f完就背著人走了。 顧蔻難受得坐都坐不住,這么一折騰,又出了一頭冷汗。顧正則替她系上安全帶,試了一下體溫。 顧蔻不知是醒是睡,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我家在……” 顧正則說:“我知道?!?/br> 他沒有去過顧蔻的住處,只是知道地址。有時出去開會,路過那個地址,也會稍微心動一下,最終也沒有進去打擾,因為顧蔻沒有邀請過。 開車路線并不熟悉,他像個莽撞的毛頭小子,一連走錯好幾次車道。 外面開始下雪了。 顧蔻剛開始煎熬得想吐,后來看著窗外飛速流逝的夜景,飄拂而下的雪花,又開始困倦,連到了熟悉的小區都不知道,直到顧正則停下車,拉開車門解開安全帶。雪花飄進車里落在她發頂,顧正則把雪花拂去,又把她背起來。 公寓在七層,老式樓房沒有電梯,顧正則背著她一層層上樓。 他的后背溫暖結實,顧蔻睜不開眼睛,安靜地依附著他,呼吸隨著他走動的節奏顛簸,攥著顧正則的衣領睡過去了。 “姐夫”【5000珠加更3/3】 < 顧先生和顧太太[H](桃子奶蓋)|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 “姐夫”【5000珠加更3/3】 夢境里她的身體很輕,始終漂浮在某種介質里,像一只沒腦子的透明水母。 小時候父母帶她和顧芒去海洋館,顧蔻第一次見到水母就喜歡得要命,抓心撓肝地想養,但那時候學習緊張,父母當然不同意。 后來顧正則帶她去海底潛水,絢麗的魚群從珊瑚礁中穿梭而過,她突然走了神,抬頭看著上方的一群水母。顧正則還以為她想上去,拉起她的手,緩緩浮上水面。 她悄悄跪在游艇甲板上看海面下漂浮的生物,意大利潛水教練喜歡逗女孩,佯裝要推她下去,“喂,別看了,咱們下去玩吧!” 顧蔻抓著欄桿不放,中文英文和剛學的意大利文夾雜在一起,亂七八糟地喊:“水母有毒!要去你去!我不下去!” 她的臉都嚇白了,顧正則皺起眉“嘖”了一聲,走過來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回船艙去吹頭發。 顧蔻一直都記得那些魚群。那是她第一次出國玩,顧正則一直都在忙,電話會議開了好幾輪,她因而有很多機會留意璀璨的夕陽、悠閑的老夫妻、鮮艷的珊瑚礁,還發現夜市上竟然有人賣水母,放在小魚缸里,沉沉浮浮。 出海那天她問教練:“賣水母不犯法嗎?” 教練聳一下肩,“普通水母不是保護動物?!?/br> 第二天她就得了闌尾炎,開刀切掉了,在麻醉里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等她清醒過來,落地窗外已經又是一個明亮的清晨。 刀口有些疼,她費力地轉頭,看見床頭柜上放著一個小魚缸,里面有一只小水母,奮力在方寸天地里游動。 水母很依賴光線,沒有水族館的布景和深海的底色,在日光下這么一看,其實也沒有那么漂亮。 魚缸里的環境跟大海里畢竟不一樣,那只水母沒幾天就化掉了,但顧蔻悄悄把那個魚缸帶回了家。 后來顧正則送過她很多東西,房子、車子、股票、珠寶……顧蔻多少有點不知好歹,都躲開了,但那次的小水母還是顧正則第一次給她買禮物。雖然兩個人并不熟悉,但顧正則畢竟是拿走她很多第一次、也給了她很多第一次的人。 這是個怪夢,一直沒有夢出什么情節,只是一直漂著。到了最后,顧蔻覺得無聊,努力清醒過來,看看表,竟然已經是下午了。 她昨天穿的那條禮服裙掛在床頭,絲綢裙角有點皺了。外面一片白茫茫,雪已經停了,積了薄薄的一層。 顧蔻只記得昨晚自己拽著顧正則的袖子不放手,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能躺下來,明明她冷得要命。顧正則把她推回被子里,很無奈地說:“今天不行?!?/br> 顧蔻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終于坐起來,慢吞吞地挪到外面,先是聞到飯菜的氣味,然后就明白了為什么“今天不行”。 因為顧芒也在家。 顧芒坐在餐桌旁玩手機,顧正則站在床邊看一本東西,情景跟那天顧芒跟他室友在辦公室的時候一模一樣。 顧蔻懷疑他們兩個打架了。顧芒最近火氣不小,年紀不大,卻也不是好糊弄的,但顧正則應該沒有小心眼到動手打一個小孩,而且八個顧芒都不夠他踹兩腳的…… 她半是沒力氣半是震驚,兀自胡思亂想,在小客廳外面探了足足半分鐘的頭,脖子都快要扭斷了,那兩個人終于發現了病號。 顧正則一抬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