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還是薩克斯的《回家》的那種。

    ……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到目前為止的廣播cāo，依然還是那套支配了一代人的、赫赫有名的《時代在召喚》。

    一上來就要做個仿佛“大海啊都是水”的動作的，中間包括了神秘的沖拳踢腿、空氣蛙泳和僵尸跳，完全不能理解編cāo人心態的那套《時代在召喚》。

    雖然本意就是來說服于笙同意領cāo，但對方答應得實在太快，反而讓體委有點不知所措：“笙哥，你看到了嗎？最上面一排的……”

    “看見了?！庇隗宵c點頭，“我領cāo?！?/br>
    體委：“……”

    “怎么辦?！边吷系哪猩粗琢思黠@大了一號的外套、喝著牛nǎi吃著小餅干的笙哥，有點憂愁地搭住段磊的肩膀，“我覺得我們笙哥好像和以前有一點點不一樣了?！?/br>
    段磊把他的眼鏡摘下來，抽了張紙巾草草擦了兩下，戴回去：“仔細看?！?/br>
    男生更憂愁了：“完了，我們笙哥好像和以前特別的不一樣了?！?/br>
    最后還是老賀替同學們解了惑。

    第三節課是語文課，老賀提前來了五分鐘，發現同學們都湊在窗戶邊上，也拎著電腦好奇地湊了過去。

    然后跟著一群人聽了一會兒：“于笙同學，你會做咱們這套cāo嗎？”

    整個七班短暫的寂靜里，于笙放下牛nǎi盒，搖了搖頭。

    剛來三中的時候，誰也不敢跟他一塊兒做cāo，就給了他個不用出cāo的值周生名額，主要工作是利用課間cāo時間檢查各個班級的衛生情況。

    后來重新分班，這個名額也沒收回去，就一直掛在了教育處。

    于笙懶得細察，基本每周都隨便填個9.8、9.9的分數jiāo上去，課間cāo要么在教室里補覺，要么翻墻出去透個氣。

    兩年下來，他還從來沒仔細看過每天群魔亂舞的課間cāo正版應該是什么樣。

    老賀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不緊不慢地把電腦打開。

    ……

    在看完老賀利用上課時間給大家播放的《第二套中學生廣播體cāo：時代在召喚鏡面示范版》之后，整個班級久久不能出聲，提心吊膽地看著他們笙哥扶著額頭，徒手硬生生捏斷了支涂卡的2b鉛筆。

    “勇于承擔是很好的品質?！?/br>
    老賀笑瞇瞇補充：“于笙同學有著強烈的集體榮譽感，在班級需要的時候站出來，正好契合了《出師表》里的‘受任于敗軍之際，奉命于危難之間’——這里是重點，同學們記一下，這一篇文章都是咱們的必考必備內容……”

    眼睜睜看著班主任熟練地親自示范什么叫上屋抽梯，七班同學飛快低下頭，把筆記本翻得嘩啦啦響，埋頭苦記認真得不行。

    “說真的?！币娙滩蛔?，壓低聲音跟段磊jiāo流，“我雖然每天都在做這套cāo，但是沒想到原來看起來這么神經病……”

    段磊目視前方，坐得異常標準：“上課不要說話?！?/br>
    兩個人一直都是上課偷偷傳零食的好伙伴，姚強有點愕然：“你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

    xing命攸關，段磊顯得冷淡而冷酷，巋然不動：“你往我左邊看看，數數那根鉛筆已經斷成了幾段?！?/br>
    姚強：“……”

    才意識到自己要領個什么玩意，于笙坐在窗邊，頭上的低氣壓一直盤旋到了義務的英語補課老師過來講卷子。

    靳林琨大概了解了情況，放下教案，坐在同學們中間：“必須跳這一套cāo嗎？”

    “倒也不是，就是別的也沒人會了?！?/br>
    體委摸了摸后腦勺：“我們一直做的都是這一套……省示范做的哪套？我們能學習一下嗎？”

    靳林琨有點歉意地笑了笑：“我們跑cāo?！?/br>
    話題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明天就要開運動會了，今晚的晚自習誰也沒心思上。老師們早都默契地回了辦公室，隔壁幾個班幸運地沒被抽到表演廣播cāo，都在鬧哄哄的放電影聊閑天，為接下來長達五天的運動會醞釀氣氛。

    靳林琨坐在同學間，看完了于笙他們班班主任留下的課間cāo示范視頻。

    “不好笑嗎？”姚強茫然地看著依然沉穩的代課老師，“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