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嗎？”

    阿仆瞥了眼姜撫枝，垂著頭，“昨天是還好好的，晚上突然開始咳血，今天就起不來了?！?/br>
    姜撫枝點頭，推開門，濃重的yào味撲鼻而來，她稍稍湊前、再湊前了一點，看到了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趙長生。

    閉上眼的他，面容沒有那么凌厲、稍稍溫和了些，只是胸膛卻沒有半點起伏。姜撫枝有些害怕，她抖著胳膊，把手指放在了趙長生的鼻子下，想試一下趙長生還有沒有呼吸。

    一愣神間，她的腳下不知道被什么絆住，整個人倒向趙長生的位置，聽到他一直在念叨著“阿枝阿枝”。

    姜撫枝一怔，沒有看到趙長生不經意間勾起的嘴角。

    第12章 （捉蟲）

    房間里靜悄悄的，姜撫枝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快。躺在床上的趙長生好像不再說話，就好像她剛才聽到的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看樣子，他真的要死了，他是被我氣死的嗎？

    姜撫枝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她站起來，連退好幾步打開門，看到阿仆雙手背在身后，臉色有些古怪。

    “表小姐就好了嗎？”他說著還往屋里探頭。

    姜撫枝沒有細想阿仆的異樣，甚至忘了叫上自己的侍女一起走，慌慌張張的出了院子。

    趙長生是京都貴人，他在姜家出了事，姜家難辭其咎，她得先告訴祖父這件事，讓祖父做好準備。她的想著想著，手有些抖，昨天發生的事，這么多人都看見了，若是趙家一定要討個說法，肯定是要查到她頭上。

    “自家姐妹都忍了這么多年，昨天和他計較什么?！苯獡嶂τ行┙乖?，“若是趙家人同意，她最好的結果，便絞了頭發做姑子，一輩子青燈古佛，為姜家和趙長生祈福；若是不同意，一定要讓她償命，她也只能認了。

    她在路上，又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捋了一遍，一進院子便朝姜老太爺跪了下來。

    阿枝這是怎么了？”姜老太爺本在逗鸚鵡說話，看到姜撫枝的模樣，連忙把她扶起來，“阿枝有話起來好好說?！?/br>
    姜撫枝搖頭，朝著姜老太爺磕了三個頭，“孫女阿枝不孝，氣死了表哥趙長生，恐怕連累姜家，特來向祖父請罪?！?/br>
    姜老太爺原本笑著的臉迅速變了，“阿枝，你說長生死了？進書房來說?！?/br>
    他坐在書房上首，姜撫枝跪在下面，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趙家表哥還沒咽氣?！苯獡嶂β曇粲行┻煅?，“但是也怕沒多少時日了?！?/br>
    “這是怎么回事，你慢些說給我聽?！?/br>
    “趙家表哥自來姜家，言語污穢舉止輕浮，昨日宴上，阿枝氣不過，便略略報復了一下，他便氣吐了血?！苯獡嶂ρ劾锏臏I珠打著轉，還是落在了地上，“他的小廝說，他昨晚開始咳血，今天怕是要不行了?！?/br>
    姜老太爺聽著聽著，從正經危坐變成了斜靠在榻上，他的眉頭舒展，手指撥弄著自己的胡須，“那阿枝想怎么辦？”

    “母親說表哥是京中貴人，我們家定是惹不起。若是趙家來索命，祖父直管把我jiāo出去?！苯獡嶂ξ宋亲?，“阿枝一人做事一人擔?！?/br>
    姜老太爺下了塌，把姜撫枝扶起來，“很好很好，阿枝遇事了，還知道來找祖父，我可真怕你回去給自己灌一包□□好以死謝罪?！?/br>
    姜撫枝抬起臉看著祖父，眼淚滴答滴答的掉下來，“我我我還沒和父母告別，能晚點再死嗎？”

    姜老太爺哈哈哈笑了起來，“祖父向阿枝保證，阿枝死不了的，別怕?！?/br>
    “可是趙表哥那怎么辦？”

    姜老太爺冷哼一聲，“這個臭小子命大的很，也是死不掉的?！彼又伊艘粌詴旁诹私獡嶂Φ氖掷?，“多年沒教書了，最近想念的很，阿枝回去好好看看書，祖父過幾日準備在家里開個學堂，你們兄弟姐妹都來聽聽?！?/br>
    姜撫枝看了看手里的書冊：《姜子兵法》，她提著一顆心拖沓著步子回了自己院子。

    ——

    姜撫枝離開了趙長生的院子后，原本躺在床上裝虛弱的人，立刻坐了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