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力，丁煥亮比不上賀非凡，可要比腦子、比yin險，賀非凡不是丁煥亮的對手。

    賀非凡穿戴整齊，帶著兩個小弟，直奔染社總部找司杰。

    北方分社的辦公室在五樓東側，賀非凡到的時候，司杰正在屋里和一幫高級干部喝酒，穿著風sāo的收腰黑西裝，戴著碩大的祖母綠戒指，一左一右摟著兩個漂亮妞兒，典型的一表人才、斯文敗類。

    “分社?！辟R非凡在門外問好，司杰從門縫里看見他，沒見外，招招手讓他進來。

    賀非凡踏進這個代表著權力與榮耀的小天地，音箱里放著曖昧的復古音樂，煙灰缸上搭著抽到一半的雪茄煙，地毯上有燒破的洞，他偷瞄那些客人，一個也不認識，但能肯定，都是大佬。

    司杰拍拍妞兒的肩膀，站起來，朝賀非凡使個眼色，讓他跟他到里面的休息室。

    里間并不小，是高級干部的私人空間，有浴室，有酒柜，有床，司杰聲控開啟防jiān ting系統，讓他隨便坐：“新房子還滿意吧？”

    賀非凡懂規矩，老實站著：“謝分社，超乎想象?！?/br>
    “別謝我啊，”司杰脫掉西裝掛在衣架上，顯然收腰設計讓他并不舒服，“社長jiāo代的，要把你們安頓好?！?/br>
    “謝謝社長?！?/br>
    “喝什么酒？”司杰打開酒柜。

    “分社……”賀非凡有些忐忑，“伽藍堂到堯關了嗎？”

    司杰倒酒的手停下，yin冷地轉過臉，看著他。

    賀非凡額上微微出汗。

    “非凡，”司杰遞給來一杯綠度母，是酒精缺乏的時代，龍舌蘭的變種，“你不是會問這種問題的人?！?/br>
    賀非凡接過酒，看著那抹優雅的土耳其綠，實話實說：“是煥亮?！?/br>
    司杰搖著自己那杯紅度母：“嗯，他很聰明?！?/br>
    賀非凡剛要松一口氣，司杰卻說：“我不喜歡?！?/br>
    賀非凡沒敢出聲。

    “太涂易幟了?！倍５匾宦?，司杰和他碰了個杯，卻不是慶祝。

    “什么？”

    “如意珠背叛江漢，掛上了伽藍堂的高山云霧旗?！?/br>
    賀非凡震驚。

    “沉陽、北府、太涂，伽藍堂一鼓作氣連下三城，”司杰抿著酒，“讓我這個北方分社的臉往哪兒擱?！?/br>
    “分社，”賀非凡跨前一步，“我和煥亮愿意為分社分憂！”

    “你想建功，我支持，”司杰捻著手腕上的佛珠，“但丁煥亮不行?！?/br>
    賀非凡趕緊爭?。骸盁梁苈斆?，而且了解伽藍堂，他……”

    司杰抬手：“我沒說他不能用，人，你隨便用，但是建功，輪不到他，”他漠然、甚至冷酷地說，“他不是染社的嫡系?！?/br>
    也不是北方分社的嫡系。

    “再好的獵狗，都只是狗，”司杰站起來，用那只戴著祖母綠的手，拍了拍賀非凡的肩膀，“這樣才能當一個好主人?！?/br>
    賀非凡覺得沉重。

    “我要聽你的回答?！?/br>
    賀非凡咬了咬牙：“是，分社?！?/br>
    從總部回來，他憂心忡忡，丁煥亮感覺到了，但沒問，只是說：“給我講講，太涂的情況?！?/br>
    賀非凡皺著眉頭，有些心不在焉：“讓伽藍堂拿下來了，堂主反水?！?/br>
    丁煥亮問：“堂主是誰？”

    “??？”賀非凡這才正視他，淺淡的五官，有一股壞勁兒，出生在富裕家庭，卻被世道bi成了個混蛋。

    “太涂堂的堂主，是誰？”丁煥亮盯著他的眼睛。

    司杰說了張小易的情況，賀非凡復述：“如意珠，父母都是獅子堂的干部，三年前死守堯關，陣亡了，他走投無路歸順了染社?！?/br>
    “這么說，是和染社有仇的，”丁煥亮想了想，“反水不奇怪?！?/br>
    “司杰說這小子很厲害，把獅子堂、染社的所有骨骼拉出來排序，按武力值，他能進前三?！?/br>
    丁煥亮驚訝：“那伽藍堂有了他，豈不是如虎添翼？”

    “伽藍堂去烏蘭洽了，如意珠仍然守太涂?！?/br>
    “烏蘭洽……”丁煥亮陷入沉思。

    賀非凡看著他，沒法告訴他，他的努力都是徒勞，司杰不會接納他，他付出再多，哪怕是死，也不過是高級干部眼里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