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了?！?/br>
    “比如我背著你，你背著我？”

    “比如你有利用價值?！?/br>
    賀非凡發笑：“即使你都累成這個狗樣了？”

    “呵！”丁煥亮也笑，“賀非凡你搞清楚，我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像我們這種人，耐力和信念比正人君子強得多?！?/br>
    “那正好，”賀非凡貼近他，嘴唇碰著他的耳朵，“我也是這種人?！?/br>
    丁煥亮打了個抖，口腔里的腥氣忽然變得不能容忍，他把賀非凡放下，悶聲說：“我去找水，馬上回來?！?/br>
    賀非凡看著他向馬路對側的荒地走去，那里根本不像有水的樣子，這種借口再老套不過，他就是想把他扔下。

    是呀，附近沒有北府堂的據點，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廢物，他要是丁煥亮，早把自己扔了。但丁煥亮背著他走了六個小時，仁至義盡了。

    賀非凡撐著胸口站起來，望向沒有盡頭的水泥路，正午的空氣蒸騰，他出現了幻覺。

    朦朦朧朧的，一個染社的車隊，兩對武裝車開路，護持著一輛黑色轎車，車頭上飄著蓮花旗，至少是堂主級別的陣仗。

    他陶醉地看著那個蜃樓，幻想有朝一日坐在里頭的是自己。

    嘎吱，車隊在他面前停下，轎車副駕駛的車門彈開，后座的窗玻璃放下來，一個威嚴而冰冷的聲音：“賀非凡，上車?！?/br>
    他愣在那兒，沒動。

    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從后座窗戶探出來，yin森的，有些熟悉，每年春節社里的懇談會上見過，是北方分社的社長司杰。

    賀非凡動了動嘴，驚訝得吐不出一個字。

    “怎么，還讓我下來請你？”

    賀非凡連忙搖頭，瘸著腿繞到車那邊，臨要上車，忍不住往馬路對側看，丁煥亮還沒回來，不，他不會回來了，可心里卻有一種沖動，想對分社長說，他有個同伴，希望能等一等。

    可笑。賀非凡打消這個念頭，他干嘛要等一個扔下他的人，分社長又怎么會為了一個組長的請求而浪費時間。他吃力地跨進車里，忍疼坐下去。

    “北府什么情況？”司杰問。

    “失守了，”賀非凡報告，“現在是伽藍堂控制?！?/br>
    司杰朝司機比個方向：“到薦州，給你治傷?！?/br>
    薦州是北府南面的小城，開車一個多小時，車隊緩緩調頭，沿來路返回。

    “分社，您怎么到北府了？”賀非凡問。

    “這么大的事，我不回來？”

    賀非凡驚詫，北府之戰是昨天晚間開始的，司杰這就到了，說明他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您的家頭……”

    司杰抬手，不用他說，賀非凡看向窗外，在后視鏡里瞥見一個奔跑的身影，那么長的公路，只有他一個人，手里還攥著什么東西。

    一個臟兮兮的舊塑料瓶，里頭是水。

    賀非凡連忙拍窗子：“停車！停下！”

    接著，他推開車門，車子還沒停穩，司杰順著他的視線往后看：“什么干部？”

    什么干部都不是。賀非凡捂著傷口下車，五百米開外，丁煥亮跑不動了，先是拄著膝蓋，然后脫力跪下來，整個人趴在馬路上。

    他背了一個成年男xing六個小時。

    賀非凡拖著一條傷腿，一蹭一蹭的，向他走去。

    ——沒有一支qiāng一把刀，他一個人解決了五個。

    汗如雨下，血也涌出來，賀非凡悶哼，兩腮yingying繃著。

    ——他還去找水，瓶子里的水是給誰的？還能給誰？

    丁煥亮抬起頭，有氣無力地說：“cāo你媽，你扔下我?！?/br>
    賀非凡笑了，笑得桀驁不馴，笑得光芒四shè：“我還以為是你扔的我呢?！?/br>
    丁煥亮朝他伸手：“扶老子一把?！?/br>
    賀非凡嘶吼著把他拽起來，搭著膀子往車隊走，北方分社沒下來一個人幫他：“你看著吧，”他說，“老子遲早要干出一番事業，讓這幫孫子給我提鞋！”

    “算我一個?！倍吝€抓著那個瓶子。

    賀非凡把瓶子打掉：“不要了，”他喊，“以后我的就是你的，我們喝最好的酒，泡最棒的妞兒！”

    丁煥亮的眼神很冷：“車上是誰？”

    “北方分社的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