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車停在電站對面的小山丘上，遠處穹廬高闊，輕云低垂：“全沉陽只有這一座量子電站，是我和九哥的！”

    他看向那座圓形的白色建筑，一臉驕傲。

    逐夜涼無動于衷。

    “電站，量子的，”岑琢拿胳膊肘頂他，“傻了？”

    逐夜涼擋開他的手：“你多高？”

    “一八三，還在長?！?/br>
    怪不得，逐夜涼掃視他，個子不矮，讓他產生一種可以和這家伙并肩的錯覺：“染社的核心骨骼都是量子供能，不稀奇?！?/br>
    “哼，等我統一了沉陽，也可以搞量子骨骼，讓伽藍堂在關外稱霸！”

    “一個量子電站就讓你想稱霸了？”

    迎著風，岑琢看向他，忽然想起來，這骨架子身上沒有化學電池組，沒有核能發電機，甚至沒有動力傳動裝置：“你是……量子骨骼？”

    “哈哈，”逐夜涼笑起來，好像這問題多可笑似的，“你知不知道紅外輻shè能？”

    岑琢的表情凝固了。

    紅外輻shè，就是紅外線，夜視鏡和測溫技術的基礎，絕對零度以上的任何物體都能發出紅外輻shè，有人設想過，如果這個能量能被收集起來用于發電，將是遠超任何能源的發電神器。

    “你，路邊的小草，甚至這片積雪，在我眼里都是能量，”逐夜涼說，轉身指著那座巍峨的電站，“還有它，深紅色的，讓我饜足?！?/br>
    岑琢悚然：“你是紅外輻shè……供能的？”

    絕對零度，也就是零下273度以上的所有物體都是他的能量源，隨時、隨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岑琢著迷地看著他：“你他媽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別這么色迷迷地看著我，怪惡心的，”逐夜涼撥開他的臉，跨上摩托車，“走吧，你穿的太少了?！?/br>
    岑琢往回開，但沒回伽藍堂，而是向丙字沉陽市的核心區駛去，一路盡是戰后傾頹的廢墟，裹著破布的人們螻蟻一樣穿梭在其中，境況凋敝。

    “如果我統一了沉陽，”岑琢放慢速度，回頭對逐夜涼說，“把三家的電站整合起來，就有能力向平民供電，城里就可以點燈、取暖?！?/br>
    逐夜涼對市政福利之類的不感興趣：“管他們干嘛，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給他們點燈，有一天你被別人取而代之了，他們也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br>
    岑琢把車停在一棟寬大的三層建筑樓下，關掉電源：“只要你還在我身邊，誰也別想取我而代之?！?/br>
    逐夜涼瞥他一眼：“等拿到‘眼睛’，我就離開?！?/br>
    “那么煩我嗎？”

    “煩?！?/br>
    兩人斗著嘴走進大樓，看結構布局，這應該是個商場，原來不只有三層，只是四層往上全zhà沒了。

    樓里有震耳的音樂聲，不時有年輕人從樓梯上跑下來，抱著欄桿哇哇大吐，酒精，或是精神du品，逐夜涼立刻知道，這是伽藍堂的“場子”。

    岑琢領他上二樓，看場小弟們看見大哥，紛紛過來獻殷勤，岑琢很享受這個，被眾星拱月地迎進會長包廂。

    煙、酒、女人，在這個男xing因戰爭大量死亡的年代，女人幾乎被社團壟斷，岑琢和逐夜涼一人摟著一個，沉醉在這片刻溫存中。

    喝了幾口烈酒，岑琢放任自己追逐那份迷幻，軟綿綿跨到逐夜涼這邊，把他懷里的女人往外拽，坐下來。

    逐夜涼很清醒，冷眼看著包廂外的卡座，昏暗的燈光下，一對對亢奮的男女在紅外熱感下無所遁形，他們扭動著，抵死纏綿。

    “羨慕嗎？”岑琢噴著熱氣問。

    “還好?！?/br>
    “你活著的時候，有女人嗎？”

    逐夜涼想了想，搖頭。

    岑琢吃吃笑了：“你說那些話，我以為你多會玩呢……”

    “哪些話？”

    “就上次，”岑琢腦袋靠著他的肩膀，對著閃爍的頂燈玩手指，“我說把骷髏冠給你玩，你說沒那種嗜好，cāo，我和九哥嚇了一跳！”

    “cyber sex，”逐夜涼淡淡地說，“我確實不玩?！?/br>
    岑琢像只嗅到了腥味兒的貓，倏地轉過來，從極近的距離和他四目相對：“媽的真……真有？”他tiǎn了tiǎn嘴唇，聲音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