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更安靜少話，閑下來的時候總喜歡聽他讀經文。

    或許，她也頗有慧根，明空搖搖頭，他最近時常不自覺想起她，這不太好，他回去該念經了。

    將心思暫時放下，明空徒步繼續往峭壁走去。

    他每個月都要到山泉背后的浮山峭壁呆一天，為撞上山壁而死的雀鳥超度。

    這日，天邊yin沉，下著絲絲細雨，峭壁腳下并沒有什么死去的鳥雀，但這是好事，明空微微一笑，起身yu要離開。

    突然，腳腕上倏的疼痛，低頭，竟是有灰頭du蛇咬了他一口，四顆牙印很快就黑腫，du蛇搖曳吐著蛇信子，瀟灑地隱入草叢不見。

    明空彎腰，皺眉將黑血擠出，忍著漸漸起來的心悸之感，腳下步伐加快，他要早些回寺里用yào才可。

    胸口發悶，腦袋沉得厲害，他抵不住暈眩，歪倒在旁邊的一棵松樹下，意識渙散之刻，不受控制的，他腦海里又浮現出看了三年的少女的臉孔。

    不知過了多久，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他。

    “明空哥哥，明空哥哥！”

    身體感受到被柔軟的小手撐起，明空吃力的睜開眼，少女瘦弱的模樣出現在眼簾前，他蒼白的嘴唇張合：“你如何會來？”

    少女看著他腳腕露出的黑血，哭的厲害，“你今日午膳晚了半個時辰還沒至，我就出來找你了?！?/br>
    明空想抬手抹掉她的眼淚，才發覺自己一點力氣都無。

    “我沒事，你去喊，明凈師兄，過來?！彼粋€女子，哪里搬的動他呢。

    明空喘了口氣，話還沒說完，只見少女咬咬牙，看著他眼神里滿是堅定。

    他頓時覺出不妥，然而來不及阻止，少女已經低頭用嘴覆上他腳腕處的傷口拼命吸附，刺骨的蟄疼和頭一次被人親密碰觸的酥麻感受同時撞擊明空的心神，但他不能動彈，根本沒辦法推開。

    在最后昏迷的片刻，明空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別?！?/br>
    少女沒理他，過了那么久，能吸出的黑血并不多，但少女依舊專心接連吸了好幾口，吐完最后一次，血終于徹底變為鮮紅，她的嘴唇也些微發紫。

    雨停了一陣，開始復又下起，不大卻綿延擾人，少女身軀瘦小，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明明渾身都在戰栗，她竟然還能將明空背在自己的背上。

    沾了雨水的石階不小心就能打滑，好幾次，若不是旁邊有樹木支撐，少女差點就能栽個大跟頭。

    這樣數次之后，她索xing索xing摘了繡花鞋脫了布襪，赤腳走在石地上。

    “明空哥哥，再等一會兒，馬上我們就到了，你不要睡?！鄙倥蚝髠阮^，在明空耳邊大聲說道。

    山路崎嶇不平，尖石遍布，她光著腳難免腳底被刺破，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沒有被殘余蛇du侵蝕，以至于后來，她只要一暈困，就刻意踩上尖銳的碎石。

    這般求得的痛覺和清醒，帶著她吃力地走到了福源寺的門口。

    “明空哥哥，我們到啦！”

    趴在她肩膀上的明空，在睜眼的瞬間，看到少女回眸的半張臉。

    她笑的太過灼人，從此，在他心里燙出了一道疤。

    ***

    他們呆的第四年，明空十七歲，主持要求他出一趟云游遠門歷練磨難，有了感悟才能回來。

    明空怕他們不舍得，準備趁夜偷偷下山，誰知到了山腳，已經有兩個黑色的人影等在那。

    “公子說，你會偷偷地走?！鄙倥疁I眼婆娑，拉著明空的衣角。

    少年冷淡地開口，語氣卻帶著幾不可聞的不舍，“明空，你何時回來?！?/br>
    明空抬頭看向少年，還是那副溫和語氣，“很快就回來了，我只是去游歷，又不是轉投別的寺廟，你們記得聽明凈師兄的話?！?/br>
    “他們說你要去半年，這也是很快么?！?/br>
    明空無可奈何地笑道，“既然你都知道，如何還要問我?！?/br>
    少年別扭地轉過頭去，少女聞言則哭得更是厲害。

    明空比前兩年更聽不得她的啜泣，屈身用手隔著袈裟袖擺拂過少女眼角的淚珠，“紫煙，你幫我做一件袈衣，在你做完之前，我一定回來?！?/br>
    “……真，真的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