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瞬間化成了水。

    他眉頭緊皺，身體繃直，一把卡住她的小臉，捏起來軟綿綿的，瞪眼道：“媽的，想日我直接說，又不是不給？”

    “……”許蘩臉色變樣，紅的染了胭脂粉般誘人，一把打開他的手，“你別那么流氓！”

    陸時生把她摁在床上，一只手還chā著針，只好用另一只捧住她的臉，親吻她的唇。

    此刻就算讓他死在她的懷里，他都心甘情愿。

    “咳咳！”門口突然傳來兩聲有力的咳嗽聲。

    許蘩趕緊把他推開，側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醫生，腦袋往衣領里縮了縮，恨不能縮成只烏龜。

    陸時生嘴角勾起一抹笑，說：“醫生，你進來敲個門成不，把我女朋友都嚇壞了?！?/br>
    那醫生年紀不大，說話也地道，“你們這些小年輕，真是戀愛腦，在醫院也不忘秀恩愛?！?/br>
    他嘆一聲，“從小追到大的人，能不上心嗎？”

    “我看了下你的病例跟檢驗報告，想跟你說明情況?！?/br>
    “那行，等我把水掛完，你再找我吧?！?/br>
    醫生也不強求，等他掛完后，獨自一人在就診室椅子上坐下，雙手jiāo疊，不拖泥帶水的問：“我還有別的問題嗎？”

    醫生推了推眼鏡，看了眼拍出來的片子，神色微凝，“你的右眼是出生就失明嗎？”

    陸時生點頭，“是的，母胎就這樣了?！?/br>
    “從片子上看，你的左眼內部長了個瘤，是良還是惡xing，現在都無法判斷。但是，最好趁這次有時間開刀剔除……”

    醫生說了一大堆有du雞湯跟恐嚇后遺癥，陸時生撐著額頭，吊著眼稍，明顯沒有聽進去，只潦草的問：“會失明嗎？”

    “會，也許一個月，也許半年，病是不等人的，眼睛慢慢跟右眼一樣靠攏，看不見任何事物?！?/br>
    “行，我知道了?！?/br>
    醫生頓了一下，問：“那我準備下給你安排手術時間?！?/br>
    “我說的不是這個?！?/br>
    “？”

    他神色淡淡，讓人難以猜透，渾身像是被一層膜裹住。

    “我不想治，如果可以，我想等到高中畢業后，再醫治?！?/br>
    “為什么等畢業？你這是命，你都不要命嗎？”

    “醫生，有時候命遠遠沒有承諾更可靠，我答應了我女朋友，要跟她一起高考。一個瘤而已，真的在我心里沒有她一句話來的有重量，你也許會覺得不值得，但是辛辛苦苦等了十幾年的女孩，終于接受自己，那種不可言說甚至沒辦法表述的感覺，或許沒幾個人能了解?！?/br>
    “等等！”醫生叫住他，他就診二十幾年，還真沒見過這樣的病人，“我是不懂你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感情，但是年輕人，命才是最重要的。要不，這樣，你先做個篩查，這個瘤如果是良xing的，我可以給你配備yào物抑制，如果是惡xing的，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國內的醫療雖然不夠完善，我們可以請來國外的專家急診，你能考慮下嗎？”

    許蘩站在走廊靜靜地等待，鼻腔里是消du水的味道，看見他從里面走出來時，走過去問：“醫生怎么說？”

    “好啊，身體沒問題，可以好好伺候你?！?/br>
    “又耍嘴皮，真的沒事嗎？”她抬起臉，不放心的問。

    陸時生睜開一只眼，低頭瞅著她，笑著捏她的鼻子，“真的，別瞎cāo心。還是說，你希望我有事？”

    許蘩搖頭，“當然不是這樣?！?/br>
    “好了，媳fu兒，我們來這兒好久了，該回家了?；丶液笪蚁氤阅阕龅聂~湯?！?/br>
    他一把摟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外面推，走了幾步停下。

    乍起的晚風。

    勾起人難耐的□□。

    陸時生透過黑夜，端起她的臉，淺淺嘗了下她的唇。

    真他媽的好甜。

    這輩子的愿望，是想在她心上安營扎寨。

    許蘩抿了下唇，微微彎起一道孤，輕問：

    “今天就回去嗎？”

    “你想什么時候回？”

    “我沒意見，聽你的吧?！?/br>
    過完年，開學的日子如期而至。

    大家仿佛沒有從新年里走出來，學習有些懶散。

    許蘩抱著書本去了圖書館，陸時生趴在桌上休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