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6 章
次數少而又少,而發生在一個太初神君身上,就更加不同尋常,蒼星垂嚴肅起來,“你得到了一個夢示?” “我并不確定那是否是一個夢示,我曾經以為它只是預示著即將與你決戰,現在看起來又不像了……” 蒼星垂的語氣微妙了起來:“你夢到了我?” “是?!?/br> “我在干什么?和你對決嗎?” “不是。我夢到了你……”蒼恕說出這句話時,心重重地一跳,極不舒服,“墜下九重天,當著我的面?!?/br> 平日里蒼恕說什么無關緊要的事,蒼星垂都愛評判一番,刺上他兩句,這會兒蒼恕說了與他有關的事,他卻不接話了。 不知是不是這倉鼠的小身板實在耐受不住風寒,蒼恕頭疼腦熱,連帶著心緒也煩躁起來,他平日里從不勉強他人,這會兒卻偏要追問:“魔尊如何看?” “確實不算夢示?!鄙n星垂說,聽不出喜怒,“我本來就是當著你的面墜下九重天的?!?/br> 第12章 心口 蒼星垂罕見地沒有出言譏諷,聲音也平靜如深潭,可是蒼恕就是知道他動怒了。全盛時期的魔尊,怒火可讓六界的天空燃燒,現今重傷在身的他動怒,卻一點異動都無,就連身邊的小小灰色毛團都還安穩地睡著——即便如此,身為他的伴生神,蒼恕還是有所感應。 魔尊盛怒,蒼恕幾乎以為他下一秒就要合攏五指,輕易地掐死手中這只染了風寒的虛弱倉鼠。 可是他沒有這樣做,也沒有說話,而是重新將白色毛團塞回衣襟里,從外面用手托著不讓他滑下去——比剛才捂得更緊了。 風寒癥讓從不知道生病是何滋味的神族也心緒不寧起來,不知是因為身上不舒服,還是心里不舒服,蒼恕難得急促地追問:“你怎么了?” 蒼星垂說:“不怎么,剛答應休戰,不好反悔,眼不見為凈?!?/br> 他果然是想掐死自己。為什么?是覺得自己沒有記住這有關他的重大時刻,感覺被蔑視了嗎? “這些大事在第一重天和第九重天的卷宗里定有記載,如需考證,問和合神君即可,無論我記住與否都無關緊要?!鄙n恕試圖與他講道理。 蒼星垂冷淡道:“這是自然?!?/br> “那魔尊為何如此動怒?” “與你無關?!?/br> 蒼星垂忽然態度冰冷了起來,蒼恕很不是滋味,倒寧愿他像往日那樣冷嘲熱諷他幾句,也好過現在全然摸不著頭緒,只能茫然追問:“難道那日是你特意邀我去做個見證?若是這樣,忘了確是我的過失,如有機會回到九重天,我就找和合神君調來卷宗,補上就是?!?/br> “慈悲神,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情緒不佳只因忽然憶起我的愛侶,誰稀罕你記得不記得?別自作多情了?!?/br> 啊……原來是這樣啊。蒼恕說不出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心口堵得更厲害了。 一提到愛侶,蒼星垂的話又多了起來:“我墜下九重天的那處,是除了第七重天之外,唯一能看到全部彩霞盛景的地方?!?/br> 那是長樂神女誕生之時,天道賜予神界的盛景。為顯寵愛,廣袤無垠、永世長明的神界天空有一半被潑灑上絢爛的光華色彩,只有在長樂神女所住的第七重天觀霞臺才能飽覽全部的壯麗彩霞。 而蒼星垂所住的第三重天有這么一處絕佳觀景地,純粹是碰巧罷了。 也許是思念太過,無人訴說,蒼星垂竟對著蒼恕回憶起往昔來:“我和他經常在那里密會,那是只有我們知道的秘密之所?!?/br> 現在我也知道了。蒼恕默默地想。他注意到蒼星垂說的是“密會”,這一個詞透露出了許多隱秘:原來蒼星垂口中所謂的“愛侶”并非成魔后才有,而是早在他還是戰神時就有了,并且…… “你們為何要密會?”蒼恕問,“神庭并未禁止相戀?!?/br> “我與他相戀太過驚世駭俗,若是公開于眾怕是會引得天下大亂?!鄙n星垂說,可他語氣中卻全沒有哀怨,反而頗有些自負的狂傲,“我們是為神庭的平穩著想才一直背著所有人秘密行事。禁止?這天下沒有什么可以禁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