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19 章
這些信息,舒望再也忍受不了這時候氛圍的尷尬, 抽開手故作鎮定地去洗澡。 原本的確是綺麗的火熱□□, 在真相大白之后反倒沒了雜七雜八的想法,傅知非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慌亂。 難怪。 難怪下雨那天的相遇似曾相識, 冷冷酷酷的小孩兒給他解圍還紅了耳朵。 難怪當時舒望在康爵替班的時候誰都不靠,只他一去就親了過來。 難怪他會依了桑野那混小子的話來給傷了手的他做飯。 難怪會在生病的時候勾住他迷糊混亂地叫一聲“您”。 傅知非回溯記憶,滿裝滿載的都是舒望對他的體貼,那種生活的柴米油鹽框住了他, 把他從一個飛向高空的氫氣球牽在了手里, 帶他看到人世光鮮的快活。 原來那只小蜻蜓早就落下了,只是他不知道。 他睡著了罷, 在枯敗的秋荷一湖里,枕著一縷孤零零的風,枕眠在孤零零的湖心亭里。 舒望等了他多久?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關注著他的舉動? 傅知非呆坐在床邊, 有些忪怔。 舒望赤條條走出來的時候傅知非的目光從浴室的門把手移到他的臉上。 看得他真不好意思, 舒望背身往衣柜里找他的睡衣, 一面說:“你訂的筆不是一直沒到嗎,我也沒得時間做,這回你去上海,我才到蔓姐那里做筆,昨天太急,都忘了帶回來……” 舒望的尾音收束在傅知非從后環過來的擁抱里。 傅知非沒說話,舒望心里慌張,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沒有了秘密,丟盔棄甲,沒了那張冷酷的外殼,剝開冷冰冰的包裝盒,露出里面一顆nǎi香味的軟糖。 以后他在傅知非面前就沒有面具了,舒望紅著耳朵。 他只穿了條褲子,上身還光著,傅知非從衣柜里抽了件他的大衣把舒望一裹,自己也就隨便套了件睡袍,扛起他往書房那邊走。 出了臥室,南方冬天的濕冷就讓人手臂上爬起一層細絨疙瘩,舒望頓時也不掙扎了,裹著傅知非的大衣縮了縮。 傅知非把人扛到右戶書房,腳下踢開暖風扇,空調運轉起來,呼呼的熱氣讓人有種暈車的感覺。 房間里被收拾得干干凈凈,舒望被他擱在書桌上,揉了揉肚子。 傅知非手掌貼過來,這才開口說話,問他:“肚子不舒服?” 舒望搖了搖頭,他是有點餓。 傅知非又把他抱在懷里,兩個人擠在中式座椅里,舒望的腿從圈椅靠背和扶手的鏤空之間垂下去,腳邊正好是暖風扇。 小棉花糖跟著兩個主人踢踏踢踏跑過來,嗅了嗅舒望圓潤的腳趾頭,tiǎn了一口。 舒望立馬縮起腳來,踩在傅知非腰側。 傅知非從抽屜里掏出個骨頭形狀的小玩具往外一拋,把小狗子誘出去,來回和它玩了好幾趟,才命令小狗去外面不許進來。 小棉花糖十分聽話,只鉆個小腦袋貼在門口看,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天真,看得舒望耳朵更紅了。 傅知非從抽屜里抓出一把毛筆,有的只磨沒了末梢,有的已經磨到了筆肚子,禿禿的岔開著筆毛。 “這些都是你做的?”傅知非挑揀著,“和你爺爺學的嗎?” 舒望:“嗯……” “難怪,”傅知非點了點頭,神色平靜,“有段時間里比不太好用,后來才好起來。我想想……四五年前?” “嗯……”舒望有些臉紅,小聲解釋說,“高中畢業了才做完整的筆,小時候都只幫著粘筆頭,剛接觸的時候做得不夠好……” 竹管筆桿上刻著字,湘妃竹斑斑點點的叫“紅豆”,黑色漆身的叫“南國”,并上傅知非手里的“曉色”和“暮云”——舒望真是覺得自己在被扒光了游街。 空調的暖風也太熱了,對著人吹,快要窒息了。 傅知非抽出勾線的細管,上面刻著“汀蘭”,傅知非伸手往大衣里探,握了把舒望的腰,說:“以后這個叫‘細腰’吧?” 舒望通紅了臉,看著他撩開衣領,手上纖細的毛筆往他脖頸上一過,舒望都沒忍住聲音,顫抖著比□□還軟些。 毛筆筆頭的用料并不十分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