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對。怎樣才能不靠，當然還是得靠學習謀條出路。

    已經過了和李晟王嘉溢約好的時間，她還是背著書包去了nǎi茶店。上了狹窄的木樓梯，快到二樓時，眼光自然地掃過她們常坐的窗臺位，意外發現王嘉溢還在。

    他聽到踩樓梯的聲音，轉頭來看，見是周文菲，微微一笑：“嗨”。

    “嗨?！敝芪姆谱哌^去，見到桌子上攤了許多的紙張，撿起一張看，是實習報告，“你很忙？”

    “還好?！蓖跫我绨褕蟾嬲砗?，放在一邊，“本來想忙完這個，再請你吃飯的，從開學說到現在了?！?/br>
    “你要是忙的話，不用老掛念這個，我沒有非要你請我吃飯?！?/br>
    “對了，我以前幫你畫的那對眼睛，那張畫你帶了嗎？”

    “帶了?！碑嫯嫳居肋h是周文菲隨身帶的東西，她把那張紙夾在本子的最后面，“你今天要畫嗎？”

    王嘉溢接過去：“今天不畫，怕以后沒機會畫完了?！?/br>
    “你畢業后，會來大陸工作嗎？”

    “有好的機會當然過來了?！?/br>
    話就這么斷了，只見王嘉溢的筆在白紙上不停地動。周文菲有點無聊，轉頭看著窗下三三兩兩的行人。

    突然聽見王嘉溢緩慢溫柔的聲音：“他對你好嗎？”

    周文菲恍惚兩秒，他竟然再問喻文卿的事情。她點了點頭：“他對我很好?！?/br>
    “可你看上去不太開心?！蓖跫我缈此齼裳?，又低頭畫畫。

    “和他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br>
    王嘉溢笑笑，表示理解：“我們每個人都有無數的問題，但是沒幾個人會把真正的原因指向自己?！?/br>
    “為什么不會？”

    “因為那會發瘋?！?/br>
    聽口氣，他不像在說笑話。

    “前兩天話劇社的原創劇場，我在外面看海報，五場劇都沒有看到你的名字?！敝芪姆票緛硐脒M去的，但怕遇見王嘉溢和紀敏敏，怕紀敏敏會給她當場難堪。

    “新人輩出，沒有好的作品，就不上了吧?！?/br>
    周文菲心想，以前的王嘉溢也是溫和的，但是態度很正面積極，現在的呢，是一種消極對抗式的溫和。她說：“我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br>
    “你不也一樣？”王嘉溢再抬頭看她，“未必是新的變化，只不過更趨近于原來的自己?！?/br>
    “你原來怎么樣？”

    周文菲問了，王嘉溢沒回答，她的眼神這才轉回來，看見王嘉溢的右手在抖。燈光在他背后，桌上覆蓋很大的yin影，她怕自己沒看清楚，手覆上去真實地感受到?！澳阍趺蠢?？”

    “沒事?！蓖跫我缳M力地握緊筆桿，想把臉的輪廓再修一下。

    “不畫也沒有關系?！敝芪姆葡氚阉孛杓埑冻鰜?。她一扯，筆在紙上走出一道不和諧的線，像是側臉到下頷被劃了一刀。

    王嘉溢盯著那一筆看，周文菲收了手：“對不起?！?/br>
    “沒關系，不應該用水筆直接畫的，我總是對自己太自信了?！蓖跫我缃又嬵^發，“頭發可以畫厚一點，遮住那一筆?！?/br>
    周文菲盯著他的動作：“你手怎么啦？”

    “沒事，家族遺傳，一會兒就好了?！?/br>
    “那下回再畫好了?！?/br>
    “我怕沒有時間。我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下個星期jiāo完報告就回臺灣，然后要到六月份期末考試才回來?！?/br>
    “請一個半月的假？”

    “嗯，那邊有事?！蓖跫我绱蜷_水杯喝口水，周文菲看出來，他正在極力壓制手顫。也許每個人都有無法向外人道出的傷口和壓力。

    她說道：“我晚上還沒吃飯呢?！?/br>
    王嘉溢看著她，周文菲說：“我看這里也有快餐?！蹦闷鹋赃呑赖牟团埔豢?，“沒有快餐，有小吃，我現在很想吃雞米花?！?/br>
    第54章

    周文菲選了一只百利金的鋼筆和和一個咖啡色的羊皮筆記本, 打算送給王嘉溢做告別禮物。微信上問了人一聲“什么時候有空”, 沒有回信，想著人可能的確沒時間，便親自送去他宿舍。

    人不在，室友在?！八孟窦依镉惺?，這個學期很少在宿舍住?！?/br>
    “好的, ”周文菲把鋼筆禮盒和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