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付姚婧的贍養金，還不如拿這些錢來保住他對云聲的絕對控制權。

    “哎，喻文卿看上去強勢，但在這樁婚姻里確是落了下乘，所以姚婧才敢膽大妄為到這樣的地步?！?/br>
    被薛太這么一分析，張太和李太都不做聲。

    薛太再冷笑一聲：“誰還沒一肚子氣啊。不過公司要上市了，情勢bi人，和和氣氣的，做給別人看，也做給自己看?！?/br>
    李太說：“也不能這么說，公司上市成功，我們也有利益的。姚婧這種完全不顧利益的做法，要不得?！?/br>
    薛太點點頭：“所以呢，以后我兒子千萬不能娶個搞藝術的女孩，要的東西太純粹，給不起?！?/br>
    遠遠的，李正龍就看到姚婧坐在球車上，翻越山丘，朝他們而來。他也“唉”一聲：“你這個春節是沒一天舒心日子過了?！?/br>
    一揮桿，小白球在空中甩出一條長長的拋物線，落入遠方的草坪里。李正龍拎著桿就走，“你們慢慢聊，我接著打我的球去?！?/br>
    喻文卿皺了皺眉，看著姚婧從球車上下來。果嶺不允許高跟鞋進入，所以她是赤著腳下的車。

    明知道我來的是高爾夫球場，都不知道換雙鞋？也許來之前，她根本就不想這個問題。

    他微微搖頭，雙手握桿，眼神在球和球洞之間來回。球離球洞不到三英尺，這一桿到位，李正龍翻盤的機會就很渺茫了。所以姚婧一來，那小子干脆不比，故意輕率地揮桿跑了。

    他選好角度，揮桿擊球，力道不重不輕，球穩穩地向前滾去，正好落入球洞。

    姚婧鼓兩下掌：“不了解的人，還會以為你天天呆在果嶺?！?/br>
    喻文卿抬頭看她：“你過來有事嗎？”

    “我記得你第一次玩高爾夫，是在那邊的練習場，我們倆一起來的?！?/br>
    喻文卿一怔，沒想到她會說起十幾年前的這段往事。

    “其實我不太喜歡玩高爾夫。一個球必須進洞這件事，對我來說，很枯燥。一個暑假過去了，我打出去的球，別說進洞，能在洞二十公分的半徑以內，對我來說都是勝利?！?/br>
    喻文卿低頭一笑：“你的目標感一直很差?！?/br>
    “但你完全不一樣。同是初次握桿，教練只要提醒一句，你就知道要怎么轉變揮桿的角度、還有怎么控制力道?！币︽褐噶酥盖胺降那蚨?，“就這種短距離推擊，你的成功率一直很高。我剛才在腦海里搜尋，竟然沒有你失過手的回憶?！?/br>
    “我有失過手?！?/br>
    “很久以前，絕不是現在?，F在的你應該不會容忍這樣的失敗?！?/br>
    喻文卿看了姚婧片刻，風把她的頭發吹亂了，像個雞窩一樣蓋在頭頂。不，也許是她沒梳頭就急匆匆來找他了，因為她也沒化妝。他把球桿拋給旁邊的球童，手套脫下也遞過去，然后去撫順她那堅持要直立生長的小撮頭發。

    姚婧意外地望著他。

    喻文卿說：“你不都說了，我是個不容忍失敗的人，那可能容忍邋里邋遢嗎？公眾場合，多少注意點形象?！?/br>
    是這幾天來難得的溫柔的時刻。姚婧哽?。骸澳阍诤跷业男蜗髥?？”

    “我希望你能對自己好點?！?/br>
    好客氣好疏離。姚婧只能報以同樣疏離悵然的笑容：“怎樣算對自己好點？”回望會所的廊下，那幾位太太的身影都成了小小的點，“有好吃的好喝的，想買什么就買什么，算對自己好嗎？”

    “很多人沒有你我的條件，這么想這么做，也不過分?！?/br>
    “那你希望我變成這樣的人，一直順著你，不再煩你嗎？”這一瞬間，姚婧覺得自己可以為了喻文卿做這樣的人?？烊畾q了，她看上去好似什么也沒失去，更是什么也沒抓住。

    無論如何，她不想失去喻文卿。

    喻文卿沉默了。

    他倆的感情已成碎片，修補已無可能。姚婧從來都是個質問真相的人，怎會對此視若無睹？

    她會變成魏凱芳嗎？難道他希望她變成魏凱芳，在婚姻的墳墓里度過一生？

    他對她的愛要求沒那么高，他對婚姻抱持一種可將就的態度，是因為他另有事業可投入，這份事業和感情又可以全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