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br>
    武婁被打得頭暈眼花，壓根不知道他嘴里的肖妖精是誰，正要開口問，就看見抖著手腕的許暮忽然握掌成拳，出其不意地又是一拳, 正正揍在他胸口。

    五臟六腑仿佛都被移了位, 武婁差點別過氣。

    許暮這才收了手，甩甩胳膊, “這次替染爺。染爺也是你能罵的？垃圾?！?/br>
    武婁奄奄一息地垂著頭，只看見一雙光潔的皮鞋停在自己面前。

    他抬頭，險些沒認出眼前的人來。

    他們最后一次相見還是五六年前, 那時候的元染是個纖瘦yin戾的少年，話不多，下手卻穩準狠，是陳南身邊的紅人，春風得意，目中無人。

    數年不見，竟已長成這樣斯文的青年，面無表情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陳南。

    “差點，認不出你來?！蔽鋳渫鲁鲆豢谘?，“好久不見，阿元?！?/br>
    元染從鏡片后冷冷地睇著他。

    武婁說：“你別這么看著我，當年的事我也迫不得已。說白了，還不是因為你傻？人家叫你去你就去，倒了霉還連個相信你的人都沒有——”

    許暮聽不下去，上手就要揍人，被元染單臂攔住了，“我找你來，不是為了這件事?！?/br>
    元染的語速極慢，莫名地給武婁極大的壓迫感。

    他吶吶，“不是這事，那、那是——”

    元染盯著他，緩聲問：“刺青師丁止戈是怎么死的?！?/br>
    這個名字對武婁來說顯然已經太過遙遠，他一下子甚至沒有想出那是誰，最后還是從“刺青”兩個字回過神，頓時變了臉色，“這檔子事你問它干什么？”

    果然。

    元染半垂著眼睫，“丁止戈的車，是你動的手腳對不對？”

    “放屁！”武婁立馬辯解，“跟我有毛關系，那天我還他媽忙著收拾陳家的爛攤子，哪有時間搞這個？是阿成——”

    說了一半，他變了臉色，忽然不說了。

    “阿成?！?/br>
    武婁皺著眉，“元染別說我他|媽沒提醒你，如今的阿成你惹不起。何況這事兒早他|媽翻篇了，人都化成灰了，警察都不管，你還刨什么墳？”

    許暮一腳踢在椅子腿上，險些沒被人給掀翻，“嘴他|媽放干凈點?！?/br>
    元染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許暮忙改口：“嘴巴放干凈點，普雷斯?！?/br>
    武婁：“……”

    元染手抄在西裝褲兜里，慢條斯理地繞著武婁的椅子走，“丁止戈的車不是你動的手腳，是成星劍。所以后來陳北把他送出國，還給了不少好處，代價就是永遠不許再回來，是嗎？”

    武婁心里莫名發慌，“我，我什么都沒說?！?/br>
    “但你跟他還有聯系，”元染停在他背后，手落在他肩頭，“所以前幾年，陳北才會重用你?！?/br>
    “這都是你的推測?！?/br>
    元染手指用力，近乎鉗住他的肩，武婁立刻疼得齜牙咧嘴。

    “陳北死緩，你卻只關了幾年就放出來，”元染曼聲說，“是成星劍在背后出的力?！?/br>
    武婁連抽冷氣，“……不，不是，我跟他沒有聯系?！?/br>
    “是嗎，”元染輕笑，“那你一定不知道，當年的丁止戈其實沒死?！?/br>
    武婁肩上的疼得刻骨，被他以激脫口而出，“怎么可能？阿成拍了照片，骨頭都摔爛了——”

    元染手一松，“……是么?！?/br>
    肩上的疼痛緩解，武婁才猛地意識到自己被套了話，再后悔已經來不及了，“阿元！你別多事……我是為了你好，成星劍早不是當年的阿成了?！?/br>
    “為我好，”元染松著袖口的扣子，緩步走到他身前，彎下腰，與他四目相對，“當年你讓人對我說‘南叔找你’的時候，也是為我好，對吧？”

    語氣yin沉，眼里滿是戾色。

    武婁渾身一個激靈，不寒而栗。

    可元染并沒有動一根手指，只是像審視獵物般冷冷盯了他許久，就直起身，往外走去。

    許暮追上前，“染爺你不揍他？”

    “嫌臟?！痹具呁庾?，邊說。

    “那怎么處理他？”

    元染沉默了兩秒，“丟這兒，會有人來找他?！?/br>
    輕飄飄的語氣隨風傳進武婁耳中，他一陣心悸，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