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79 章
呀作響。 薛嵐因試著掙了一陣,沒能掙開。繼而躺平了收復片刻忐忑不安的心境,安靜下來的第一反應,便是左右尋找晏欺的身影。 他人呢? 之前受那么重的傷, 該不會…… 忽然意識到這一點的薛嵐因, 一下便從木榻上彈坐起來,三番五次想要掙脫鐵鏈帶來的桎梏, 到最后竟像是瘋了一樣,試圖通過自行斷骨的方式來獲取身體上的自由。 他這樣一番無休無止的劇烈鬧騰,很快便驚來了守在門口的當值家奴。嘩啦一聲推開屏風走進來,是長行居內慣有的青色長衫,素淡一張面孔, 生得有幾分端正清秀,就這么低下頭瞅著薛嵐因,招呼也不打上一個,便是直截了當地道:“……別亂動,你背上那道傷口涂了幾層草yào,若是再裂開迸出了血,當心你自己小命不保?!?/br> 薛嵐因一聽,反是折騰得更狠了。無奈嗓子還是啞的,斷斷續續難發出聲,便死死瞪著眼前那人,一雙眼睛撐得血紅:“我……我師父呢?我師父在哪兒?” 那人抬手點過他后背幾處要xué,人就跟那斷線的風箏一樣,脫力不動了。末了,將他掰直放穩在榻上,背面朝上,后心一道褐色的傷口幾乎撕裂他大半的身體,好在人還生得健實,適才胡鬧幾下,沒將剛涂好的草yào給蹦跶亂。 “你師父是誰我不認識?!彼f,“我只知道你再這樣上躥下跳,我師父保準會將你趕出去,扔野地里?!?/br> 薛嵐因動彈不得,猶是抬眼看他。瞳底壓制不住的灼烈火勢,似要將人給活生生燃個對穿。 那人倒是平靜如水的,恰與木榻上火急火燎的薛嵐因形成鮮明的對比。兩人一站一躺,薛嵐因喉嚨澀得發痛,幾次想要開口,卻怎么也說不出話,而他對面的人許是猜出他要問些什么來了,便索xing一五一十地對他說道:“……你人在長行居,命也是我師父救的。睡了有十來天的樣子,背后刀口割開的血yè灼傷了你的臟腑,需要長時間靜養?!?/br> 他光顧著說,薛嵐因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待得嗓子好受一些了,還是執拗朝他發問道:“我師父在哪兒……?你們把他關哪里去了?” “說了,不認識你師父。靜養期間,我師父只吩咐下來不許你隨意走動?!蹦侨说?,“活劍族人天生狂暴嗜血,為了防你自殘成癮,這每一道鐵鎖都是上過結界念過咒的,你便莫要再想著如何開溜……” 薛嵐因眼神漸漸泛空,看也不看他:“師父……” 那人嘆了一聲,方一回身,正好門內豎立的紙屏風被人輕輕朝里一推。是易上閑領著從枕緩緩踏步進來,一眼瞥見屋內木訥守著的青衣青年,便輕聲喚了他道:“程避,不必守了,你先下去歇著吧?!?/br> 那人點頭稱是,躬身朝易上閑與從枕二人并施一禮,便轉身側過屏風走了出去。 薛嵐因一眼見著易上閑,眸色就變了,幾乎又要掙扎著從木榻上坐起。偏被易上閑支出一手蠻力摁住,壓低聲線沉而冷地道:“你要想死,我不攔你,但你最好滾出去,死在外面,別叫我看見?!?/br> 從枕也是一臉心驚膽戰的樣子,慌慌張張地瞧了他道:“嵐因兄弟,你身上傷重,切莫要和自己過不去啊……” 薛嵐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易上閑,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挨著一口氣,又道:“……我師父在哪里?” 易上閑稍稍上前一步,凝了眉眼,運功施力,源源不斷的真氣便從鐵鏈頂端一路導向薛嵐因不斷戰栗的身體。 那力道是實實在在下了狠手的,薛嵐因頓時給痛得全身痙攣,好半天過去,總算安分下來,有氣無力地趴回矮木榻上,沒吭聲了。 易上閑懶得與他多作計較,轉身拂了他手腕,并指探過片晌,見脈象尚還穩定,便微微松了口氣,回眼望向后方跟來的從枕道:“……查清楚了嗎,那日帶走你們云小族長的誅風門弟子,是什么人?” 從枕搖了搖頭,抬眼示意薛嵐因道:“說不清楚,當時在場的只有晏先生和嵐因兄弟,如今嵐因兄弟既是醒著,老前輩不妨問一問他?” 易上閑低頭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