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6 章
的側端道:“逐冥針的判斷不會有誤,它既是指向正南,那便說明元驚盞和任歲遷必然還在南方一帶活動,至于究竟是不是在沽離鎮里,還需我們親自前去打探一番?!闭f完,停了一停,復又轉望向薛嵐因道:“嵐因兄弟,怎么樣?做好準備離開這里了么?” 薛嵐因一愣,隨即彎唇笑了起來:“你問我做什么?你說要走,那我們直接走了便是,還有什么可猶豫拖拉的?” 從枕揚起下頜,別有深意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緊閉不開的房門道:“當真就這么走了?” 薛嵐因扶穩欄桿一路穿過走廊,轉而要緊不慢地牽過拴馬的韁繩道:“從兄何必這般掛心?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至于師父的話,讓他一人安靜歇上幾天,也未嘗不是件好事?!?/br> 從枕偏過眼眸,見那少年人已是縱身躍上馬背,愈漸鋒利凌人的側臉陷入大片涼薄的光影之中,刀割一般冷厲,卻又無不包含百轉千回的低柔。 就好像世人皆是欠他一分情真似的。 從枕笑了一聲,隨后側身自走廊外圍一躍而下,堪堪落在了薛嵐因身邊,淡淡出言調侃道:“安靜歇上幾天?我看啊,晏先生怕是早在心里盤算該如何打斷你的腿了?!?/br> 薛嵐因閉了閉眼睛,沒再應他,只是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也不知有沒有將從枕那番話語放在心上。 是以,一路策馬飛輿,行色匆匆,時隔半日之后,再抵沽離鎮外,已是晝夜輪回后的白天。三人走得實在匆忙,本就數日未歇,加之為著喚醒逐冥針而耗費大半內力,方前腳踏入小鎮半步之遙,后腳就尋了一處小面攤幽幽坐定,隨手將馬匹系在一旁喝水嚼草,便歇了菜似的徹底倒在桌上,再難有半分爬起身來胡亂折騰的力氣。 相傳沽離鎮往南一帶,乃正是于前人筆墨中曾一度水天相接,近乎高聳入云的聆臺群山。而其間,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聆臺一劍派,便是毫無疑問地出自于此。 ——而他三人眼下所處的沽離小鎮呢? 說白了,也僅僅是只是聆臺一劍派勢力所觸及范圍的一小部分。平日里除了偶有門中弟子下山游學歷練,倒與人來人往的普通小鎮并無太大的差別。 趕集的,吆喝的,叫賣的,乞討的,算命的……要什么有什么,連隔了一條街互相謾罵斗狠的都沒得跑。 就是這樣一條被炎炎烈日所徹底籠罩的明亮街道,與前日潮濕yin冷的雨水結界有著不必說的天壤之別。 “我十多年不曾到過這里,如今乍然一看,仍舊是這副模樣?!痹普跉g道,“雖然大多數事情都不太記得了,但是對這里的街頭巷尾多少有些模糊的印象?!?/br> 從枕遠望著天外一輪耀眼的白日,許是將她的話悉數聽進去了,卻始終沒有予以半點回應,倒是薛嵐因那廝饒有興趣地探了半個腦袋出來,低低問道:“云姑娘記xing這么好?我四歲以前的記憶,老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現在別說絞盡腦汁,就算是故地重游,我也想不起來我到過哪些地方?!?/br> 云遮歡挑眉道:“美好的東西自然要一輩子放在心里,你說你都忘了,說明你四歲以前過得很是痛苦煎熬?!?/br> 薛嵐因仰頭飲盡杯中涼茶,反手將瓷杯扣回桌面上,似笑非笑道:“你就盡管編吧,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理由?人很痛苦的話,不是也應該記上一輩子么?” 云遮歡動了動嘴唇,看樣子是想反駁一些什么的,偏偏此時面攤的伙計端了食案上來,一人手邊放上一碗熱氣升騰的五香面,一邊露著招牌似的笑臉,一邊沒頭沒腦地chā他三人話茬道:“這鎮子自然是不會怎么變的,二三十年了,始終是副老樣子,倒是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新的面孔老的面孔,都分不大清咯?!?/br> 從枕默然思忖一番,轉而偏頭望向那面攤伙計道:“這么說來,你對這鎮子還挺知根知底的?” 伙計笑了笑,將抹布往肩上一搭,搖頭晃腦道:“知根知底談不上,但那些轟動一時的大事件,我倒勉強通曉個大概。諸位客官若是樂意打聽一些皮毛,不妨直接向我提上一提?!?/br> 薛嵐因一聽,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