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44 章
頭都是高手,弄不好要丟了xing命?!?/br> 云遮歡眉目一揚,抬眼怒視他道:“……從枕!” 從枕仍是緊緊攥握她手腕道:“他們要做什么,與我們何干?眼下盜印者再次沒了蹤影,你可還有心思顧慮別家的恩怨?”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穿云裂石之巨響轟然于耳畔zhà開,眾人紛紛回神朝正前方投去驚惶而又詫異的目光,恰見得晏欺那抹素冷修長的身形自細雨斜飛中一躍而起,落地震開數百道凌厲寒氣留下的碎影,瞬間將那莫復丘與谷鶴白二人擊退近十尺之遙。 然而晏欺本身之內功修為雖深不可測,但一連數次bi迫自己催動截靈指來與元驚盞相抗衡,撐到現下這時候也早該是強弩之末——莫復丘對此了然于心,遂來時一路方能運籌帷幄,如今眼看晏欺面色已儼然是堪比紙白,他倒能夠絲毫不以為懼,僅是輕笑一聲,像是輕蔑又像是挖苦地對晏欺說道:“這十六年以來,你那一身功力……似是大不如前啊。想當初你那般費盡心神保下爾矜一命,到頭來,他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試問,你活得這樣清苦,究竟是做給誰看的呢?” 晏欺神色淡薄,仿佛方才那番話語并未入耳一般,始終對此置之不理。倒是一旁的薛嵐因從頭到尾聽了個大概,雖是多少有些似懂非懂,神色卻不由自主地凝重了起來。 ——莫復丘自始至終都喚薛嵐因為“爾矜”二字。 之前在不刃關外是如此,而眼下在沽離鎮內亦是毫不含糊。 他說,晏欺曾經逆天而行救下爾矜一條xing命,而爾矜本人卻對此事毫不知情。 薛嵐因掐指一算,晏欺說他年有十六,但究竟是不是十六,實際還有待斟酌。 以往他上房揭瓦,屢屢犯險不曾消停,被晏欺救過xing命的回數也算得上是數不勝數,但獨獨沒有作為“爾矜”此人的任何一點回憶,便更莫說記得晏欺竭力護他一縷殘魂的曲折經歷。 他想不通,可是也遲遲無人前來解答。直到最終打破沉默出聲說話的,反是一旁安靜已久的谷鶴白。 此人大半張臉埋在沉厚嚴密的帷帽中,開口之時聲線低啞如沙,聽來仿若刀割,直叫人耳膜刺痛。他微微偏過頭去,推著莫復丘的輪椅朝前挪移數步,語氣冷凝肅然道:“師兄還和這沒心沒肺的殺人魔頭多說些什么?早早了結他的xing命,帶爾矜一道回聆臺山罷,免得害這孩子多年跟著魔頭糾葛不清,白白墮了心xing!” 話剛說完,肩臂一橫,其間鑲有珠玉的鋒銳短劍即刻奪鞘而出,瞬影飛至晏欺身前突刺過去。晏欺毫不退避,定身立于原地揚起手腕,雖未曾施用咒語,其指尖飄溢不斷的氣勁已隨之渾然自成。 一時之間,指節與利刃,寒流與劍光,堪堪匯聚于雨水散漫不堪的結界當中,頃刻撞開一股引人窒息的濕冷氣壓。 十尺開外的一眾人等無一不被此壓抑氣場bi得接連倒退數步之遙,連那木輪椅上安穩如山的莫復丘都不禁以手掩面,皺眉對谷鶴白道:“師弟,速戰速決,勿要傷及旁人!” 谷鶴白頭也不回,僅是漠然將額上帷帽扶穩道:“我自有我的分寸,但是決計不會手下留情?!?/br> 言罷,騰空擲出短劍于風雨大作處,仰頭高喝一聲,數道劍影隨即劈頭降落,似是天外滾滾不斷的驚雷。 谷鶴白畢生所學的精湛劍法,皆是源自聆臺一劍派的獨門絕技。其一招一式間迅捷而又準穩,強勁且不失力道,出劍之時更仿若行云流水一般狠厲決然,倒顯然糅合了幾分他的個人風采。 而與之相對的,以周身內力生生擋下這一連串迅猛劍招的晏欺早已是精疲力竭,眼下全憑一口氣強硬撐著,只怕如此長久纏斗下去,結果定是必敗無疑。 薛嵐因在旁看在眼底,更是難免要急在心里。他清楚晏欺那一身內力定是在打斗中耗得所剩無幾,加之方才陡然遭那截靈指一通反噬所傷,此刻想必不會是谷鶴白的對手——而晏欺唯一一把極少離身的武器涯泠劍,這會子卻像是一塊廢鐵般悄無聲息地躺在薛嵐因懷里,從頭到尾沒起上半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