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甄妮看了這架勢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你你……是要把我掰彎嗎？”

    “是不是彎腰的角度要再大一些？”時兒對比著小冊子糾結起來。

    “這啥玩意兒？”甄妮俯身趴在臺前，看見小冊子上印著一大堆姿勢動作，像是武功秘籍。

    周游嘆了口氣：“據說是阿聯酋航空頭等艙的服務標準?！?/br>
    “還是不懂?！闭缒輪柕?。

    “飛機坐過么？”

    “坐過啊?！?/br>
    “機票多少錢?！?/br>
    “一千出頭吧?！?/br>
    “那你能想像七萬塊買的機票是什么服務么？你能想像里面的樣子么，你能想象空乘的質素么？”

    “七萬？飛月球??？有病??！”

    “冷靜點，你剛剛已經看到愿意出5888在這里住一晚的客人了?！?/br>
    “嗨呀，有七萬做什么不好?！?/br>
    “那我換個比喻，比如買衛生巾……”

    “能不能再換一個?！?/br>
    “比如買衛生巾，有一毛錢一張的和五塊錢一張的，一毛的用起來很不爽，五塊的則是絲般順滑，完全感覺不到它的存在?，F在你要出去玩，很明顯要用五塊的對吧？”

    “你怎么好像很懂的樣子?！?/br>
    “給別人……買過?！?/br>
    “哈哈哈?！闭缒菪^后才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就是對有些人來說，七萬塊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五塊錢對吧？”

    “呵，你又厲害了?！?/br>
    “還成吧?！?/br>
    “那給我進去?！敝苡沃钢k公室道，“布盤碼子?！?/br>
    “啊……一大早就……”甄妮瞬間慌了，“昨晚剛下完，不然緩緩？”

    “不行，連下十局，你每輸我一局增加半小時的還債時間，贏我一局減半小時?！?/br>
    “唔啊，要不要這樣！”

    “這就是貪婪失智的懲罰，感受到苦楚了么？”

    “我去還不行嗎?！闭缒莼鹚偬优?。

    看了半天的時兒張圓了嘴：“您還真是以別人的苦楚為樂呢?！?/br>
    “施加小苦楚，收獲大愉悅，這就是我生活的胡椒粉，愉悅的辣椒面?！敝苡翁裘急葎澋?。

    “雖然……聽不太懂……”時兒咽了口吐沫，“不過相傳我們位面的云杉君，就以拔年輕貌美女子的羽毛為樂，聽到呻吟聲就興奮不已，您是這個意思么？”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敝苡慰攘艘宦?，指著冊子道，“不必拘泥于這些動作細節，我們的管理不是這種嚴格標準化的，更關鍵的是與客人的互動，營造舒適的氛圍而非機械化的流程?！?/br>
    “那樣不就亂了么？”時兒點著冊子道，“一切都要遵循永恒的至高禮法，不然會漸漸怠惰散漫，秩序渙散，只有邪神才熱衷于降臨在糜爛失統的位面，屆時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災難?！?/br>
    “我再說一次，這里沒有神?！?/br>
    “哦，對了……不好意思……”時兒盯著冊子，還是很難放下，“但我從小……就習慣于一套標準的儀式了，每個動作，每件事，每次祭拜，每一天……如果無禮可遵……我會很緊張……很焦慮……比如現在?！?/br>
    “你這是強迫癥……”

    “什么？”

    “好吧，稍等?！?/br>
    周游打開手機，找到了一首他很喜歡的老式經典爵士扭舞歌《hey！baby》。

    連上大廳公放的藍牙音箱，輕快的口琴前奏很快飄了出來。

    接著是打擊樂節奏代入，與旋律jiāo融在一起。

    “這是……”時兒聽得耳根發顫。

    “音樂，你們那里沒有么？”

    時兒搖了搖頭。

    正說著，那個瀟灑浪子范兒的男腔dàng了出來。

    hey~~~~hey~baby~

    i want to know

    if you be my girl~~

    順著歌聲與節奏，周游自然而然地小幅度扭動起來，本來全身僵硬的肌rou好像瞬間被喚醒一般，他扭著舞步邁進前臺，拉起了時兒的手。

    “我……這是……祭拜誰的舞？別……我不知道該怎么跳……”時兒卻空前地緊張，繃起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遏制著本能的沖動。

    周游抬著單手比劃著節奏：“沒什么目的，就是讓自己爽，燥起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