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就不分
來不及敘舊了,接下來要拍的是林付星單獨的部分。 剛才林付星走得急了,蒙著紗布的她只能看到一閃一閃的光線,廿滎將她腿腳磕碰出的幾道痕跡看在眼里。 趁著林付星單獨拍戲的時間,她詢問起林付星身邊的人,該怎么給她的眼睛上藥,換藥的頻率是多少,那人眼尖地發現她和林付星之間好像認識,想了想還是一五一十地和她說了。 總算到了她和林付星的第二場戲。 這場戲是瓊的傷口潰爛,盼恩給她擦藥。 廿滎這才發現戲服的良苦用心。 “A!” 一層層繃帶被盼恩解開,血rou模糊的后背上滿目瘡痍,她看不見,瓊就算再疼也不會叫喊,盼恩將草藥膏小心地順著脊椎骨往上抹,瓊面色慘白,額頭在淌白汗,胸口藏著的經書此刻被她隨意地放在大腿間。 她們都被老和尚下過蠱蟲,離了他不足半月都會不治而亡,這時候那還顧得上什么取經,能活多久是多久吧。 “你的腿是不是也受傷了?!?/br> 盼恩的手順著她的腳踝往上摸,原本柔軟的小腿rou此刻摸起來都是起伏不平,瓊沒說話,只是捧起她的臉親了下她的臉,這是她們兒時就有的暗號,有時候瓊不想在她手心上寫字又怕她記掛,就用肢體語言敷衍一下。 親臉就表示她沒事。 盼恩冷哼了聲,顯然沒買賬,她不說,那她就自己摸。 她從滑膩的肌膚上摸到了一片濕黏,指腹揉搓了下又有些偏干,是血。 瓊想躲但又掙脫不了她的手,見盼恩要舔舐她的傷口,她連忙上前摟住了她,抱著她的頭小幅度的晃了晃。 不要,太臟了。 瓊在她手心上寫字。 她這一動更加讓盼恩決定她還有傷,她是個粗人,平時只知道練劍,一般都只有瓊給她涂藥的份兒,現在兩個人都受傷了,而且瓊的傷口更加嚴重,這叫她怎么能不急呢? “是蛇毒嗎?這種毒不吸出來會死人的?!迸味鲊樆K?,她摸到那塊紅腫的地方,果然摸到了倆個rou孔,想也沒想就俯身吸吮住那塊皮rou。 她的牙齒抵在傷口處,舌尖掃過那塊軟rou,報復性地咬了下,叼著那塊rou在唇齒搓揉,吐出血后能看出瓊的傷口出多出了一圈牙印。 這一段劇本里沒有,傷口處的細節交給后期就行,鏡頭也不會拍得這么細節,果然,林付星一抬頭就被導演喊停了。 廿滎欲蓋彌彰地捂了下傷口,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傻事又紅著臉放下手。 接下來她們又連著拍了幾場戲,收工的時候已是凌晨四點了。 林付星摘下紗布,露出了她那雙清澈的眼睛。 只不過一看到蹲在她腳邊的廿滎,她的眼神變得晦暗了些。 “你為什么會在西班牙?” 廿滎一只手撐在地面上想站起來,她剛在海里泡了半個小時,指紋都皺了,林付星看她動作有些艱難,伸手想拉她一把。 “只許你來?”廿滎嗆了她一下,但也沒耽誤她牽了下林付星的手,“我為什么不能在這?” 這有什么,剛才連臉都親了。 “你爸要是知道你和我……”林付星自顧自的將頭繩解開,披著頭發不滿地看了她一眼,“算了,當我沒說?!?/br> “我以為只要我轉學了,聽他的話高考完了,他就不會拿你怎么樣,我不知道他會……” 林付星很顯然不想和她聊這個話題,這事說到底就是她們沒有經濟獨立,就算廿滎經濟獨立了,她們一時間也沒法和家族抗衡。 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們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嗯,知道了?!毙永镞M了好多沙子,林付星脫了鞋光腳走在沙地上,綿而細膩的沙子上多了一雙窄而修長的腳,廿滎忍不住瞥了一眼。 “所以我們這算分手了?” “不然呢?!绷指缎怯行┖眯Φ乜戳怂谎?,“還要談???” “那不然呢?!必罹咀∷囊骂I,林付星猝不及防地后退了步,她就這么被廿滎拽到了帳篷里。 她被廿滎扔到了床上,那雙沾了沙粒的腳被她握在手里。 “我都他媽追你到這了,憑什么你說分手就分手?林付星,你心真特么夠狠的?!?/br> 林付星吞咽了下口水,沒說話,她的胃此刻翻山蹈海,心里抵觸她,很想把廿滎一腳踹下去。 但最后她還是選擇像劇本里那樣親了下她的臉頰。 行吧,不分就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