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書迷正在閱讀:荔枝白茶、迢迢、國子監小廚娘、不服[重生]、今朝雨夜又逢春[電競]、臂彎(NP NPH)、嘉醫生今天救人了嗎【NPH】、秘密熱戀(1v1 師生)、探余星(百合h)、重生暖婚:老公大人,要抱抱
“但并非以林椿的身份,而是以我自己的身份?!?/br> “令有人看著這些片段的時候,就如同看到那種人也囂張又刻薄的活過那樣?!?/br> “那真的挺有意思的?!?/br> 她將那根被自己揉得皺起來的香煙舉過頭頂,透過燈光觀察它身上的每一絲皺紋。 就好像曾做過千百遍那樣。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0-22 09:11:06~2023-10-22 17:55: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馥福珠珠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9686783 70瓶;一碗白米飯、雨不想乖、愛自己、小晝 5瓶;謎眠、作者大大今天也要努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8章 最后一幕的震撼 ◎10.24更新◎ 然而這根煙, 不是林椿的煙,而是虞漁的煙。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鄒全好像驀地突破了某種制約,意識到了一點生活、現實的真相。 可仍舊說不清, 說不清。 只是意識到了而已。 * 虞漁說的話一點也沒錯。 她沒說大話。 等換上林椿破破爛爛的衣服的時候, 洛岐聞也被驚了一下。 她抬眼看過來的時候, 里頭藏著和她本人并不相符的怯弱。 破舊的帶著明顯水洗痕跡的衣衫穿在她身上,她如同蓋上了一層全然不屬于她自己的內容。 那個從山村里跑出來的從小被男孩養大的林椿,仿佛浮現在了他面前似的。 瘦骨嶙峋,充滿野性, 也充滿韌勁,黑漆漆的眼里,透出的便是對這個世界的不信任。 這時候便不再覺得她漂亮到令人動容了,至少人們第一眼看到的, 不再是那生動的五官,而是別的東西, 是一種氣質。 這種氣質超越了容貌,當她出現的時候,便令人感到她就是那個與眾不同的主角, 是平凡而充滿生命力的沉默“少年”。 就如同鄒全也無法回憶起第一次見到虞漁的情緒一樣,鄒全也驀然想不起她第一次試戲時挺有靈性卻并不恰當的演技了。 她此刻舉手投足都恰當起來。 “你頭發真的剪了?” 洛岐聞有些不可思議地問。 演員為了影片剪頭發并不算什么大事,可虞漁那一頭烏黑的頭發長在她腦袋上,幾乎是她作為美人的標志, 對于虞漁這樣的女孩來說, 頭發對她來說應該很重要才對。 虞漁:“沒有, 做了個妝造, 得先進鏡頭看看效果, 合適的時候才能剪?!?/br> 但他從話里透出來的意思,也是自己愿意剪的。 “哦?” “那你愿意剪啊?!甭遽剢栔?,又覺得自己的話沒有營養,好像有點瞧不起人家演員素養的意思。 但虞漁很和氣的。 “是啊,我沒什么的?!?/br> “頭發長短,無所謂啊?!?/br> 洛岐聞又忍不住想和她多聊幾句,就和先前的鄒全一樣。 “粉絲不會介意么?” 聽到粉絲的時候,虞漁揚了揚唇。 “粉絲?粉絲這種東西……我又不是偶像,也不靠他們給我送資源,他們介意或者不介意,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且我不算有粉絲吧,沒想過,也不太愛去看?!?/br> 她聲音里透著對輿論的無所謂,倒是半點不像年輕演員。 可這通透得比他還通透。 “你這樣的想法很難得,作為演員,我見過很多人,雖然也稱不上偶像派,也多少會在乎別人的眼光,就連我也不能免俗?!?/br> 虞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是這樣的,我只不過比較自私?!?/br> “自私?哈哈哈哈哈?!甭遽勲y得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這種感覺倒是很久沒有過了,好像和某個人推心置腹聊了心底深處的話似的,有種暢快感。 “這種自私我也想學一學,倒是能省下很多的事?!?/br> 虞漁對這個觀點表示極度的贊同:“自私……嗯,確實能省下很多的事?!?/br> 自己舒心了,哪管無關緊要的人的死活呢? 她自重生以來,便一直秉持這這種觀點走到現在。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一會兒。 等工作人員來叫她們,他們才從起身出去了,出去的時候,虞漁朝鏡子里頭看了一眼自己,只覺得自己陌生又熟悉。 她有點想六子了。 * 按理來說,一個人最多能演好一種類型的人物。 因為劇情末尾有虞漁留長了頭發從大橋上一躍而下的場景,若是剪了短發,之后接頭發不自然,反而麻煩,所以鄒全的安排是先拍最后留了長發的戲,拍完后面,再從頭開始拍前面的戲。 只是這樣一來,對演員會有些要求。 因為沒有前面的劇情過渡,要忽然拍攝最后的結局,情感的濃度一旦上不來,便無法達到拍攝追求的效果。 洛岐聞見過虞漁短發時候的氣質,便也有些擔心她無法一次性集滿復雜的情緒和人物的氣質,以演好最后一幕。 很多工作人員也是這么想的。 虞漁第一次的妝造的確掩蓋了她的容貌,更多令人感到的是復雜的氣質。 “新人演員,多ng幾次也很常見?!?/br> “聽說要打算剪短發啊,雖然倒著拍難度大,但這種犧牲精神演藝圈少有了?!?/br> “就是現在天氣冷,真的跳下去,我們拍攝是另說,她身體不一定受得住?!?/br> 工作人員就這次的拍攝聊了起來。 可等虞漁在車上化好妝,踏上架好攝像機位和威壓的橋梁的時候,所有人朝虞漁一看,便閉了嘴。 就仿佛鄒全那日見虞漁那樣。 但凡是看過劇本的,知道拍攝內容的,都覺得,林椿好像真的來了。 她微微地笑著,臉色有些蒼白。 嘴唇顏色單薄,漆黑的發絲垂墜在臉頰兩側,如同兩道黑直的匕首,風一吹,狂暴性地散開,風停了,便又合攏。 此時虞漁所扮演的林椿,是經歷過很多爾虞我詐和幫派頭枕,同曲明出生入死過很多次,成為了曲家二把手的林椿。 只不過因為被曲明送給他的死對頭作為人質,以換取他的情人,所以她在他的死對頭那邊,被軟禁了好幾年年,然后被曲明的對頭發現了女子的身份,甚至還愛上了她,想要強硬地強迫她和他在一起,經歷過很多次的折磨,盡管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林椿再也忍受不了這樣如同質子一樣的生活。 她自然是沒有愛過曲明的,可從再現實的角度來說,曲明也曾經是她生命中的英雄,把她從一個什么也不同的山村里走出來的文盲,帶成了如今人人敬畏的二當家。乃至也讓她嘗到了權勢的滋味。 可盡管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也把他當成是她的親人一般。 可回過頭來,她這自以為充滿波瀾的一生,也不過是他隨意制造的一個意外而已。 她林椿生下來便是一個意外,后來活成了人樣,也只不過是個意外。 此刻選擇跳下去,也并非對人生感到失望。 而只是厭倦了這看似跌宕起伏,實則了無意義的一生罷了。 歸于沉默。 而曲明從遠處看著她朝他看了一眼,黑發橫飛。 兩人的對話是虞漁站在橋上,而曲明站在遠處進行的。 最后的這場戲,對女演員的要求很高,因為虞漁要站在橋上,也要表達出那種走到一生盡頭的復雜的無奈和厭倦。 表演的環境艱難,表演要求的情緒也復雜。 且中間沒有任何過度。 因為是第一場便要演。 可等攝像頭開機的那一瞬,虞漁赤著腳走在鐵橋上,風一吹,林椿的確來了。 一種窒息的絕望朝著在場的所有人蔓延開來。 她的動作很隨意,也并沒有女氣。 安靜地走到大橋正中央,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來,然后靠著鐵橋,摸出一個塑料的打火機。 點火的動作很熟練,只可惜風太大,她唇角叼著的那根煙一直沒有點燃。 為了將這根煙點燃,虞漁彎下腰,做成了一個很別扭的弓形。 穿著薄薄的單衣,一彎下去,背后的蝴蝶谷便如同匕首一般朝外突,清瘦伶仃。 她的動作很隨意,好像此種動作她做過無數次,也并不因為自己是個女人而認為粗魯,她大抵已經忘卻了她的性別,而鏡頭外的人則看得心驚,那動作粗魯中帶著一股沉靜,痞氣、暴躁而憂寂。 終于點燃了,可虞漁只是將那根煙叼在唇角,然后將煙盒里的煙,一根一根,慢條斯理地丟進了下頭的江里。 等煙盒空了之后,她才曲起食指,將煙盒戳得皺皺巴巴。 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混混的粗蠻,卻還帶著一股強烈的條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