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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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閩南以為是警察來了。他滿懷期望地朝樓梯口看去。 陳海封也心生疑竇,緊張地朝樓梯口看去。 腳步聲臨近,他終于看到來了來人。 為首的是一個帶著安全帽,手里拿著鏟子的中年男人。 陳海封愣了一下,認出了來人,那是他手底下的一個工友,姓張。 來人一眼便鎖定了劉閩南所在的方向,然后大聲朝后面喊。 “兄弟們,這狗娘養的在這里,陳哥也在!” 又一個工人打扮的人出現在拐角:“狗娘養的,敢欠工資,玩消失,果然在這!” 接著是兩個、三個、四個…… 人越來越多,陳海封一路數下去,發現足足來了二十三個人,這些人都是被劉閩南拖欠工資的工人。一個小時前,這些齊齊收到了消息,于是便丟下手里的活,帶著“工具”,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這里。 劉閩南看著那一個個兇神惡煞,滿臉殺氣的民工。 終于察覺到了真正的“死神”的來臨。 而陳海封看向余魚,眼神中已經充滿了敬畏。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可他又想。原來這才是借刀殺人。 誰會真的想讓劉閩南死,是這些被拖欠工資影響生機的工友們。如果劉閩南不給他們開工資,劉閩南今天真的會死在這里的。 兩個小時后,事情解決了。 而陳海封也跟著余魚回到了“局子”。 * 后來六子就那根鋼筋的事兒做出了解釋:他就是想把那根鋼筋帶回去當廢品賣,沒想到這老家伙這么不禁嚇。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0-06 17:57:30~2023-10-08 01:45: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又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啾咪 29瓶;李白入我懷 20瓶;顧南汐、青青木瓜 10瓶;嘟嘟嚕 9瓶;小乖 7瓶;小只 4瓶;乜獄、一礫鹽 2瓶;齊肆、silvery、嶼與、47492530、茉莉螢火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3章 江湖啊江湖 ◎10.9更新◎ 六子存了一點嚇唬人的心思, 但不多。 陳海封是個固執的老實人。 在混亂中,他扇了劉閩南一巴掌,把人牙齒都扇了出來。 六子等人親眼所見,眼睛都看直了, 自此對陳海封肅然起敬。等知道陳海封也和他們一起“工作”的時候, 這些街溜子們一邊隱約覺得余魚也許在做一件未雨綢繆的事兒, 一邊又感到一陣危機感。 當然,他們腦子里是沒有未雨綢繆這個成語的,只是大致朝這個意思靠攏。 陳海封第一天來“上班”的時候,也找了一件灰色的上衣穿著。 人的參差十分的明顯, 陳海封和他們站在一起,又高,又壯,拳頭很大, 胸肌和手臂上的肌rou都能透過這衣服體現得分明。 六子中午拉過火箭頭吐槽,說:“感覺咱們的競爭對手很強啊, 咱們要不也練練,練結實一點,不然以后發生什么事力不從心, 得多丟人?!?/br> 火箭頭便想起了上次打架的時候死死按住那壯漢卻還是差點被甩飛的事兒。 說:“怎么練?” 六子倒也不是排外,就是被這體格上的差距整得有點自卑。 可想起陳海封畢竟也還是余魚選中的人,所以他思來想去,也還是覺得, 讓陳海封教教他們好。 “就讓陳哥教教咱們怎么練唄?!?/br> “他肯定懂門道?!?/br> 火箭頭覺得這主意不錯, 便帶著一伙兄弟一起去找陳海封去了。 白天的時候, 局里人少, 他們也能活動活動。 今天余魚回余家了, 所以沒過來。 等付麗云學完會計和電腦回來的時候,看到大堂里自家男人背著手,背對著她在說話。 而他面前六子等人俯臥在地上,一字排開,一個個手抖腳抖,做著嚇爬似的俯臥撐。 “還剩十個!堅持!” “不行了?!?/br> “臥槽,好累?!?/br> “六哥咱非要練嗎?我能不能和付姐一樣去上課???我以后都不想靠身體吃飯了?!?/br> 六子啐那人一口,鄙夷地說:“技多不壓身知道么?” “六哥,你話是這么說,但能不能別跪在地上做???你不人道?!?/br> 哀嚎聲布滿了整個大堂,還有幾個專門維持秩序的打手,也在旁邊對這些個青年們“指點迷津”。 付麗云一望柜臺后邊的小姑娘,發現那小姑娘也被這場面弄得靈魂出竅。 付麗云苦笑不得的同時,忽然在這個所謂的局里,感到了一陣之前從未感受到的淡淡的溫暖和高興。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有這種感覺。 這里的氣氛和她以前想象的□□地盤完全是兩碼事。 雖然場面滑稽,可付麗云莫名覺得,那群跪在地上做俯臥撐的發型各異的青年們,是因為余魚而擰成了一股繩,所以才要這么努力地鍛煉自己。 這大概,全是因為余魚吧。 她想到余魚,臉上便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從陳海封回來的那一刻,付麗紅就知道自己沒錯。 余少總有辦法。 * 舒南管的是造船廠的事兒。 周許年負責和政府交接的各種事項。 徐寧硯則負責房地產。 余魚管的板子樓,只不過是徐寧硯負責的房地產中一個點。 這天早晨,余家的八個人再次整齊地坐在餐桌旁。 余景天特意讓余魚昨晚回來休息,為的就是今天早上坐一起吃飯。 余魚身上穿著花襯衫,下頭穿著寬松的牛仔褲。 手上換了一串串著三枚銅錢的紅線手鏈,這是她在板子樓的某個數寶樓淘的,不貴,可帶在她手上,配上這一身裝束,倒也為她增添了幾分特別的氣質。 這些天余魚吃得挺好,半個月前上餐桌的時候,那股消瘦、營養不良的感覺褪去了,眼下的眼圈也淡了不少。 整個人雖然還是清瘦,可看著帶著股別樣的精神氣。 “聽說你在找人?找誰?在板子樓感覺怎么樣?!?/br> 余景天這么問。 余景天雖然在問,可早就知道了答案,不僅余景天知道答案,他的幾個義子和女兒也都知道答案了。 本以為余魚會就她這些天在板子樓的事兒長篇大論一番,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余魚只是回答了一句:“爸,還在摸情況,幫我手底下的人找仇家,在板子樓感覺還行,吃睡都行?!?/br> 她露出個淺淡的笑容來,看起來良善可欺。 舒南看不慣余魚這么裝模做樣的樣子,當即道:“是么?余弟還是太謙虛了吧?怎么我聽到的消息不是這樣?” 余魚朝舒南看去:“南哥聽到什么消息了?!?/br> 她那一顆尖尖犬牙閃爍著惡意的光,語氣卻又聽不出來半點嘲諷。 舒南看了,直皺眉頭。 “聽說你在賭場打了人,還帶人把一個叫劉閩南的人綁架了,又把北村的一座高樓給盤了下來?還給民工發工資?” 余景天知道這些事,但他總覺得,這些事不像余魚能干出來的。 畢竟第一次見余魚的時候,他那副怯弱的模樣,撐不起一點魄力的存在。 且不論打人、“綁架”這種事和他余家現在的作風不合,余魚作為余家的唯一的獨子在外面這樣干,遲早讓余家引火燒身,而盤北村的那處樓,就更匪夷所思。 但無論哪件事,他都不覺得余魚能做得出來。 可若是真是余魚做的,余景天盯著余魚看,看那狹長的眸子里藏的是風平浪靜、波瀾不驚,余景天忽然有點期待余魚給他個肯定的答案,余景天說不清這種期待是什么,但從余魚提出要去板子樓的時候,余景天便對余魚有這種期待,也許是他也會時?;貞浧鹚€年輕的時候所經歷過的那些事。 他以前也是個小混混。 后來變成了混混頭頭,再后來做大做強,才有了現在的家業。 很多夜深人靜的時候,余景天也會懷念當年在“江湖”上行走的日子。 “哦,這事南哥也聽到了么?” 余魚沒否認,而且還很輕描淡寫地低頭喝了口粥。 “是我做的,我這個人不像南哥,也不像許哥和硯哥,我沒讀過書,想來想去,人不會繞彎,所以干的這些事都上不了什么臺面,也就不打算拿到臺面上說,怕哥哥jiejie笑話我?!?/br> 余魚這句話讓余景天眉頭一皺。 余景天年輕的時候也沒讀過什么書,他學歷也就小學畢業呢。 他看向余魚,越發覺得余魚身上流著的確實是他的血。 “你是我余景天的兒子,讀不讀書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