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住你家,你咋可能不知道?” “叫啥名啊,長得挺俊?!?/br> “村長沒跟你說什么?” “我昨天干活回來也看到了,長滴是真嬲塞,人高馬大的,背個包跟大學生一樣?!?/br> …… 他說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村長將人丟給他也不管答不答應就走了,他叫什么,多大了,為什么來這,他通通不知道,只通過他的穿衣打扮和行為舉止大概知道他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村里的人還在喋喋不休,俞良急著回去做早飯,找個借口先回去了。 有人看著俞良的背影,吐了一地瓜子殼,眼神晦暗,“怎么就住那寡夫家?” 俞良回去的時候看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車,他出門的時候就在,心疑多看了幾眼。謝燕玨還沒醒,他做了一碗rou沫湯面端到木桌上,猶豫半天才輕輕地敲了敲門,“早餐給您放桌子上了,您趁熱吃?!?/br> 屋里傳來聲音,非常不耐煩,“不吃?!?/br> 俞良沒多管,背起竹簍準備上山采菌子,猶豫再三,他還是敲了敲門,“我出去一趟,大概十點左右回來?!?/br> 屋里沒聲音,俞良皺著眉,也不知道他聽見沒。俞良抓緊兩根肩帶,準備快去快回。 俞良拎著一只雞回來的時候,臉上掛著笑,家里好久沒來過客人,雖然是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但他還是很開心,爸媽走后的一兩年,偶爾有親戚會來看看他,后來嫌路太遠就沒來過了,他就變成了孤零零一個人。 他手里拎著從鄰居那買了一只家養的土雞,昨天沒準備,今天得好好招待一番。 他心情愉悅跨進門,將竹簍放在地上準備去做飯,路過看見緊閉的房門,不會還沒醒吧? 他敲了敲門,“您醒了嗎?” 沒人應。 他到外面透過紗窗看了看,沒人。 他急忙推開門進去一看,枕頭被子亂糟糟鋪在床上,但不見謝燕玨的人,連包也不見了。 俞良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謝燕玨找他問路,他眼里的笑慢慢褪去。 謝燕玨走了。 第3章 003 謝燕玨剛剛走出村口不足兩百米就被攔下來,一輛黑色商務車急剎擋在他面前,揚起的灰塵嗆得他咳嗽不止。 從車里下來三個身材魁梧的保鏢,為首的男人右眼有道七八米的刀疤,扎個小揪揪,長得兇神惡煞,卻笑瞇瞇說:“謝少爺請回吧?!?/br> 謝燕玨在心里對他爸咬牙切齒,嘴上乖乖喊人,“彪哥?!?/br> 陳彪,大家就叫他彪哥,人如其名彪悍無比,這些年為他爸干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算是大功臣,沒想到他爸居然派他來守著自己。 謝燕玨對他感情比較復雜,對于他爸身邊的人,他一概不待見,但陳彪救過他姐的命,謝燕玨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平時見到他態度會收斂一點。 彪哥說話帶著臺灣腔,一把攬過他的肩膀,“聽話,回去吧?!?/br> 謝燕玨遲遲不回答,彪哥晃了晃他的肩膀,謝燕玨直視著他的眼睛,“我不?!?/br> 彪哥嘆了口氣,伸出兩根手指彎了彎。 夜深人靜,山村早早就陷入一片黑暗,小道上突然出現兩個人影,保鏢借著月光勉強看清路,將謝燕玨丟在俞良家門口,敲了敲門,等里面燈亮起才偷偷摸摸溜走。 俞良睡眠淺,聽見敲門聲就打開了燈,手指緊緊攥著被子,試探性喊了一句,“誰?” 沒人應,只聽見遠處幾聲狗吠聲。 他遲疑地穿上拖鞋打開門,卻沒看見人影,正感覺奇怪,突然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呻吟。 他驚呼一聲,“你怎么在這?” 謝燕玨緊皺著眉表情痛苦,俞良警惕地往四處看了看,沒有人,山村睡得早,這會兒黑漆漆的看不見人影。又看著靠在墻上神志不清的謝燕玨,“我扶您進去?!?/br> 俞良身子骨弱,偏偏謝燕玨處于昏迷狀態全身無力,俞良將他扛到床上費了好大力氣,額頭上出了一層虛汗。 “疼……” “您說什么?”俞良湊近了聽。 謝燕玨的嘴唇貼著他的耳朵翕動,“疼?!?/br>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他的耳邊,俞良下意識起身拉開一定距離,揉了揉發燙的耳尖,“您哪疼?我幫您看看?!?/br> 謝燕玨只呢喃著疼卻不說哪疼,俞良犯難,只好幫他脫去外套、卷起上衣查看傷口,一看嚇了一跳,謝燕玨身上沒一塊好rou,青一塊紫一塊,看得人膽戰心驚。 “您這是被誰打了???” 俞良觸摸那些傷的指尖都在發抖,“我幫您涂藥?!?/br> 俞良從西間屋拿過來一個藥箱,拿出碘伏和棉簽,“麻煩您轉個身?!?/br> 謝燕玨已經漸漸恢復意識了,艱難地翻了個身,牽扯到傷口倒抽一口涼氣。 俞良給他上藥,他雙目赤紅盯著床頭,五指攥拳止不住顫抖。 三個保鏢他撂倒了兩個,卻沒想到彪哥直接用電擊棒把他電暈了,昏迷之前他看見彪哥接了一個電話。 謝燕玨緊緊咬著牙。 電話是他爸打來的,常年位居高位的人冷漠丟下一句,“不聽話就讓他疼一疼?!?/br> 彪哥無奈攤手,對旁邊兩個人使了個眼神。 保鏢都是有眼力見的人,但沒往肚子內臟的地方踹,最后再將他丟回俞良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