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他小心翼翼地越過宴時晝,看向屏幕。 凌晨四點二十。 來自“斯科特”的消息-12條。 手機設置了密碼,虞禮書拿起來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最終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機會,將東西放回了原處。 在抬頭時,正對上宴時晝漆黑如墨的雙眼。 收回小臂的動作僵在原處,空氣中的沉默宛若鈍刀般切割著神經,虞禮書垂眸避開他的目光。 手心泌出一層薄汗。 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他只在心中祈禱著宴時晝不要再使用過分的器具對待他。他不喜歡被抽打臀部,也不喜歡被吊起來搖晃。 “我錯了,哥哥?!?/br> 宴時晝先開了口,為他昨夜在浴室的食言,他將人摟入懷中,察覺到對方guntang的體溫。 “哥哥?”他輕喚一聲,額頭輕抵著虞禮書的眉心,確認他在發燒。 第131章 暴風雨前 冰冷的金屬鐐銬被啪嗒一下摘去,虞禮書眼眸低垂,眼底閃過一線微光。 他輕輕喘息著,guntang的氣息噴灑在宴時晝頸間,長睫輕顫,帶動那濕潤的眼,漾起破碎的病意。 quot;哥哥,quot;宴時晝用手背觸碰著他的額頭,淚水像不要錢一般落下來,quot;難受嗎?quot; 虞禮書:...... 他不知道該說宴時晝是生性/愛哭還是虛偽至極,痛的是他,發燒的也是他,罪魁禍首卻在這里惺惺作態。 宴時晝哭著跟他道歉,正如每次他犯了錯一般,那樣虛幻無形,美麗討憐。 虞禮書感到有些惡心,但他斂去那三分冷意,任由宴時晝擺弄著四肢躺好。 宴時晝打電話叫了醫生。 ...... 這是一個月來虞禮書唯一一次有機會接觸除宴時晝以外的人。 “先生,您感覺如何?” 迷迷糊糊醒來,陌生的男人正在為虞禮書測量體溫,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像在對待一件珍貴又易碎的藝術品。 虞禮書微微轉動眼瞳,他依舊躺在這間密室中。 虞禮書不知道,是不是只有病入膏肓,宴時晝才會放自己離開這間暗室。 宴時晝不知何時離開了,但頭頂紅光微閃的攝像頭記錄著這里的一切。 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沉默著,任由醫生聽診心跳。 年輕的醫生細細檢查了一番,隨后當著虞禮書的面,撥通了宴時晝的電話:“發燒39度,中度炎癥,腰肌勞損,要注意多休息……是的,事后一定要做好清理工作,而且盡量減少次數……” 醫生又交代了幾句,掛掉電話時,正對上虞禮書看過來的目光。 明明是漆黑如點墨的眼瞳,其中神采卻那樣淡,教人抓不到摸不著,醫生不由地放輕了呼吸。 他無疑是俊美的,每一筆皆是精研細琢,但又過分清高,染著那一身蹂躪后留下的愛痕,宛若被魅魔引誘,墜入地獄的墮神。 醫生的心砰砰直跳著,他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我叫溫霖?!?/br> 虞禮書愣了一下,想要說些什么,但溫霖逃似的轉過身,避開了他的視線。 “這些藥,您一日吃三次,一次兩片,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他在手中搗鼓著,停頓了一瞬,繼續說道:“還有這些藥膏,可以消腫?!?/br> 醫生的言辭委婉,但虞禮書聽在耳中,卻覺得羞恥竄遍了全身,他抿著唇垂下頭,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大大小小的痕跡,閉上了眼睛。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難堪,溫霖急忙轉移了話題:“您還是和您的……愛人商量一下,不要總是把身體折騰成這樣,還有就是換個陽光明媚的房間吧,這里不適合養病……” 虞禮書聽到這里,抬起了眼眸。 在溫霖驚訝的目光中,他接著溫霖身體的遮掩,捏碎了藥片。 化作粉塵的藥物悄悄散落在長毛地毯中,不見了蹤影。 “您……” 溫霖想要說些什么,但對上虞禮書的雙眼,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們的對話會完完整整地傳到宴時晝耳中,兩人都心知肚明。而虞禮書在賭,賭溫霖是否會揭發自己,賭自己的病情加重,宴時晝會不會放他離開房間。 哪怕是去到寬敞明亮的臥室,他也不至于在暗無天日的監禁中,如宴時晝所期盼的那樣,一點點變成依賴于宴時晝生活的斯德哥爾摩患者。 他快要被宴時晝逼瘋了。 溫霖的目光瞥過房間里并未掩飾的高籠與鐐銬。 他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拿起冰塊,敷在虞禮書的額頭上。 虞禮書知曉他的好意,卻不得不搖搖頭:“你該走了?!?/br> “什么?”溫霖沒有聽清這句話,他下意識地俯身湊到虞禮書身邊去。 密室的門被猛然推開了。 同驚弓之鳥一般,虞禮書彈開了身體,拉開了與溫霖的距離。 而溫霖的反應有些遲鈍,他尚未來得及回過頭,便被一股力量向后提起,扔到了兩米外的地方。 看清來人,他臉色驟變。 “宴先生?!睖亓卮蛄藗€哆嗦。 宴時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瞇起雙眼:“辛苦你了,溫醫生?!?/br> 自腳底升起一陣寒意,溫霖終于從虞禮書身上抽離注意力,回想起宴時晝的警告。 他鞠了一躬,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