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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遲同樣回了一個晚安。 他坐在桌邊,翻了翻兩人的聊天記錄之后便把手機放下,又拿起一張新的數學卷子開始做,桌角的時鐘一圈轉過一圈,窗外的夜色蒙上一層霧氣。 小區里闃寂昏暗,唯有他這扇窗一直亮著燈,直到天色將明。 分完科之后,文理科各只有六門,考試時間只有兩天,考試成績也在放完國慶假期之后公布了。 林疏星依舊是班級年級雙料第一,她的英語也是頭一回上了一百三十分,為此英語老師在課上夸了她好幾次。 另外,讓五班一眾同學驚訝的是,一向班級墊底的徐遲在這次月考里第一次沖進了班級前二十,各科成績也全都達到了及格線,數學一門的成績甚至能在班級排到前十。 不僅是他們感到吃驚,連陳儒文看到成績單的時候也是愣住了,還特意找了跟徐遲同個考場學生的成績。 沒曾想,他卻是那個考場成績第二,第一的是上學期期末缺考了三門的重點班學霸。 不了解的人都以為他是做了弊,者是撞上了大運氣,只有林疏星知道,他在背后下了多少的苦功夫。 在班群里看到成績單的時候,林疏星下意識扭頭去看徐遲,正好他也在往這邊看。 兩個人的目光不偏不倚的撞上。 他愣了下,隨即彎著唇角,漫不經心的朝她笑了一下,眼角眉梢都是細碎的溫柔。 林疏星也笑。 她想,上天總是不會辜負努力的人。 他們的未來,來日可期。 月考結束后沒多久,學校開始籌備秋運會,要求每個班級各個項目最少有兩人參加,男女皆是。 陳儒文把這個報名的任務交給了體育委員秦風和班長林疏星一同負責,兩個人分工合作,成天攛掇著同學報名。 但是效果并不顯著,只有寥寥幾個人報名。 就這樣到了周五,學校臨時通知大掃除。 勞動委員開完會回來,按著平時值日的分組安排事情,林疏星和許糯加上另外四個女生負責擦窗戶,以及教室前后的兩個黑板。 林疏星有點畏高,沒敢上桌子,主動攬下了換水和擦黑板的任務。 她從教室后面翻出一個沒怎么用過塑料桶,提著去了廁所,裝了大半桶水。 女廁所對面就是男廁。 幾個男生在那里洗拖把。 林疏星沒在意,費力的提起桶,慢吞吞往回走,細胳膊繃得緊直,手掌心也被勒得通紅。 她走了幾步,把桶擱在地上,甩著手腕,頭發松散的垂在臉側。 身后有腳步聲傳來,剛剛在廁所洗拖把的幾個男生嬉笑著走過去,手里的拖把淅淅瀝瀝的滴著水。 片刻,一道身影在她身旁停下,抬手將她臉側的頭發別到耳后,隨即略微彎腰,提起她腳邊的水桶,輕輕松松的往前走去。 林疏星愣了下,彎唇,摸摸耳朵跟了上去。 到了教室。 徐遲正和林嘉讓坐在四組的桌子上聊天,他提回來的水桶放在一組的過道中間。 他目光看到她,微不可察的挑挑眉尾,唇瓣動了動,又偏過頭扭頭和旁邊人說話。 等大掃除結束,陳儒文來教室檢查了之后,大手一揮,“好了,都早點回去吧?!?/br> 班里頓時一陣歡呼。 幾個男生拎著書包,抱上籃球吆喝著去了球場,女生三兩結伴有說有笑的出了教室。 沒多會,林疏星去廁所洗完手回來,偌大的班級里走的一干二凈,只剩下風扇還在嘩啦嘩啦的轉著。 她回了座位,收好書包,走到教室前面關了燈和風扇。 徐遲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折了回來,單肩背著包站在教室后面,鎏金暮色籠罩在他身上,斑駁又溫柔。 他斜斜靠著門,定定的看了她幾秒,忽的笑了出來,“還不過來?” 林疏星捏緊了書包的帶子,猶豫了三秒后快步走了過去,在他面前站定,聲音低軟,“在等我嗎?” “是啊?!彼白吡藥撞疥P上門,拉著她的手,輕輕一扯將她抱住,下巴埋在她頸脖間,聲音帶著一點笑,“抱一會?!?/br> 姿勢不太舒服。 林疏星也沒多掙扎,任由他靜靜抱著,手貼著他后背拍了拍,順著摸了摸他的腰,嘀咕了聲,“你怎么瘦了這么多?!?/br> “瘦了嗎?”徐遲依舊抱著她沒動。 她又摸了摸,肯定道,“瘦了?!?/br> 他低笑,喉結滾了滾,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聲音放低,在她耳邊吐著熱氣,“別摸了?!?/br> “……” 過了會,走廊外面走過一陣腳步聲。 熱風從未關嚴的窗戶吹進來,卷起窗臺邊的簾子,簾擺在空中漾開弧度,搖搖擺擺。 林疏星盯著地上的影子,抬手摸了摸他頭發,很軟,“徐遲,我有點餓,想先去吃飯了?!?/br> 他嗯了聲,松開她,卻依舊拉著她的手腕,舌尖頂了下唇角,低聲道,“我也餓?!?/br> “那我們去吃飯?”她揉了揉眼睛,抬眼看著他,目光溫柔,“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們可以自己弄?!?/br> “你?!?/br> 林疏星愣了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