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謝一斐被她的蠢樣氣到說不出話來,又感覺被撩得難以自拔,開始胡思亂想:“她不會想……我看上去就那么不正經嗎?早知道我就把她領口拉嚴實點了?!?/br> 祁晴從領口里扯出一條云紋墜子項鏈,暗自嘟囔道:“……這,這可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才不能給你,云棟,云棟,云棟呢?” 紀明澤從外面跑回來了,滿頭大汗:“大師姐,附近沒有哪戶人家的女兒丟了的?!?/br> “那,有姓祁的人家嗎?” 紀明澤低頭沉吟思考:“呃,好像沒有,汝陽城里外遷人士居多,興許祁家不是在這附近的?!?/br> “也對?!?/br> 這時祁晴像突然記起了什么一樣,跌跌撞撞就要往外跑,腳下一軟就要跪下,站在旁邊的謝一斐皺起眉頭,手疾眼快一把把她拉回來:“你酒還沒醒,到處亂跑會出事的!我先安排你去休息,不對……” “有什么不對的嗎?”紀明澤摸摸鼻子,“難道說這女子腿腳不便才一直摔,可是,那她是怎么進來的?” 過了這么長時間,廳內的酒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某種被酒氣壓抑許久的東西悄悄冒出了個頭。 謝一斐單手摟住祁晴,正好低頭將鼻子湊近她的脖頸,后面看過去,既旖旎又艷情。 “你你你……”站在后面的紀明澤羞紅了一張臉,“大師姐,沒想到你……” “我知道她是誰了?!敝x一斐拉著一張臭臉,嘴里的話也冷硬起來,她松開手臂,懷里的祁晴直挺挺倒在地上,“六年前捅了我一刀的小狐貍,要不是十日醉掩了她的狐味,我見她的第一面就把她打回原形?!?/br> 紀明澤看她那樣仰著頭摔倒,渾身上下一個激靈:“……等會,那個,不是,大師姐,我們要怎么辦啊?” 謝一斐隨手捏了個訣,祁晴就被一道金光捆得嚴嚴實實了,她吩咐道:“租輛馬車,我們現在就回重陽派,把這狐貍鎖到牢房里去,我定要好好報當年的仇?!?/br> 紀明澤從未見過謝一斐的臉這樣黑,只好老老實實地去做事,嘴里還念叨著:“唉,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啊……” 謝一斐抱著劍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倚著,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叫賣的貨郎,牽著孩童的婦人,砍價還價的市井居民,人間流動的煙火仿佛與她格格不入,她重重嘆了口氣,伸手捏了捏眉心。 眾人皆知她是重陽派百年內唯一一個金丹,開口提她必是艷羨與夸贊,卻沒有人知道,這六年來她都經歷了什么。 九星刺認主時出現的神秘女子夜夜出現在她的夢里,剛開始只是莫名其妙的寥寥數語,后面逐漸變成指導與嘲諷,也正是因為這些指導,謝一斐進步得異???。掌門曾私下里找過她,告訴她重陽派的修道之法正是以慢而穩扎穩打。很顯然,掌門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謝一斐一方面是畏懼,一方面是享受比別人強的優越感。但是,最近的情況已經越來越糟了。神秘女子有時接近癲狂地沖她大喊大叫,有時一個人靜靜站在枯樹下低喃,甚至有一次不管不顧地沖上來扇了她一巴掌。 謝一斐內心情感交戰激烈,在打坐了一周后,她還是撐不過去,就倒頭睡了。這次在夢里,周圍的場景比往常還要清晰,神秘女子也很冷靜,她甚至還同謝一斐說了幾句俏皮話,當謝一斐以為一切都要結束的時候,那女子沖上來掐住了她的脖子,在如潮水般涌來的窒息感下,謝一斐努力睜大雙眼,這次,她終于看清了女子的臉。 除了鬢邊少半截頭發,這女子同她長得一模一樣! 那女子嘴里喊著:“你去死吧!你要給她償命!” 在謝一斐以為自己要被掐死在夢中時,那女子又放開了手,嘴里一直念叨著某個名字,癡狂一般喃喃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對不起,對不起……” 深夜里,她忽的睜開眼,滿身大汗淋漓。 汝陽城里裹挾著萬家燈火的勁風擦過她的臉頰,有兩縷不聽話的碎發拂過鼻尖,謝一斐剛想伸手撇到耳后,卻在轉頭時瞥見了桌上的十日醉。 “十日醉?真的能醉十日嗎?” 謝一斐的腦海里忽然閃過六年前那只小狐貍的畫面,她看著自己,眼里卻盛滿了恐懼,只能讓人記住那蝶翼一般扇動的睫毛,六年來,謝一斐想起她只有怨恨,可如今,她卻以恣肆狂傲之姿強硬地闖進了謝一斐心里,無論是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像那極妖嬈、極頹靡的芍藥被捻碎時的香甜花汁一樣。 讓人無法拒絕,甚至,還想要更接近一點…… 謝一斐握起酒壺就往嘴里灌去,任由那辛辣的酒液肆意燃燒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才會顯得那一點點心動不值一提。 “……呵,我定要將那狐妖,拆骨扒皮……” 段云棟今年虛歲五歲,身為一名獵戶之子,硬是被送入了汝陽城內的段氏宗族學堂發蒙,學堂內都為宗族子弟,自是瞧不起段云棟這樣的關系戶,暗中排擠,加上他本身性格乖張,只知道整日念叨家中的云眠jiejie,就更加被人不恥,遂引起一大批人對他jiejie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