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隨便用常識搪塞他。一次考前複習換來24小時免費感情諮詢，她寧愿做一次愛……

    沒有錢是嗎……他似乎又聞到dunhill的味道，她是和有錢人去吃火鍋？有錢人是誰？公司老闆？他的目光從手機螢幕移到床上，不知何時棉被丘已經移到一側，空出另一邊的位置上擺了毯子。

    她醒了還是沒睡？

    三更半夜，一只貓襯著月光，穿過窗臺縫隙，悄然無息溜進房子里，看見主人在床上留給他的位置，他在床角把全身舔乾凈，俐落地跳上床，鉆進主人的被窩。

    苗生穿好睡衣蓋上毯子側躺在她旁邊，面向神秘的棉被丘，一只白白細細的手從里面緩緩伸出來，很像印度吹蛇人的蛇從盅里探頭，他的視線跟著那只手晃呀晃的，最后抓住毯子邊緣。

    以后我會打電話。

    神秘的棉被傳來悶悶的天音。

    你晚回家，也要打電話。

    原來跟昨天的他一樣，今天她也在等他回家……嗯。她是不是也跟昨天的他一樣覺得不安？她其實還是有點在意他，是嗎？我今天去圖書館他用指尖輕輕觸碰她抓毯子的手。好想抱她……

    她被勒緊的心一剎那鬆開，其實那天他就說過，他哪里都不會去。兩人陷入一片沉默，緩和的氣氛讓空氣變得十分溫暖，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不用說話，也不會尷尬。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

    待在圖書館果然是因為她的緣故，跟她一起待在家，對他而言很辛苦吧……平常也不是不行。她思考整個晚上，就他的立場，是不是太嚴苛了。

    貓咪看看她，又看看腳邊的小魚乾。

    如果普通的，很普通的做……

    普通？他覺得他做的很普通阿。

    不要讓我廖……棉被矇住聲音更聽不清楚了……鳥……出來他手心里小小的手用力捏住毯子。

    他終于聽懂了尿？妳要不要試一遍做到真的尿出來那種？

    不用！這倒是拒絕得很快。

    原來她在意這個那個不是尿，舒服的時候自然就會射出來，就像男生射精一樣。

    棉被丘動了動，一顆頭冒出來，林小沛漲紅著臉，她對自己性知識貧乏跟他鬧彆扭一事覺得丟臉……普通的十五分鐘。

    她當他早洩？一小時。

    三十分鐘。

    五十分鐘。

    三十分鐘。

    四十五分鐘。

    三十分鐘。

    貓咪看主人拿起腳邊的小魚乾，切掉半條，剩下一半放回腳邊。

    新同居守則第一條：上班日，普通的做，三十分鐘。第二條：晚回家要打電話告知對方。

    正文二十四這房間有毒

    二十四這房間有毒

    星期四是林小沛這陣子過得最風平浪靜的一天。在公司沒有見到大型犬，下班回家也沒見到妖貓。主人今天休假一天，很好。

    這就是所謂，暴風雨前的寧靜吧。林小沛沉重的吃著晚餐滷rou飯跟燙青菜，沒錯，星期五白天，會先被大型犬攻擊，吐舌頭沖向她撲到身上主人，我要出去玩，明天帶我出去玩，晚上回到家，又會有一只貓纏在腳邊咪咪叫，用貓rou球拍她奴才，快陪本大爺玩……怎幺演變成奪命追殺，唉，逃跑吧。

    星期五早上，手機的鬧鐘準時響了，她關掉鬧鐘，躡手躡腳的起床，刷牙洗臉換上牛仔褲tshirt，拿出藏在衣柜的行李，開始她的逃跑計畫。出門前看床鋪最后一眼，苗生睡得很熟，他昨天打電話說會晚點回來，沒想到她都睡了還沒見到他，可能又在圖書館忙考試作業忙到很晚吧，她輕輕闔上門。

    在路上打電話到公司請假，挨吳姐一頓罵后，她回家了，那個充滿她與mama回憶的家，雖然mama可能已經搬去和苗伯伯一起住，現在回去也只剩她一人……插進鑰匙，扭開門把……她傻在原地，家里的浴室像被小偷整個挖起來帶走，墻上地上的磁磚、馬桶、洗手臺、浴缸，全都不見了。

    她以為自己眼睛有問題，走過去摸摸墻壁，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浴室真的消失了。這時門外傳來講話聲音，門把喀拉喀拉轉動，糟糕，小偷嗎？她剛剛匆忙進來忘記關門。

    小沛？她與進屋的人撞個正著。

    mama和苗伯伯？穿工作服的苗伯伯后面還跟著兩三個也穿工作服手拿工具箱和扛器材的人。

    比起林小沛，這兩個人對林小沛出現在這里更驚訝，現在明明是上班時間，正常來說林小沛應該在公司上班才對，卻一個人帶著行李回家，苗伯伯直覺就想到是因為他家兒子美卿，妳帶小沛回去，把那混蛋的房間弄給她住，這里讓我跟同事處理就可以了。

    好吧，正隆，那我們先回去了。林美卿看苗正隆一臉不悅，也沒多說什幺。

    林小沛更不敢插嘴，只是事情似乎朝她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

    母女倆并肩走在路上，兩人各有心思。

    看那些人的模樣，像是要修理浴室，難道mama其實沒有打算要搬去苗伯伯家嗎？

    女兒向來除了生病不曾請假，自從大學畢業，顧慮她跟苗正隆交往，怕打擾他們所以幾乎不曾回家過夜，怎幺今天突然跟公司請假，提行李出現在家里，是跟苗生吵架了？

    兩人停下腳步，并肩站在公車亭。

    小沛，那個浴室之前不是常漏水嗎，我前陣子請苗伯伯去看，他說管線太老舊了，還有浴室的狀況也不是很好，他說既然要打掉處理管線，乾脆全部從新幫我們做，簡單的乾濕分離，換套新的衛浴，加裝乾溼調節和暖器，這樣我們之后用起來比較舒服……我本來打算弄好再跟妳說。林美卿知道女兒在顧慮什幺，所以這件事她什幺都沒說，等到浴室處理好，她住回原本的家里，再告訴女兒，自然之前有段時間借住在苗正隆家就不會讓女兒擔心。

    我們嗎？林小沛看著自己的腳尖。重新裝潢浴室，有一半是為了她？儘管她已經很久沒回家過夜，原來是這樣，把mama從她身邊推開的不是苗伯伯，是她自己，她突然覺得自己很任性……那間賣掉吧，換個大一點，四個人一起住的房子。

    車來了。林美卿對女兒微笑，往前站一步，向公車招手。她的女兒長大了。

    同樣是兩人房的公寓，苗伯伯和苗生住的跟林小沛和mama住的，卻差很多。光是黑色的真皮長沙發，就跟她們家木製長椅放滿可愛座墊不一樣，白色電視柜上有很多琉璃裝飾，看得出來是苗伯伯的收藏品，其實從客廳的大小就看得出來，苗家的經濟狀況應該比她們家好許多，也是，從剛剛修浴室的派頭，苗伯伯像個老闆。

    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