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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叫她亞璇,她又開始覺得心臟怦怦地加快。她點點頭,緩緩地說:“姓周,叫周亞璇?!?/br> “真好聽的名字?!庇噼衽_語言學習機似的,把她的名字重復唸了十幾遍。 周亞璇看著他的表現,心里頭波動地厲害,數種情緒糾纏著,有緊張、有不安,其實也摻雜著些許開心。 當護士再度走進病房,周亞璇連忙藏起這些情緒。護士交給她幾張表格讓她填寫然后又走開,她細看后發現這些是余瑾接受檢查的家屬同意書,她追到護理站問個清楚?!拔也皇怯噼募覍?,不能代他填這些同意書?!?/br> 護士想想?!澳愫陀噼J識,就幫忙聯絡他的家人吧?!?/br> 她搖搖頭?!拔覀冎皇且娺^幾次,根本不熟,我也不認識他的家人?!?/br> “可是他剛剛一直抓著你的手,還親你的手耶,這樣還叫作不熟?!?/br> 周亞璇一邊猛揮手一邊解釋?!八浟?,好像誤認我是他的女友,才會做出那么奇怪的事?!?/br> 護士卻在一旁盤算著?!八L得不錯,不如就這樣順水推舟吧!” “別亂做文章,快告訴我要怎么聯絡他的家人?!?/br> 護士調出余瑾的資料,抄給她一個電話?!坝袀€聯絡人叫朱學禹?!?/br> 接過那個電話,周亞璇在走回病房的路上,拿出手機撥了出去,對方很快就接了,聽到一個中年男子沈穩的聲音問好,她接著開口:“請問是朱學禹先生嗎?我是醫院的志工,名叫周亞璇。我們醫院目前有位住院的病患叫作余瑾,他的住院病歷有您留下的聯絡方式?!?/br> “是的,我是朱學禹,余瑾他現在怎么了?” “他今天下午醒了,但是他目前的狀況好像……失憶了?!?/br> “失憶?”對方發出輕視的笑聲。 周亞璇不解為何對方會有這種反應,但她還是繼續說明下去?!八褋砗蟛挥浀米约旱拿忠蚕氩黄鹑魏蔚氖??!?/br> “那現在要怎么處理?” “醫院方面要做進一步的檢查,但需要家屬簽同意書,朱先生可以聯絡余瑾的家人嗎?” “余瑾的親人不在臺灣,而我們公司已經解除他的職務,也正準備切割跟他一切的關系?!?/br> 她大為吃驚?!霸趺磿@樣?” “話解釋起來說有點復雜,不如我現在到醫院跟你見面詳說吧!” 對方竟然煞費其事要到醫院來向她解釋余瑾的事,令周亞璇覺得奇怪,但她止不住的好奇心,于是也沒說什么,他們相約三十分鐘后在大廳相見, 朱學禹還提出一個要求,別讓余瑾知道他們見面的事。 結束通話后,周亞璇走回病房,看到鄰床的家屬都圍到余瑾的身旁,大家聊得似乎很開心。余瑾一瞧見她回來立刻招手示意她過來,阿桑們也讓出一個位子給她。 余瑾一把牽住她的手說?!斑@些姊姊們剛剛跟我提到,你這兩天都形影不離地陪著我,辛苦你了!” 周亞璇見阿桑們聽到余瑾稱呼她們為姊姊時,全都樂得合不攏嘴。這么舌燦蓮花的人看來實在不像失去記憶! 她覺得自己像個天秤,在相信余瑾是否失憶這件事上左右搖擺。 跟她講過好幾次話的親切阿桑又開口?!靶〗?,你男朋友說他忘了所有的事,卻只記得你一個人,真是太浪漫了?!?/br> 他記得我? 周亞璇立即望向余瑾,吃驚地瞪大眼睛。他微笑著解釋?!安皇钦娴挠浀?,只是一見到你,我就有不一樣的感覺,我想我們一定很相愛,所以才會存在那種感覺的?!?/br> 所有阿桑聽到余瑾像告白的話,都沈醉不已,只有周亞璇一人如墜五里迷霧,一切太不真實,突然心一扭,該不會余瑾對她的感覺是討厭或是生氣,只是他自己誤解了。 想那么多也沒用,她還得跟朱學禹碰面呢!她對余瑾道:“你該吃點東西了,我去幫你買些粥?!?/br> “我不會餓?!庇噼辉趺丛敢庾屗x開視線,但臨床的阿桑說她整天都沒吃飯也該吃些東西,他才同意讓她去買晚餐,還不斷提醒她要快點回來。 看他的表情就像個孩子,自己好像成為他唯一的依靠,心中隱約有些滿足,對此她感到罪惡??觳絹淼结t療大廳,她在那等了五分鐘,望見門口停下一輛轎車,一身正式西裝的中年人自后座下車,心想這人該是朱學禹。 從之前電話里聽見他的聲音,她就聯想他的長相是正派、嚴謹的生意人,果然相去不遠。 朱學禹向大廳掃射一遍后,竟準準地將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然后走來,彷彿認得她似的?!爸苄〗?,你好?!敝鞂W禹彬彬有禮向她點點頭。 “你怎么會認得我呢?” 朱學禹解釋?!扒瓣囎游覀児疚姓餍派鐚τ噼缴钭髁苏{查,里面有他追求你的記錄?!逼鋵嵾€有其他原因,但他沒說。 難道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特地來到這兒向她解釋余瑾的狀況?周亞璇急忙否認追求說法?!澳鞘莻€誤會,我和他并不是那種關系,我只是醫院的志工,跟他有過數面之緣,打電話給你也只是出自志工的立場,沒有其他?!?/br> “沒關系,我還是直接向你表達我們公司的立場,余瑾曾經是這家的股東兼總經理,但由于他近來負面新聞有創公司形象,所以被董事會決議開除,連帶收回他的住所車子等資產,至于他的股票在他結婚之前是被信托,所以此時的他可以說是身無分文,甚至連住的地方也沒有?!?/br> 朱學禹看著她同情和難過的神色,似乎有些意外。 他又繼續說:“余瑾知道消息的當天駕著朋友的車出意外,我接到通知來幫他辦住院手續時,也聽醫生說他不過輕傷而已,所以你今天和我聯絡,說余瑾失去記憶,我個人覺得可信度不高,這有可能是余瑾的技倆?!?/br> 照朱學禹這么說,余瑾自一個大公司的總經理突如變得一文不值,想必很激動,以他之前一些任性的行為來看,他裝病的可能性很大。不過無論如何也不能一口咬定他在演戲,所以醫生安排的檢查還是得進行。 “無論如何,還是先安排他先做檢查比較好,我愿意幫他支付醫療的開銷,只是檢查需要余瑾的家屬簽同意書,他在臺灣難道一個親人都沒有?”她問。 “周小姐對余瑾的關心似乎有些超出志工的范圍囉!” 周亞璇鎖著愁眉不知該如何回答朱學禹,他見狀只是搖搖頭,接著說:“余瑾的父母都過世了,唯一的哥哥目前也待在美國,他對余瑾目前的情形跟我是相同的觀感。周小姐,我待會會向醫院提供以前余瑾的健康檢查記錄,你就不必再擔心他的事了?!敝鞂W禹看看表?!叭魶]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告辭?!?/br> “朱先生,我還有一事想要請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