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把皇叔打了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推開了虛掩著的門,身著黑色錦袍的男人,瞇著眼睛掃視了一圈屋內的陳設,他緩步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望著被夾在外的一個衣角皺起了眉頭。 千霏霏和傅之洐屏住呼吸躲在靠墻的屏風后,狹小的空間讓他們不得不抱在一起,千霏霏的豐滿緊緊貼著他的胸,透過薄薄的布料,他似乎都能感知到那兩只小白兔的形狀,傅之洐撇開視線,努力揮散著腦內的邪念,可千霏霏身上透出來的陣陣幽香還是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何人???” 聽到動靜的黑衣男人,迅速抽出了掛在墻上的長劍對準了屏風,千霏霏惡狠狠瞪了一眼傅之洐,用口型命令他盡快解開手銬,隨后整理了面上的表情,笑盈盈的探出了半個身子。 黑衣男人一看到千霏霏的臉,瞳孔就猛的收緊,手中執的劍落下,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千霏霏牢牢抱在了懷里。 還不等他腦內的喜悅浮現到臉上,屏風后的傅之洐就落入了他的眼簾,男人松開千霏霏,一張好看的臉瞬間黑的嚇人。 “你為什么又和他在一起?” 什么叫又?千霏霏被這沒頭沒腦的話問的一頭霧水。 她眨巴著眼睛仔細端詳眼前的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排列著如被匠人精心雕琢過的五官,高挑的身形襯著黑色的錦袍讓人忍不住遐想他遮掩起來的好身材,好看是好看,可這男人渾身上下沒一處讓千霏霏覺得熟悉的地方,她回想了半天,也實在想不起關于這個男人的任何一點消息。 “我們……認識嗎?” 隨著千霏霏的詢問,那黑衣男子的眼眸又深了一分,他掃了一眼連接著兩人的手銬皺起了眉頭。 “把這個解開?!?/br> 男人一把將千霏霏從屏風后拉了出來,順帶著傅之洐也被力量牽引,兩人前后腳的站到了黑衣男人的面前,他不知何時又撿起了地上的長劍,開刃的刀鋒指著傅之洐的脖子,男人眼神中沁滿了怨恨。 “我命令你,解開?!?/br> 在這樣的警告下,若換做旁一個人肯定會服軟,可惜他遇上的人是如哈士奇般的傅之洐。 “憑什么,我抓她是天經地義的!” 果不其然,傅之洐擰著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絲毫沒有將抵著他脖子的長劍放在眼里。 千霏霏無力的扶住額頭,不自覺的往邊上挪了一小步,她是真不想和這個傻子有任何關系啊,這個世界的男女主,一個哈士奇,一個綠茶婊,真的是沒救了…… 黑衣男子瞧著他,不由冷笑了一聲,抵著他脖子的劍刃猛然抬起,傅之洐本能的抬手去擋,誰知那劍刃忽然轉了方向,朝著他的手腕一挑,竟然將能量石手鏈割斷了。 這回不只是傅之洐,連千霏霏也被男人的舉動驚得瞪大了眼睛,他怎么可能會知道能量石的用處? 男人捏著傅之洐的能量石,嘴角不由揚起了一抹邪笑,他的每一個舉動都能換來傅之洐緊張的注視,這種感覺讓他原本糟糕的心情稍稍舒展了一些。 “憑這個,能解開了嗎?” 許久的沉默之后,連千霏霏都以為這個二愣子要服軟了,可哈士奇的腦回路哪是正常人能猜度的,只見傅之洐忽然像離弦之箭一般飛身跳起,拳頭向著那黑衣男人的面門就要招呼過去。 黑衣男人淺笑著微微一閃身躲過了他的攻擊,順手還攬住了被傅之洐的差點帶倒的千霏霏。 “別不知好歹?!?/br>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遞著最后的警告,傅之洐皺起眉頭又是一個箭步,可他還沒來得及觸碰到黑衣男人,他就如鬼魅般閃到了傅之洐的身后,就在傅之洐錯愕的瞬間,對方猛地一腳差點將他踹倒在地。 “是你自找的?!?/br> 黑衣男人舉起手中的能量石用力的一捏,能量石瞬間發出了吱吱的聲響,隨后一陣急促的閃爍后,整條手鏈都燃起了火焰,黑衣男子隨手一丟,小火團落在地上瞬間化為了塵埃。 他徒手毀掉了能量石? 千霏霏和傅之洐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雖說能量石的自我防護性一向不強,可這么多年來他們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徒手毀了能量石,眼前的男人明顯就是第三維度世界的人,而且還是個古人,他怎么可能有能力毀掉能量石呢? 黑衣男人重新拿著長劍指向傅之洐,臉上的笑意,因為給他添了不痛快變得更盛。 “霏霏,你自己能打開這個東西吧?!?/br> 被他這一喊名字,千霏霏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立了起來,她哆嗦著點點頭,生怕他一不高興又把自己的能量石毀了。 在男人的授意下,千霏霏再次拿出了發卡,對準手銬的鎖眼一頓cao作,鎖芯咔的一聲就被彈開了,她剛一脫手,黑衣男人就立刻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里,滿眼疼惜的拉過她的手腕哈了一口熱氣。 “以后不許受傷?!?/br> 因為他的親昵,千霏霏的眉頭都已經擰巴到了一起,美男在懷本是件高興事,可這種可怕的美男打死她也高興不起來啊。 正當她內心吐槽不已時,傅之洐給她使了個眼色,她立刻會意,斜過身子將黑衣男子的視線引到自己的身上,滿臉嬌弱的靠到了他的懷里。 “手疼,你再呼呼?!?/br> 千霏霏撒著嬌說出這話時,自己都忍不住有了想吐的欲望,可這話對那黑衣男人卻十分有用,他滿眼寵溺的笑著,緩緩俯下腦袋,就準備去親吻千霏霏的手腕。 “咚!” 接受了肌rou型哈士奇的一個悶棍,黑衣男子瞬間就栽倒在了地上。 傅之洐麻溜的換了衣服,隨后一把拉過千霏霏的手,兩人飛奔著就逃出了這所宮苑。 “所以,你們打了皇叔?” 千霏霏剛喝到嘴里的半杯水一下子全噴了出來,朱允炆在邊上給她順著背,滿眼的心疼。 “慢點兒喝,”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皇叔應召,昨夜剛到京城,王府多年未有人打理不好住人,皇爺爺就讓他住到了景程宮,誰知道這么巧,就讓你趕上了?!?/br> 千霏霏接過朱允炆遞來的水,已經沒有了喝的心思,她的內心只剩下無盡的哀嚎,先是穿越器出了問題,定位不準掉到了皇太孫的浴池,又是查閱宗卷遇上無腦哈士奇,現在為了躲避錦衣衛,她還打了朱棣,簡直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哭喪著臉的千霏霏,直挺挺的倒在了軟榻上,滿眼絕望。 “你這么害怕做什么,我們大不了回去?!弊谝贿叺母抵疀櫜灰詾槿坏恼f到。 朱允炆望了他一眼,不由得皺起眉頭,他和千霏霏好像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他說的回去,是指要離開皇宮嗎?朱允炆攥著杯子的手漸漸發緊。 “霏霏還要在宮里找東西呢,”朱允炆扯著笑著望向了傅之洐,“不如,本殿下先幫你在宮中謀個差事,等以后有機會,再送你出宮?!?/br> 傅之洐瞇著眼睛望向千霏霏問到:“鎮國將軍鎧甲?” 原本喪氣的千霏霏聽他了然的口氣立刻睜開眼,坐直了身子。 “你知道在哪兒?” “也不算完全知道,”傅之洐意有所指的望了一眼邊上的朱允炆,“之前聽我們局里的情報員說,那東西得等某人打勝了那場大仗之后,才被賜封為這個名字?!?/br> 這樣明確的暗示,讓千霏霏的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她有些艱難的望著傅之洐,“你的意思是,它在朱棣那兒?” 傅之洐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沒有給她肯定的回答。 “可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千霏霏望著眼前的哈士奇滿臉狐疑,憑這家伙的智商,他給的情報總讓人覺得沒有可信度。 “因為現在只有你有能量石,而且這消息也不保真?!?/br> 雖然極不樂意,但他不得不承認,現在只有千霏霏一個人有回去的鑰匙和定位準確空間的能力,如果他不想被留在這個時空里,他只能幫助千霏霏,爭取讓她帶自己一起走。 千霏霏看他盯著自己手腕的目光,瞬間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得到這種模棱兩可的情報后,她又一次陷入了苦惱。 “既然它現在還未被賜名,”朱允炆坐到千霏霏的身邊小心的試探著,“不如你就在宮中多留些日子,等有了消息,本殿下也能幫你?!?/br> 等朱棣打贏了仗,你這個皇長孫恐怕早就涼透了,千霏霏望了一眼身旁的朱允炆,暗暗在心中吐槽。 不過朱允炆提出的可能性倒是讓千霏霏記在了心里,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要偷的寶物還沒被命名這種事兒,如果鎮國將軍鎧甲真的要等到靖難之后才出現,那么總部為什么會將她定位在這個年代呢? “現在是不是叫這個名字不都是同一個東西嗎?” 傅之洐倒是沒有他們那么多的心思,他現在只想快點回去,畢竟現在的情況下多留在古代一天,對他來說都是危險的。 “你懂什么,”千霏霏翻了個白眼,“有些古董之所以值錢,是因為經歷了歷史事件,如果那個鎧甲是因為戰爭得勝命名的,我現在把它拿走了,歷史中的鎮國將軍鎧甲就會變成另一套?!?/br> “那怎么辦?那場仗什么時候打?” 千霏霏瞧著傅之洐的傻樣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不可能在這里呆上四年等靖難,再加上現在不止有鎧甲的問題,還有那個朱棣。 他們明明沒有見過,可朱棣居然能叫出她的名字,種種奇怪的現象串聯在一起,總讓千霏霏覺得他應該是認識原女配的,可她在原女配的記憶里翻了無數次,也沒有朱棣的信息,這種詭異的劇情在原書中也并未提及,她根本無從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