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可怕
聶慧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 久到跟不上時間的腳步,不知道為什么渾身都疼,疼的她懷疑人生。 腦袋一片迷茫,自己究竟做了啥?為什么會這樣?就像卡車碾壓過似的,rou疼不算,就連骨頭都不像自己的。 她雙眼無神,追尋著最后的記憶。 似乎,好像,可能只是睡了過去?! “怎么樣?感覺怎么樣?”父親高大的身影近在眼前。 滿臉焦急的看著她,目光難掩欣喜。 女孩看著他,卻沒有感同身受,相反,一張扭曲的面孔,令人看出著實不喜。 也許身體的原因,亦或者心理的排斥。 “我……我怎么了?”她有氣無力的問道。 嘶啞的聲音,嚇了自己一跳。 接著便是喉頭刺疼,并且干涸的厲害。 “沒什么!”聶世雄有點心虛,表面卻不露聲色。 他擔心的事,好像并未發生,但女孩足夠虛弱。 “感覺哪里不舒服?”他不放心的進一步追問。 聶慧半閉著雙眼,費力的喘氣,用心感受著,這具似乎沒有半點好的軀體。 因為渾身都疼,哪哪都不好,所以下體的痛感,沒那么明顯,所以并未在第一時間,發覺不對。 “呃……”她微不可查的搖頭。 “我,到底怎么了?我需要醫生,疼!”聶慧不想在父親面前示弱。 更何況,對方給她的陰影還在,總覺得跟他呆著很危險。 況且,現在也需要專業人員,好好瞧瞧自己。 聶世雄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有點不想,女孩過早的跟大夫接觸,仔細觀察:她的歇斯底里哪去了? 緩緩站起身來,男人面無表情。 聶慧淡淡掃一眼,不明白他為何如此? 看到自己這么難過,連正兒八經該做的事,都不情愿嗎? 很是難堪的閉上雙眼,從嘴里嘟囔著:“那,那就叫保姆進來?!?/br> 聶慧的想法很簡單,保姆是自己的貼身保姆,支使不動男人,叫保姆總該可以吧? 心理憤憤不平的想著,他究竟在這干嘛?裝模作樣有必要嗎?因為疼痛,所以女孩不想多言語。 保姆雖沒什么實權,但總還是關心自己。 而父親雖是一家之主,富可敵國,高大威武,卻不是自己的依靠。 兩者相較,她情愿和后者打交道。 雖說疑惑,可女孩如此虛弱,想來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擔憂的情緒并未持續多久,他審視一番,得出的結論是,女兒真的被他禍害得不淺。 恐怕找他算賬的力氣都沒有。 再來,誰看到他逞兇來著?似乎沒人。 關上門便是一家人,事情也好解決。 聶世雄心胸開闊,邁開大步往外走,直到房門關上,聶慧悠悠的睜開雙眼。 扭頭看向床頭柜,尋找喝水的杯子,卻發現杯柄有點遠,伸手的話,恐怕只能碰到杯身。 由于口渴,還是決定嘗試。 手臂就像灌了鉛似的,沉重異常。 聶慧緩緩抬起,又無力垂下,肌rou疼痛的,令其想要抓狂。 女孩蹙著眉心,眼淚幾乎掉下來,感覺自己完全像個廢人,這到底怎么回事?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嗎? 怎么會呢?只不過睡了一覺。 仿佛遭遇車禍現場似的,她很是不解,擔憂,又恐懼。 聶慧不肯放棄,再次嘗試,彎著手臂,好不容易搭著杯身,卻是指尖一滑,杯子移動半寸,跟著便沒了動靜。 女孩運了口氣,不得不伸展軀體。 發現這樣根本不行,只能翻過身去。 側著,似乎更容易達到目的,于是果斷的,將腿疊過去。 呈剪刀交叉的姿勢,沒想到,一股鉆心的疼痛,從私處直擊意識。 “哎呦……”聶慧整張臉皺作一團。 壓著的部位很疼,可她不敢動,怕增加負累。 想要抬腿,還是同樣的問題,無力的根本令人心悸。 只能默默忍受,期盼著疼痛能過去,果不其然,這種痛,并沒持續。 在松口氣的同時,女孩如遭雷劈,身體痛,還有心可緣,為什么連私處也會如此?而且似乎更強烈。 聶慧甚是不解,似乎下面的痛,又不同。 脹痛,澀痛,鈍痛,簡直分表辨不清,一個可怕的念頭油然而生。 但她本能的回避這個尖銳的、問題:很可能舊疾復發? 被強jian的后遺癥還在?因為病痛的原因,被引發了? 女孩自顧自勸解,否則真的沒辦法解釋,她到底怎么了? 其實答案近在眼前,很多時候,人們只是不愿意接受,掩耳盜鈴罷了。 房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呼啦啦進來好幾個人。 保姆,管家,還有私人醫生,走在前面的則是父親,聶慧毫無生氣的雙眼,終于散發出希冀的亮光。 她委屈的看向保姆,想要說什么,卻是沒有出口。 只有煽動的嘴唇,露出見面欣喜,保姆四五十歲,是軟弱而安全的。 女孩真想對方抱抱自己,就像小時候一樣,也許感受到了,她內心的不安,對方果真湊過來。 滿臉慈愛的關切道:“慧慧,這是怎么搞的?” 別看有時候,女孩出言不遜,可畢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簡直視如己出。 只是她沒那份福氣,照顧的到位,但不敢有非分之想,得到對方的厚愛和敬仰。 女孩抬起手,想要跟她親近,可半路卻被男人截胡,聶世雄霸道的,抓住女孩的小手,緊緊攥著。 下一刻,發覺女兒的手心滲出冷汗。 他以為是不適的緣故,哪里想到,聶慧對他的碰觸,深惡痛絕。 聶慧整個人的表情冷下來,就像霜打的茄子,就連炯子里的光芒都黯淡下去。 眾人看在眼里,都覺得兩人的關系耐人尋味。 但誰也沒敢出聲,聶世雄無事她的抗拒和厭惡,低頭,腦門抵著對方的,溫熱的氣息劃過面頰,聶慧打了個冷顫。 “還好,燒退了,醫生,你來給她瞧瞧?!甭櫴佬壅f這話時,終于放開女孩的手,讓出地方。 拿出醫療器具,大夫走過來,給聶慧做了簡單檢查。 孩子的體質不錯,發燒,點了針劑就緩解很多,不過,還是低燒。 “問題不大,只要再點一兩天,應該會沒事?!彼凑諏I的角度,做出診斷。 眾人的神情大為放松,保姆更是不住的朝聶慧點頭,替她高興。 聶世雄面色相對平靜,剛想說什么,突然聽到女孩微小的聲音傳來。 “疼,我渾身難受?!甭櫥劢K于表達出自己的感受。 醫生一愣,關切的問道:“都哪里疼?” 女孩遲疑了片刻,含糊其辭的說道:“不清楚,好像哪都疼?!?/br> 對方皺起眉頭,輕聲安慰:“可能是病毒所致吧,要多休息,問題不大?!?/br> 聶世雄聽到兩人的對話,心微微提起。 真怕從女孩的嘴里蹦出來,令其難堪的問題。 索性,聶慧并沒有,而且目光沒有波動,似乎他是透明人似的。 這種表情太過平淡,總令其不安,這就是做賊心虛。 “還需要吃什么藥嗎?”說著,男人掃一眼聶慧。 對方眼簾低垂,整個人無精打采。 “再開點,營養藥,她太虛弱了,保持心情舒暢,不要生氣發怒,相信很快就能恢復健康?!北緛硪矝]多大事。 可有錢人就是這樣,金貴得很。 男人頷首,眼見著,其寫了個方子。 給他過目后,這才跟著管家出去,準備到醫務所取藥。 室內只剩下三個人,保姆,父親,還有聶慧,女孩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挑開眼皮看向保姆。 說是要喝水,對方連忙拿過水杯。 “有點涼,給你換杯溫水?!彼酥泳鸵鲩T。 這下,可把女孩惹急眼,匆匆道:“別走!” 保姆不解的望著她,聶世雄看在眼底,明白她的憂慮。 很識趣的說道:“你陪著她,我讓人倒水?!?/br> 他站在那兒,人高馬大,手插在褲兜里,看著聶慧問道:“餓不餓,給你準備點吃的?” 女孩肚腹空空,怎么可能不餓,想了片刻,淡淡道:“我想喝粥!” 聶世雄略微點頭,繼續道:“南瓜粥嗎?” 聶慧面無表情,簡直冷淡到極點,好似不愿多開口般:“隨便!” 男人看出對方不愿搭理自己,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角。 “行,我讓人端過來?!闭f完后,大踏步走出去。 女孩覺得聶世雄太過虛偽,在外人面前,人模狗樣的做父親,背地里一肚子花花心腸,時不時露出獠牙,想要將自己拆吃入腹。 這樣下去,早晚都要出事,她可不想再被對方糟蹋。 那種感覺,恥辱,痛恨,惡心,如跗骨之蛆,令人崩潰。 眼見著,她心情很差,保姆坐在床邊,拉過女孩的小手,輕輕拍了拍。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調節情緒,其說了一堆有的,沒的,聶慧聽的昏昏欲睡,但又不能真的入睡。 她剛醒,哪來的睡意。 突然一句話,飄入她的耳朵。 “昨天,我們下工早,打牌,運氣還真是不好,輸了幾十塊錢……”無心的碎碎念,卻令女孩的心忽而揪緊。 她從混沌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你說什么?”滿臉正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