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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響起了車笛聲,小黑伸手打開車門跨了進去,車子沿著方才出租車的軌跡一路跟隨著。 及至到了五星酒店的門口方才停下。 他看著女孩下了車,也跟著推開車門,由于兩輛車首位相近,所以對方很容易發現自己,不禁微微一愣。 接著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飛快的跑進酒店。 小黑摸著下巴,靠著車門嗤嗤發笑。 女孩小,也挺好玩啊,不禁逗,容易生氣,并且生龍活虎,她這三不五時的跑上一跑,頭發一 上一下的顛動,這股子青春活力,還真帶勁。 他有些明白,為什么 關少能看上她。 他雙腳著力,后背離開車門,站得四平八穩,車子很快從他身邊開走。 他邁開腳步走進酒店的大堂,很快發現了一角的咖啡廳,徑直走了過去,選了個位置,能將酒店的廳堂盡收眼底。 隨手從置物架上拿了本雜志,他一邊品著咖啡一邊沒滋沒味的看著。 他心想,小女孩肯定回去睡覺了,他卻要在這里熬夜,熬夜對他來講,已算是家常便飯,因為他干的很多勾當,見不得人,時常需要夜間出行。 可沒過多久,從電梯里走出來一個人。 小女孩拎著皮箱直奔前臺,她手里還捏著的是房卡。 小黑咂了咂舌,只覺得這咖啡又苦又澀,他猛灌了一口,從口袋里掏出百元大鈔扔在桌面上。 跟著起身離開。 服務員看到了,并不叫他,想來是給的錢足夠付賬。 待他走得遠些,才晃悠過來,快速的將桌面收拾了一下,捏著鈔票去了自己的收銀臺,鬼鬼祟祟的倒騰了片刻,服務員的嘴角微微上翹。 客人的結款還有剩余,而這些自然進了她的荷包。 家里如今這副光景,她也不好再住五星酒店。 繼母讓她回去住,她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頭,雖說有些積蓄,但酒店的花費很大,她住幾天還行,長久了就要捉襟見肘。 父親還不知道她回來,所以并不會主動聯系她,她擔心父親的安危,回了老宅有了消息,會第一時間知曉。 在她辦理退房手續的檔口,一個陰魂不散的人再次出現。 她著實嚇了一跳,他很快意識到,她被人跟蹤了,而面對她的質問,對方將所有事情都推到姓關的頭上。 郭思寧萬般無奈和氣憤。 她想追根刨底,關少是何許人也? 對方則口風很緊,避重就輕的說是她不了解的大人物。 說跟沒說一個樣,女孩心理明白,別想從他的嘴里套出來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聰明的閉了嘴。 男人提議要送她回去。 女孩就像沒聽到般,她哪敢上來路不明的車,況且她也有了一些頭緒,她耳朵不聾,他那句她們家欠錢的話,猶言在側。 關少是她們家債主? 郭思寧心理嘀咕著,欠錢的是她的父親,他總跟著自己算什么事,她橫豎是沒錢的,可她又管不了他的腿。 她坐上出租車回了老宅,在黑漆漆的客廳里往外看。 那輛跟蹤她的拍薩特就聽在她家門口,女孩心跳得飛快,將小拳頭塞進嘴里,沿著手背慢慢滑到了指尖,接著一口叼住指甲。 咔咔咔—— 黑暗中傳來詭異的咯嘣聲。 嘴臉 郭思寧在客廳里呆了一會兒,便穿過廳堂摸到了廚房,她一天沒怎么吃東西,晚飯更是嚼了半袋方便面,此時肚皮咕咕作響。 伸手按亮了白熾電燈,翻開了冰箱,上面一層放著西紅柿和雞蛋,還有一些西蘭花。 她下意識的去翻下面的冷凍室,除了雞rou就是一些豬rou,還有大半個肘子。 女孩舔了舔嘴角,心想著做些愛吃的宮保雞丁,可雞rou凍得結實,想要化開,還得登上一會兒,只得拿了兩只雞蛋。 在壁櫥里翻出掛面,她打開煤氣灶。 將鍋刷了一遍,放上豆油,又切了些蔥花放進去炸鍋,將攪拌均勻的雞蛋,打撒后倒入鍋內。 刺啦一聲,油煙升起。 她有條不紊的給自己炸了雞蛋醬。 另一只鋁鍋內燒好了熱水,掛面很快下了進去,她站在廚房等了幾分鐘,掀開鍋蓋,一股香味噴薄而出。 女孩深吸了一口氣,不覺咽了咽口水。 將煮好的面條挑了出來放進瓷碗,又拌了醬攪拌了兩下,跟著張嘴吃了起來,她吃得很快,沒一會兒,碗就見了底。 郭思寧將碗筷洗涮完畢,轉過身來,隨即縮起了肩膀,發出了尖叫。 “哎呦……” 她后退了一步,定身望去,才發現是繼母。 別墅的客廳很大,廚房的空間較小,燈光輻射的范圍有限,只能看到個影影綽綽的輪廓,女人的個子很高,瘦得細細條條,站在暗處,看不清面貌,著實有些嚇人。 “阿姨,你怎么不出聲?”她嗔怪著。 女孩拿起抹布,低著腦袋開始擦拭桌面,還沒擦幾下,就被人攔?。号瞬挥煞终f的將抹布搶走。 “這些活兒我來?!?/br> 繼母上前一步,圍著桌子賣著力氣。 女孩瞪著眼睛,看著她對自己獻殷勤,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女人沒干過什么粗活,桌子擦得馬馬虎虎,燈光反射在桌面上,可見一層油光,郭思寧皺著眉頭,心想這哪里是居家過日子。 方才她瞧見垃圾桶內堆滿了污物,想來有些日子沒清理。 心理這么想,卻沒膽子說教。 眼見著繼母將抹布放置一旁,也不清洗,朝她招招手。 “寧寧,你坐下?!?/br> 女孩依言坐在了對面,她耷拉著眼皮,不肯與之對視。 她知道繼母又跟發牢sao,并且很可能追問錢財的事情,她根本沒給母親打電話,所以無所應承。 果不其然,女人悠悠的開了口。 她和顏悅色的看著她,幾乎帶了少見的親切。 “寧寧,你打電話嗎?” 女孩嘆了口氣,她年紀小,卻藏不住什么心事,要她當面跟繼母理論又說不出,再有她答應過的。 此時她犯了難,暗罵自己拎不清事兒。 她抬頭,見繼母瞪著眼睛,滿臉希冀的望著她,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她想起了父親對她的好,其實繼母也沒多壞,起碼沒有打罵她,meimei呢,偶爾任性些,也是因為她年紀小,不懂事。 誰家的姐妹沒有吵鬧過呢? 她心軟了,心理盤算著自己的私房錢。 “我們家真的沒錢了嗎?”她不確定的問道。 女人愣了一下,眼中略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她掩飾過去。 她垂下嘴角,整張面孔向下移了幾分,著實堪稱是苦瓜臉,眉眼更是染著抹不去的哀愁,她好似頗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