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端
潘桃提著幾個購物袋回到住處,小姐們都在化妝,忙著打扮,再過會兒,就要去ktv上班了。 女孩將衣服從袋子里取了出來,準備疊好放進箱子里。 “呀,你買的?”小姐a一手拿著睫毛刷,悠悠的湊了過來。 潘桃搖搖頭,又點點頭──她不想讓別人知道,李姐送禮物給她,實際上她并不想要;她暗忖著,找個機會把這個人情還回去。 小姐a不解地看著她:什麼意思? 小姐b很懶,住在上鋪的她,正在往臉蛋上撲粉,聽到兩人的對話,有些不屑的抿了抿嘴:“a,我看八成是李姐給買的?!?/br> 小姐a驚訝的看了看b,又將頭扭了回來:“是真的嗎?” 潘桃很難為情,不知道說什麼好,想了想道:“是李姐非要給我買的,其實我……”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小姐b放下手中的化妝盒,尖聲打斷了她:“你什麼意思?李姐上趕著對你好,你還不領情是嗎?” 她這麼一說,小姐a也十分不是滋味,好似女孩在炫耀她得李姐的寵:實際上潘桃賣身的事兒,大家都知道,找了個好主顧,大家除了嫉妒還能說什麼呢?暗地里也淺淺的議論著李姐偏心。 潘桃被她搶白的愣了下,而後急忙搖頭否則:“b,你誤會我了,我并沒那個意思?!?/br> 小姐a和小姐b對看了一眼,目光中滿是鄙夷。 見兩人都不理自己,女孩心中更是害怕:如果她們到李姐那亂說怎麼辦?越想越心慌,她怎麼無意中,就得罪人了呢? 今天本來就不太高興,再加上寢室中的這一小段插曲,潘桃更是沮喪,她簡單收拾下,整理好思緒,準備上班。 潘桃過的是日夜顛倒的生活,小姐如果有人早包場,一般不會熬夜,大都在床上折騰會兒就休息,而女孩則要守在水吧旁,直至凌晨兩點。 終於下班時,潘桃又累又困,回到宿舍洗了把臉,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接著高跟鞋很有規律的敲擊著水泥地面,頂燈也在同時被打開。 感官上的不適,讓女孩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 “今天那個凱子不錯,人長的帥,而且是從美國回來的,最主要的是錢好?!毙笑的很yin蕩。 “是嗎?他給了多少?”小a心里很是嫉妒,有些酸溜溜的問。 “啊,這麼多?”當看到b豎立1根手指時,小a的心都要碎了,她不出臺,只坐臺的小費也就200,出臺的話,包夜才800塊。 “是呀,也就1個小時的時間,今天我心情好,嘿嘿,所以請你吃宵夜?!毙將皮鞋甩掉,落地時的聲音有些刺耳。 “切,我就說嘛,平時你哪有那麼大方,怎麼樣?照顧我下,把他介紹給我好嗎?”小a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小b賞給她一記白眼:“他喜歡我這樣的,豐滿有形的,你這種豆芽身材,他看不上?!钡靡庋笱蟮恼f完後,小b好似又想到了什麼,微微勾起了嘴角:“那家夥說有時間的話,帶我去美國玩,哇~~那可是購物天堂呀,很多大牌子的衣服和化妝品都很便宜?!?/br> 看著b兀自陶醉的表情,小a幾乎發狂:她怎麼就遇不到這麼好的客人呢。 “b,你到底是怎麼認識這些個哥的?”b有時會請假,不去ktv上班,而是私下接些私活,不是這個哥,就是那個哥,聽的小a很迷惑,她哥怎麼那麼多? b一聽她問這個,趕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同時朝女孩的床位看了下:她們知道她醒著,但b并不想讓這樣的話題,被她聽了去。 要知道李姐對小姐管理的很嚴格,不允許她們私下單獨聯系客人,如果被她知道的話,後果很難估量,而潘桃最近跟李姐走的近,所以b有所顧及。 小a點了點頭,馬上明白她的意思,她連忙換了個話題:“上次新加坡來的那個老東西,你知道吧?” b正在換睡衣:“我知道,你多好運呀,聽說那家夥身價好幾億呢!” 小a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往坐在下鋪的b身邊湊了湊:“你別提了,惡心死了?!?/br> “怎麼了?”b記得那個客人很有錢,當時她們好幾個小姐讓他選,最後他卻點了瘦弱,沒有幾兩rou的b,叫人很氣憤。 “一身的臭肥rou,那個肚子就象懷孕幾個月的女人,壓在我身上,我差一點厥倒,還要假裝舒服的呻吟,可你知道最後出了幾滴血?”小a的聲音明顯拔高。 “幾滴?”b來了興致,好似是她能拿到多少錢似的。 “呸!”小a晦氣的往地上噴了口唾沫,一臉氣憤道:“老狗,整整弄了一夜?給了這點就打發我了,我他媽的是叫花子?” b瞪了大眼,心里有些幸災樂禍:“才七百?他不知道咱們的行情怎麼著?你沒和他撒潑嗎?” 小a說到這茬,立時哭喪著臉:“我說也說了,罵也罵了,可我也弄不過他呀?!?/br> b上下掃了眼小a的身板,的確夠弱:“那你給李姐打電話了嗎?” 小a囁嚅的低下了頭:“沒,我怎麼好意思打?!?/br> b心里一想,也是,才差了一百,就當被狗咬了一口算了,她故作同情的拍了拍小a的肩膀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br> “是呀,那個東哥今天來了,你不在,他點了我的場?!毙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是嗎?他好些日子沒來了?!眀一陣心痛,東哥人長的還不錯,關鍵是出手大方,隨便坐個臺,就有五百塊的小費。 “嗯,呵呵,所以今天我的收獲也不小?!毙一掃先前的陰霾,心里有些平衡了。 “不過,他好像沒多少興致,喝了一杯酒,跟李姐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毙也喜歡跟成功的男人一起喝酒聊天,但人家根本沒給她機會,點了她,只是個擺設,前後不過兩句話,就走人。 潘桃心下一動,白天才見了面的東哥嗎? 接下來,小a和小b開始談起了東哥的發家史,以及他如何風流有錢,如此云云。 女孩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著,她總覺得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但也不確定心中的感覺是什麼…… 工作是暫時適應了,但ktv,小姐,老鴇,還有形形色色的嫖客,她始終無法融入其中,潘桃覺得這個花花世界,自己顯然是格格不入的,她該早做打算,離開這里。 沒過幾天,發生了一件事兒,小b被人湊了──臉蛋腫成了大饅頭,渾身淤青,在醫院里躺了兩個星期。 大家都在猜測是怎麼回事,最後李姐把人聚到了一起,而後用手點了點小b:“你出來跟大家解釋,解釋?!?/br> 小b的額頭上多了一道疤,雖然不深不長,被劉海遮住了,但在她走動期間,仍看的很真切:紅紅的一道血痂。 她低垂著腦袋,站在了眾人的面前:這兒都是小姐,當然潘桃除外,她還沒出來接客,只是個水吧服務員,但她還是被叫了過來。 “對不起,我破壞了規矩,我不該私自去接外面的客人,對不起?!毙一臉悲痛,戰戰兢兢的說道:“希望大家吸取教訓,不要象我這樣……,會,會有報應的?!?/br> 小b說到這,開始抽泣起來,下面的人鴉雀無聲,心中一片驚悸:這是被李姐,找人收拾了,大家心明鏡兒似的。 “好了,你回去吧?!崩罱悴荒偷目戳搜坌,目光一厲惡狠狠的掃視眾人。 “我李姐帶你們出來,自認沒虧待過任何人,想接私活可以,另起爐灶的話,我絕不阻攔,有沒有要走的?” 李姐的目光在眾人身上停留了幾秒,再一一掠過,大家大氣不敢喘,都耷拉著腦袋,很臣服的樣子。 “好了,看來你們都很識時務,都下去工作吧?!崩罱?,翹起嘴角,頗為自負的笑了笑,大家魚貫而出,當潘桃經過她身邊時,女人叫住了她,而與此同時,小b惡毒的目光,也隱隱的射向了女孩。 “今天別到水吧忙了,跟我去陪東哥?!崩罱忝鏌o表情的看著女孩,言語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壓力。 潘桃愣了下,隨即面露不快,但她并沒有說什麼:她剛剛見識到李姐的手段,此時十分懼怕。 李姐笑著湊近,手指微微勾起女孩的下巴:“小桃,東哥可是個大財主,多少人想巴結他,還苦無門路,你可要把握好機會?!?/br> 潘桃一陣反感,小手在身側緊緊攥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