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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歌看看那精致的點心,果然沒一塊都透露著心機,若她沒記錯,這幾份不就是那天晚上他二人吃的么。 她倚在車窗邊上溫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不懂玉恒的照拂之情?!?/br> 秋玉恒臉色不自然,抬了抬下巴道,“那你快點吃?!?/br> 此行結果未知,燕云歌自然沒胃口,搖頭道:“我沒有胃口,先收起來吧?!?/br> 好意被人拒絕,秋玉恒也不惱,注意到她臉色不好,擔憂問:“你為什么會去白容那?是你父親授意的嗎?” 燕云歌無奈道,“玉恒,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知道的多對你沒好處?!?/br> 她這話踩到秋玉恒尾巴,他氣道:“連你也把我當孩子看?!?/br> 話回得都這般孩子氣。燕云歌失笑,對他上下一打量,話有深意道:“是,不是小孩子了?!?/br> 秋玉恒瞬間鬧了個臉紅,沒一會像突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張薄紙,遞給燕云歌。 燕云歌接過,邊問,“這是什么?”打開一看,臉上表情逐漸驚喜。 “這是你畫的?” 秋玉恒得意的不行,“我雖然讀書不行,班門弄斧的本事還是有的?!?/br> 果然是讀書不行。燕云歌笑了一聲,將圖紙還給他,“你這弓箭改造的不錯,但是也得做出來方知行不行。你 既有工匠的天分,怎么不與你父親說,你這般才華當去工部才是,去兵部反是埋沒了?!?/br> “我要去了工部,將軍府豈不是后繼無人了?!鼻镉窈愕恼Z氣頗為失落,很快又振作,“反正我能改良兵器, 在兵部也會有用武之地,” 燕云歌卻道他天真,他這本事如此打眼,若能得賞識還好,若是被打壓——她不愿見瑰寶埋塵,善意地提醒了 一句:“你可知道以罪誅修的由來?” 秋玉恒愣住,好一會才明白她說的是誰,他嘴唇微微顫動,“你是說……” 燕云歌點頭,“聰明過露者德薄,才華太盛者福淺。若你的長官是個狹隘之輩,你的才華便犯了他的忌諱?!?/br> 秋玉恒猶豫了一番,反問她:“若一味藏拙,不顯得我們將軍府沒落了么?” 燕云歌意外,想了想也是,便低聲道,“你聰明有余,卻缺乏城府,為自己選個明主就是?!?/br> “那簡單!”秋玉恒喜笑顏開,“我先去我爺爺的部下那做事,有些叔叔都是看著我長大的,自然會偏幫 我?!?/br> “幫?”燕云歌一笑,搖頭不再多說。且由著他天真,誰還不是這么過來的。 秋玉恒情緒高漲,一臉的躍躍欲試,“我之前就和爺爺說過鎧甲太重,不利于行軍,還有弓箭笨重,不便于攜 帶,爺爺非說我小孩子不懂,我就不信了,等我去了兵部,一定把它們全改了?!?/br> 燕云歌一愣,之前聽過秋玉恒很多傳聞,在她看來這少年不過是個紈绔子弟,如今她卻從他的眉梢眼角品出了 幾分輕狂的味道。 想當年她初入官場,也曾勢在必得,想著殺盡貪官,想著再創盛世,可她最后—— 許久,燕云歌嘆道,“……看見你,我竟覺得自己有些老了?!?/br> 秋玉恒瞪了她一眼,嘟噥著才大三歲老什么啊。 燕云歌搖搖頭不再說,看著窗外的視線不禁悠長了起來。燕云歌有了心事,她時而皺眉,時而輕嘆,這一切落 在白容眼里,忍不住彎了嘴角。 總不能僅他一個人心煩意亂吧?她這般坐立不安,是不是對自己也有過情動與意亂? 白容思緒亂飛,想到桃林叢中的那個吻,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他竟不知,只是一個唇舌碰觸,就能讓他差點 失控。 燕云歌擔憂的是這么多天過去,京里毫無動靜,忍不住心浮氣躁起來。雖然魏堯已經脫困,可是自己在太子面 前露了臉,難保將來不會在朝堂上遇到。如果太子受懲,哪怕只是被打發去守陵,這一去經年,即使他日后回來, 自己也已經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無懼他發怒和報復。 而能讓他受懲的前提是梅妃有孕的消息是真的,他才會甘愿中計。 這般患得患失的憂慮著,燕云歌不知道白容腦內連兩人如何避過他人耳目,長相廝守都想好了。 隔天,京里就來了人,帶來了梅妃有孕的消息。 消息來得及時,省了燕云歌的垂餌虎口之計。她也借八皇子口中知道,圣上先是震驚,確認消息無誤后,滅頂 的憤怒讓他當天夜里不顧勸阻,拔營回京。 回程路上,燕云歌為了避免與白容一輛馬車,腳程特意慢了一些,沒想到差點撞上高馬上巡邏保駕的柳毅之, 退身之際她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拉上了馬車。 馬車里,少年如狼,雙眼緊緊盯著她。燕云歌筆直著身體,與他對面而坐,語氣頗為無奈:“我眼下是白容的 謀臣,你拉我上來若被其他人看見,想過后果沒有?” 秋玉恒哪像過什么后果,他從食盒里端出兩盤小點心,又特意將食盒重重蓋上,嘴巴喏了一聲,說道,“虧我 想著你,你卻不領情?!?/br> 燕云歌看看那精致的點心,果然沒一塊都透露著心機,若她沒記錯,這幾份不就是那天晚上他二人吃的么。 她倚在車窗邊上溫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不懂玉恒的照拂之情?!?/br> 秋玉恒臉色不自然,抬了抬下巴道,“那你快點吃?!?/br> 此行結果未知,燕云歌自然沒胃口,搖頭道:“我沒有胃口,先收起來吧?!?/br> 好意被人拒絕,秋玉恒也不惱,注意到她臉色不好,擔憂問:“你為什么會去白容那?是你父親授意的嗎?” 燕云歌無奈道,“玉恒,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知道的多對你沒好處?!?/br> 她這話踩到秋玉恒尾巴,他氣道:“連你也把我當孩子看?!?/br> 話回得都這般孩子氣。燕云歌失笑,對他上下一打量,話有深意道:“是,不是小孩子了?!?/br> 秋玉恒瞬間鬧了個臉紅,沒一會像突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張薄紙,遞給燕云歌。 燕云歌接過,邊問,“這是什么?”打開一看,臉上表情逐漸驚喜。 “這是你畫的?” 秋玉恒得意的不行,“我雖然讀書不行,班門弄斧的本事還是有的?!?/br> 果然是讀書不行。燕云歌笑了一聲,將圖紙還給他,“你這弓箭改造的不錯,但是也得做出來方知行不行。你 既有工匠的天分,怎么不與你父親說,你這般才華當去工部才是,去兵部反是埋沒了?!?/br> “我要去了工部,將軍府豈不是后繼無人了?!鼻镉窈愕恼Z氣頗為失落,很快又振作,“反正我能改良兵器, 在兵部也會有用武之地,” 燕云歌卻道他天真,他這本事如此打眼,若能得賞識還好,若是被打壓——她不愿見瑰寶埋塵,善意地提醒了 一句:“你可知道以罪誅修的由來?” 秋玉恒愣住,好一會才明白她說的是誰,他嘴唇微微顫動,“你是說……” 燕云歌點頭,“聰明過露者德薄,才華太盛者福淺。若你的長官是個狹隘之輩,你的才華便犯了他的忌諱?!?/br> 秋玉恒猶豫了一番,反問她:“若一味藏拙,不顯得我們將軍府沒落了么?” 燕云歌意外,想了想也是,便低聲道,“你聰明有余,卻缺乏城府,為自己選個明主就是?!?/br> “那簡單!”秋玉恒喜笑顏開,“我先去我爺爺的部下那做事,有些叔叔都是看著我長大的,自然會偏幫 我?!?/br> “幫?”燕云歌一笑,搖頭不再多說。且由著他天真,誰還不是這么過來的。 秋玉恒情緒高漲,一臉的躍躍欲試,“我之前就和爺爺說過鎧甲太重,不利于行軍,還有弓箭笨重,不便于攜 帶,爺爺非說我小孩子不懂,我就不信了,等我去了兵部,一定把它們全改了?!?/br> 燕云歌一愣,之前聽過秋玉恒很多傳聞,在她看來這少年不過是個紈绔子弟,如今她卻從他的眉梢眼角品出了 幾分輕狂的味道。 想當年她初入官場,也曾勢在必得,想著殺盡貪官,想著再創盛世,可她最后—— 許久,燕云歌嘆道,“……看見你,我竟覺得自己有些老了?!?/br> 秋玉恒瞪了她一眼,嘟噥著才大三歲老什么啊。 燕云歌搖搖頭不再說,看著窗外的視線不禁悠長了起來?;鼐┖?,眾人預想中的天子震怒血濺三尺的情形沒有 出現。 梅妃三言兩語將一場風波扼殺在了溫柔鄉里。 在這之前,朝中對太子的處罰也下來了,罰了圈禁一年。自古以來皇家對犯錯的皇子的處罰無非是訓斥、禁 足、抄書、圈禁、降封號、革封號、削宗籍,如今太子被罰圈禁一年,算罰得不輕不重,很折中了。 白容在此時提出了返回封地的請求,承明帝沒有表態,撂了折子冷了白容好幾天。白容便一請再請,承明帝心 生不快,幸得謀臣提了一句中秋,才豁然開朗,當下準了他的請求。 入夜。 董中為著太子被圈禁一事,著急上火一連幾日宿在東宮。 圈禁一事出乎他們這群謀臣的意料,本以為太子已經摘得這么干凈,最多訓斥一番,罰個抄書自省就過去了, 沒想到帝王的心會這么狠。董中想到太子要被圈禁皇陵一年,心里很是可惜,一年光景,瞬息萬變的朝堂還會有東 宮太子的一席之地嗎? 董中想的嘆息,越發不樂觀起來。 “先生?!?/br> 董中心神一凜,打起精神:“微臣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