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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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渾身一個激靈,腿肚軟著站起來,跨出浴缸,手腳慌亂找了條浴巾裹住,過程中磕磕絆絆地罵他“一定是學姐回來了,你怎么不早說”。 陳流閑適地靠著,眉宇間是慵懶不羈,嘴角勾起那么點的笑意,“我想說的時候,有個人卻嚷著好舒服不準走,摁著我繼續給她舔xue?,F在又怪我?” 白芷不跟他掰扯了,暈酡著小臉,眼睛還迷離著霧氣出去,嚴實地帶上了浴室門,才開門給學姐。 學姐回來拿護膚品,跟白芷說了一聲,今晚她要跟隔壁的沁沁師姐睡,就走了。 白芷松了一口氣。 回到浴室,男人已經離開浴缸了,正系著浴袍。 他明顯聽見了她們在外面的對話,決定今晚留在她這兒過夜。 白芷搖頭,“學姐中途又回來怎么辦?!?/br> 他咬她耳朵悶哼,“有的是地方藏?!?/br> 隨后又取笑她,剛剛居然為了沒被jiba插而鬧別扭。 白芷頓時惱羞成怒,抓著他胸膛撓了好幾道指甲痕跡就跑。 當晚陳流真留了下來,抱著她睡了一晚,凌晨六點才回自己房間。 他離開之前吻了吻白芷,白芷迷迷糊糊醒了一小下,等他把門關上走了很久,她才徹底醒來,并且想起這是他們共同度過的第一晚,但什么都沒做,就特別簡單的抱著睡。 他好像沒怎么睡,或者睡眠很淺,她好幾次翻身或者想滾到床邊,還沒出動靜,就被他長臂一伸給撈回了懷里。 而陳流確實沒睡。 小姑娘溫暖香軟,牛奶絲滑般的柔膩肌膚相觸,睡得著就有鬼了。 最后一天的決賽,結束后宣布名次頒獎杯,白芷那組在獲得雙人舞成年組冠軍。大伙兒參加了主辦方組織的聚餐后,便返校了。 返校后的白芷,室友們現,很少見到她身影了。 以往她是練功房、食堂、寢室三點一線,極少離開校園。 但現在,除了晚上睡覺,就沒回過寢室,而且每晚都是踩著熄燈的點回來的。 早上也很早起床走人,中午和下午用餐,都是一個人出去校外吃的,根本沒看見有誰陪她。 室友們覺得奇了怪了,但也沒太關注。 三天后,不少人現陳老師的車……副駕駛座上,鋪了毛絨絨的白色坐墊,方向盤更恐怖……也是一團毛絨絨的,還是粉色的保護套,還有羽毛的吊飾。 大家雖然猜到陳老師大概是談戀愛了,但每次想到這樣的高嶺之花,握著這樣的方向盤開車上班……他們就接受無能…… 這亂入的畫風,自然是白芷故意而為。 買之前,陳流扶著額商量能不能選黑色,白芷已經噠噠噠地輸入支付密碼了。 商家還送了個小兔子的車載玩偶,陶瓷做的,粉白漸變,四肢著地,車子一動,兔子下面的彈簧就晃啊晃,導致看起來像在奔跑,還怪可愛。 * 今天白芷難得下午放學沒出去——陳老師被爺爺召回家里吃飯了。 她就自己在食堂隨便吃完回寢室待著。 晚上八點左右,白芷剛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 她洗了頭,正想拿出吹風機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拿起一看,是徐宴。 她只好插上耳機,用干毛巾擦著頭,爬上床坐著,才接聽。 因為沒及時接,徐宴那邊就已經急了。 “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 “剛洗澡出來。有什么事嗎?” 什么事?徐宴險被這沒良心的氣笑。 從她去比賽開始,直到比賽結束后的這幾天,他每天都挑在她空閑時間給她打電話,她每次就剛好的‘錯過’,到兩三個多小時后很晚的時間點了,才微信解釋要么手機調靜音沒聽見,要么去干嘛了沒帶手機。而那時他再來電話的話,她就會直接拒絕來電,在微信說太晚了,室友睡了不方便接。 他擔心了她整整半個月的雙人舞,擔心她在賽前被男搭檔……所以賽期的那三天,即使她不接電話,他也要文字追問她,當天上臺的前后,搭檔有沒有對她提出什么特殊要求。 得到的回答都有些敷衍,就是‘沒有’兩個字,但每每接下來簡單的聊了幾句,又會現她很風輕云淡,似乎只是在忙著什么,才顯得敷衍。 徐宴的心稍微松了,大抵猜到她的男搭檔沒讓她做那種事。 或許是不緊張,沒什么性欲。又或許是有女朋友。 總之她沒幫其他男人……就可以了。 而關于下一次她的雙人舞搭檔,又可能會遇到什么樣的人,徐宴暫時不去想。 這次好不容易打通了電話,徐宴轉了視訊通話,“接視頻,讓我看看你?!?/br> 白芷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見色忘義,是該和徐宴好好聯絡一下了,就沒想太多,接了,然后看到屏幕里的自己,睡衣胸前的布料,被濕的水跡洇成了半透明。 她立刻把攝像頭往上,只露出脖子以上。 但還是沒逃過徐宴,他已經看到半透明衣料下,兩顆凸起的淺紅。 眼神一黯,就被她接下來的舉動,惹得有些笑。 終于長大了,有了身為女性的認知和危機感。也好,只是他希望別對他這樣。 “有沒有想我?” 白芷點點頭。 “多想?” 白芷斟酌了一下,實話實說:“前段時間很想,現在一點點吧?!彼F在主要想陳流,雖然才分開了三個多小時而已。 但事實上,她連課間十分鐘沒見到他就…… 徐宴卻以為她在說俏皮話,“我想你,很想?!?/br> 白芷眨眨眼,忽然問:“阿宴,你在那邊累不累?” 徐宴揉了揉山根,“你說呢?什么事都一個人撐著?!?/br> 白芷若有所思。也是,兩家爸媽都在她身邊,她都覺得累,何況徐宴一人。 寢室里有兩個人的手機都在公放著電視劇,而劉畫戴著耳機聽歌。 白芷不怕會被她們聽見,但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始壓低了聲音:“那我問你哦,要說實話。你有沒有交女朋友?” 徐宴一怔,“沒有。怎么問起這個了?” “我只是知道你說過的男搭檔的‘奇怪要求’是什么意思了?!?/br> “……”徐宴屏息,“你的搭檔那樣要求你了?” 白芷緩緩搖頭,細聲囁嚅,含糊:“他跟他女朋友……” 徐宴松氣。 “還有另一對舞伴也那樣……但他們不是男女朋友,男的是有女朋友的,卻還是會跟女搭檔做……那種事?!卑总埔Я艘Т?,“這種行為好像很普遍,我就在想,你又沒女朋友,那你……” 她欲言又止,在想這種隱私問題,她合不合適問。 “你想問我,我這兩年是不是也這么過來的?” “嗯。如果你不方便說也……”白芷怕他介意。 “衛生間?!毙煅缰袛嗨?,利落回答:“說不緊張、毫無反應是不可能的,有些時候確實會不受控制,但我都是去衛生間解決的?!毙煅鐬榱嗽黾有欧?,還想讓她回憶一下,他沒出國前,和她去比賽的時候,都會提前半小時去一次衛生間的。 但這樣一來,不就擺明了告訴她,他十五六歲、甚至更早之前,就對她起了那種齷齪心思么?萬一嚇到她,她怕了或是生氣,又像上次那樣不接電話不回信息該如何是好。 所以徐宴就沒提了。 “總之這種事,你知道了也好,以后要保護好自己,不能被牽扯進去,知道了么?” “哦?!彼硎玖私獾狞c頭,又問回了他:“那你沒交女朋友嗎?一個都沒有過?” “嗔,我不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跟你匯報我在這邊的情況么?有沒有女朋友,你不是最清楚?” “我只是覺得,你一個人,還是找個女朋友吧,而且也該談戀愛了……”白芷回味了一下與陳流交頸廝磨的感覺,像有人往她心口灌著蜜,溢出來了也不停下,甜絲絲的浸泡著,每一種感覺都很新鮮刺激,像注入了另一種活力在她生命里邊。 “沒空,沒閑心?!毙煅缯Z氣沉了一些,“話說回來,你有一個多月沒跟我匯報過你的情況了,都是我問你,你才回答?!?/br> 白芷借著把干巾包住頭的時機,把手機放到一邊,鏡頭暫時對著天花板。 “我沒、沒什么特殊的事情啊?!?/br> 徐宴看不見她表情,自然就現不了她心虛亂飄的眼神。 他嗤笑,“以前芝麻大的小事都會給我小論文的白芷去哪了?” 白芷把毛巾的邊角塞進里面,才拿起手機重新對準臉,捏了捏嬰兒肥消得差不多,但稚氣未脫的臉頰,“長大嘍?!?/br> 徐宴嗯了聲,“好像是瘦了些,尖下巴都出來了。半個學期過去了,還沒適應新學校?” “還好吧……”白芷沒好意思告訴他,瘦的真正原因,是比賽之前的那段時間因為陳流老影響她、又沒說開,導致她內心煎熬又矛盾,連著睡眠和胃口都不太好。 “學校食堂飯菜吃不下就出去吃,錢不夠了跟我說一聲?!?/br> 這時,白芷的手機彈出一條橫幅通知,是微信消息。 白芷急忙道:“夠的,夠的。阿宴,你那邊忙不忙???如果很忙的話就可以不用管我了?!?/br> 她說著就趴到了床上,兩只腳丫交錯的晃悠,像小狗期待時,會搖的尾巴。 可是,她期待的是他有事,不能再聊下去了。 ——她不想跟他聊了。 徐宴眸光微沉,“嗯,那先這樣吧?!?/br> “好,拜拜?!卑总凭鸵獟?。 “白芷?!毙煅绾鋈唤凶∷?,“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說,做不做得到?” 白芷點頭。 “還有,答應我,不能被碰?!?/br> 白芷又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幫男搭檔……解決的?!标惲髡f過,有他在,就不會讓她做那種事。 “不止。我要你不能被任何男性碰到?!?/br> 白芷愣神了一會兒,態度模棱兩可:“……哦?!?/br> 好在徐宴沒再逼下去,留下最后一句:“有事別不開口,我都在的?!?/br> 切斷了視頻。 歐式風格的公寓里,徐宴把手機扔到床上,又重新拿起來,翻著和白芷的聊天記錄。 從前都是他忙,她不敢隨便信息打擾,但只要他一找她,她就知道他空下來了,會把攢了一大堆的日常碎碎念給他,連門衛大爺喂的流浪貓生了多少只奶貓、每只什么色兒都跟他說。 但這一個多月里,他找她,她不僅電話很少接,連信息回復都是他好幾條她才回一條,還幾個字的那種,少得可憐。 不知是太放心不下她,還是什么原因。 徐宴總覺得不對勁。 可從什么時候、哪里開始不對勁的? 他有懷疑過是不是上次她要跳雙人舞,他惹她難過的氣還沒消。 但顯然不是,因為他留意過每次的談話,她沒再透露一絲對那事的不滿,確實是徹底掀頁了。 只好把時間線再往前推,就想到了之前有兩個月他太忙,很少聯系她……是那時變得不對勁的?可時間跨度太大,具體何時何事? 徐宴思來想去,都沒想起那兩個月里她身上生了什么大事。找不到答案,心悶至極,索性找劇院中心負責人,再次請求盡快排出他的假期。 想知道問題所在,問她一百遍,都不如回去看一眼。 * 白芷被徐宴拖了一會兒才掛,但陳流并不知情,他只知道這個時間,他的網癮小少女不可能不捧著手機——但陳老師又不知道的是,她并不是什么網癮少女,跟他在一起后才經常捧手機,等他找,她就秒回,這才給他留下她愛玩手機的印象。 總之陳流了第一條的想吃些什么?,等了一會兒沒收到回復,他又來了一條:睡了? 隔了半分鐘,許是打了電話過來,但被占著線,又回到微信里問:和誰打電話?、(微笑) 白芷打開微信,只覺小小的笑臉隱藏著大大的危險。 她敲字:朋友…… 男人很快回復:哪個? 一個小…… 那邊的‘對方正在輸入中’頓了半分鐘,最后送的只有兩個字:徐宴? 白芷驚訝:你怎么知道? 陳流:芭蕾界青梅竹馬金玉良緣的傳奇佳話,我有幸聽過。(微笑) 陳流:(微笑)提到他,你好好說一下,以前死活不肯跳雙人舞是因為他么?(微笑)想清楚再回答。他之前就問過,但只是有點懷疑,不過現在,可不是‘有點’了。 白芷想清楚了,不回答。 ……總之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她完這條,就連忙轉移話題:老師老師!我想吃rou蟹煲!我還想喝粥??!然后一連串的喊老板、爸爸、金主的撒嬌表情圖。 陳流之前覺得她傻乎乎,瞎唬的都能當真。 但現在想說,哪兒傻,明明精得要命,打起岔來數一數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