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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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流又追問她不找搭檔的原因,白芷踩了他一腳,趁他吃痛,從他懷里溜走,跑出了舞蹈室。 怕他追出來揪她回去,經過門口鞋柜的時候,都沒敢停留下來換鞋子,直接提走鞋子就卷逃。 少女身姿輕盈,穿著舞蹈鞋跑得飛快。 小兔崽子還挺狠。陳流疼得俊臉微微扭曲,看著她一陣風似的跑路。 白芷跑到藝術樓外邊,才坐在石階上換鞋子,順便平復呼吸和心跳。 那男人,煩死了! 憑什么過問她和阿宴的事,她都沒問昨晚喊他名字的女人是誰! 白芷皺著整張小臉,走向寢室樓。 她爸媽和徐宴爸媽是大學就認識的好朋友,畢業工作到結婚生子,一直保持著聯系,后來隨著兩個孩子越長越大、關系越好,兩家大人更是一有空,就帶著孩子去對方家,甚至這幾年的家庭旅游、春節都是聚在一起的。 徐宴比她大一歲,打她出生起,就陪在她身邊把她當meimei照顧。 她剛開始學芭蕾的時候,正在讀幼兒園大班,已經上小學的徐宴為了有更多的時間跟她待在一起,也央著父母報了培訓班,陪她一起上課。 她幼兒園畢業升小的時候,白爸媽選小學選得愁眉苦臉,近的教資不太好,遠的接送不方便。 小徐宴無意中聽到父母們的糾結,問:“讓meimei跟我一起讀不行嗎。meimei,你想不想跟宴哥哥天天見面?我每天都陪你看動畫片玩游戲?!?/br> 有宴哥哥陪著吃喝玩樂,小白芷當然點頭。 徐家爸媽就提議,讓她讀徐宴所在的學校,住徐家,反正每天都要接送徐宴,白芷來了,也是順便的事。 而且兄妹二人同校,也能有個照應。 兩家大人一合計,覺得能行。 于是,白芷周一到周五住在徐家,晚上白爸媽下班了,有時間就會過來一起吃飯;徐家爸媽也對她很好;還有徐宴陪著她—— 她剛辦好入學,本來升二年級的徐宴就留了一級,只為跟她同班。 放學后跟她過家家,睡覺前給她講故事。 能和熟悉的好朋友形影不離,白芷住進徐家就沒有不適應過,小學六年下來,已經把徐家當成第二個家了,都是她親密的家人。 升初中之后,換成徐宴住她家,上學放學還是一起,每晚不講故事了,改成輔導功課。 二人的童年、少年時期都是重疊的。 到現在,白、徐家里都有一間臥室是留給對方的小孩的。 但徐宴好像,做什么事都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拿到很好的結果。 比如學習,比如為了陪她才學的芭蕾舞。 他十六歲那年,被巴黎歌舞劇院看中,直接簽約要去法國。 白芷第一次經歷分離,他還沒走,她就焦慮了大半個月,每晚躲在被窩偷哭。 兩個小孩那段時間都變得沉默寡言。 他飛往法國的前一晚,兩家大人給他餞行,結束后,她忍住沒哭,但徐宴拉著她,眼角有些紅,說了那半個月來憋了很久的話:“我過去那邊以后,不找其他搭檔,你也別找好不好?!?/br> 九歲起學雙人舞,徐宴和她就一直是搭檔。 白芷當時哭得一抽一抽被他抱住,窩在他懷里委屈:“我以為就我這么想……阿宴,你不可以跟別的女孩子……我、我會沒位置的?!?/br> “乖,給你留著?!?/br> 白芷點頭,“我會好好學舞,以后就能跟你站在一起?!?/br> 徐宴摸摸她腦袋,“我等你,你也等等我,等我更厲害了,就給你開后門?!?/br> 白芷噗的笑出涕淚,“那你加油,我就不努力了?!?/br> 然而徐宴再厲害,也只有十幾歲,他的承諾在現實的世界、成人的利益面前,顯得無力薄弱。 徐宴進團沒多久就被塞了女舞伴,打電話告訴白芷的時候,在苦笑,跟她改了約定:“如果老師一定要你挑搭檔……一定要挑的話,那也沒關系,但你要跟我保證,跟新搭檔的關系不能好過我……這一點,我也跟你保證?!?/br> 當時白芷哭完了兩個月,已經學會不在他面前露出脆弱了,很堅持的按照最開始的約定,承諾:“我不會找搭檔的?!?/br> 后來兩年,徐宴合作了好幾個女舞者,從舞臺劇配角登上了主角,東方精靈王子的稱呼聲名鵲起,國內國外粉絲無數。 而白芷始終守約。 她不顧老師意見,堅持跳獨舞。 在當初的老師、同學、家人眼里,就是只有她很固執的留在原地。 好在她比以前刻苦,累了傷了都不喊不哭,在今年的莫斯科國際芭蕾舞比賽中獲得獨舞第一,名字赫然炸了一把。 白芷以為這樣,就能讓所有人都支持她只跳獨舞。 但還是…… * 白芷回到寢室,才看到徐宴在她放學后打了幾個電話過來,他向來說話算數,說會打回來就會打回來。 但她手機調了靜音放床上充電,沒接到。 白芷回撥過去,沒多久就接通了,她有些虛脫的跟他說:“阿宴,學校給我安排了搭檔……” 那邊安靜了十幾秒,連呼吸都聽不到。 過后,才傳來輕笑聲,“你昨天哭得那么厲害就是因為這件事?” 白芷咬咬唇。 并不是。 但她沒有解釋,只是問:“怎么辦?我要怎么推掉?你快幫我想個借口?!?/br> 徐宴把通話轉成了視訊。 他那邊還是大中午,陽光正好,清雋的少年坐在飄窗邊,臉上沒怒意,看到女孩愁,還笑,“你去跟你們校領導說,你的舞伴只有一個徐宴,專業水平比不過徐宴的,就不要安排給你了?!?/br> “……阿宴,我沒你這么輕松,也沒心思開玩笑?!彼Z氣開始嚴肅冷硬,“你是不是很無所謂,反正我找不找搭檔,又不關你的事。還是你巴不得我趕緊找一個,因為你早就找了舞伴而我還一直守著很不現實很可笑的承諾,你覺得我找了就扯平了,你失約的負罪感就能輕一些?” 話說著說著,控制不住的越說越重。 印象中沒過脾氣的女孩,居然像刺猬一樣豎起了棘刺,徐宴微微一怔,“我逗你的,別生氣?!?/br> 白芷反笑,“我氣不氣的,跟你又有什么關系。隨便了,就這樣吧,大家已經長大,我知道我不該任性了?!?/br> 笑著笑著忽然就有點想哭,不知道自己這兩年來的堅持算什么。 他除了第一個舞伴的時候有糾結過,之后的幾個舞伴就特別輕松。 現在輪到她了,她苦惱,不僅是不想失約,還因為她只想要他、只認他。她問他該怎么辦,只要他提出了建議她就會試著去做,可他卻在笑。 覺得她傻,應該跟他一樣輕松、無視當初的約定嗎? 她瞬間火氣就上來了,或許也有陳流的原因——她這幾天的心情被他吊得一上一下,本來就不太好,現在是一粒沙子她都容不下,看到不順眼、聽到不順耳的就極度沒耐心。 從小看到大的姑娘第一次有了這么尖銳的棱角,徐宴自認為很了解、熟悉她,可現在忽然有了陌生感,這才徹底緊張了起來,“白芷,這兩個月我在忙,很少聯系你,所以我不知道你在現在的學校里,跟誰走得最近。但聽我講,不要什么朋友都交,乖一點好不好?”其實他想問,跟誰學的這些狠話? 白芷直接掛了徐宴電話,徐宴立刻就打了回來,她調了飛行模式趴在床上,直到聽見外面剛回來的室友的聲音,才收斂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