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攻寵夫郎[種田] 完結+番外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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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應該是被豆子壓的,現在豆子睡好了就沒事了?!碧K日安說。 其實,也不能說是沒事。 這個夢,他已經連著做了好幾天了——不過之前都沒有今晚這么恐怖。 除了蘇豆子的原因,蘇日安覺得可能和那天在三岔嘴發生的事情有關系。 明天起來讓薛文瀚拜拜家神爺,別沾上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 薛文瀚雖然不太想回去,但蘇日安堅持,就回去了。 回去竟丟臉的一晚上沒睡著。 最后的結果就是做了很多簪子。 薛文瀚沒睡著,蘇日安也是。第二天早上一見面,兩人一人頂著一個黑眼圈,都把彼此給惹笑了。 “沒睡好?!毖ξ腻α诵φf。 “我也是?!碧K日安有些不好意思。 蘇豆子在旁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臉不解的問,“阿姆,為什么沒睡好?”他明明記得阿姆和他一起睡的。 蘇日安沒說話,薛文瀚替他解釋“你阿姆是高興的?!?/br> “你還不是?!”薛文瀚剛說完就被蘇日安瞪了一眼。 薛文瀚也不否認,笑著說:“是,我也是?!?/br> 薛文瀚的坦蕩讓蘇日安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哼了一聲,后道:“本來就高興,有什么錯?!?/br> “沒錯?!毖ξ腻珱]原則的附和。 “你們高興,我不高興了?!碧K豆子撇著嘴,大聲吼道。他剛剛問了好幾次為什么高興,可爹爹和阿姆光顧著自己說話,都沒人搭理他。 他不高興,他有些生氣。 感覺到自己受了冷落。 蘇日安剛才一直和薛文瀚說話,沒顧上蘇豆子,此刻聽到蘇豆子的大喊聲,連忙伸手刨了刨蘇豆子的腦子,低下頭問蘇豆子,“豆子為什么不高興?” 薛文瀚在旁邊,走過去一把抱起了蘇豆子,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替蘇豆子回答,“還能因為啥,因為咱們說話沒顧上他唄?!?/br> 蘇豆子噘著嘴看了一眼蘇日安,眼睛里分明寫著:你看爹爹就知道,你就不知道。 蘇日安無奈的笑了下,捏了捏蘇豆子的小臉蛋,后對薛文瀚說,“等會兒吃早飯,吃完早飯你做啥去?” 他家土豆就那點,昨天已經挖完了。 “準備去一趟三岔背后?!比肀澈?,地方名,三岔山背后的森林。 被人抱著的蘇豆子也不鬧了,乖乖的摟著薛文瀚的脖子,窩在薛文瀚的懷里,聽兩人說話,也不插嘴。 “你去哪里做什么?”三岔背后很危險,如果不是不得已很少有人去哪里。 “看看有沒有黃菠蘿樹?!闭f起黃菠蘿,薛文瀚就想起了他昨晚做的簪子,跟蘇日安說了句“等下?!焙蟊еK豆子,折回了自己的屋子。 再出來的時候,蘇豆子的手里就多了幾支簪子。 一看到蘇日安,蘇豆子就大喊著嚷嚷,“阿姆,爹爹給我們做的簪子?!?/br> “你爹爹做的?”蘇日安接過蘇豆子遞過來的簪子。 很驚訝。 他不懂這些,不知道刀功什么的,只覺得薛文瀚做的簪子特別特別好看,比薛文瀚給他在鎮上買的那根銀簪還要好看。 好看的,沒念過書的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詞語形容了。 “對,爹爹做的?!碧K豆子一臉得意的說,像是做出簪子的那個人是他。 把蘇日安給惹笑了。 “喜歡嗎?”薛文瀚也笑了下,問蘇日安。 “很好看?!碧K日安說,他不太好意思說喜歡,說喜歡像是問薛文瀚要一樣。 “好看就成?!毖ξ腻f著指揮蘇豆子:“把簪子給你阿姆?!?/br> 蘇豆子剛才給蘇日安的時候蘇日安只接了一支,還有三支在蘇豆子的手中。 聽到薛文瀚的話,蘇豆子伸手將給蘇日安的幾支簪子遞過去:“阿姆,給?!弊约旱膭t緊緊地攥在手里。 生怕被人搶走似得。 薛文瀚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蘇日安又說了一句“很好看”,剛好福嬸說飯做好了,一家三口便出去吃飯。 吃完飯,薛文瀚說要去三岔背后,蘇日安連忙叫住了他,“你是要黃菠蘿木???” “對?!毖ξ腻D過頭看著他,問:“有嗎?” “我記得大泉山咱們那片小樹林里有,不過不太確定?!闭l平日里沒事情去看那,“你等我吃完了帶你去?!?/br> 薛文瀚看了他的腿一眼,“你在家待著,好好養傷,別折騰了,我去了問問人就好了?!爆F在還有很多人家土豆沒挖完,地里人不少。 要問不難。 可蘇日安卻搖了搖頭,“大泉山比較遠,很少有人在那種土豆,沒什么人的?!?/br> “遠你還去?!毖ξ腻至怂宦?,腿子還想不想要了。 旁邊蘇豆子把嘴里的rou咽下去,說:“阿姆,我跟爹爹去。爹爹,我知道大泉山的小樹林,我跟你一起去?!?/br> 蘇日安看了薛文瀚一眼,后又看了蘇豆子一眼,糾結了下說,“就讓豆子陪你去吧,豆子知道在哪?!闭f完,又害怕蘇豆子懶得不愿意走,一直讓薛文瀚抱著,說:“要是豆子累了你就抱會兒,他輕,抱會兒不累了就讓自己走,別一直抱著?!?/br> 這幾天,蘇豆子是越來越懶了,動不動就將薛文瀚抱,動不動就窩薛文瀚的懷里。 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慣壞。 “阿姆”蘇豆子不滿的喊了蘇日安一聲,本來伸出讓薛文瀚抱抱的小爪子默默地縮了回去。 自個跳下了椅子,走過去,走到薛文瀚身邊,“爹爹,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大泉山小樹林在哪里?!?/br> “好?!毖ξ腻f著,帶他去屋里,換了一套厚實的衣服,帶了個兔耳朵小帽子,跟蘇日安說了一聲,牽著人出門了。 一出門,剛走到蘇日安看不到的地方,蘇豆子就停了下來,然后做賊似的向后看了幾眼,見沒看見蘇日安,當即小手一伸,“爹爹,抱抱?!?/br> 那副樣子,把薛文瀚給惹笑了。彈了彈他的小爪子,說了句:“你??!”將人抱了起來。 大泉山不近,但薛文瀚體力好,一路上就算背著背簍,抱著蘇豆子也沒什么感覺。 一口氣到了大泉山他家小樹林的地方。 看到那小樹林,薛文瀚沒忍住笑了??烧娴氖切淞帧切淞肿疃嗑鸵划€地,可能還會更小。 樹更沒幾棵,不過確實有兩棵黃菠蘿樹。 長的還丑不拉幾的,蘇豆子抱怨,“這本來是蘇合財家的,他家搶走了我家的,后來大爺爺就讓他家把這里給我們了?!?/br> 蘇豆子說著,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小樹林。 然后腦袋一轉,窩進薛文瀚的懷里,不看了。 “嗯?!毖ξ腻嗣K豆子的后腦勺,安撫他。 后等蘇豆子蹭罷,又跟蘇豆子確認了一遍,確定這片小樹林是他家的后。 薛文瀚放下蘇豆子,讓他在一邊玩,他自己則砍樹。 要做幾個浴桶呢,一棵黃菠蘿樹都不夠,薛文瀚索性將兩棵都砍了。 雖然,這樹有點丑,但處理的好的話并不影響做東西。 砍好樹,因為帶著蘇豆子,薛文瀚就沒背樹。 回到家,將蘇豆子放下,薛文瀚又拿了繩上了一趟山,將兩棵樹中的其中一棵背了下來。 一路上碰到的人,都被薛文瀚背上的樹給震驚了。 那一棵樹,他們其他的人至少得截開分幾次背才行,薛文瀚好么,一次就背下來了。 回到村子,距離家還有一段距離呢,薛文瀚就聽到了豆子小魔王的聲音:“就打你了怎么了?” 狠狠地,莫名的就讓薛文瀚想到了他剛穿過來睜開眼看到的小家伙的模樣。 剛想完,就聽到蘇豆子狐假虎威的說:“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叫我爹爹打斷你爹爹的腿,把你丟到三岔崖去?!?/br> “……”薛文瀚。 真是好兒子。 薛文瀚直接被氣笑了。 虧他還當蘇豆子是個乖乖娃呢,結果好么,是個小霸王。 不過薛文瀚也沒管,小孩子的事情,三天兩頭打架,大人管也管不到哪里去。 回到家,蘇日安在做針線。 第一次看到哥兒做針線,薛文瀚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幾下,可能是大男子主義,他實在是沒辦法直視長的像男人的哥兒們做針線。 真真是辣眼睛,特別是蘇日安還長的人高馬大的,更違和了。 抽了抽嘴角,薛文瀚索性不瞅他了。 給自己倒了杯水。 聽到倒水聲,蘇日安抬起頭來,看到薛文瀚停下手頭的活問:“回來了???” 薛文瀚腳步輕。 之前他忙著做針線都沒聽見。 薛文瀚“嗯”了一聲,后問蘇日安,“喝水嗎?” “不喝,喝的話我自己倒?!碧K日安說著,將手中的幾針做完了,后收了起來。 喝完水,休息了一會兒,薛文瀚準備將另一棵樹也背回來。出門走了沒幾步路,就看到好幾個人往他剛才聽到蘇豆子聲音的方向跑。 薛文瀚拉住了一個人,一問才知道有小孩掉洵河里了。 小孩名字叫蘇合財。 薛文瀚今天早上才從蘇豆子的嘴里聽到這個名字,現在又聽到這個名字……再結合剛才回來時聽到的蘇豆子的話,薛文瀚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連忙放開了那人,朝著蘇豆子的方向跑了過去。 結果,薛文瀚剛跑到河邊,就看到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子,一把拎著蘇豆子,將蘇豆子扔進了洵河里。 洵河不小,寬度大部分地方有兩三米,深一米左右,這樣的水位對大人們來說不算什么。 但蘇豆子才四歲多點,身高不足一米。 下去不得沒命嗎? 看到那一幕,薛文瀚的眼睛都紅了,吼道,“你個老畜生,要是豆子有什么事,我叫你斷子絕孫?!?/br> 就在薛文瀚吼出這句話前,薛文瀚看到另一個身影跳了下去。 薛文瀚跑過去,看到是那天三岔山是和他說了話的那個小男生。 他個子雖然也不高,但在水下走不成問題,薛文瀚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把蘇豆子帶到了岸邊,就剩下往岸上爬的了。 薛文瀚喊了一聲“豆子”連忙將人從小男生的手里接了過來。 隨后,小男生也爬上了岸。 十月份的天氣,雖然還沒有冷到可以結冰的程度,但也需要穿厚毛衣加外套了。 蘇豆子本來就受著傷,這一下水,再上來,人都瑟瑟發抖了,小臉直接白成了紙,就連喊“爹爹”的聲音都懨懨的。 可就算這樣,小家伙還不忘告狀:“爹爹,他們欺負我?!闭f完張開嘴哇哇哇的就大哭了起來。 聽得薛文瀚又心疼又氣,扭過頭冷冷的看了那老婆子和老婆子懷里抱著同樣渾身濕透哇哇大哭著告狀的男孩一眼。 回過頭,對蘇豆子說了句:“豆子乖,爹爹知道了?!焙罂焖俚膭兞颂K豆子的外套,也懶得管別人怎么看自己,脫了自己的外套,將蘇豆子包上,抱在懷里。 后扭頭對剛才救了蘇豆子的那個小男孩說了一聲:“剛才謝謝你,你跟我回家換套衣服?!闭f完,沒給小男孩說話的時間,視線一一從在場的大人小孩身上掃過,在掃到那個老婆子剛才站的地方時,卻發現那個老婆子已經抱著那小男孩溜了。 薛文瀚冷笑了一聲。 后又跟眾人說了一句“都散了吧?!闭f完,一邊往家里走,一邊抬手碰了碰蘇豆子的后背,小聲跟蘇豆子說:“豆子別哭了,那老婆子已經走了?!?/br> 薛文瀚的話剛說完,蘇豆子就“噗嗤”一聲笑了。 笑得鼻涕泡都吹起來了。 連忙抬手擦了鼻涕泡,氣惱的道:“爹爹,你怎么可以這樣?!?/br> “難道不是專門哭給那老婆子聽得?”薛文瀚一邊抱著他走,一邊笑著問。 問的蘇豆子“哼哼”叫了兩聲,就算人家是專門哭給那老太婆聽得,你也不能拆穿。 薛文瀚笑了下。 蘇豆子哼哼了兩聲,后噘著嘴向薛文瀚告狀:“爹爹,蘇合財把你給我做的梅花的那支簪子弄斷了?!闭f著動了動,讓薛文瀚松開他些后,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那支斷了的簪子,心疼的眼里都冒出來了:“你看?!?/br> 一說完,哇的一聲又哭了。 這回是真哭,一邊哭還一邊說:“他弄斷了我的簪子,搶走了我的糖,還打我,嗚嗚嗚……”越哭越厲害,最后都哭上勁了。 “他以前就經常和蘇大壯他們一起打我,嗚嗚嗚……爹爹,你一定要替我報仇……還有,還有那個死老太婆,她還說我是阿姆偷人偷來的野種,說我和阿姆給蘇家丟人了,叫我和阿姆滾出村子里去……” 小孩越說越委屈,最后哭的都喘不過氣了。 薛文瀚也越聽臉色越黑。 最后都成了煤炭。 就連身邊跟著的小男孩也感受到了。 抬頭看了薛文瀚一眼,想跟薛文瀚說他要回他家去,又不敢。 只能默默的跟著。 薛文瀚“嗯”了一聲,抬手摸著蘇豆子的后腦勺,眼神不明:“爹爹知道了,豆子乖,別哭了?!?/br> 蘇豆子打著嗝,“嗯”了一聲,后抬起小手,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豆子乖,豆子不哭了……”說完,又小聲呢喃道:“不能讓阿姆看到……”如果阿姆看到他哭,又要傷心了。 不能讓阿姆傷心。 蘇豆子哭著,擦著眼淚。 奈何眼淚太多,他的手又太小,手整個都濕了眼淚還沒有擦干,最后小家伙腦袋一低,眼淚鼻涕的全部抹在了薛文瀚的衣服上了。 薛文瀚因為蘇豆子的一番話情緒沉重,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當然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 “嗯”了一聲,微微瞇了瞇眼,薛文瀚抬手摸了摸蘇豆子的后腦勺,說“爹爹知道了?!?/br> “爹爹”蘇豆子又叫了一聲。 薛文瀚問他“怎么了?!彼麉s不說話了。 一直到家。 一進院子,薛文瀚就吩咐福嬸燒熱水,自個帶的兩個小孩兒進屋。 剛推開門,就碰到了從屋里出來的蘇日安。 看到薛文瀚懷里濕噠噠的蘇豆子,蘇日安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三兩步沖過來抱住了蘇豆子的同時冷聲問道,“怎么回事?誰把你推下水的?” 他不認為蘇豆子會傻到自己往水里跳,肯定有人推。 可蘇豆子才多大,又不會游泳,而且天氣還這么冷的,這心思得有多歹毒才把這么小的娃往水里推。 “阿姆?!碧K豆子懨懨的喊了一聲,后小腦袋在蘇日安懷里蹭了蹭,卻沒有哭,也沒有告訴蘇日安是誰把他推下水的。 “先給換衣服吧!”見蘇日安臉色陰沉,薛文瀚提醒他。 “好?!碧K日安應了一聲,后抱起蘇豆子,也不拄拐杖了,一跳一跳的進了屋子。 蘇日安一離開,薛文瀚就對小男孩說:“你跟我來,我給你找件我的衣服你先換上?!?/br> 家里就他的衣服最多,雖然小孩穿著會大,但也沒辦法。蘇日安就他前幾天買的那幾件,蘇豆子也是。 而且蘇豆子的衣服太小不能穿。 所以算來算去就只有他得了。 小孩說他不要。 薛文瀚看了他一眼,“這么冷的,你感冒了怎么辦?”現在人家里都窮。 很少有人愿意生病的。 因為沒錢,可能一個小病就要了性命。 果然,聽到薛文瀚的話,小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著薛文瀚進了薛文瀚的屋子。 進去后,小孩直接被屋子里的景象給驚住了,連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比蘇日安當初還不如。 薛文瀚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進去后挑了一套他所有衣服里面最小的。 后又找了一套他沒穿過的里衣,遞給小孩,“這是新的,我沒穿過,外套之前穿過一次,基本上新著呢?!?/br> “我,我不要?!笨吹窖ξ腻o拿的衣服,小孩連忙拒絕道。 那衣服太好了,他不敢穿。 他之前聽他爺爺說薛文瀚穿的一件衣服就夠他家一家三口吃幾年的了。 他以為薛文瀚會給他舊衣服,可…… 全部都是新的——在他看來別說只穿過一次,就是穿過幾次的衣服也是新衣服。 而且薛文瀚的衣服質量還那么好,他就不敢要了。 “給你的,你就別推脫了我家里實在是沒有適合你穿的衣服,回去讓你娘給你改一下就能穿了?!毖ξ腻f著,把一條毛巾遞給他,“先擦一下身子,擦干了就把衣裳換上,要不然感冒了?!?/br> 小孩想拒絕,薛文瀚已經拿著另一件衣服去屏風后面了。 后薛文瀚快速的換上了衣服,出來小孩也已經換好了里衣,就剩下外套了,跟他說了句“換好了就出來外面來?!毖ξ腻统鋈タ刺K豆子去了。 蘇豆子那邊,蘇日安已經給他擦干了身上的水后換上了棉質的里衣。 坐在炕沿上一邊吃著糖一邊等福嬸燒的水。 薛文瀚一進去,小家伙就含糊不清的喊了一聲“爹爹?!?/br> 薛文瀚看了他一眼,“怎么又吃上糖了?!?/br> “我今天這才是第二顆?!碧K豆子連忙解釋,生怕薛文瀚不讓他吃。 薛文瀚“嗯”了一聲,說了句“少吃點?!?/br> 剛說完就聽到蘇日安問,“誰把豆子推到水里的?” “不認識?!豹q豫了下,薛文瀚說,就蘇日安現在的模樣,若是讓他知道了是那個老太婆把蘇豆子扔進水里的,絕對會拼命。 不過,薛文瀚說的也是事實。 他確實不認識那個老太婆。 “豆子,是蘇世亮嗎?”看了一眼薛文瀚,后蘇日安也不問他了,直接問蘇豆子。 “不是?!碧K豆子搖搖頭。 “那是誰?”蘇日安皺了皺眉:“難道是蘇合財?” “阿姆,你就別問了嘛,我還要吃糖糖?!碧K豆子賣萌撒嬌想轉移話題,可惜蘇日安現在正在氣頭上,哪里能那么輕易就讓他轉了去呢。 他的話音一落,蘇日安幾乎就肯定的問道:“是蘇合財那個小畜生對不對?” 蘇豆子見瞞不住了,眼睛咕嚕嚕的轉著,求助的看向薛文瀚。 薛文瀚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無奈的搖了搖頭,后伸手扶著蘇日安的后背:“幾個小孩子玩鬧,難道你還要管,行了行了,別氣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不會讓咱家小豆子受委屈的?!?/br> “果然是這個小畜生?!碧K日安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薛文瀚以為他會沖出去找人算賬,但是沒有…… 只見他緊了緊抱著蘇豆子的手,后又問蘇豆子:“豆子,今天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跟阿姆說說?!彼窍胝夷切⌒笊阗~。 但他必須得先把事情弄清楚。 因為蘇日安已經知道了,蘇豆子也就不再瞞著了。 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 薛文瀚這才知道,原來罪魁禍首竟是他給蘇豆子買的糖。 蘇豆子拿了糖分給幾個以前沒欺負過他的小孩,結果被蘇合財看到了,蘇合財就要問蘇豆子要,蘇豆子不給,兩人就打起來了。 蘇豆子年紀雖然小,但繼承了薛文瀚和蘇日安的力氣,力氣并不比七歲的蘇合財小,打斗的時候不小心就把蘇合財給推下了水。 不過蘇合財會水。 他個子又高,掉下水去后除了濕了衣服,并沒有事情。 可這一幕被拿蘇合財當心尖rou的蘇合財的太奶奶,蘇日安的奶奶,也就是那個老太婆看到了。 當即就沖了過去…… 也就有了之前薛文瀚看到的那一幕。 聽蘇豆子說完,薛文瀚臉色鐵青,蘇日安直接起身,準備出去找人算賬。 可還沒等他出門呢,門外面就嘰嘰喳喳的傳來了吵鬧聲。 “蘇日安你個雜種,你給老子出來?!薄拔铱蓱z的合財哦,叫這一家黑心的這么欺負?!薄疤K日安,我家合財到底怎么惹你了,你們要這么欺負他?!?/br> 幾個人的聲音,男男女女的。 聲音都特別大,像是故意要把人引來一樣。 等薛文瀚和蘇日安抱著蘇豆子出去的時候,大門外已經圍了一圈人了,嘰嘰喳喳交頭接耳的,也不知道在說啥。 人群最前面,被圍著的有五個人,除了薛文瀚之前見到過的那個老太婆,還有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再有就是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女。 男人懷里抱著奄奄的蘇合財,嘴里破口大罵著,放著狠話。 三個女人中,最老的那個則坐在地上撒潑,罵蘇日安白眼狼、罵蘇日安黑心;罵完蘇日安又罵蘇豆子,說蘇豆子是野種,小小年紀心思歹毒;罵完了人又開始哭訴蘇日安和蘇豆子是怎么欺負他家的,哭訴完了又讓鄰居們評理。 剩下年輕些的那兩個女人情緒更激動,一邊不干不凈的罵著人,一邊就要往蘇日安家里沖。被福叔福嬸攔住后,又開始罵福叔福嬸。 說福叔福嬸是蘇家養的兩條狗,他們是蘇家的主人憑什么不叫他們進去之類的。 話語難聽,難以入耳。 福叔福嬸就算脾氣再好,被人這么罵,臉也黑了。 雖然他們是下人沒錯,可他們也是人。更何況薛文瀚和蘇日安兩個正主都沒罵過他們,這兩個女人憑什么。 想著,福叔毫不客氣的將拼命往院子里擠的女人往后推了一把。 這一推就不得了了。 女人跌坐在了地上,又哭又喊說是福叔推倒了她,說薛文瀚家仗勢欺人,欺負了他家蘇合財不夠,還要欺負他們那些可憐人。 巴拉巴拉的。 那潑婦的樣子直接把薛文瀚給震驚了。 以前他覺得在大街上罵架的那些大媽阿姨們已經夠厲害的了,但在見了這幾個人后突然覺得三觀被刷新,那些阿姨大媽們實在是太菜了。 都不夠格成為這幾個人的對手。 特別是看到蘇日安和薛文瀚出來之后,幾個人鬧得更兇了。 聲音大的恨不得全世界都能聽到。 那個三四十歲的女人手一伸指向蘇日安,罵道: “蘇日安你個白眼狼,克死了你爹爹你阿姆,我們家惦記著你是二哥唯一的兒子,沒有嫌棄你,給你吃給你喝,養活著你,你現在長大了就是這么對我們的。讓這個人……”說著指了指薛文瀚: “砍了我家小樹林的樹也就算了,我們想著一家人,也就沒計較,結果倒好,你們還欺負我們欺負上癮了,讓這個小賤種來害我家合財,我家合財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啊……”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飛出去了。 人群慌忙散開,最后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第三十一章 薛文瀚抱著蘇豆子,有些驚訝的看向蘇日安。 剛才聽到那女人的話, 他是想踹那女的一腳的, 但他抱著蘇豆子, 還沒來得及出腳呢, 就發現……女人已經飛了。 而旁邊的平日里溫和的蘇日安身體一晃, 差點摔倒, 薛文瀚連忙將蘇豆子遞給了福嬸, 伸手扶住了蘇日安,嘆了口氣問:“沒事吧?” 明知道自己腿上有傷, 還…… 薛文瀚也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了。 “沒事?!碧K日安搖了搖頭, 靠著門站穩后就推開了薛文瀚。 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的他還是有些不習慣, 而且腿雖然因為用了力有些疼,但也沒到站不穩的地步。 靠著門完全沒事。 村子里的人,包括那極品的一家四口,都被蘇日安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著了。 很是震驚。 蘇日安平日里給他們的感覺是溫溫和和的脾氣很好,就算被欺負的再厲害也很少有大動干戈的時候, 上次蘇日安發火是什么時候來著—— 好像是春天還是夏天,蘇五牛打蘇豆子被蘇日安看到了, 蘇日安拿著鋤頭追了蘇五牛半個多時辰,最后愣是追上敲斷了蘇五牛的一條腿才罷休。 剛才…… 大家細細回想了一下蘇李氏罵的話, 好像確實是蘇李氏罵了蘇豆子后蘇日安才動的腳。 也難怪。 若是換做他們, 有人這么罵他家的孩子, 他們也不會高興。 只是…… 蘇日安是不是有點狠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面面相覷,最終卻被那極品的一家四口給吸引走了全部的視線。 先是那年輕男人,在中年女人被蘇日安踢飛后他第一個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后喊了一聲“娘”然后就沖過來要打蘇日安,結果連蘇日安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薛文瀚給一腳踢開了。 “滾?!毖ξ腻脑捄唵未直?。 因為抱著蘇合財,那男人在被薛文瀚踢開后為了護蘇合財,自個生生挨了薛文瀚一腳。 悶哼了一聲。 不同于年輕男人,那中年女人被蘇日安踢飛后,躺在地上也不起來直接就開始撒起了潑: “哎呦要殺人了,不活了,侄子要打死自家親嬸子了,大伙兒你們給評評理,他蘇日安仗著他家男人在村子里大家都不敢惹就欺負我們,跟我們說都不說一聲就叫他男人去把我家小樹林里的樹給砍了。 我們念著他是二哥唯一的兒子,就想著兩棵樹么,砍了就砍了?!?/br> 蘇李氏躺在地上,一邊捶著地一邊哭著,撒潑的樣子把鄰居們都震驚了: “這蘇李氏……也太可怕了嗎?” “媽呀,以前就覺得她潑,沒想到……這么潑……” “以后還是不要惹,這惹下就沒完了,太可怕了” 鄰居們嘰嘰喳喳的說著,可蘇李氏卻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罵道: “可他蘇日安家卻得寸進尺,叫他家的小野種來欺負我家合財,村子里誰不知道他家小野種力氣大……” “你再說一聲小野種給我試試?!碧K李氏罵的起勁呢,蘇日安突然站直了身體吼道,眼睛赤紅。 看起來有些嚇人。 蘇李氏被嚇得一愣,后手一指蘇日安,撒起潑來更厲害了:“哎呦,你們看你們看看哎,這你們還都在呢就這么欺負人,這要是你們不在了還了得啊,得怎么欺負我們呢,不活了不活了,叫一個小輩拿的死死的,老天爺哎,你怎么這么對我們呢?!?/br> 蘇李氏一邊哭著一邊罵著,雙手啪啪啪在地地上捶著。 不知道疼不疼。 “小……把我家合財推到河里還不讓人說了,這大冷天的,洵河的水那么涼,我家合財一到家就感冒了,你們看看,你們看看孩子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蒼天啊……沒辦法活了?!?/br> “眼睛永遠甭睜開才好呢?!碧K豆子在旁邊小聲卻又狠狠地說了一聲。 薛文瀚沒想到他一個小孩子會說出這種話,很震驚。 后扭過頭看向他,卻見蘇豆子正惡狠狠地盯著那個蘇合財。 眼神兇的和他阿姆如出一轍。 薛文瀚連忙從福嬸手中接過了他,將他抱在了懷里,也沒有責備蘇豆子,只是摸了摸蘇豆子的腦袋,說:“以后不會再讓我家豆子被欺負了?!?/br> “爹爹?”蘇豆子不知道薛文瀚為什么突然會說這種話,有些驚訝,驚訝過后又特別高興的抱住了薛文瀚的脖子。 就連那年輕女人喊了一聲“娘”后罵的“蘇日安,要是我娘和合財有個三長兩短,我何小琴和你沒完?!倍疾挥X得刺耳了。 何小琴一邊罵著,一邊跑過去和另一個看熱鬧的女人打算扶起蘇李氏,卻被蘇李氏一把給推開了。 “不用你們扶,你們別管我?!?/br> 扶起來了還怎么撒潑呢。 聽到她這么說,大家還以為她是因為受了傷,紛紛圍著噓寒問暖,極大的滿足了蘇李氏的虛榮心,說話越發的口無遮攔了。 當然,最奇葩的還屬那老太婆了,嘴里一邊罵著蘇日安和蘇日安的阿姆一邊又哭著他死去的兒子和孫子: “世祥我命苦的娃,叫你別娶那個掃把星你不聽非要娶呢,你看看現在……連個后人都沒有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