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燃注意那個女生很久了。

    她頭發很長，臉小小的，笑起來的時候像多汁的水蜜桃，任誰看了都想咬一口。

    好幾次，段燃與她擦肩而過，還能聞到來自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不知道她是不是每天都在喝牛奶。

    坐在這個位置上，段燃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她撐著腮幫子聽講的畫面。

    真好看。

    “段燃，”程野甩了一封粉紅色的信過來，“又有女生給你寫情書?！?/br>
    段燃無視：“拿走?！?/br>
    “你這一天天在看什么呢？”

    程野邊說邊趴下身子，試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段燃抬手頂開他，收回視線，“滾?！?/br>
    “嘖嘖嘖，真不明白那些小姑娘喜歡你什么，冷冰冰的笑都不笑……她們怎么就不喜歡一下陽光活潑開朗大方可愛的我啊，個個都眼瞎！”

    段燃懶得理他，隨意掃向窗外，竟看到她從教室出來了——

    “段燃你去哪里？”

    “廁所?！?/br>
    男女廁所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段燃加快了步子，到拐角的時候放慢了速度，正好和她遙遙相對。

    接下來，要擦肩而過。

    她去女廁，他去男廁。

    接近了，接近了……

    熟悉的奶香。

    “誒，同學?！?/br>
    她的聲音真好聽。

    段燃神色淡然地回頭：“怎么了？”

    “你的錢掉了?！?/br>
    段燃佯裝不知地摸了摸口袋，然后走向她，伸手接過那張紅色的紙幣：“謝謝?！?/br>
    “不客氣?！?/br>
    今天的她和自己說了三句話。

    ——段燃開始在心里放鞭炮唱今天是個好日子。

    把錢塞進口袋，就在段燃想著下次要找什么借口與她對話時，她又開口了。

    “你是不是一班的段燃??？”

    …………？？？？？?。。。?！

    她知道自己！

    段燃垂眸以長睫掩飾自己眼里的波動，壓下聲線的顫抖，問：“怎么？”

    她笑著把胸前的碎發別到耳后：“今天你的滿分作文被老師當做范文講了一節課，你寫得真好?！?/br>
    段燃從未覺得成績好原來是這么有用的事情。

    “我可以教你，如果你想?！泵摽诙?。

    段燃后悔這句話的急功近利，會不會嚇到她？

    就在段燃糾結要不要解釋這是玩笑話時——

    她笑著點頭：“好啊?！?/br>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女孩子。段燃想。

    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最近走得很近。

    全年級都看在眼里。

    年級第一是段燃，年紀第二是她。

    當事人段燃對這些傳言充耳不聞，他還在想著一會兒要給她買什么口味的牛奶。

    藍莓味？她昨天說酸。

    核桃味？她說太苦了。

    那就草莓味吧，適合她。

    等著下課，滿腦子都是她。

    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不能拉手，不能擁抱，不能接吻……

    接吻啊，好想親她。

    這還不止……每次在她身邊寫習題，都有想要扒開她的衣服按她在桌上cao的沖動。

    思緒滿天飛，程野小聲叫他喚回了他的神智：“段燃！”

    段燃看向程野。

    程野：“一臉思春，你該不會真和那年紀第二在一起了吧？”

    段燃：“關你屁事?！?/br>
    被白眼逼回的程野：“……”

    和程野說話，浪費了想她的時間。

    她哭了。

    手中的草莓牛奶都不知道該遞給她還是該扔掉。

    段燃手忙腳亂：“別哭別哭，怎么了？”

    她眼眶里都是淚水，抽抽搭搭：“她們說我是狐貍精，說我勾引你，說我不要臉，我沒有……”

    “你當然沒有！”明明是我覬覦你。

    “所以我們以后還是保持距離吧，”她后退了兩步，“再見?！?/br>
    段燃被這句話嚇得牛奶都滑出了手，玻璃瓶在地上炸裂，粉紅色的奶液淌開，空氣里都是草莓的香味……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不可以?！?/br>
    她回頭，吃驚地看著桎梏她腕口的大手，小臉憋得通紅，淚水把眼睛染得濕漉漉的，結結巴巴：“你快放手……”

    “我不放?！倍稳嫉难壑械褂持纳碛?。

    他說：“我不僅不放，我還要這樣——”

    段燃攬過她的腰肢——好軟好細，吻住了她——好香好甜。

    “唔……”她開始劇烈掙扎，一個不小心，血腥味在唇舌中蔓延。

    唇瓣相離，但段燃還抱著她。

    她被親得滿面春情，“你流氓！”

    破罐子破摔，段燃挑眉：“只對你流氓?！?/br>
    “我不要當狐貍精！”她推搡著段燃，“你放開我！”

    “你不是狐貍精，你是我的女朋友?！?/br>
    跳腳的她安靜了。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空氣也安靜了。

    半晌，段燃手心都是冷汗，她終于說：“好?！?/br>
    聲音小極了，但段燃就是聽到了，他狂喜，更用力地擁緊了她：“我喜歡你！”

    她回應：“我也喜歡你?！?/br>
    段燃看不到懷里的她的表情，他還沉浸在天大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她的眼神全是愛意，嘴角的笑卻是違和的詭譎——

    吶，游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