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垮平衡的一根稻草
“您為什么不直接見她呢?” Joe拄著拐杖看向陽光溫融的窗邊,一個坐在施坦威鋼琴前的人。 “雖然她更像她的mama,但是她的眼睛和您一模一樣,何況這次意外不是已經抽血做了鑒定嗎?” “就連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認出來,她和您那副畫上的女人非常相像……” “您為什么遲遲沒有……沒有……” “Silenzio?!?/br> “mistaidisturbando?!?/br> 華麗優沉的嗓音輕輕響起。 Joe不得不聽話的閉上嘴巴。 彈鋼琴的人起勢柔軟美麗,他似徜徉在一場浪漫的詩意,使得整棟房子都縈繞著天堂般的圣歌。 一首《愛之夢》。 他的最愛。 感情之豐盈強烈,音色之圓潤明亮,手法之臻化。 殿堂級的演奏。 可惜Joe沒心思欣賞,等到一曲結束,他又想勸勸拖延癥已到晚期沒法救治的人時。 誰料。 房間內再次響起動聽而醇厚的聲音。 卻是一句極其標準的—— 韓語。 “等她學會《愛之夢》?!?/br> 三成洞。 “趙文虞?!?/br> “普通家庭出身,MBA學歷,曾經在金融公司做投資顧問?!?/br> “可他不是早就人間蒸發了嗎?” 隨著好友的詢問。 鄭宇成放下交疊的雙腿,接過桌上的一份文件,那是動用了關系網獲得的當時金融公司的員工檔案。 李政宰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要調查這個,但前兩幾天世玲說,最好讓自己的朋友少去碰此事。 “當年鬧得轟轟烈烈,新聞報道全都在追蹤韓國第一千金的突然死亡,三星的高層說漏嘴,說是為情自殺?!?/br> “最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葬禮居然是在美國舉行的?!?/br> “李健熙夫婦竟然沒有參加,簡直超乎常人的冷血,聽世玲說,全家上下最愛的就是這個小女兒?!?/br> “疼愛到李健熙在她還沒成年就給了價值1.9個億美元的三星股份傍身?!?/br> “1.9個億美元啊,而且還是在二十年前?!?/br> “不過這個趙文虞也是可惜,2015年三星的小公主去世以后,他就消失了?!?/br> 李政宰將能說的全都說了,卻忽然發現好友望著檔案一臉怔愣,這讓他難掩好奇和不解。 “怎么了?” “你要趙文虞的工作檔案做什么?” 鄭宇成不敢置信的望著檔案上的照片,神思恍惚到一下子回到登門拜訪的那一天。 在那一天,他聽見熙貞的監護人這樣喊他的愛人。 “尹馨,有客人?!?/br> “政宰?!?/br> “嗯?” “離世的小公主名字是不是叫做李尹馨?!?/br> “對啊,怎么了?!?/br> “我……” 鄭宇成咽喉滾動一番,額頭冒汗,在一度探索真相的興奮后,隨之而來的是面對未知的恐懼。 那是對最不可侵犯的帝國秘辛的敬畏。 他眼瞳閃了閃,黑得深不見底,神色中透出一絲詭異和難以言喻,輕不可聞道。 “我?!?/br> “看見死人復活了?!?/br> 首爾城路邊。 “??!我又死了!” 黃仁俊挫敗的放下手機,他有點等的不耐煩了,辰樂不參與,志晟還在睡覺,除了他們三個還有誰會一起來騎車啊。 李帝努自顧自的戴好護腕和頭盔,還拿了一副太陽眼鏡,他和渽民是真的愛好騎行,有時也和仁俊也一起,三個人會約著一起玩。 想著今天沒事,去奧林匹克公園騎一圈,繞到小山丘那里,不過渽民說他已經有約了,于是遺憾的只能和仁俊了。 誰想。 今天渽民居然也穿好了黑色騎行服,一副準備妥當的樣子,這小子該不會是逗他們玩吧。 仁俊二話不說嘻嘻哈哈的拉著他一起。 結果就是。 渽民真的有約。 他們還要等一個人來。 在三輛經過改裝的黑色騎行車中,還有一輛的顏色比較特別,那是一種較為亮眼的淺紫色。 李帝努垂眸瞧了瞧這輛嶄新的車子,剛想抬頭問是不是朋友的,隨即就看見身旁羅渽民摘掉了太陽鏡,朝一個方向揚起了大大笑容。 順著視線,其余兩人一同望去。 “欸我去?!?/br> 黃仁俊嚇住了,不……不……不會吧,渽民說今天有約,要約的就是這姐嗎? 只見一抹明艷逼人的身影活潑燦爛的向他們跑來,她身上的緊身騎行服將那身材襯的極其火辣,凹凸有致,清爽的性感。 “Hi~我來啦~” 她扎著低馬尾花辮子,俏皮可愛,臉頰紅紅,鼻尖紅紅,沁出汗珠,一笑,充滿朝氣蓬勃的絢爛美。 正當兩位小子傻著呢,不知是是看傻,還是看傻。 那不必明說的小驚喜又來了。 魔術師一樣。 一路上根本沒發現他還準備了這個啊。 “給?!?/br> 一束玉潔無瑕的梔子花,用粉紫色的綢帶搭配,開的那樣喜悅,像她一樣清純誘人,純真白靜,散發無比馥郁的香氣。 這束花被夾在了她漂亮的新車前,芬芳肆意,香氣撲鼻,那樣優雅清新。 “還有~太陽鏡,戴好~” 他又掏出一副眼鏡,架在她的鼻梁上,然后是頭盔,護腕,最后以詢問有沒有涂防曬霜作為結束。 “好漂亮,我好喜歡呀?!?/br> 她雙手扶著眼鏡腳,嬌俏的上下晃蕩,小辮子也跟著一跳一跳,滿是歡喜。 “你說哪個???” 他扶著車把手,左傾身體,唇角輕彎,眼神流光溢彩,那里是滿滿的快要漫出來的柔。 “都喜歡啊~我都喜歡呢~” 倆人相視一笑,甜甜蜜蜜。 這還不是戀愛嗎? 扎心啊,老鐵。 黃仁俊覺得自己被秀到了,狗糧被噎的不上不下,撐得再也吃不了了,心情那叫一個微妙。 他啊,他看了都扎心的不行,酸溜溜喝了幾斤醋似的。 何況帝努呢。 想看看這位仁兄的反應吧,結果人家先行一步,已經騎了老遠了。 唉。 這小老帝,也太背了。 偏偏……偏偏好兄弟早就和喜歡的人好了,誰也不是,就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朋友啊。 不過騎行途中倒是很開心很快活。 因為有這姐嘛。 話是真的多。 “我那個駕照啊,除了飛機游艇不能開,其他我都知道嗎?游艇我也會,但沒時間考專業駕駛證?!?/br> “騎自行車這么簡單,我才不怕呢,要不要比一比誰第一???我可是……” 黃仁俊快被煩死和笑死,瞧著嘰嘰喳喳的勁,也不嫌累,他回過頭連忙求饒的應和,說出本該她吹噓的話。 “你是冠軍賽車手,韓國唯一一個嘛,我知道,我真的知道?!?/br> “不!你不知道!我可是經過梅賽德斯特殊訓練的,我的體力和耐力跟你們可不一樣,我要超過你們,我要當第一!” 說著,她兩條上了發條一樣,猛蹬的朝著前方騎去,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神經病??!” 黃仁俊肚子都笑疼了,哪里還有力氣蹬車,他慢慢緩下來,和一人并排而行。 “誒?!?/br> “你們真的好了?” 羅渽民瞥了他一眼,不言不語,笑容卻從未見過的開心真實,他揚聲喊了一下,加快速度。 “等一下,不能騎那么快!” 切。 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是看出來了。 東北暴躁哥哼了一聲,不屑極了,也跟著加速沖刺,迎著涼爽的風,享受當下的快樂時光。 業精于勤,荒于嬉啊。 南熙貞上坡的時候,明顯吃不消了,腿肚子直抽筋,哪里還見賽道上酷斃的車手麗影。 不行不行。 她是冠軍,她是冠軍。 重型機車都能搞得動,自行車就擺不平了? 拼了拼了。 沖沖沖! 沖??! 一咬牙一使勁,還真給登上去了,都趕上了速度極快的李帝努,差他半個車頭的距離。 再沖再沖! 第一第一! 好勝心害死人吶。 這可不比重型機車或者GT跑車,非??简瀮蓷l腿的耐力和爆發力,經過一年多的荒廢,她的狀態早就不如當時風采了。 騎上這個陡坡已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即將登頂的時候,氣松早了,xiele力。 于是整個車子跟隨重力往下滑,她來不及蹬腿,驚慌的發現重心也跟著倒。 “??!” “小心!” 一條手臂突然出現,一把抓住她的車頭,精壯的肌rou瞬間爆發力量,竟然硬生生的憑著一條手臂,將整個人和車子一點一點拉了回來。 “快蹬?!?/br> 李帝努連聲催促,臉龐漲紅,顯然相當吃力,畢竟再有力氣也不是大力士。 這時有人趕上來,騰出右手扶住她車座,使力鼓勁一把,將她推上了坡。 “說了不要騎那么快?!?/br> “我想當第一嘛?!?/br> 羅渽民臉有些兇,朝朋友謝了一聲,單手拽著她的車頭領著行駛在左側道,很是游刃有余的樣子。 這位精致漂亮的人兒,平時不顯山不漏,其實是隊內力氣最大的人。 正當一對小情侶挨在一起,一個批評嘮叨一個嚷嚷著要第一個抵達山腰時。 從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豪放笑。 咻一聲,閃電般擦過他們幾人身旁,半空中還飄來了一句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第一名啦~冠軍車手你就墊底吧!” “啊啊啊啊??!你看他!” 得意沒好事。 黃仁俊騎著騎著發現就剩下自己了,后面一個人都沒有,怎么不追來呢?不是要當第一嗎? 他又感覺沒意思,開始往回騎,口嫌體正直的尋找隊伍蹤跡,萬萬沒想到哇! 就不該回來! 又看見了辣眼睛的一幕。 拜托!你們給單身狗一條活路吧! 在這無人的山路上,有一黑一紫兩輛車相隔一米遠并排行,車賞的一男一女伸長了他們的右臂或左臂。 一只筋骨分明的大手牽著一只白皙柔軟的小手。 就這么一搖一搖的在空中那個晃。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啊。 嘔…… 黃仁俊欲要作嘔,被眼尖的妖蛾看見了,她眼睛一亮,技高人膽大的松開另外一只手,召喚小狗似的靈靈笑。 “來啊~” “給你牽~” 惡心死你!呸! “哈哈哈哈哈我才不要呢!我怕某個人殺了我!看什么看?說的就是你!” 羅渽民冤枉的瞪大眼睛,理直氣壯的吵起來。 “跟我有什么關系?” “怎么跟你沒關系?既然你這樣說,那我現在牽嘍?我牽嘍?我真的牽嘍?” “哎西!你動下試試?!?/br> “哼,我才不牽,幼稚!” 可誰想,羅渽民露出一種【你以為你在第三層其實我已經在第五層】的輕蔑,意味深長的丟下一句話。 “仁俊呀——” “這種快樂你不懂?!?/br> “……” 瞧不起誰呢? 跟誰倆呢? “呀!呀!把話說清楚!呀!羅渽民,你以為只有你談過戀愛嗎?” “呀!你們倆!等等我!” 山路上,三個人,三輛車,你笑我樂,你嚷我吵,你嬉我鬧的歡歡樂樂來到了半山腰草地。 “誒呦,好癢?!?/br> 她一屁股坐在鋪好的野餐布上,裸露在外的腳踝被蚊蟲叮了好幾個大包,泛紅微腫。 本來皮膚就嫩,伸手這么一抓,有的小紅包都撓破皮了,又癢又疼,苦不堪言。 “你什么時候才能乖乖等我呢?” 羅渽民無奈蹲下,嘆口氣,往她小腿上噴了點藥,不過還是用指腹一直在小包周圍輕輕摳一摳,緩解一下急需。 她舒服多了,耍賴的兩腿一蹬,大爺般的擱在人家腿上,晃晃腳,歪歪頭,做開花狀。 他撐臉一笑,皎美脈脈,兩眼滿是光華,不由往前湊了湊,作勢要吻。 “咳咳……” 黃仁俊猛咳嗽,清清嗓子看向了遠處,一臉我不想知道什么,但你們也別太過分的表情。 唉…… 他回頭瞧了瞧,渽民是真的開心啊,這姐也一樣,是兩情相悅,是互相喜歡啊。 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帝努忽然不再提,是不是因為早就發現了? 其實仔細回想一番,端倪已經暴露在他們面前了,只是誰也沒想到罷了。 比如:《忠武路LIFE》為什么只有渽民一個人出鏡。 比如:喝醉酒那次,帶她回宿舍的人,還有將她從洗手間抱起的人。 又或者:不顧經紀人的目光,站在門口氣勢洶洶喊渽民的時候。 想著想著,被落下很長時間的李帝努終于趕來了,他似乎去買東西了,拎了一大袋子。 黃仁俊心虛玩得過去興高采烈忘了他,于是連忙騰出一個位置來,卻發現另外兩個人不見蹤影。 “你買這么多酒做什么?” 一掏袋子,里面滿滿當當,全是酒,除了個別幾瓶蘇打水還有小食。 “沒什么?!?/br> 李帝努單手打開啤酒罐,面無表情的猛灌幾口,隨著汗濕的劉海,大口喘氣。 誰也看不懂他的表情。 誰也猜不到他的心情。 不過黃仁俊想,一定是不好受的。 唉……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畢竟這感情的事情,外人沒法插手啊,只能靠他們內部自己調節一下了。 只是可惜。 帝努說,他暗戀了8年,從練習生時期一直到現在,連一個表白的機會都沒有。 8年。 整整8年。 她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吧。 想想自己都有點難過,轉頭一瞧,這人都喝了好幾罐,喝的眼睛都紅了,垂著頭,臉龐陷入一片黑暗中。 “那個……我去問問他……他們……還有什么想吃的一起買回來?!?/br> 黃仁俊堪稱逃也似,他將個人空間留下,希望對方整理一下心情,順便找找另外倆人的蹤影。 走著走著,在一顆榕樹下,發現了人影。 與他們玩總是多姿多彩的,于是他綻放笑臉沖榕樹下跑過去。 可是。 跑著跑著就停了下來。 他步伐漸漸頓住,身體僵在原地,神情驚怔,一動不動的站立,靜靜的屏住呼吸。 因為。 他們在接吻。 炙熱的,激烈的,纏綿的。 他撫著她的肩膀,氣息急促,從下巴吻到嘴唇,深吻用力,將人不知不覺壓在樹上,摸肩的手順著小臂滑到腰肢,那樣情挑難耐的揉。 她臉微仰,閉著眼,黑睫輕輕顫,美頰酡紅,舌頭被勾顫,隨著輕吟細哦,她飽滿的胸脯跟著挺起,伴著呼吸一下一下蹭著他的胸膛。 能看見。 渽民撫她臉的溫柔,還有唇舌嬉戲的吮嘖聲。 能感受。 他們鼻尖相挨,呼吸交纏,涌動著曖昧情熱。 甚至。 他們嘴唇如何輾轉,如何含吮,如何吸裹,難舍難分。 他們舌尖怎樣挑逗,怎樣舔咬,怎樣勾弄,唇內唇外。 吻她的人,男人般,用剛強鐵軀挾制她的敏感柔軟,托著春水般的腰肢,像捧著余生足夠歡樂的天堂藥。 吮她的舌,咬她的唇,從臉到耳邊,從額頭到頸子,一一不肯放過,敞著火熱心胸,肆意侵犯。 進攻再進攻。 仿佛在說。 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 吻到她越來越水,腰肢軟的勾魂攝魄,水草似的白胳膊,嬌柔的勾住了他的脖頸。 迷醉的、誘惑的。 一個艷麗非凡的靡夢幻境。 激吻啊。 讓一妖孽真正現了身。 誰能逃開。 誰能撇掉。 為禍人間啊。 這才叫癮。 黃仁俊不禁猛吸一口氣,想咽咽喉嚨里的窒息感,他大腦無法轉動,眼神呆滯,遲緩的轉移到一旁。 那個和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眶微紅,眸色晦澀無比的……李帝努。 壓垮一切的最后一顆稻草。 終于來了。 當夜,南熙貞啟程回到果川市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后面跟著一輛車。 她更沒有察覺。 自己走入酒店后,有人深夜對面的小店里,點了一瓶又一瓶的酒,喝了足足兩個小時。 她更不知道,有人摸出手機翻出那張在KTV的合影,凝望許久。 也許是為了最后一個答案,也許是為了想讓所有的一切就此結束。 有人撥通了她的號碼。 “我在果川?!?/br> “就在你樓下?!?/br> 五分鐘后。 南熙貞裹緊睡裙,憂心忡忡的跑去開門,現在小孩子怎么回事?是和隊友吵架了嗎? 大半夜在街邊喝酒? 真不讓人省心。 她不放心讓忽然出現的弟弟孤零零待在街邊,于是好心大發的收留一晚,待天明再給他的經紀人打電話告狀! 解開反鎖后。 她一邊開門,一邊迫不及待的訓責,拿出了當jiejie的威風來。 “帝努啊,你怎么回事?這么晚在……” 豈料,一開門。 酒氣沖天。 他微敞著襯衫領口,垂下的腦袋慢慢抬起,眸里濕濕亮亮,盛滿憤怒和不甘,看著她低聲質問。 飽含自嘲和傷心。 “為什么?!?/br> —————— 不要臉的神經病 初夏。 風習習。 “Hi!” “那邊的小孩!” 李帝努停下腳步,他尋聲望去,可什么人影都沒有,傻乎乎的撓撓頭,埋頭繼續走向練習室。 誰想剛邁步腳,有陣輕風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你怎么不理人呀?” 他猛轉頭,眼前出現一只粉色兔子,愣著眨眨眼,不禁抬起了頭。 有涼柔柔的發絲拂過鼻梁,香香的,順著烏亮的長發往上瞧,白如筍尖的下巴點了點,一張臉蛋就這樣出現在面前。 粉白、天真。 春煙、綠釉。 流風回雪。 一雙水瑩瑩的眼睛閃亮的眨了眨,星星那樣,一笑,眼波生輝,臉蛋還有稚嫩的嬰兒肥,粉嘟嘟。 “聽說換教室了?!?/br> “你知道新舞蹈室怎么走嗎?” 李帝努瞳孔閃爍的收回目光,一時大腦空白,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新舞蹈室的位置,急的耳朵都紅了。 “那……那個……” “你……你……你……” 他沒敢抬頭,就盯著面前的粉色兔子猛瞧。 沒想對方學起了他說話,磕磕絆絆的搗蛋死了,又壞又皮,微彎腰,笑瞇瞇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我不是……不是結巴?!?/br> “不是結巴那為什么你你你你你你呢?” 說完,還笑了起來,直起身打量了他一番,注意力根本不集中的問起了其他事。 “你也是練習生嗎?” “哇……” “在幼兒園就被SM挖來了?” “你有沒有上小學呀?” “好矮哦?!?/br> 她很得意,比劃一番,非常滿意自己的身高,說了一大通,思維無比跳躍,又問起了重點。 “新舞蹈室究竟在哪里呀?” “你要是知道就快告訴我吧?!?/br> “我要遲到了?!?/br> 他伸手指了一個方向,來不及說【第二間】,她就飛快的跑掉了,空氣里只剩下像是奶糖一樣甜滋滋的味道。 這個【突如其來】。 讓他一時懵懵的站在原地,還沒想明白呢,忽然眼前的又挑出來一抹明媚影子。 “對了?!?/br> “謝謝你!” 她揚起燦爛的笑容,對著那個小孩子揮揮手,靈靈的,隨后急急忙忙的奔跑向舞蹈室。 怎么……怎么從來沒有見過她呢。 李帝努想了半天,才挪動了步伐,一步兩回頭的時不時往后看。 應該是新練習生吧。 是位jiejie呢。 隨后練習生之間傳開了公司要力捧的“C位練習生”,大家的心思也跟著一起浮躁。 等到月末測評的時候。 那位不知名的“C位練習生”才算真正的公開亮相。 當她推開門的那一剎那。 整個空間都安靜了。 然后。 爆發了熱鬧。 “就是她呢……” “叫南熙貞……下一個女團的……” 南熙貞。 他瞧了瞧對面那個萬眾矚目的jiejie,露臍T太短,動手扎頭發的時候,一小截柔軟的腰肢亮出來。 他連忙低頭,劉海遮眼,自言自語的嘟囔一句。 “我見過的……” “???什……什么……” 耳畔傳來渽民心不在焉的詢問,他立即噤聲,不再言語,不知怎么就想笑。 于是也就笑了。 抬起頭時,剛好撞進了她的視線里。 那扎著雙馬尾的漂亮人兒,似乎對他有印象,大方活潑的朝小孩子winkwink,俏皮小鬼。 他又趕緊低下頭,將唇角往下壓,卻沒顧及彎彎的眼睛。 這個jiejie無疑是大殺器,她一來,所有人都去看,所有人都議論,簡直就是中心的中心。 等到她表演結束后。 李帝努發現,竟然就連馬克哥這種嚴苛細節的人都在第一欄里寫下了她的名字。 因為唱歌最厲害的女練習生不是她。 跳舞最厲害的也不是她。 但就是……好多人都覺得她的表演最好。 一種魔力。 “帝努,你要寫誰呀?” 渽民探頭探腦的想看看自己的評價表,他稍作遮擋,含糊其辭的應付。 “還沒想好呢?!?/br> 其實早就想好了。 于是一筆一畫的寫下了一個名字。 【南熙貞】 不出意外。 這次月末測評,女練習生里她得了第一名,高興的拿著“成績單”笑著跑出來。 她看見了自己,扭頭一笑,甜蜜漾漾,眼睛亮極,盈盈的像最爛漫的花兒。 他一直看著她鳥兒一般的飛去,笑聲歡暢。 只覺得。 SM的練習生生活。 怎么讓人這樣開心。 他喜歡SM。 不過卻沒有發現好友的異常沉默。 第三次見面也很突然。 為了不讓老師發現,偷偷摸摸的去便利店買了吃的,慢吞吞的走,等吃完也就到了。 不過。 中間被打劫了。 “站??!” 曾經是幼稚園一霸的人,現在也是SM一霸。 她有些餓,想悄悄買點吃的,但又很懶,沒走到呢,看見一個小孩過來,就想“順手牽羊”。 李帝努傻了,他冰淇淋都顧不得吃,眼睜睜看著她走來,扎著花苞頭的腦袋左搖右晃的看向自己的懷里。 一種說不出的甜氣撲面而來。 熱熱的。 “嘻嘻?!?/br> 她又又又比劃了倆人的身高差,樂此不疲,搶走了人家的rou松飯團,鬼里鬼氣。 “你?!?/br> 她指了指小孩和牛奶。 “喝這個長高?!?/br> “我?!?/br> 她指了指自己和飯團。 “吃這個?!?/br> 來不及了,拆開包裝塞嘴里咬一大口,滿足的眸子都瞇起來,卻沒正形的在自己胸前量了量。 “吃飽有利于發育?!?/br> 發育…… 李帝努怔怔著臉紅了,這都說的什么呀,怎么這個jiejie亂七八糟的呢! “給你?!?/br> “謝謝跑腿啦~~” 她將飯團錢塞過來,摸了摸自己的頭頂,轉身一蹦一跳心情愉悅的哼著歌跑開。 不一會兒。 又轉過頭,聲音像最清脆的鶯。 “Hi!” “那邊的小孩~” “你叫什么呀?” “李帝努?!?/br> “什么?” “李帝努!” “帝努,我記住你啦~” 她笑著揮揮手。 他不知怎么,忽然特別開心,也連忙伸直手臂朝她揮手。 懂得了心花怒放的意思。 這驕陽似的笑臉就這樣清晰的印在腦子里,擁有一切熱情,融化了他手邊的冰淇淋。 粘稠甜蜜的汁液順著指縫往下流。 一個盛夏的怦然驚喜。 熱風和糖漿的混合。 讓他反復品嘗。 可是錯了,錯了,全錯了。 她根本沒有記住自己。 她是個騙子! “為什么……為什么是渽民呢?” “明明我先啊,明明是我先遇到,明明是我!” 李帝努喝的爛醉,他無法控制的爆發,內斂含蓄統統見鬼,情緒崩潰的喊出來。 “你還吃了我的rou松飯團!” “你個騙子,你沒有記住,你什么都沒記??!” 他哭的眼淚直往下掉,抓著她的手臂厲聲質問,眼睛紅的嚇人,似在發瘋邊緣。 “你醉了?!?/br> “我沒有吃你的飯團呀?!?/br> 南熙貞一臉懵逼,她是那種搶人飯吃的家伙嗎?小男生喝醉了就是容易胡言亂語。 這說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你有!你有!你有的!” “你不記得,你什么都不記得,只有我記得?!?/br> 他委屈的捂住眼睛,抽噎的聲調都發緊,臉龐掙得通紅,從指縫流出的不再是冰淇淋的甜蜜。 而是溢滿傷心的淚水。 真的喝醉了。 頭疼。 絕對宿舍里吵架了! 這些臭小子! 南熙貞在心里罵了一通,將人扶到另一個房間躺下,準備擰條毛巾讓他擦擦臉,怎么平時那么乖的孩子,喝醉了又哭又喊的。 可是。 沒走幾步。 有一個渾身guntang的像是火山一樣的人,從背后緊緊抱住了她,越收越緊,越收越緊,讓人喘不過氣來。 “為什么?!?/br> “為什么是他?!?/br> “我先喜歡的,是我先……” “八年……” “我比他早八年!” 她往外掙了掙,可男女力氣懸殊過大,只能柔聲哄一哄,眉頭緊皺。 “帝努,你先……唔唔……” 猝不及防。 李帝努忽然捧著她的腦袋吻向嘴唇,力氣之大,如千斤鐵板,氣息之熱,似熔巖火漿。 沒有章法、亂吻一氣。 撲通—— 沉默的一聲。 倆人倒在了床上,應該說一個壓著一個,重如山般,狠狠壓制,迷戀的,痛苦的,沉浸的,陷入的。 吻吻吻。 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就像無數次夢中選擇一樣。 “是我先,是我先,你沒記住,你沒有記住,喜歡……真的喜歡……” 榕樹下的激吻。 徹底讓人發瘋了。 壓抑的、膽怯的統統炸開,使得狂妄的、幻想的全都付諸于她。 “呀!” “你不要亂來!” “我警告你!呀!” 她散著頭發,嘴唇紅腫,神情慌亂,掙扎間睡裙慢慢散開,徒增香艷。 怎么可能停得下來。 八年,八年啊。 讓一個男孩長成男人的八年。 他想愛她,他要愛她。 于是顫抖的手,從散開的衣帶中,不顧一切的摸進去,撫上了那柔軟到讓人嘆息的嫩乳,指腹都是抖的,輕輕挲過挺立起來的奶尖。 難以想象。 令人顫栗。 她就躺在自己的身下,不著一縷,比榕樹下還要美麗百倍,讓本就麻醉的大腦更暈暈乎乎。 可以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唇、脖頸、肩膀、豐盈綿軟的胸脯,全都粹上迷情藥。 吻一處、醉三分。 舔一點、亂十分。 小腹光滑細嫩,像摸天鵝絨,手掌輕輕滑過,癢到心里去。 他要拿到,他要得到。 他一定要。 在掙扎中,掰開了她兩條雪玉似的長腿,喘息不停的伏在雙腿間,滿頭熱汗的瞧去。 呼吸停止。 血液倒流。 嫩、嫩、水豆腐一樣的嫩。 紅、紅、桃花瓣沁血似的紅。 干凈光潔、rou感嘟嘟;盈盈逼人、蜜汁粉翹。 柔軟的濕紅的。 更是香的。 香的馥郁膩人,香的讓人怔惘。 少女清甜的淡還有女人成熟的迷人氣息,勾魂似的往鼻腔里鉆,一直要把五臟六腑都勾出來才算完。 如果沒有感覺。 她這一汩一汩直想讓人現在就死去的濕潤是什么? “??!” 南熙貞猛地挺起腰,她看見對方不顧一切的埋在了自己的腿間,那又熱又燙的嘴唇和舌頭舔的臀縫濕漉漉,滾融溫柔。 “別……別……別這樣……” “你醉了,趕快停下……聽話……” 她不想再激怒,哄小孩似的,聲音顫顫巍巍,伴隨快感一時弱一時強。 但卻忘了。 這早就不是八年前好騙的孩子了。 “哈……” 她顫抖扭動,本就舊疾敏感,再被這樣蹂躪嗟磨,腰肢水蛇般,雙手捂住嘴,美體妖嬈。 “停下,快停下?!?/br> 她雙腳蹬在了他的肩膀,像踩在了石頭上,怎么也踹不開,rou蚌蚌里的小核被吮來吮去,直快活的要死掉。 而那已被迷的理智全無之人,襯衫大開,賁熱的胸肌一起一伏,里面藏著一頭發狂的野獸。 他將那甜膩濕潤都舔到了美艷褶皺處,又從潤紅小嘴往上,吸住xue口,舌頭鉆進去攪動。 那樣癡狂、那樣用心、那樣的……猛浪。 就是要。 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 “啊……放開……放開……” 她一抖,渾身無措,一股鋪天蓋地的快感飛快襲來,淹沒了一切,熱流涌出,大腦空白。 高潮了。 但感覺到,所有的濕潤來不及噴出,已被一人悉數舔去,仿佛要鉆進她的身體里。 再抬起臉時。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鼻梁上滿是晶瑩水漉,一呼一吸,這味道毒藥般,膩死人。 他爬上來,開始單手解皮帶,動作利索,一心所向。 她還沉浸在高潮里,微微啜著艷氣,沒有察覺,待眼波流轉,只望進了一雙赤紅的眼睛。 啪嗒。 有guntang的淚水落在頰邊,不等仔細分辨那眼中的情緒有幾分難過,幾分瘋狂時。 一切都晚了。 “啊……” 天吶天吶。 她目露驚愕,胸前的挺翹跟著晃了晃,兩腳繃緊,一手推著石壁似的硬邦邦腹部,一手往下要抽出那個撐的自己發疼的東西。 “停下停下……別讓我討厭你……啊……” 晚了。 那像利刃一樣,深頂到底,狠狠的劈開了她,平坦的小腹上都能看見戳進來的形狀,xue口猛烈收縮,艱難吞下。 “你……你討厭我吧……” “我再也不怕了?!?/br> 他笑著流淚,全滴在她的頸邊鬢邊,后脊顫抖,緊到不能動彈,大腦窒息,不受控制的抽送起來。 而這面前的一對粉瑩瑩,嬌彈彈,跟著動作一跳一跳,把他的命都快跳出來。 “jiejie……我先遇見你的……是我是我……” 他摸著她的臉難過的掉眼淚,可動作一點也不虛,一下一下頂最深,簡直要把他的jiejie給干死。 “慢點……嗚嗚……求你慢點……” “臭小子!慢點……嗚嗚你要弄死我嗎……” 她肚子都疼了,怎么能這么深,感覺要把自己鑿開似的,盆骨都要被撞裂開,都能看見腿根都被撞紅了。 “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邊哭一邊道歉,動作緩了下來,卻一把抱起她,抬著膝窩,站立著弄。 以為這樣會慢些。 誰想,差點搞死蛾。 “啊……天……你要殺了我嗎……” “你他媽是想殺死我吧?!?/br> 她每次跟著重力落下,都坐到了最深處,一下子挺進頸口,肚皮都要被干破了。 就這么一下。 第二次高潮。 “嗚嗚……” 她也哭了,眼淚汪汪,分不清是爽的還是疼的,捂著小腹,都能感受到那炙熱一聳一聳的挺進來。 “唔唔……” 她又被吻住了,窒息性的親吻,渽民怎么吻她,他就怎么吻她,用自己抹去一切痕跡。 從嘴唇到脖子,眼神迷亂的,氣息狂熱的,得到了。 得到了,終于得到了。 于是在欲望的泥潭里掙扎,站立著顛簸,不知疲倦,沒有停歇,直到聽見她的哭喊。 “我要下來嗚嗚……放我下來……” “疼……肚子疼……” 天旋地轉。 又回到了床上。 她跪趴著,被人撈起了腰,雪背緊貼炭火似的結實胸膛,粉臀一下一下受到撞擊拍打,潤紅一片。 有人親著吻著,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順著她的額邊滑落下頜,滴落在床單,留下濕潤的痕跡。 然后一雙金剛巖般的發燙手臂圈緊了她,摟在懷里,像樓一個寶貝,一個美夢,低喃不停,訴說愛語。 仿佛要永無止境的共赴情潮。 不知多少次,不知幾更夜深。 等天堂般的快活結束,等到身體和心理得到慰藉,欲望消退后。 夢醒了,酒也醒了。 李帝努看見她黑發散落的趴在床邊,細腰凹陷顫抖,蜜桃臀尖噴滿了色白的液體,順著艷紅臀縫淌下,兩條腿無力的痙攣。 香艷流色。 情熱誘惑。 他怔懵極了,手足無措的脫下襯衫,小心翼翼的上前,想幫她擦一擦。 誰想。 “別……別過來!” “你不要過來!” 她美頰暈紅,怕極了,瑟縮一下,連忙大聲喝止,又急又氣,呼吸喘喘。 還以為…… 剛剛自己差點要死了。 真是瘋子,瘋子。 全是瘋子。 他頓了頓,執意過去,氣息不穩,臉龐還有熱汗,但剛才的狠戾已褪去,只剩下熟悉的乖巧。 “我……” 話沒說完。 啪—— 她狠狠甩了一巴掌,用盡全力,眼神充滿厭惡,像看最討厭的泥巴。 他眸光暗下,沉默一會兒,又抬起眼,繼續想說些什么。 誰想。 啪—— 又是不留情的一巴掌,打的他臉都偏過去,很快,浮現了清晰的巴掌印,充滿怒氣。 “滾!” “給我滾!” 可惜。 她真的不了解這些弟弟們,也完全掌控不了,一個比一個可怕,一個比一個瘋狂。 出人意料的一幕。 撲通一聲。 李帝努竟然給她跪下了,雙手伏膝,低著頭,汗濕的劉海遮住了眉眼,但一身腱子rou因這姿勢,在光下有驚心動魄的攻擊性。 她差點就氣笑了。 神經??! 全他媽神經??! “滾!” “滾??!” “離開我的房間!” “我不想看見你!” “滾??!給我滾!” 她把身邊能扔的東西全都扔了,狠狠砸向這個以前眼中溫順聽話的男孩,什么乖巧,全是狗屁! 他看不清神色,慢慢起身,帶著巴掌印帶著一身砸出的淤青,沉默轉身。 “等等?!?/br> 他一僵,立馬轉身,眸里涌出欣喜期待,像一只等著骨頭的大狗狗。 唉…… 哪里那么容易。 她冷艷神圣不可侵犯,斜臥在床邊,眼波寒冰般,吝嗇分出一絲暖意,冷冷命令道。 “去給我買避孕藥?!?/br> 造孽造孽啊。 早知當初。 南熙貞一定會早早的提醒自己。 遠離年紀小的人。 能走多遠走多遠。 他媽的全是神經病和瘋子,一個正常人都沒有,什么理智什么道理根本不管用啊西八! 別氣別氣。 他就是一個工具,當緩解病情的按摩棒使了,就是這個工具有點太猛了而已。 他算個什么東西,值得自己為他發惱? 反正自己也爽了。 管他是個屁! 滾滾滾! 她想著,從這往后,李帝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