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和最討厭的人
早晨7點多鐘。 Loco睜開眼翹著腿迷迷糊糊的發呆,他睡在了房車的上鋪,清醒了一會兒把著扶手看向下鋪。 昨晚……真的是…… 幸好他機靈與李星和配合的默契,在察覺情況不對的時候連忙離場,李星和負責善后,說是去附近玩了。 看不出來啊,李星和竟然撒謊眼睛都不帶眨的。 他穿著大短褲從上鋪下來,用腳戳了戳趴床睡人的屁股,沒動靜……想問她兩句話于是先去漱口了。 口腔清新了之后,他才來到下鋪前,湊在毛絨黑腦袋邊上問:“你昨晚去哪了?” 沒反應,仔細聽還有困極了的小鼾聲。 Loco撓了撓她的腳心,不一會兒因為癢癢有些動靜了。 半夢半醒時,你問什么就會答什么。 初醒的臉蛋神靈秀氣,眼神空靜,發絲覆面,隱隱露出潤幼的眉眼。 “昨晚去哪兒了?”loco繼續湊近,嘴唇幾乎貼著暖呼呼的小臉蛋。 “酒店?!?/br> 聲音如幼貓,有點奶,有點嗲,軟到像牛乳,尾音黏黏的。 “和誰?” “樸宰范?!?/br> 還真是半點不藏著掖著,loco好像就拿準了這一點,才選在迷迷瞪瞪的時候發問。 他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先對好口供。 “要是其他人問起,你就說昨晚和我去附近玩了?!彼链淋涇浀哪樀?,極小聲的在耳邊仔仔細細的對口供。 “嗯?!彼€迷糊著,說一句點次頭。 有時候loco感覺到很無力,你哪怕編瞎話騙騙別人呢? 該說謊的時候耿直的不得了,不該說謊的時候什么瞎話都能編出來。 他相信,要是simon哥問起,她肯定一五一十老老實實的全說了。 真不知道腦子里裝的什么。 表面上看都覺得loco憨傻,是個蠻單純可愛的人,不過他是89年生,已經快30歲了,人情世故多少能懂。 他連理由瞎話都編好了,為了這次旅行的安穩,為了某個心智缺失的人。 一問一答結束后,南熙貞也睡不著了,張口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發呆。 “怎么去的酒店?!?/br> “樸宰范帶我去的?!?/br> Loco還想說什么,可是忽然背抽筋,麻麻的疼,看他齜牙咧嘴的模樣,南熙貞往里面挪了挪拍拍空位。 他挪著屁股順勢躺下來,床不大,只能側躺支著腦袋,盡善盡美的對口供:“grayxi也知道,你別記錯了?!?/br> 李星和與loco不一樣,他不參與這些事情,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 “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 “和loco是11點左右,你睡著了所以沒叫醒你?!崩钚呛驼谑諑づ?,面不改色心不跳,完美的回答。 鄭基石覺得有點冷就穿了件外套,抬腳走向房車里,loco坐在上鋪玩手機,下鋪的人還沒醒。 “你們倆怎么那么晚回來?” “去找兔子了?!毕落伒娜艘慌ゎ^響亮的回答。 Loco無語,剛剛明明說的不是找兔子??! 南熙貞你清醒一點! 帶不動,帶不動。 “兔子?”鄭基石皺眉一笑,坐在她床邊,催促道:“只剩下你還在賴床?!?/br> 他沒多想,鬧著玩的掀開被子,下一秒連忙裹得嚴嚴實實,小聲驚訝的咬耳朵:“怎么是裸的?” “不是啊,我穿了上衣?!彼皖^看看自己的小吊帶,胸挺,點兒俏。 聽得底下忽然沒了聲,loco咳嗽幾聲下了床,徑直往外走,出了房車四處瞟了幾眼,看見樸宰范和Elo拎著早餐回來。 李星和與pumpkin,uglyduck將帳篷放在車尾,陸陸續續來到小桌前,他頻頻看向一大早神清氣爽的社長。 默默走到身后,在只有倆人的情況下,給了句忠告:“不要有下一次?!?/br> 他很討厭這種行為,這一次是大家來游玩,不是你一個人。 不希望有人打破目前來之不易的平衡。 在李星和的認知里,樸宰范永遠都是最理智的一個人,只要跟某個人沾點關系,就像沒帶腦子一樣。 “吃飯啦!”uglyduck嚎了一嗓子,房車里鄭基石才放開她的唇,淡粉晶瑩的小臉,唇很軟很軟,rourou的。 “快起來!”他對準臀部打了一巴掌,南熙貞夸張的嗷一聲,嘴里直喊:“疼!” “別裝了,趕緊起來?!?/br> “誰裝了,我打你一個試試?” “你起不起來?!?/br> 她委屈的垮下臉,低聲嘀咕:“要是Joe肯定不會像你這樣?!?/br> “Joe是誰?”鄭基石的聽力真不錯,眼含精光,靈光一閃,神情不爽的問:“是昨天那個藍眼睛?” 噌一下。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跑向車外,沒刷牙沒洗臉,像個小瘋子,跑的特別快。 等到搞完衛生問題后,大家已經吃完了早餐,正準備收拾收拾離開。 就在這時,南熙貞又看見了田柾國! 竟然是昨天遇見的那只,她就是認得,對這只兔子歡喜的不得了,蹲在地上玩個沒完沒了。 “該走了!”李星和走過來提高音量,鄭基石也跟著一起過來。 “好可愛?!彼猛玫亩?,抬眼彎彎笑,引得樸宰范和loco好奇的觀望。 南熙貞看見這只兔子就想起了田柾國,要是柾國也能摸摸這只兔子就好了。 “我能帶它回家嗎?”一雙水柔柔的眼睛不知道多可憐的望著大家,希望能帶回去好讓田柾國也看看。 樸宰范剛想點頭,鄭基石先一步拒絕:“不行?!辫F面無私,沒的商量的冷硬語氣。 “為什么?”她摸著白絨絨的小兔子,樣子比這小物看起來還幼嫩。 鄭基石瞟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就走,他一走其他三人也跟著走,因為接收到了眼色。 “你們等等我??!” 南熙貞看著大家越走越遠,急的想跟上去。 可是又舍不得地上的白兔,焦急的直跺腳,又想跟上幾人,又想帶上兔子。 她微噘嘴,右手輕握長長軟軟的兔耳朵,不敢用力的拎著,只能走一小步磨一小步。 希望這只兔子能跟上自己的腳步,一起走向房車。 “等等我……” 看著真可憐,磨磨蹭蹭的螞蟻邁步,握著兔子耳朵,鼻尖都是汗珠,看看小兔子,看看大家的背影。 最后,她是一個人上車的。 趴在桌子上好長時間,看著窗外自憐自哀,誰喊都不理,正在氣頭上。 “不就是一個兔子,帶上就帶上?!眜glyduck覺得沒那么嚴重,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搞得不愉快。 “你養?”鄭基石吃著橘子冷不丁的反問一句。 “熙貞養啊?!?/br> “你覺得她能養幾天?”小性子摸得清清楚楚,三分鐘熱度而已,帶回國還能那么喜歡嗎? 他不慣著,到最后不想要了怎么辦,還不如一開始就別帶上。 他跟樸宰范剛好是兩個極端,樸宰范絕對會答應帶回國,哪怕最后她不喜歡不想養了,這人也絕對會處理的很好。 但是樸宰范沒有幫忙。 為什么? 是誰不讓帶回去的,是鄭基石啊,心里肯定特別生氣討厭對方,他能幫忙就見鬼了。 最好恨死對方才好。 因此攔下了所有想安慰她的人,盡情生悶氣,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原諒鄭基石。 可是他忘了,南熙貞的腦子跟常人不太一樣。 在她眼里,你們都是幫手,要記恨肯定統統都恨上了,還分誰前誰后? 誰知鄭基石猜的太準了,十分鐘,真的十分鐘都不到! 她就把兔子拋到了腦后,也覺得帶回國不太現實,既然自己都放棄了,那肯定就不生氣了。 轉眼又嬉皮笑臉的。 真是……樸宰范冷冷的瞟她一眼,真是沒出息。 顯然游玩好幾天很不現實,沒那么多空閑的時間,因此大家分頭買些想帶回國的東西。 兩位代表沒什么想買的,其他人也想不出來要買什么,就將任務交給了唯一的女性,不太放心獨自一人,于是李星和跟著一起。 跟女人逛街,男人們基本充當拿東西的角色,這是李星和交往了好幾任女朋友總結出來的道理。 誰知一來到商場,她沒有盲目的亂走,而是很有目標的來到一家店。 南熙貞仔細端詳店里陳列的商品,李星和好奇的也摸摸問道:“這是什么?” 看起來像是一張床…… “智能家居床?!?/br> “買這個?” “對呀,這張床用按鈕控制,可以不同方向,不同角度的翻轉?!?/br> 南熙貞看完工作人員的展示后,這才微笑的解釋:“伯父不是剛出院嘛,晚上睡覺想翻身的話,睡這張床會更舒服更方便一些?!?/br> 這樣也避免深夜驚擾伯母的休息,一舉兩得。 女人永遠都比男人細心,考慮周全。 李星和特別孝順父母,他每次去醫院看望住院的父親時,都會打扮的光鮮亮麗。 因為這樣護士們可以看在他的份上多給予父親一些照顧,所以合影簽名什么的他都會答應下來。 可是,他真的沒考慮到,剛做完復健行動不怎么利索的爸爸,晚上睡覺時想翻身怎么辦? 要么默默忍受不適自己慢慢來,要么驚醒mama幫忙,反而兩個人都不會休息好。 這種細微之處……他自己都沒能達到如此地步。 付款的時候,李星和并沒有搶著來,這是熙貞的一番好意,要是拒絕了就不好了。 “哥?哥?你要寫一下伯父伯母的住址,到時候會直接裝好的?!?/br> 李星和接過筆,手底下寫了幾個字,抬眸看了她一眼,心情像小河流水,像春風拂過柳條那樣。 這雙眼睛很純凈善美。 為什么能想到這一點呢? 他都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提過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印象啊。 于是手下用力,筆尖摩擦紙張發出的沙沙聲,他垂眸唰唰幾下就寫好了地址。 也是在這一刻。 他發現,女孩子的心靈宛如水晶般透明。 走出商場,沿著條街向上走有座噴泉廣場,廣場前的空地上是一群羽毛漂亮的白鴿,旁邊有人賣鴿食。 意大利人天性散漫,對于守時和團隊觀念不強烈,經常在上班的途中遇見熟人聊著聊著就去喝咖啡了。 這座小城復古,有著濃烈的異國風情,空氣中都有著難以形容的香醇氣味。 鉆入耳內的優美樂聲是卡朋特樂隊入圍奧斯卡百年金曲的《yesterdayoncemore》。 她身上的小紅裙,熱烈,奔放,轉圈時,裙擺綻放是朵花的形狀。 白鴿,紅裙。 老城,鮮花。 陽光從縫隙中漏出來,是金燦燦的光芒,南熙貞爬上噴池的臺邊,沿著池邊走了一圈,池子里全是游客扔進去的許愿硬幣。 她自然也要進行這場儀式,掏出一枚硬幣虔誠的閉眼,李星和在旁邊默默等待。 清脆的一聲響后。 硬幣落入池水中,濺起透亮的水花,她笑瞇瞇的回頭,滿是燦燦光芒。 像個小太陽,總是那樣歡快無憂而單純。 “你許了什么愿望?”他微抬下巴,俊顏如清風,雙眸若晨星。 “我的愿望是,可以免費的吃次甜筒!”出乎意料的答案,她信心百倍,雙手背在身后,俯身靠近,胸前一片白皙。 李星和與以前交往的女朋友不是沒有玩過許愿池,大多數的愿望是希望他們能夠永遠的在一起。 或者身體健康,工作順利之類的。 就像魔咒,不管是許愿池還是生日愿望,只要女朋友許愿希望可以長長久久。 那么,他們很快就會分手。 這一點就連李星和都非常疑惑,這也太倒霉了吧? 終于聽到一句不一樣的答案,心愿卻是……能夠免費吃甜筒? 他當時就輕輕抿嘴,感覺有點好笑,相比他們以前的宏偉愿望,這個小心愿就像驕陽下的湖面。 在那上面泛著漣漪的波光,瀲滟晴柔。 “會實現嗎?” “當然!” 不一樣,太不一樣。 只見這人轉身蹲在池邊,竟然伸手向水池邊撈去,李星和沒有料到,睜大眼睛驚呼一聲:“呀!” 不遠處的水池管理員瞧個正著,大跨步走來,嘴里嘰哩哇啦的喊著。 南熙貞行動迅速宛如狡兔般,撈了一把硬幣,輕盈的跳下池邊,拉起李星和的手拔腿就跑。 “快跑!” 李星和萬萬沒想到,條件反射的抓著她的手,在這座美麗的小城街邊狂奔。 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清甜的水汽撲面而來。 南熙貞略微落下一步在他身后,一邊跑一邊笑,是那種張揚放肆的笑聲,恨不得全天下的人知道她拿走了許愿池的硬幣。 倆人的狂奔惹得道路兩邊的行人紛紛回頭。 伴隨著風聲,她得意如鶯啼的聲音婉轉響起:“你看!這不就實現了嗎?” 李星和實在是跑不動了,停下了腳步回頭張望,發現沒人追才松口氣的喘息。 “夠,夠吃十次甜筒呢?!彼⑽⒋?,軟唇輕啟,伸出小手,慢慢的一把硬幣,因為緊緊抓在手心,有被印下的紅痕。 服……服了。 “你,你真是……太,太大膽了!”李星和伸手沒好氣的彈彈她的腦門,哪里來的這么多鬼主意。 一天天總是充滿各種各樣的“驚喜”。 南熙貞式大道理開始上線。 “要是愿望很大的話,肯定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不過這種小愿望嘛,自己動動手不就好了?!?/br> 她嘚瑟極了,嘴角鼓鼓,開心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上天給了讓我吃甜筒的機會,我要好好把握才行?!?/br> 李星和雙手撐著膝蓋,聽完以后被逗的笑個不停,眼睛像彎月,那種無負擔,快活到心底的真笑容。 一共買了四個甜筒,倆人一手一支。 “太好吃了,最最最好吃的一次!” “因為是免費的?!?/br> 南熙貞啃了一口左手的,再啃了一口右手的,笑聲娓娓動聽,扭動腰胯撞了旁邊的李星和一下。 李星和專心致志的吃甜筒,想也不想的撞了回去。 并不寬敞的街邊,擦肩而過的全是不同發色,不同眼珠的外國人。 只有他們是黑發黑瞳,肆無忌憚的在道路上幼稚的撞來撞去。 “誒呀?!蹦衔踟懖恍⌒膶⒁恍K奶油沾到了這哥的胸前,那白色棉質的布料慢慢融化那一丟丟的奶油。 “別動?!崩钚呛桶櫭紲惤?,“你把頭發吃進去了?!?/br> “真的嗎?”她伸出小舌尖舔了舔,卻因為奶油黏膩沒有弄下來。 于是李星和用指尖挑起這根不安分的發絲,指腹無意擦過這紅嫩的唇,軟,很軟。 他視線左移,接著幫忙將兩邊的碎發挽在耳后,聞見一種清新的梔子花香,淡,很淡。 這微風吹在身上實在是太舒服了,讓人的行動都變得遲緩,他能看見這淺白的皮膚下是暈暈的粉色。 意大利的夏風太有魔力了,拂過他的臉龐,讓人慵懶的想閉眼睡覺。 李星和好久沒有真正放松下來了,呼出的氣都好似變得芬芳,盯著潔白的耳垂幾秒才站直身體。 這哥胸前的奶油都快化掉了,南熙貞心情很著急。 她執著的貼過去,用嘴唇抿掉了那塊奶油,也留下了點點鮮艷的口紅痕跡。 “對不起?!?/br> 李星和低頭看了一眼,沒有放在心上,剛想搖頭就感覺到左胸口那里,傳來冰冰軟軟的觸感。 像涼風飄來,短促,guntang,讓他握著甜筒的兩只手瑟縮一下。 熙貞吻了他的胸口,這次完整的留下一枚漂亮誘惑的唇印。 “這樣就好看多了?!?/br> 她轉身,眼波那一轉,帶走了盛夏最清爽的水霧,迷迷,勝過波光粼粼的湖面,芒芒。 李星和身形頓住,站在原地看她活潑的一蹦一蹦,他很敏感的感受到清風竄入耳內的酥麻。 不由的感嘆:人真是一個復雜的生物。 舌尖融化著甜滋滋的奶油,他卻嘗出了那么一丁點膩過之后的苦味。 想起了自己看過的無數愛情片,罕見的出現一絲絲大煞風景的心情。 所有人都不知道。 他其實是很討厭熙貞的。 只是表面上偽裝的很好。 真的很討厭,特別特別的討厭。 對這個人好全是偽裝出來的,對她笑,答應她的請求幫忙,全都不是發自內心的。 是看在他人的面子上。 其實他內里很冷漠,如果可以真不想跟這個人有一丁點的關系。 意大利的夏風,剛剛平緩了他那烈日般的火熱心緒,現在卻讓他心臟時冷時熱。 身上隱隱約約出了薄汗。 李星和面無表情的走到垃圾桶邊,想要將這兩個甜筒扔進垃圾桶里,并不想吃她的東西。 人還是要活的虛偽一點。 《Aurora》,極光。 不是他專門為了電影配樂現場制作出來的。 是很早以前隨手制作的,根本沒有當一回事,隨便改了幾下想要應付她。 一點也不想自己寫的曲子和她有一丁點關系。 希望她聽了以后并不滿意,然后委婉的提出,這樣他也不必裝作熱心的模樣。 真的很討厭。 誰知她雖然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音癡,卻聽出來不太符合電影的感覺,但也由于是個音癡,她也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本來改幾次不滿意后,自己來委婉的提出不能勝任。 誰知,腦子有病的鄭基石,不要臉的社長樸宰范親自來改,最后還挺像模像樣的。 竟然還出了《Reminx》版本。 真的很討厭。 可是他很討厭的人,在電影結束時,打出了一行字。 【在此感謝李星和先生制作的完美之曲】 就……只感謝了他一個人。 李星和站在垃圾桶前,眼神冷漠,前面走著的他討厭的人回頭喊了一聲。 “星和哥!” “你走的太慢了!” 他轉身望去,討厭鬼蹦跶幾下揮揮手,比春日的花兒靈巧,比夏日的驕陽艷麗。 想起那行所有人都能看得見的字幕。 想起剛剛她買下的那張智能家居床。 李星和眼中的冰冷退散,換上了熟練無比的溫煦笑臉,虛偽到沒有一點真心。 人,真的要虛偽的活下去才行。 “我來了!”他也揮揮手,手持甜筒快步跟上,俊逸的五官很是柔和。 真的真的很討厭。 他是真的很討厭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