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
頭疼。 真頭疼…… 孔劉雙手叉腰，滿臉無奈的注視眼前的場景。 “喝！” “你也喝！” “還有你！” 蠶院洞，南熙貞的住處。 她正握住細長的酒瓶，醉醺醺的發出傻笑，非要一個勁兒的灌酒。 被灌酒的對象是她沙發座上……一排排擺放整齊的玩偶。 尖嘴鴨子，亂叫海豚，亂七八糟的…… 此時跪在沙發上，抱著懷里的黃鴨子，腦子懵乎乎的將酒瓶懟進鴨子嘴：“喝！你喝呀！” “……” 它是個死物！能喝的進去嘛！ “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敬酒半天了，鴨子都無動于衷，氣的她抬手啪啪啪，幾巴掌甩在了鴨子屁股上。 鴨子何其無辜，轉眼就被她反手拋掉了，然后心心念念要她最喜歡的小豬崽。 “我的小豬崽呢？他最聽話了……我要和他一起喝！”花苞編發也亂了，眉飛色舞的嚷嚷，卻不刺耳。 從客廳這邊，找到落地窗外，都沒有看見心愛的小豬崽，傷心之下，嘴巴撇撇，欲有掉眼淚的趨勢。 “什么小豬崽？”孔劉放棄讓她清醒的想法，想著幫忙一起找，然后能夠安分下來。 本來送回家就沒什么事了，誰知道趁自己不注意，跑去酒柜拿了一瓶咕咚咕咚灌下。 那可是原液酒，用來調和飲用的，度數很高。 南熙貞整個人都糊糊的，坐在地板上皺著一張臉費解的自言自語：“就是這么大……”她伸出雙手比劃一下。 “粉粉的，后面有豬尾巴的……軟乎乎，鼻孔大大的……”她撓撓臉，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嗯…… 孔劉心虛的看看別處，你當然找不到了，那個粉色的小豬崽……在自己家里。 要說孔劉這個人，他的女人緣真不怎么樣，紳士的過分，也就打消了很多人的心思。 他從前有過一段……可以說是自暴自棄的時期，很不順利，心理有些壓抑。 那段磨煉讓他人情淡薄，只覺得大家各自珍惜的好。 不想談感情，不想有女人。 他連自己都顧不好，根本沒什么心情。 熒屏上，那幾年的孔劉并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開心與輕松。 《熔爐》的作者孔枝泳說：孔劉是自六十年代《誤發彈》的金鎮奎以來，首見的知識份子演員。 他的骨子里就帶著獨有的叛逆。 身上有“文人”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不是貶義，他其實厭煩了偶像劇，不想接拍那種毫無意義卻容易討觀眾喜歡的愛情劇。 在他最紅的時候，義無反顧的選擇入伍，可見其不被動搖的倔強。 入伍前，他會醉酒，會用拳頭擊打墻壁發泄，纖細敏感，苛求，叛逆，性格沉悶，自我，難相處。 在拍攝《咖啡王子一號店》時，甚至會沖著打擾拍攝現場的粉絲大吼：“不要拍照！” 他對很多事物都抱著“就算我知道又能做什么”的態度。 十年時間，入伍后，他開始變得平和，保持清醒。 很討厭這個圈子，非常討厭。 可是喜歡演戲。 十個理由中，有九項都是厭惡的，只有一條喜歡，那就是站在攝像機前的感覺。 他的焦慮，困惑，壓抑，最終與世界，與自我和解了。 不是妥協，只是沉淀。 喜歡身處熱鬧人流中，卻一個人靜靜發呆的愜意。 那些害怕導致的苛求自我，焦慮帶來的抑郁，正在慢慢變得更溫柔的去回饋這個世界。 看透，卻不具有攻擊性。 只是有一點，孔劉對此非常非常后悔。 至今想起來，都覺得遺憾。 年少輕狂時沒能享受的愛情，友情。 對工作，對他人。 沒有毫無保留全力以赴。 他交往過三四個女友，類型大同小異，溫順柔和的，小鳥依人的。 慢熱，卻時間長。 很慎重，卻“斤斤計較”，沒有全力以赴的去做。 他將半醉半醒的人扶去了臥室，小心細致的放在床上。 俯趴在她上方，想要幫忙蓋好被子，然后自己就走人。 掖被角的時候，突然發現閉眼醉醺醺的人，流淚了，臉頰紅紅，睫毛濡濕。 不是哭，是默默的掉眼淚。 紅通通的嘴唇都在抖，緊閉雙眼半夢半醒，發絲散落，面容幼嫩。 孔劉靜靜看了幾秒，用指腹輕輕擦掉濕潤的痕跡。 終于，她爆發了。 “憑什么我沒有爸爸?！奔冋娴囊苫?。 “別人都有，就我沒有！”鏗鏘有力的憤怒。 “我不服氣?！币粊G丟的委屈。 這是她的心結，解決不了的心結。 說完，吸吸鼻子，止住了淚水。 明澈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小聲的嘀嘀咕咕。 “我的爸爸，應該像他一樣帥?！?/br> 孔劉莞爾，原來還是看臉的。 這個他，應該指的是鄭雨盛。 “像他那樣高……” “像他那樣疼我……” 酒精的作用開始上頭了，她昏昏欲睡，張嘴嬌氣的打了個哈欠，朦朦朧朧。 “要是我有爸爸，一天也好呀?！?/br> 帶著這樣的希冀，粉撲撲的臉蛋還有淚痕，卻可愛的彎起嘴角睡去。 唉…… 這一晚，孔劉沒有回去。 因為小朋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于是和衣而臥，身邊依偎著溫熱散發酒味的小火球。 真暖和呀。 他后腦枕著自己手臂，垂眸看向緊貼胸膛的嘟嘟臉頰，軟乎乎。 寧靜安詳的房間里。 他甚至能聽見小朋友細細的鼾聲，散發奶味的咕嚕，好似經歷了一場森林浴。 單手虛摟趴在自己胸前的小豬崽，他開始自己日常的失眠時間。 今天沒有及時回家，也就沒有按時吃藥。 可是就這一會兒，他渾身困乏，軟的像灘泥，動動的力氣都沒有。 以前誤解的抱歉，從旁觀這不平等戀情的漠視，到如今稍稍了解的憐惜。 靜謐時刻。 似乎能聽見胸前傳來的聲音。 【咚地一聲】 【咚咚一聲】 黑夜，他被睡得香香甜甜的小豬崽感染到了，比藥物的作用力還強烈。 迷迷糊糊眼皮就黏住了。 索性放開自己進入難得的放松時間。 睡著前，他默默的在心里想。 也不知道…… 我是否有那么全力以赴的一天。 鄭雨盛豪府。 李政宰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cao心別人戀愛的一天。 “有沒有搞錯，你都多大年紀了，幼稚已經跟你沒有關系了?！?/br> 本來好好的，又搞砸了。 鄭雨盛充耳不聞，連鞋子也不換，徑直走向放酒的地方，打開倒了一杯解渴。 他的寬厚豁達，變成了眉宇之間的陰郁。 “算了?！崩钫赘诉^去，他對這種事情看得透徹，“既然這樣，就別勉強了?！?/br> “看來熙貞不適合你，你們也就到此為止?！?/br> “不適合我？”鄭雨盛放下酒杯，單手脫掉外套，隨手扔在地上。 意味不明，帶點冷意的反問：“那適合誰？趙寅成？” 他自覺失言，反手捂住了額頭冷靜，轉身抵著水晶金邊桌面，將杯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 過了好一會兒，身后傳來李政宰的輕笑聲。 “我還以為什么呢?！闭f完，拉開旁邊配套的椅子坐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 他點燃后，又給了面前人一支。 鄭雨盛玩弄幾下才接受了對方的點火，煙草味瞬間彌漫開來。 李政宰吸口煙叼在嘴里，舉手投足可見雅痞風流之態，白色縹緲的煙霧從他唇邊涌出。 同樣是簡單的抽煙動作。 鄭雨盛就做的“戾”，帶著狼的野性，他抿了一口，半闔眼眸，香煙夾在手邊。 卻優雅徐徐的從唇縫里吹出一股煙。 “別告訴我你沒有辦法?！崩钫纂p手放置扶手處，面容帶笑：“見你這樣還有些新奇?！?/br> 他繼續吸煙的動作，心態漸漸平穩。 而后，李政宰微微直起身，雙手搭在膝蓋處，一直保持波瀾不驚的玩笑。 “不是我說，什么玩意兒，嗯？” “你用得著理會？” 鄭雨盛拿煙的手掌根抵著額頭，鼻尖白霧渺渺，他輕抖無名指，毫不在乎煙灰四散在精美的水晶桌邊。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彼馕恫幻鞯牡驼Z，面目越發英俊，抬手之間氣場強大。 他蔑視的一面，從來沒有在人前展現過。 他的灑脫，精致，大氣，大智慧，內斂，精髓，這樣迷人的一面，通通呈現在熙貞的面前。 豁達開朗，前提是別動他的人。 別忘了，鄭雨盛已經是修煉成精的大妖大怪，一眼定乾坤的人物。 不是不張狂，只是過了那個年紀。 他什么沒有經歷過？ 豈會讓一個毛頭小子撬了自己的船？ 真是勇氣可嘉。 動手之前掂量過自己幾斤幾兩？ 配嗎？ 一個出道后曾被稱“小鄭雨盛”的人？ “惦記好啊?！崩钫鬃旖堑鹬鵁?，也沒管煙灰四處落下，好像在說閑暇之余的玩笑話。 “有人惦記才證明你撿到寶了?！?/br> 他知道好友是在氣頭上，年輕時這樣不奇怪，如今要還是這副模樣。 說明倒退了。 “別忘了，什么才是重點?！?/br> “是熙貞?！?/br> 鄭雨盛瞇眼瞧著手間的煙霧，緩緩沉淀下來以后，他的嘴角才出現絲絲笑意。 不要我？ 是你先主動招惹我。 不是沒有保持過距離。 他們之間存在差距。 熙貞啊。 是你說差距可以縮小，是你說年齡可以克服。 是你坦坦蕩蕩，呈現給我火熱的情。 你說的我全做到了。 你呢？ 不要？ 做夢。 …… 錄音室。 南熙貞的部分已經結束了，現在就剩下…… 大神們的作弊。 權革背著小包包，穿著單肩背帶褲，笑容可愛又溫柔。 他的轉音堪稱完美，消化的程度令人驚嘆。 昨天還在國外的樸宰范此時正睡在沙發上，這兩天稍微空閑，可以弄這件事情。 鄭基石正和loco在另外一邊討論過度段，看誰更適合哪幾句。 今天李埈京是有公演活動的，本來打算直接回去休息，開車轉了好大一圈還是過來了。 一進門，他微笑著向大家打招呼。 “噓——”鄭基石食指抵唇，小聲提醒，指了指對面蓋著自己衣服睡著的人說道：“讓宰范多睡一會兒?！?/br> 樸宰范帶著H1GHRMUSIC的人去國外活動，剛剛回來。 李埈京身穿黑白相見的套裝，白色長襪黑鞋，摘掉帽子，頭頂金色的臟辮。 他坐在鄭基石椅子的扶手上，看著前方談話的李星和與權革，提提衣領又低頭瞧loco。 “這樣，你稍微低點，宰范這塊空一拍再進去?！?/br> 權革點點下巴，笑意含蓄的比了ok手勢。 “你先我先？”loco默念著歌詞，詢問著對方的意思。 鄭基石盯著紙張舔舔唇，停頓半刻才說：“你先?！?/br> “嗯嗯，然后就是你一句我一句？” “對?！?/br> 李埈京想起身去李星和那里看看，誰知道腳底下磕絆，撞了椅子一下。 不大不小的響動剛好讓淺眠的樸宰范醒來。 他磨磨牙，眼皮變成三層，還有些發愣，隨后才捏著外套爬起來。 清清嗓子，轉動轉動脖子，環視一周，發現權革在也沒有特別的反應。 李星和事先已經通知了參與的人。 “宰范啊，你來一下?！?/br> 剛剛洗把臉的樸宰范挪動腳步走過去，這時，權革照顧的遞給他一瓶水。 他笑笑。 李星和指著屏幕，抬眼認真的看看二位，大概說了說自己的意思。 不一會兒，三人就走進了小型錄音室。 “等等，我準備一下?！眲偹?，樸宰范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他咳嗽幾聲，喝了點水，感覺差不多就戴上了耳麥。 Chacha和Woogie盯著屏幕。 李星和看著他倆，對著外面舉起了右手。 錄制后半段華麗昂揚的一段。 李星和打頭，他輕啟嘴唇，伴唱最開始的一句：“you'retheonlyoIwant，baby?！?/br> 然后是南熙貞提前錄好的一段。 這時權革開始和音，他的嗓音輕柔，婉轉優美。 到了最后熙貞70分的地方，樸宰范無縫切換接著她飆到了高音：“staythenight……” 權革緊跟其后，完成最關鍵挺有難度的16doubleb的轉音，然后口音轉鼻音。 最后三人才一起和音，干凈利落的一次性通過。 “wow！” 外面的李埈京抱著手臂，笑出大白牙，chacha舉起右手表示效果一級棒。 伴唱三人組，也開心的互相擊掌慶祝。 “我們超厲害，嗯……zzang！”李星和出去聽了一遍，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樸宰范表情有些得意，腳底下一個滑步，隨后好動的轉了個圈。 然后輪到了鄭基石和loco，他們是屬于前半部分的。 堪稱花式炫技，倆人其中有一段是高速嘴炮。 炫技在于你一句我一句，像專門剪輯的一樣，接的非常流暢。 聽不出換氣聲。 不過……他們錄音的時候，李埈京也搞笑的跟著一起進去了。 虛張聲勢swag，說自己不能白來，每次尾音的hey都是由他負責。 “辛苦了辛苦了?！眲倓傉露?，鄭基石連忙憋笑的和他握握手。 “不辛苦不辛苦?！崩顖c呆氣的回握，裝作恭順的模樣。 大家正準備一起聽完成版本的時候，sikk和pH1暗搓搓的來了。 上次咪咪兔事件，熙貞到現在還沒有理他。 心慌啊。 知道要為電影配歌后，想要出分力，很有禮貌的買了一大堆咖啡帶來。 “完了？”這就錄完了？他還……想著，說不定有feat的機會。 “結束了?！睒阍追缎那轭H好的一擺手，徹底打消了他的心思。 整個工作室圍滿了人。 這陣容…… 光是《showmethemoney6》的制作人就來了三個。 最后大家喝著咖啡，各自找地方坐，然后由李星和播放初完成版本。 尤其是間奏過度段，簡直令人驚艷。 pH1和sikk聽著去摸手臂，都起了雞皮疙瘩。 而最開始熙貞的個人獨唱，經過專業人士的調教，修改，已經挑不出一絲絲毛病。 清潤，悠揚。 溪水般的干凈，凈化耳朵的嗓音。 鄭基石給打一百分。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剛剛聽完熙貞的部分，大家顧不上后面，齊刷刷的鼓起掌來。 啪啪啪—— “哇……歌唱家的水平?！编嵒槐菊浀目滟?，抽出身后的抱枕擱在懷里，笑容是那樣的愛憐。 Loco聽不下去的含起下巴，幸好人不在，不然肯定驕傲的認為自己宇宙第一。 能吹，真能吹。 “幸好她不在歌謠界活動，不然我沒飯吃?！崩钚呛偷目鋸埌姹卷樍锏膹淖彀统鰜?。 李埈京一臉問號，表面嫌棄，手底下卻在鼓掌，表示贊同。 “嗯……要不要簽下來呢?！睒阍追蹲鞒了紶?，摸著下巴挑挑眉。 說完，他就哈哈大笑，魔性的聲音。 權革只是聽著大家的表揚，他露出沉浸快樂中，無憂無慮的模樣。 接著又是一頓鼓掌才結束。 李埈京感覺主人公不在這里沒意思，他干脆現場視頻通話，正舉著手機等待對方接通。 很快，屏幕就出現了畫面。 不太穩定，似乎在走動。 熙貞的頭發都被風吹得飛揚，有些翹氣的噘著嘴，小腿噔噔噔的走著。 都怪那個王八蛋！ 說什么走路有益身心健康，自己也是腦子有問題，才聽他的鬼話！ “埈京哥?！焙吆哌筮蟮?。 李埈京舉著手機轉了個圈，讓大家都出鏡，然后張口問：“你在哪兒呢?！?/br> “哦，我現在馬上要去星和哥的工作室，不是要錄音嘛?！彼叩娘w快，戴著連衣帽衫，細繩綁結，襯的小臉圓圓的白嫩。 哎呦，累死了！ Loco猛地跳過去，對著屏幕大喊：“你來的時候幫我買個漢堡啊，肚子餓了?！?/br> 鄭基石聽聞轉頭去問李星和：“你餓了沒有？” “有點?！?/br> 他笑瞇瞇的敲擊沙發扶手，低沉的釜山男音變得高亢：“熙貞，還有買兩人份的紫菜包飯！” “噗……”李埈京看她一臉懵逼的表情，忍不住噴出來。 “給我帶泡菜湯就行?！彼緵]客氣，甚至壞壞的走到樸宰范的旁邊，將手機移過去。 樸宰范強忍著笑意，努力讓嘴角下撇，考慮了好一會兒說道：“我吃意大利面，還有一杯橙汁?！?/br> 只見單肩背帶褲的權革可愛的探頭過去，爽快清亮的動動嘴唇：“Pizza?！?/br> “我！還有我！” “對，還有我們?！眕H1帶著sikk，多好，直接省下了晚餐錢。 “沒有了！沒有了！”南熙貞嘰哩哇啦的亂喊，早知道就不來了！ 又又又當跑腿的，而且還拿不了那么多東西！ “別忘了chacha的炸雞和Woogie的鯽魚煎餅！”樸宰范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張嘴喊，故意欺負人。 “你動作快點，我們不吃涼的?！编嵒鹕霞佑偷睦^續喊，惹得李星和不停的拍他手臂。 沒辦法，只好將火氣對準最先提要求的人。 她哭喪著一張臉，走路都走的累死了，還要給這些人買飯！ “權爀禹，我跟你沒完！”她跑的直喘氣，臉蛋紅潤，眼眸漆黑光亮。 一邊走，一邊抬頭去看四周有沒有賣吃的。 Loco睜大眼睛委屈的指了指自己，“我？我又怎么了？” 周圍一群起哄的，什么半辣口味，橙汁要冰的，Pizza要黑椒牛rou的。 “不要掛電話，我們監督你?！?/br> “跑起來，跑起來，不然要變成宵夜了?！?/br> “Fighting！Fighting！” “熙貞！Fighting！” “熙貞！Fighting！” 加油聲，大笑聲，亂糟糟的提要求聲。 簡直要吵翻了屋頂。 南熙貞一直舉著手機，現場直播自己幫忙買飯的過程，她欲哭無淚的哼哼。 反抗聲被淹沒在大家的吵吵鬧鬧里。 看著手機里時不時蹦出來的大臉特寫，她翻了無數個白銀。 抬起頭望了望星空燦爛的夜空。 說什么走路好，現在真的“好”了。 她一腳踢飛路邊的小石子兒，梗著小脖子在心里大罵道：“孔劉，你個王八蛋！” “啊啾——” 與此同時，正躺在床邊于燈光下讀書的孔劉摸了摸鼻子，有些疑惑的抱緊懷里的粉色小豬崽。 可千萬不能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