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進行中(2)
“佐伊…”安娜再三確認了不遠處的人影,又謹慎地環顧了下四周,小聲喊道。 “安娜?”聞聲而來的佐伊驚喜地應道,趕忙跑來,“我們走吧!” 萬里晴空下,少年湖綠色的雙眼亮閃閃的,恍惚間仿若與碧藍的天空重疊。 哼,他倒是好心情,搞得像是出來旅游的! 安娜從那豪華的紅磚狗棚里不甚淑女地爬了出來,在這過程中這木訥的人偶竟然還知道搭了把手?!八?,我們現在只能去木之國了吧?”安娜問道,卻更像是在陳述。 “可是…”佐伊用他遲緩的答復表達了他的否定。 安娜無法,咬咬牙道:“木之國也能結婚!” “真的嗎?他們也會發一本紅色的小冊子,并且會在封面上寫下結婚的時間嗎?” 結婚證?那應該都會有的吧。 “是啊?!?/br> 佐伊的眼睛更亮了:“那他們離婚和出軌也違法嗎?” 這可不好說了,畢竟不是所有國家都像石之國這么變態,最起碼以前她待過的暗之國就不這樣。 佐伊察覺到了她的猶豫,立馬就有些不樂意了:“如果不違法的話,要有壞人逼我們分離怎么辦?就像上次那個人一樣,他真的太過分了!” 安娜頭疼,這小子想的可真多!還盡想些沒用的! “不行!”佐伊提高了嗓門,他順著搭在安娜手臂的手一把將她緊緊摟住,堅定地說道:“安娜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她還什么都沒說呢! 安娜拍了拍佐伊硬邦邦的脊背,放柔了語氣:“我沒去過木之國,所以我也不太清楚那里的情況。也許那邊判得更嚴重呢,比如離婚就分尸,出軌就浸豬籠啥的?!?/br> 佐伊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雖然他并沒有聽懂分尸和浸豬籠是什么意思:“應該處罰那些讓安娜動了別的心思的人,都是他們的錯,安娜這么愛我,所以都是他們的錯?!?/br> 她說什么了嗎?她可什么都沒說。 安娜心累了,她只想結束這場早就偏離了主旨的談話,她本想說:“所以你到底要咋滴,木之國去不去,不去我一個人去了?!钡詈笏荒茌p輕拍了拍佐伊的肩膀,以商量的口吻說道:“所以我們去木之國看一眼,也許那兒就和你想的一樣呢,好不好?” 未待佐伊回答,安娜便聽到了外面一片嘩啦啦的聲音,像是… “大人們,他就在那!我剛看著他走進去了!” 這是… 佐伊忽然機靈了起來,適時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我剛剛跟他們說了,他們打不過我,所以他們就走了,喊來了更強一點的人?!?/br> 不是…你為什么要放他們走,你就不能稍微捆他們一會嗎??? 安娜忽然覺得要不還是自己一個人去木之國吧,也許那樣還更安全些。 她撫額:“快先躲起來吧?!彼噶酥改歉吒叩捻攲娱w樓,“能上去嗎?” 佐伊點頭,安娜正等他變出個臺階來什么的,卻見佐伊牽起了她的手說道:“往上走?!?/br> “什么往上走!都說過地圖上的往上是朝北的意思…啊…” 她被拉著往前一個趔趄,卻是穩穩地踏在了一塊漆黑的石板上。這石板懸空而存,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夜幕中的熠熠星空,更神奇的是踩上去竟是柔韌異常。 “啊…這…”安娜驚訝極了,她又試著向上踏了一步,這奇妙的黑石再現于她的腳底,宛如依她而生的云團。她穩穩地站在高處,興奮地看著低她半個頭的佐伊:“好厲害??!” 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不像是疼痛也不像是別的什么,只是在那并不存在心臟的位置,隱隱作怪。 但不同于剛剛,他更喜歡這種感覺。 等等…喜歡… 可是喜歡又是什么意思呢? “快走,你發什么呆!”安娜惡狠狠地拽了一把佐伊,現在可是逃命的關頭,不能因為新奇就耽誤了時辰。 “大人們,他們在半空中?!?/br> “什么?你在說笑嗎?” “怎么又多了個女的?” “這是什么魔法?” “廢什么話,還不把他們打下來!” 空中。 一個石棱擦過安娜的手臂,安娜一個哆嗦,忍著尖銳的痛到底沒有叫出聲來。但是痛覺畢竟是切切實實地存在的,她咬著下唇,疼痛化成了盈眶的淚花。她沒敢問佐伊能不能打得過,畢竟面前的人傻乎乎的,要是分啦心沒準立馬就能被下面的這群人弄個半死。 不曾想面前的人竟還有閑心回了頭:“安娜,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佐伊細細觀察了片刻,少女貝齒印唇,欲說還休,潑墨的眸中微光蕩漾,盡數灑落在他的身上。他順手打下了橫空分來的一塊石頭,終于想起了他上回見安娜這幅模樣的時候:“你是想和我zuoai了嗎?” 她。真的很想把他從空中踹下去。 安娜氣鼓鼓地轉身,想離這個家伙遠點! “小心,安娜!”佐伊擁過她,黑的白的衣袂交織,安娜只見頭頂黑壓壓一片,遮天蔽日,卻在他倆安穩地落在地面上時失了蹤跡。 大概數十個身著長袍的法師將他們緊緊包圍,從他們衣袍的顏色可以窺探出他們的品級,正中間那個身著褐色袍的男人義正嚴辭地沖他倆說道:“你們還不速速投降!” 佐伊注視著他,沉思了一會兒,竟也跟著喊道:“你們還不速速投降!” 男人面目rou眼可見地猙獰了起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小年紀如此囂張,豈擔大任???” 佐伊好似被嚇住了,他拉了拉安娜的衣下擺,毫不避諱地問道:“小小年紀是指多小???”發 送 任意內容郵件到【ρō壹⑧dè@ɡмàǐし】點cοм獲取最新網阯 “閉嘴!”男人大喊道,“是不是你殺的奧利…” 未及他報上全名,佐伊瞬間就像是一只豎起尖刺的刺猬:“不,我不是,我沒有!”他將渾身盔甲包裹著的最柔軟的地方對著她:“安娜,我沒有,你別聽他的?!?/br> “哼,沒有?奧利維亞那可是活生生被刺穿了心臟,現在尸體還擺在…” “我說了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這樣的!”人偶緊緊地抓著少女墨黑的衣擺,蒼白的面色無力得宛如寒冬枝椏被寒風剝落下的白色花瓣。 他渾身在顫抖,目光緊隨著少女,湖綠的雙眼中劃過像是恐懼像是委屈又像是別的意味不明的神情。 安娜皺起了眉頭,為什么…佐伊好像不想讓自己知道他殺了人。 她伸手抓住佐伊攥著她衣擺的手:“殺了就殺了,佐伊殺了那個叫奧利維亞的人肯定是因為他也想殺你吧,這只能怪他技不如人,你有什么好愧疚的?!?/br> “安娜,我…我…” “沒有關系的,我知道佐伊不是故意的,是因為他太過分了。要是你不殺了他,沒準死的就是你了。哦…對,你這家伙不會死,但總之就是不好的,比如他會搞得你破了相什么,那樣子我可就不會喜歡你了?!敝饾u逐漸,安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她只能收了聲,希望佐伊能明白她的意思。 垂頭的少年好似終于鼓起了勇氣,只見…那張總是僵硬著的隸屬于人偶的無暇臉蛋崩裂出個古怪的詭異的像是…笑的表情。 “那安娜…我…可以殺了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