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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有人認識陳九昌,笑著上前來打了個招呼,“陳持事?!?/br> 陳九昌停下來,還了個禮,“玉梅姑娘?!?/br> “沒想到陳持事也在這里吃飯,真是好巧啊?!蹦墙凶鲇衩返氖膛f著話,目光卻只往旁邊的白柳二人身上瞟,“這兩位公子倒是面生,不知是何方貴客?” 明明都看到陳九昌之前是在和程如風說話,她卻完全略過了程如風去問旁邊的人。 這當然很失禮。 但她卻根本沒當回事一般,旁邊幾個人也好像覺得理所當然。 陳九昌看了一眼程如風,介紹道:“這是丹師行會陸長老愛女身邊的玉梅姑娘?!?/br> 這個介紹有點繞,但要素點得很明白了。 丹師行會的長老,在丹都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說。 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陸小姐的近侍,大家也多少要多給幾分面子。 陳九昌這種要在丹師行會討生活的執事,當然就更不好得罪她了。 陳九昌又向玉梅道:“這位是這次新通過考核的五品丹師風真人,這兩位公子是她的友人?!?/br> 玉梅不耐煩地皺起眉,她要問的是那兩位仙人之姿的公子,誰管什么五品丹師? 但白寄嵐和柳鳳吟也絲毫沒有要自我介紹的意思。 白寄嵐本來就不愛說話,何況他們今天也只是陪程如風過來,自然以她為主,只要她能應付,他們就不會主動去搶話出頭。 陳九昌介紹,他們也不過微微點頭示意而已。 程如風也不想攀這交情,只向玉梅笑了笑,道了聲“幸會”,便跟陳九昌道:“陳執事碰上熟人,我們便先告辭了?!?/br> 陳九昌還沒說話,玉梅已經先搶道:“等一下。話還沒說完呢,何必就急著要走?” 程如風便道:“玉梅姑娘請說?!?/br> 玉梅反而噎了一下。 她和程如風有什么話好說的?但這大庭廣眾之下,要非得說她就是想認識兩位公子,也實在有點說不出口。 她心里羞惱,反而有點怪陳九昌。賣什么關子,說什么是這女人的好友,直接說了是誰不就行了嗎?平常明明看著機靈會來事,怎么今天突然就這么不上道呢? 32 分歧 玉梅一時沒有說話,氣氛就顯得有點尷尬。 程如風其實心知肚明,她和這位玉梅姑娘素不相識,能說什么? 她叫住他們,無非要么是想替之前那個侍女出頭,要么——程如風看了白寄嵐和柳鳳吟一眼,唉,男人太出色了,也真是容易招事。 當初她去九重山的時候,白寄嵐不過是遠遠飛來開個門,底下都有女修尖叫的,像玉梅這樣拐彎抹角問一聲,其實已經算得上矜持了。 這時旁邊另一個穿著墨綠衣衫的女子笑著道:“風真人這個年紀就結了丹,又考到五品丹師,真是年輕有為,讓人敬佩,不知出自哪門哪派?” 兩位公子既然不多話,那問這個女人的來歷,其實也是一樣的。何況她也真是有點好奇。 云瀾大陸金丹修為不算高,但能在二十歲之前就結丹的,放在哪里都可以稱得上是天選之子了。 程如風笑了笑,道:“在下不過是海外散修,修為不值一提,能通過這次考核,也只是僥幸而已?!?/br> 綠衫女子不信,玉梅也不信。 散修里有沒有厲害的人物?當然也有。但很少。 修行么,除了自身的天賦之外,還要講究法侶財地。 高明的功法、可以交流印證的同伴、修行的各種資源以及靈氣充沛的洞天福地,散修能有什么? 如果說程如風這個年紀結丹,還有可能是另有機緣,但練丹術可沒有捷徑,那就是得用無數藥材無數時間練出來的。 而且這次考核是以嚴格出名的蕭長老主持,哪有什么僥幸可言? 玉梅哼了一聲,道:“風真人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程如風:…… 她這是出門沒看黃歷碰上神經病嗎? 陳九昌也覺得這話就有點過分了。你攔著人問話已經有點不太禮貌,風四娘他們又不是你家下屬。何況人家的師門來歷是人家的隱私,有沒有都是人家自己的事,要不要公開,也是人家的自由,還不興人家行走江湖想隱姓埋名嗎? 他輕咳了一聲,道:“玉梅姑娘……”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白寄嵐也哼了一聲,上前一步,冷冷道:“你待如何?” 白寄嵐之前不說話的時候,只讓人覺得是高傲俊美的貴公子,這時一開口,卻冷如冰霜,銳如劍鋒,正當其沖的玉梅甚至只覺得一股殺氣直刺眉宇之間,下意識就往后連退幾步,打著寒戰說不出話來。 白寄嵐也沒再理她,一拉程如風,“走?!?/br> 程如風就向陳九昌微微又點了點頭,跟著他出去了。 一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那邊幾個侍女才回過神來。 “什么人啊,太可怕了?!币粋€侍女小聲地道。 那綠衫女子也點點頭,“他們絕不可能是什么一般的散修?!?/br> 她自己修為雖然也不是很高,但見過的元嬰修士很多,能讓她有這種壓迫感的,這還是第一個。 又有人去扶玉梅:“你沒事吧?” 玉梅這時仍然心悸不已,后背都被冷汗沁濕,她毫不懷疑,剛剛她要是敢再多說一句,那白衣公子真的會直接將她斬于劍下。 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眼底卻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 自從她跟了陸小姐,還從來沒有這么丟過臉,怎會甘心? ⅹγùzнáIωù2.?ом(xyuzhaiwu2.) “你不該直接發火的?!?/br> 另一邊,柳鳳吟輕聲勸道,“回頭如風還要去丹師行會做事,萬一被人使絆子呢?” 白寄嵐沒說話,只又哼了一聲。 柳鳳吟皺了一下眉,“這里不是天劍宗,我們沒有依仗,自己的實力也不夠,要考慮的自然更多一點,哪可能像你之前那樣為所欲為?” 白寄嵐也皺起眉,斜了他一眼,又看看程如風,到底還是解釋了一句:“她今天被個侍女壓下去,以后在丹師行會還能抬得起頭嗎?” 他也不是只會一味莽撞,但忍也要分情況。 程如風并不是陸長老的下屬家臣,也不像陳九昌那樣在丹師行會有固定工作,作為五品丹師,她理應有一個五品丹師的待遇,怎么能被一個沒品沒階的侍女折辱? 而且,正因為沒有靠山,如果讓人踩住,只會有一萬人跟著踩上來。 倒不如先把爪牙亮出來,才能讓對方有所衡量。 柳鳳吟微微一怔,沉默下來。 程如風也不好說誰對誰錯,說到底是他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