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理醫生男主被掰彎(17)
直到飯局散去,祁言依舊處在彷徨之中。 “你今天反應倒是挺快??!”在曾陽和曾鑫柔離開后,老祁拍了拍祁言的肩膀,笑道:“行啊,有我當年機靈應對的風范??!” 祁言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也沒說一句話。 老祁自當是祁言對今天這件事表達不滿呢,也沒躲解釋什么,站起來就招呼他往外走。 祁言站起來,給老祁讓開了位置之后,依舊沉默的跟在他后面。 老祁似乎也覺得今天這事兒是自己不對,但是面對這種不吭聲只冷戰的愣小子,他也懶得解釋。茅坑里的臭石頭,又臭又硬,越解釋對方反而越會鉆牛角尖。 一路無言,直到王伯的車停在了面前,老祁坐上去,留著門等祁言也上車。 但是面對那敞開的車門,祁言卻無法敞開自己的心扉……他真的很壓抑,也許找個人說一下就會好點,或許跑到哪里去散散心,也能想開一些。 哪里來的勇氣讓他頭也不回的跑開,無視掉后面老祁和王伯的呼喊,一頭扎進一個方向不停下來。 祁言就這么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選擇了哪個方向,也許是冥冥之中,也許只是胡亂選擇。 當來到荊然修醫療所門口的時候,他終于累的不行,坐在門外的臺階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感覺,像是有了歸屬地一樣,祁言雙手撐著膝蓋,隨意的耷拉下去。 今天祁言穿了西裝,嗯,超級帥氣的那種,并不是那種古板老土的西裝,而是現在當下最流行的年輕人的西裝,至少把本身底子就不錯的他,襯托的帥氣異常。 一個帥小伙坐在醫療所的門口,惹得幾個路人投來不明的視線,過了好一會,醫療所里出來一個人,她喊了祁言兩聲,沒有得到回應之后,繞過來看見祁言的模樣之后,臉色一驚,連忙跑回了醫療所內。沒過一會,荊然修就出來了。 看見祁言這副外表光鮮亮麗可是卻異常狼狽的模樣,荊然修眉梢微挑,走過來試圖拽著他的胳膊將他拉起來。 但是祁言沒有任何反應。 荊然修皺了皺眉頭:“你這是干什么,又在鬧什么?” 祁言沒有說話,這幅樣子倒是與他以往鬧事兒時候的樣子有點相像,比如說第一次來到醫療所大罵荊然修是渣男渣攻的時候…… 本以為兩人之間的關系有所緩和了,荊然修輕嘆一聲,在他面前蹲下來。 “抬頭?!闭f著,他捏著祁言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 看到他的臉龐時,荊然修愣了。 淚痕交錯,那茫然的眼睛里不停地涌著淚水,可那泛光的眼睛,卻在叫囂著無措與無助。 祁言的靈魂,仿佛在悲鳴。 荊然修的心跟著鈍痛,他的手換做貼著祁言的臉頰,用大拇指輕輕拭去他的淚珠。 “哭什么,真蠢?!?/br> “我爸……” 祁言剛剛一開口,荊然修就知道了他下面要說的話。 “你聽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荊然修一把拉起祁言,握住他的肩膀讓他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在外面聽到了奇怪的東西跑來我這里哭?看樣子你忘記了這里除了我,還有什么?!?/br> “沒亂聽……”祁言特別無助,他止不住的流眼淚:“真的、唔,是真的……怎么辦啊……” 荊然修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那件事恐怕不是隨便說兩句恐嚇的話就能瞞住的了。 心中對向祁言透露這件事情的人千刀萬剮,面上卻淡定的如同一汪清水。 “所以,你是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在這里哭?”荊然修將手探回口袋里,拿出了一塊手帕:“擦干你的眼淚,跟我進來,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br> 說完,荊然修邁開步子向醫療所里面走去。 [男主對祁言好感度 5,當前好感度:55] 辦公室里,荊然修推掉了下午的預約門診,給祁言倒了杯溫水,就這樣看著他一邊擦眼淚一邊流眼淚。 一個沒事就炸毛上天的小霸王此刻在自己面前哭的像個孩子,荊然修的心中也是嘆息。 遇上了這種事……怎么的也沒辦法吧。 這一刻,荊然修已然把自己放在了‘長兄如父’的位置上。說句不好聽的,萬一老祁有一天真的怎么了,他和荊母也不是那種沒有人情的人,獨留祁言一個孩子,就算他想撒手不管,荊母也得天長地短的天天帶著祁言。 “好了,別哭了,事情還沒有徹底查證,你就在這里哭天嚎地的,像什么樣子?!?/br> 祁言心中稍稍有了些安慰,被他這么一說,哭的通紅的眼睛猛地瞪過來:“你早就知道了?” “……偶然?!鼻G然修淡淡道:“你聽誰說了什么?” 吸了吸鼻子,祁言緩緩道來今天的經歷和曾陽說的那些話。 “曾陽和曾鑫柔我之前不熟,也不知道他到底跟老祁好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可以稱兄道弟的關系。他上衛生間的時候,我就多留個心眼,跟著去了,就聽見他跟別人打電話,說了那些話……” “這些話雖然篤定了我對他另有目的的猜測,但‘老祁快不行了’這句話真的像一個炸彈一樣,轟的一下把小爺我給炸懵了?!?/br> “你說到底怎么回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對上祁言泛腫的眼睛,荊然修摸了摸下巴,嚴肅道:“你父親可能得了某種病癥,因為在美國的時候定期去醫院檢查,被某些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了?!?/br> “某種病癥?”祁言心里燃氣一道希望的火苗:“也就是說,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某些人胡亂猜測、胡亂說的?” 荊然修點點頭,祁言一陣歡呼,仿佛剛才那個哭的可憐巴巴的不是他一樣。 眸光暗沉,荊然修手指摩挲著袖口,這是他撒謊時條件反射做的動作。 化療……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癌癥啊。 可是,這個認知,暫時不能讓祁言知道。不過讓他知道一點,倒是有些好處的。 “所以,要回家跟你父親好好談一談么?” “……再說吧?!逼钛脏倭肃僮欤骸斑@種事情要看機遇的嘛!” “我可要提醒你,所有的父母都是在孩子的成長中,漸漸消磨凋零的?!?/br> 如果晚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