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連忙應下 “還有便是您在族譜上也登記一下小夕的身份,我姓李,名長賢,無字?!?/br> “李長賢…”老村官喃喃念著,一邊點著頭表示同意,一邊開始翻找族譜。 “李長賢?”這時候圍在祠堂大門外的一個村民忽然驚訝出聲,“那不是臨都知縣李大人的名字嘛?” “什么?知縣大人?”村民們瞬間詫異了。 “對!我爹在臨都縣賣過羊!曾給李大人府上送過一只!他見過李大人一面!他就是李長賢大人沒錯!”說著,幾個村民忽然擠了進來,祠堂內頓時熱鬧哄哄。 李長賢緊緊將花織夕護在身側,生怕被人碰著擦著。 老村官聽清了村民的話,也不可置信地看向李長賢,而后便要跪下來,卻李長賢連忙攔?。骸扒心心?!今日我是以小婿身份特來丈人老家下聘,老人家不必多禮?!?/br> 被村民們圍在祠堂內出不去,好半天一番解釋和推辭之后,他二人才得以脫身。 然而當他們跑出了祠堂,村民們卻不顧老村官的阻攔還跟在他們后頭,口里贊著朝花村出了個嫁給官老爺的好命姑娘,其實便是想要巴結巴結而已。 ☆、愿君多采擷 “官人!既然來了,我想去祭拜爹娘?!?/br> 李長賢看了看身后遠遠的村民們,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笑道:“好!告訴在我在哪兒!” “呀!你快放我下來!爹娘的墳墓在那個山腰呢!” “這小山還難不倒我!” . 祭拜完花織夕的父母,天色差不多晚了。 夕陽半掛著山腰處,金黃的光輝遍灑大地。 “官人,為何這么早下聘?難道你想讓我和陸小姐一塊進門么?”站在絨花樹下,花織夕糾結地弄著袖擺,低聲問他。 “誰人與你說我要娶陸小姐的?” “誰都知道呀,難道不是么?”她抬起頭,去看他在夕陽揮灑下那張俊美不凡的臉。 “不是!”李長賢搖了頭,“今日下聘,兩月后成親,從頭到尾都是為你在安排,我可半分沒有娶別人的意思?!?/br> “??!”花織夕愣住了,“可、可是老夫人說等娶了正妻才能讓我進門??!” “正妻?”李長賢笑了笑,伸手摘掉落在她發上的紅色絨花,“你就是妻,無正副之分?!?/br> “什么?我、我嫁給你為妻?”她顯然怔住,一臉詫然,“可、可是老夫人說,我是要做你的妾的?!?/br> “怎么?”李長賢捏捏她的臉頰,“嫁我為妻反倒不樂意了?” “不是不是,只是……”她低下頭,“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你?!?/br> 他笑著握住她糾結的小手,說道:“英雄不問出處,更何況你我朝夕相對這么多年,你還不夠了解我么?我豈會在意這些?” “可是你不介意,旁人會說道的?!?/br> “那就做到讓旁人刮目相看,物質財富不是衡量人尊卑的標準,往深刻了說其實是我配不上你才對?!崩铋L賢笑著,刮刮她的鼻頭。 “你真要娶我么?”他的話她半知不解,只是心底仍舊不大相信,只是睜著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李長賢反問:“聘禮都下了,難不成你想退婚?” 花織夕咬了咬唇,恍若至于夢中,她還是不能相信眼前的李長賢即將屬于她一個人。便弱弱答道::“那好吧,我嫁給你為妻。若將來,你想要納妾的話,就……就……” “就什么?”他瞇起雙眼,神情不悅地看著她:“難得你有這份心,還沒正式成親就想著給我納妾了!” 她鼻頭一酸,忙聲道:“不是的!我才不想你納妾!可是李家血脈要緊!老夫人說為了李家血脈,你怎么得也要娶個三四房。而且如今升了官職,家大業大,總不能還冷冷清清的?!?/br> 李長賢一定,眼神復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索性將她拉進懷中,緊緊箍著不放:“既然這么替我著想,將來就多給我生幾個孩兒?!?/br> 被他緊緊抱著,花織夕有些詫然,嘗到美夢成真的喜悅,她終于潸然落淚,哽咽道:“那你一直不納妾么?” “我說過了!妻妾都是你,此生絕不二娶!”他信誓旦旦。 “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說的?!彼痤^,淚眼對上他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旁的絨花樹,哽咽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只娶我一人,絨花樹作證!” “是!唯你一人?!崩铋L賢笑著再次將她抱緊,轉眼看了看絨花滿枝頭的大樹:“合歡花樹作證?!?/br> — 東風香吐合歡花,落日烏啼相思樹。① 兩月后的十五,花織夕過了十五歲生辰。 這日,李府一派喜慶,賓客絡繹不絕,送禮不斷。 方有恩、鞏允和鄰近幾里的地方同僚紛紛上門祝賀。 李長賢一身大紅喜服,襯出朗朗笑意更動人。 花織夕由喜婆子親自梳妝,直接從自個兒的房間一路炸著鞭炮送進了李長賢的臥房。接著,便頂著鳳冠蓋著紅蓋頭從中午一直坐到了天黑。 前廳處,李長賢還在應付賓客。這時候,梁大柱抱著一個大盒子忽然急急跑來,忙道:“大人!有位客人送了禮過來?!?/br> “哪位客人?讓他進來坐坐?!崩暇朔蛉嗣Φ?。 “他說姓蘇,小的讓他進來他卻說、卻說不了,說咱大人不一定歡迎他,便走了?!?/br> “姓蘇?”老舅夫人和其他賓客疑惑著。 李長賢和方有恩卻是知道的,送禮之人定是蘇約了。 只不過蘇約向來替七王爺效命,他們素無往來。加上李長賢如今也站在了皇太子這邊,如此一來還真是少正面相見的好。 “禮物且收著,讓他去吧?!崩铋L賢揮揮手,有了幾分醉意。 然而,過后不久又一個下人急急忙忙跑來,手里拿著一封信:“大人!是羅頌公子的信!” “羅頌?”李長賢愣了愣,“這廝消息向來靈通,這回定然知道我成親不告訴他,寫了信罵我來了,不看!不看!將來上了京,他自會找我算賬?!?/br> 言畢,李長賢又進入喜宴中。 只是,天色漸晚,待賓客走得差不多,他也差不多趴下了。 老舅夫人見他一臉醉態,心急焦急不已。想著晚上還得洞房呢,便吩咐梁大柱給他灌了醒酒湯,隨后又差人抬進了新房…… 醉醺醺的李長賢被人幾個下人送進了新房。 聽見開門聲,花織夕瞬間繃直了身子。李長賢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直接坐下。 喜婆子將花生百合桂圓統統在大紅床上,便和下人們領了紅包退下。 圓月高懸,瑣窗朱戶。 花織夕緊張地捏著手里的帕子,李長賢卻捏了捏眉心,似乎清醒了不少。 許久見他沒有動靜,花織夕忍不住開口喚他:“官人?” 只是她方才開口便覺眼前一片光亮,原來是蓋頭被他揭開了。 “在房里待了一天,可是悶壞了?”他伸手拆掉她頭上沉重的鳳冠釵飾。 花織夕愕然:“你不是喝醉了么?” 李長賢促狹一笑:“若不裝醉,那些賓客非得纏著我喝到天亮不可。怎好錯過與娘子的良宵,自然不能真的喝醉?!?/br> 一聲娘子,叫花織夕心兒都化了,她嬌羞地垂下眸子,雙頰緋紅。 卸下鳳冠霞帔,整個人都輕了不少。李長賢牽起她的手走向案桌,開始斟酒。 交杯喝了合巹酒,二人又坐了下來。彼此的手仍舊牽著,頓覺氣氛變得火熱,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么。 “擦擦臉吧?!边@時候,李長賢忽然開口。便起身給她擰了濕巾,著手便要擦她的臉。 花織夕忙阻止:“我來就好,我來就好?!?/br> “你就坐著,別動就成!”李長賢按住她的手,開始輕柔地擦去她的臉上的脂粉。 “新婚第一夜,怎好讓官人這樣待我呢?應該我伺候官人才是?!?/br> 李長賢聽了,卻笑道:“你我既是夫妻便要互相扶持,我伺候娘子也是一樣的?!?/br> 她羞怯地低下頭,低低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