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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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你在我生命之河的對面,冷冷地看著我自作多情的狠狠投入,隔世經年,我的悲歡離苦無人相和。 在手槍掉落的一瞬間,顧九貍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從不自詡有一顆玻璃般剔透的心,沒想到這一刻它碎裂的聲音竟也這般清脆動人。 “為什么……” 狠狠吸入一口帶著草木味道的濕潤空氣,所有傷心擔憂與懷疑,最后都只落了一句,為什么。 我們迷惑不解,悲傷難過的時候,總要問問別人,問問自己,為什么。 可是到頭來,一句為什么,又有什么用。 身后的人卻是什么也沒說,片刻猶豫之后,她后腦一痛,尖銳的鈍痛感使她眼前似有金星迸濺,下意識地去抓著那人,卻是不能。 迫人的痛感,還有那一剎那的了悟,夾雜著襲來。 原來,原來被欺騙的感覺,即使過了那么多年,她依舊會像個孩子一般無助,痛苦。 顧卿禾,我對你不薄,你何必如此待我。這是她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個想法。 不知多久,顧九貍慢慢睜開眼,她依靠在一個樹樁邊上,半坐半躺著。 這一次,不堪的記憶卻沒有任何流失或者缺損,她一睜開眼,便立即想起暈倒前發生的所有。 “醒了?” 沒有再像剛才那樣刻意壓低聲音,也許,這是個令他感覺絕對安全的地方吧。 卿禾靠在距離她幾步遠的一棵樹上,嘴邊叼著半支煙,說話間煙頭一點一點。她竟然不知道他是抽煙的。 這個剛長成的男人,身上有多少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呢? 沒理會他,九貍抬手去揉揉腦后,他應該是手下留情了,因為她記得影片里,哪怕是槍托,用力砸下去也是會死人的,而她不過是暈倒了一會兒,腫起一個筋包而已。 苦笑,還真要感謝他。 環顧四周,這應該是距離演習基地幾公里外的一處山坡,地勢很險,最起碼,她透過那森森的樹木和草叢往下望,陡坡上均是茂密的植物,隱隱地可以望見山下的淺湖。 已經是中午了,陽光照在湖面,波光粼粼,看久了,眼睛立感刺痛。 “嗯,醒了?!?/br> 她誠實地點頭,與他說著謎語一般的對話。 農夫救了一條蛇,春天里,蛇咬死了農夫。 九貍不會用這個故事自比,她不是善良的農夫,一開始她看不起他,因為他身上有他母親的下賤血;此后她心疼他,因為他是這世間男女情愛失敗的產物。 卿禾亦不是狠心的蛇,他不夠狠絕,他也等不了一個漫長的冬天。 “我是不是應該很自豪,只不過是一天的失蹤,就把你給引過來了?!?/br> 卿禾壓了壓低低的鴨舌帽沿,清秀的臉上掛著痞痞的笑容,絲毫不在意地將牛仔褲的褲腳高高挽起,光著的腳上還穿著她送的那雙限量版的ecco。 如若不是再見面是這樣的情形,這樣的心境,九貍真想由衷地夸一聲:“誰說s市沒有潮男,我家卿禾便是?!?/br> 然后做出狂放的樣子撲向他,獰笑著狠狠親一口,“叫jiejie香一個!” 她只道自己是十足十的好演員。 沒想到,他比她更適合這行,況且,人家是入戲不入情,收放自如。 九貍點點頭,“是,你年紀輕輕就這么深藏不露,我真是白比你早生了幾年?!?/br> 她沒有絲毫譏諷,自己都訝異,怎么還如此鎮定淡然,她不是應該撲上去,扯住他的衣領,如瘋婆子般質問他到底是為什么要故意欺騙,假裝恩愛嗎?! 哪知,許是這淡漠地語氣,竟是出其不意地惹怒了一直安靜的顧卿禾! 他將幾乎燃到盡頭的過濾嘴吐出來,狠狠按在樹干上,大步走過來,蹲下,與她平視。 將口中最后一口煙吐在她臉上,香煙的味道嗆得她想咳嗽,然而最令她無法忍受的是他略顯下流放蕩的目光。 挑起她的下頜,抬高整張臉,往左偏,往右偏,看了又看。 “確實,是個漂亮的女人?!彼c頭,扯出一個邪佞的笑容,“怪不得我費了這么多心思,算是值了?!?/br> 九貍扭過頭,掙開他輕佻的手指,震驚道:“你都是故意的,一步一步接近我,然后做下各種陷阱,包括你說愛我,是不是?” 他手上一緩,被她掙開,而她突如其來的質問,他竟沒法立即回答。 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在偽裝愛她? 他很想說,是,顧九貍你他媽就是個婊*子,老子壓沒看上你! 可是這一刻,他真的說不出口,哪怕他在這片林子里晃悠了一整夜,練習了所有能刺痛她,叫她痛不欲生,后悔一世的句子。 見他不說話,九貍瞪著他的眼睛酸澀得好似剝過洋蔥,只一眨,就再也忍不住心酸。 “你說啊,是不是,你只要說出來,然后就一槍斃了我!我要是喊一句疼,流一滴淚,我就是活該被你耍,下輩子還被你玩!” 話雖如此,隨著這撕心裂肺的喊叫,她的淚卻再也忍不住,狂涌而出。 幸虧是坐著,否則,她不知道這一席話喊完,自己是否還站得住,撐得住。 這一刻才終于知道,心痛的感覺不是矯情,比描寫出來的痛苦,尤甚。 卿禾看著她的眼,她顫抖的唇,她煞白的臉,那里都有著他親吻過的痕跡,白天,夜里,他曾擁過她入眠,如今卻好似一夢千年。 “是,我當然都是騙你?!?/br> 他站起身,咬咬牙,話已出口,卻并沒有如釋重負,反而煩躁地想要瘋掉。 掏著渾身上下的兜,才發現剛才洗掉的是最后一支煙,他無處可放的雙手,只好發泄一般地緊緊握著槍。 “我自認不是個好jiejie,但也不算頂尖的壞蛋,你干什么這么恨我,恨到不惜用一個這么俗套的圈套來設計我?” 圣經有云,太陽底下無新事。 弟弟設計,讓jiejie愛上他,然后再狠狠報復。這,真的是很狗血,天雷滾滾。 然而人活于世,哪個就能拍著脯,坦坦蕩蕩地說,我便是一生都免了俗?! 九貍不自責,甚至連恨意都來得不如暈倒之前那么強烈,她只是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 卿禾的尾指勾著槍的扳機,原本白皙的臉色泛了鐵青,這個女人,總有本領掀起他的怒火! “顧九貍,我真恨你這張淡漠的臉,對我媽是,對我也是?!?/br> 九貍的眼前似乎浮現了一張女人的臉,卿禾的五官和他mama很像,致,像是造物主完美的作品。 每每看見他,九貍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個女人,在她親生母親過世后不久,便抱著卿禾上門的女人。那個親戚朋友,鄰居街坊口中的小賤人。 人的情感很奇怪,我們既會愛屋及烏,也會殃及池魚。小卿禾在小九貍的眼中,儼然是女巫的兒子。 她不喜他,整個青春期,毫無掩飾地不喜。 “原來是因為你mama,我懂了……” 手背抹抹臉,九貍收住淚,有些憤慨自己的眼窩太淺,最近哭得太多,流淚都成了一種惡習。 “你不懂!” 卿禾吼了一嗓子,硬生生將她的話打斷,眼底熊熊之火燃得熾熱,像是一只要吃人的獸,不可抑制的,他將手槍對準面前的九貍。 “你不懂……不懂……懂” 樹林里,是一遍遍的,他減弱的回音。 他不怕,這里距離演習基地有實際里遠,來的路上他背著她趟過了一條小溪,就算警犬也嗅不到任何氣味,至于她身上的手機和其他定位系統,都已經被他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