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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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酸痛的眼,指尖已經開始麻了,她狠狠地在地上摳了一下,那輕微的痛楚過了好半天才傳到大腦中樞。 咬了咬牙,她拼盡全力唱起來,嘶啞的歌聲一遍又一遍,而看宇,只是摟住她,輕輕閉上眼。 我要一生愛你千百回…… 有曲曲折折的燈光在頭頂上閃過,接著,便是遙遙的聲音傳來:“有人嗎?有人嗎?能聽見嗎?” 她幾乎不敢相信,以為是自己極度恐懼中的幻聽,她停住,大氣也不敢出,直到再一次在遠遠的地方傳來一下下有節奏的敲擊聲:“有人嗎?有人嗎?” 她猛地一個激靈,有人,有救援的人! 她顧不得疼痛,爬起來,盡可能地頭往上揚,用手攏在嘴邊,拼命喊:“救救我們……” 她跌跌撞撞地爬回去,搖著看宇,“聽見沒?有人!有人了!不要睡!” 看宇吃力地睜開眼,露出笑容,點點頭,“我聽見了,你敲敲周圍的墻……” 她吻吻他的臉,幾乎喜極而泣,“好。我們都要活下去?!?/br> 107 我們喜愛陽光,因為很多時候,陽光意味著生命、火力與希望。 被抬出的一霎那,顧九貍輕輕用手背擋住了眼睛,那重見的陽光或許太亮,她不敢看。 齊墨用顫抖的手指撫著她的臉,留下一道道血跡,那是他瘋了一樣不斷用手扒著廢墟的結果,連身邊的救援隊員都無法勸阻,給了他小型的挖掘器材后便只好投入工作。 聞訊從意大利趕來的斯旺達帶來了一隊銳,第一時間和當地的救援人員火速展開救援。 盡管如此,到九貍被完全救出,還是用了將近48個小時。 出來的時候,她 “她幾乎沒有什么脫水現象,這一點很令我們吃驚,或許她待的地方有水源?” 她朦朧間聽到醫生驚訝的話語,掙扎地想要起身??从?,看宇還在下面…… “九貍,不要動,不要動……”齊墨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時遠時近。 他見她要動,趕緊湊上去,見她唇上都是血,用手背給她擦了擦,皺著眉聽她在說什么。 “快一點,看宇在下面……”她用力地喊出來,其實聲音微弱得如蚊蚋。 齊墨大驚,無奈這個時侯不能索問她個明白,只是向救援隊長拼命喊過去:“下面還有一個人,他們在一起,快點!” 九貍抓著齊墨的手,用力按下去,動了動唇,終于昏厥過去。 病房外,醫生方才的話還在齊墨耳邊回蕩: “齊先生,顧小姐的身體沒有什么大礙,髖部受到撞擊,但是影響不大,靜臥就好,身體上的基本都是擦傷,問題不大。只是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男孩……我們很抱歉……” 他的手,遲遲不敢觸上門把手,他怕九貍醒來,他該如何回答。 從墻體中穿出的鋼筋,早在他們躲到角落的時候,就穿透了看宇的腰,但是他沒有說,而他之前故意咬破她的唇,只是為了在她昏睡時,用自己的血喂給她,怕饑餓的她挺不住。 齊墨沒有親眼看見這一幕,然而這樣的推測絕不會錯。 他永遠也忘不了,看宇被抬出的時候,臉色白得像一張紙,整條褲子已經被血染透,挪動中不停地滴血,蜿蜒成一條血河。 “她很好……” 見到齊墨,看宇吃力地睜開眼,然后彷佛承受不住地合上眼。 齊墨飛快地從身邊的人手中取來眼罩給他戴上,看宇執拗地轉過頭去,只這一個動作,便痛得臉上的肌直哆嗦,汗順著慘白的臉上滑落。 “叫我再看一眼她……”他望著不遠處的擔架,她靜靜地躺著。 “不要說話,保存體力,醫生馬上給你做手術?!饼R墨按住他,斯旺達帶來的外科醫生已經在不遠處準備好。 “呵,我很高興,死的時候有她在身邊……”看宇的嘴角努力揚起一個弧度,然后慢慢合上眼,“我累了,我先睡了?!?/br> 我忙著不停地編織著自己的身份,背景,故事,我忙著思考各種計策來報仇,我忙著強迫自己不要愛上不該愛的人,現在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幸??偸莵碇灰?,所以我才樂于追趕,現在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他閉上眼,帶著笑。 你走了,可是活著的人怎么辦? 你叫我怎么跟她說? 你太殘忍,也太聰明,用這個方法叫她愧疚,叫她永世不忘! 無奈地狠狠捶著墻,齊墨從來沒有這么焦灼狼狽過。 夢中是紅白交織的顏色,白色,是無盡頭的白色的墻,漸行漸窄,幾欲叫人透不過氣;紅色,是觸目所及的紅色的血,濃稠濕潤,幾欲叫人惡心作嘔。 從未有過的疲倦,她的頭昏沉,可是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喚著她,叫她醒來。 睜開眼,只有那夢中一般的白色的墻,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刺鼻的醫院的味道。 “你醒了?”齊墨握著她的手,她剛一動,在床邊打盹的他立刻醒來,眼睛發紅,下巴上都是胡茬。 她不說話,也不問,就由著他這么抓著自己。 齊墨急了,搖著她的手,“怎么了?哪兒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剛要起身,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九貍拽著他的手,有氣無力地問:“他死了,是不是?” 他身形頓住,一時語塞,挑眉,“你說什么?” 她不再開口,只是任由眼淚落下,滴到枕頭上。 她記得,全部都記得,原來他只是故意咬破她的嘴唇,以此來使她不在乎口腔里的腥味。 他哄著她睡覺,只為了偷偷將血喂給她,她醒來后果然不再餓得發慌。 “過來靠著我……” “那你怎么不過來……” 他不是不肯,而是不能,他那個時候,已經沒法動了,鋼筋穿過腰部,所有挺下來的原因只有一個。 他不能死在她面前,不能留她一個人。 她忍著,終于還是哭出聲。 雖然殘忍,但是齊墨不得不說:“這邊天氣的原因,所以當地警方建議,要盡快火化,你知道,這邊的災情很嚴重,隨時有爆發大規模疫情的可能。所以……” 她點頭,想用手背擦臉,打著點滴的手還沒等動,齊墨便抬手擦凈了她臉上的濕痕。 “顧九貍,我如果是你,我就會好好活。因為你要記著,你的命,從今以后,都是另一個人給你的?!?/br> 她抽噎了幾聲,歪過臉去看他,幽幽道:“齊墨,你是怕我跟他去嗎?” 他一愣,似被說中心事一般,無言。 她笑,笑得慘烈,笑著笑著便忍不住哭,“我干什么為了他尋死?!他拼了命也要叫我活下來,我們家欠他,這輩子也還不了,可是他還是選擇叫我活,我為什么不活?!” 見她太過激動,齊墨慌忙按住她,免得她亂動,將手背上的針頭弄斷。 她拍開他伸過來的手,“他騙我的,他說他什么事都沒有,哪里都沒有傷到,還說出去就要洗干凈自己,說忘了一切,要開始為了自己好好活……” 見她哭得上不來氣兒,剛毅如齊墨,也不禁動容,這世上還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他同樣為了她可以舍棄生命,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提不起一點兒心思去吃醋或者是妒忌。 因為他清醒地知道,這個人不在了,可是他卻在她的心里扎下了。 而他,全然無力,從她的心里除掉這個影子,不是不能,而是不忍。 齊墨與顧九貍一身黑衣,她手里捧著的是一個小小的骨灰盒。 “國內還能聯系上他的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