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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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太適應這樣引人注目。 兩個人順著大路走到了深處的人工湖邊,遇上了岔路,白瓊仰頭看向他:“我們走那邊?” “我記得是右邊?!痹藁貞浀貓D,“走,去右邊?!?/br> 白瓊問:“你是在找什么嗎?” “嗯,找到指給你看?!?/br> 又賣關子…… 她們又走了一會兒,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涼亭附近,不遠處有退休老人正放著音樂練太極。 原修看著周圍一片綠色的矮樹,覺得不太像,在附近又找了一圈,才找到今天的目標。 是一顆繁盛的樹,不高,但一身綠色,枝丫修建的很整齊,看上去絨絨的很可愛。 原修有些不甘心,嘟囔著:“都春天了,怎么還沒開花?” 白瓊好奇:“這是什么?” “你不認識?這是瓊花啊?!彼Z帶惋惜,“可惜還沒開花?!?/br> 白瓊左看看右看看,回頭問他:“你帶我來公園就是為了看瓊花?” 原修嗯了一聲,也不管開沒開花了,還是開口把想說的話說給她聽。 他垂眸凝視著她,聲音溫和: “白瓊,你的名字很好聽?!?/br> “瓊是瓊漿玉液的瓊,也是瓊花的瓊,瓊花是一種很美的花,你也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br> 他鄭重道: “所以,你一定要愛惜自己,知道嗎?” 白瓊傻站那里,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說出這種話。 原修看著她一臉呆滯,追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瓊本能地點點頭,又覺得不對。 她看了看原修,又扭頭看了看那棵樹。 “可是……”小姑娘撲哧一笑,“這個不是瓊花呀!” 原修一怔:“不是?” “不是的呀,”白瓊拉住他的衣角,往跟前湊了湊,伸手指著葉片,回頭對他笑道,“這是繡球花!” 她笑得很開心:“還是第一次有人帶我來看花,謝謝原修哥哥!” 原修愣愣地看著她,像是被她的笑顏緊緊吸引住。 這是她頭一次開懷大笑,清秀的眉眼完全舒展開來,一雙眼睛彎彎地瞇在了一起。 她說:“謝謝原修哥哥……” 左胸下,那顆殘缺的心,砰砰、砰砰——而后忽然加速,劇烈地跳動起來。 原修抬手撫上胸口,掌心震動。 初春的清風里,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情動的滋味。 女孩子的聲音帶著笑意,輕輕柔柔的,透著甜。 她伸手把碎發往耳朵后面勾了勾,傾身仔細端詳那從未開花的樹。 原修咽了咽口水,別開眼,忽然不敢再看她。 身邊的小姑娘壓根沒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像是突然打開了話匣子:“啊,我說錯了,這個好像是木繡球,木繡球的樹才跟瓊花像,那種繡球花的樹要矮一些?!?/br> 她松開原修的衣角,回頭跟他比劃:“木繡球跟繡球花的花還挺像的,開花的時候都是這樣圓乎乎的一團。瓊花不是,瓊花是……” 像是被自己難住了,白瓊咬了咬嘴唇才說:“反正跟他們不一樣?!?/br> 她歪著頭,一臉天真:“沒開花也不要緊呀,下個月就能開花了,到時候我們再來看好不好?” 白瓊說完,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太活潑了,回頭看了一眼原修的臉色,小心地補充了一句:“我是說,如果你想開瓊花開花的樣子,那我們可以下次再來?!?/br> 原修垂眸,目光所及,是女孩子帶著點兒怯又帶著點兒討好的臉。 胸口傳來咚咚聲響,讓他呼吸困難。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原修以為是自己犯病了,可等了一會兒,心臟出了跳得快一點之外,并沒有難受的感覺。 他深深吸氣,試圖緩解那種不適感。 “你怎么了?”白瓊見他臉色不好,主動問,“是不是不舒服?” 她想到他身體不好,還是心臟病,瞬間有些緊張,像是扶老大爺似的扶起他的小臂:“要不要坐一下?要吃藥嗎?” 原修:“……”有些一言難盡。 他轉轉手腕,不想看她做出這樣一幅小丫鬟的舉動:“沒事?!彼辶饲迳ぷ?,轉移話題,“你怎么知道不是瓊花?以前看過?” 他隨口問了兩句,有些心不在焉。 小姑娘果然老老實實地回答起來。 “我爸爸教我的呀!”白瓊沒心機地說,“我爸爸給我起名字叫白瓊,給我弟弟起名字叫白琮,琮是古時候的一種玉器——別人都說他取得很好呢?!?/br> “嗯,是很好?!痹蘼曇粑?,還有些心不在焉。 果然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高興起來都是這樣,嘰嘰喳喳地說這話,像是一只快樂的小喜鵲。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心里還在納悶剛才那陣心律不齊是怎么回事。 白瓊聽見原修的肯定,更是高興,興奮道:“我爸爸他懂好多呢,除了語文他還教過歷史和地理,我爸爸說了,文史不分家,學文就是學史,我們要從歷史中吸取教訓。他還說等我考上大學,就帶我去國家博物館,里面有好多文物。我爸爸說他……說他……” 想起當時的場景,白瓊怔了下,臉上的笑意還來不及收,眼里已經涌上了淚花。 她猛然低下頭,再想開口的時候,嗓子眼里全是辛辣酸澀。 她的爸爸,沒有了啊…… 白瓊像是被打了一巴掌,突然回過神來。 她爸爸已經去世了…… 初到異鄉的惶恐沖淡了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白瓊甚至恍惚,覺得臨走之前家里的寒冷只是臆想——她早已適應了原家的暖氣——連同那些讓人發冷發抖的記憶也一并被她忽略。 這感覺就好像她只是換了個城市讀書,等到了放假回家,還是能看見爸爸mama和弟弟。家里還是跟從前一樣。 可有時候就是這樣奇怪。 面對至親之人的驟然離世,當時或許感受不到那樣強烈的傷痛,但在平淡的日常中,卻可能因為一點小事潰不成軍。 就像是一只換殼的小螃蟹,一粒細沙就能讓它四分五裂。 白瓊忽然泣不成聲,像是到了這一刻才意識到—— 爸爸沒有了呀。 眼淚大顆大顆地涌上來,眼眶被辣得發疼,淚水砸到地板上,濺出深色的小圓點兒。 原修還想著自己的心事,等她蹲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你怎么了?”他彎腰看她。 低下頭卻看見她咬著食指指背,痛苦地嗚咽。 她一張小臉發紅,五官全都皺在了一起,眼角不斷地涌出熱淚,牙齒深深地陷在指背上。 原修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從兜里拿出餐巾紙要幫她擦。 “你……你別哭呀?!彼悬c著急,笨手笨腳地捏著紙巾在她臉上抹,“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了?是不舒服嗎?” 白瓊說不出話來,像是被劇烈的情感擊倒。 原修看見她指背被咬的發白,伸手去拉,竟一下子沒拉動。 “白瓊?白瓊?”原修急了,手上用力,一手捏住她的手腕一手捏住她的臉頰,強迫她松了口。 手指上已經被咬出了很深的兩行齒印,隱隱滲出了紅絲,他嚇了一跳,連忙幫她揉開。 “到底怎么了?” 他腦子里迅速回想她剛才的話:名字……博物館……她爸爸……她爸爸! 原修懊喪不已,怪自己不該胡亂說話讓她想起了爸爸,平白傷心一場。 他沉默了一下,嘆息道:“想哭就哭吧?!?/br> 旁邊有人經過,看見兩個人蹲在地上痛苦,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一對抱著孩子來的青年夫婦路過,以為是小情侶鬧別扭,還笑了起來。 原修被看得不好意思,耳朵微微泛起了紅。 他擋在白瓊面前,不愿讓別人看見她傷心的模樣。 他靜靜地讓她發泄,到了后來,她眼里已經沒有了淚水,只剩下肩膀偶爾聳動。 這種時候,言語的安慰都是多余。 過了一會兒,他低頭看見她一雙眼睛通紅,里面布滿了血絲,自己的一顆心也跟著抽痛起來。 原修扶著她站起來,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沉默地帶她穿過涼亭,走到了人工湖邊。 湖面柔和沉靜,不遠處隱隱有歡笑聲,有人踩著腳踏船來回滑動。 原修讓她坐在湖邊的秋千上,揉了揉膝蓋:“腿麻嗎?” 白瓊恍然未聞。 他也不在意,自己坐到了旁邊的秋千上,面對著她。 原修陪著她坐了一會兒,才沉聲開口:“我從來都沒見過我爸爸?!?/br> 白瓊一呆,轉頭看向他。 身旁的少年,跟她反向而坐,他微微仰頭,望著天空,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 原修回頭看向她,神情淡漠,像是在陳訴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我一生下來就有心臟病,我爸爸他……他不能接受,很快就提出了離婚?!彼π?,“我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