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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里的罌粟花【第七章】07

    作者:銀鉤鐵畫2020年4月16-2u2u2u--日字數:40000狂梟的北風,吹得我一整天都直打噴嚏。

    我擦著鼻涕上樓的時候,在心里默默檢查一天的工作-2u2u2u--流程安排,才發現這一天在局里,除了上午要被找去跟人進行官方正式“扯皮”之外,其實也沒什么太重要的事-2u2u2u--情。當然,有人就喜歡每天往辦公桌后面一坐然后一趴,頂多再開開會、寫寫總結,明明無所事事,卻演出一副忙碌的樣子,就這樣安穩度過一天;但對我而言,比起無聊懶散,我更喜歡-2u2u2u--槍林-2u2u2u--彈雨,雖然危險一些,但至少有意-2u2u2u--義。

    進辦公室之后,我正看到-2u2u2u--胡佳期正把雙肘頂在桌面上捂著臉,-2u2u2u--情緒好像低落得很,我這才發覺大早上的,辦公室里除了-2u2u2u--胡佳期以外一個人沒有,而她這個現階段已經跟丈夫-2u2u2u--處理完了離婚事宜,本該跟白浩遠在家-2u2u2u--中多你儂我儂一會兒的女人,竟然來得比我還早。

    “佳期姐,-2u2u2u--干嘛呢?”我對-2u2u2u--胡佳期打了個招呼,把手提包放在桌子上。

    -2u2u2u--胡佳期顯然被我的問候嚇了一跳,放下雙手抬起了頭,我這時才看到她此時此刻竟掛著滿臉淚-2u2u2u--水,還頂著兩顆紅腫的眼泡,視線與我的目光對上之后,愣了兩秒,才用手背抹去臉頰還在往外-2u2u2u--流淌的清淚。

    “哎哎哎!別拿手擦了!”我連忙拿了自己桌上的紙抽盒跟一瓶眼-2u2u2u--藥-2u2u2u--水,走到了她的身邊,然后把紙手帕疊成四層,滴了兩滴眼-2u2u2u--藥-2u2u2u--水,遞給了她,“這個眼-2u2u2u--藥-2u2u2u--殺菌的,用這個。你這都腫得跟桃兒似的……”自從上次在我那間寢室里,見過-2u2u2u--胡佳期的三百六十度無遮攔的赤-2u2u2u--裸-2u2u2u--rou體之后,我跟她之間突然很隱約地產生了一種奇怪的-2u2u2u--親近感,或許我這家伙真是個大-2u2u2u--色鬼,可實際上我到現在,跟她相-2u2u2u--處在一起的時候,卻并沒有任何的-2u2u2u--yin-2u2u2u--穢的想法,又或許我對她有一種感同身受的-2u2u2u--共-2u2u2u--情罷,我挺可憐她的生活與-2u2u2u--情感-2u2u2u--中的遭遇的,再加上她人本來就不壞,之前艾立威在的時候,她算是整個重案一組里對我下絆子最少的那個。

    -2u2u2u--胡佳期連忙接過了紙手帕,委屈地低下了頭繼續啜泣了兩下,又抬起頭看了看我:“真腫了???嚴重嗎?”

    “挺嚴重的,你先輕點擦擦吧,待會兒等薛警醫上班了,去醫務室要個敷眼袋冷敷一會兒就好了。咋了?你前夫又來鬧了?”

    -2u2u2u--胡佳期擦著眼睛,-2u2u2u--搖了-2u2u2u--搖頭。

    “那是怎了?你……跟白師兄吵架了?”

    -2u2u2u--胡佳期的眼淚止住了,咬著牙,用鼻子噴了股氣:“哼!誰跟他吵架???”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但很明顯,問題還是出在白浩遠身上。

    “那到底怎么回事???”

    “唉……他爹娘和他大姐二姐,昨天都突然從鄉下來家里了?!?2u2u2u--胡佳期說著,眼睛里的淚-2u2u2u--水,又瞬間如雨-2u2u2u--水傾瀉。

    這話一說出來,我便立刻明白了一半的緣由:按照Y省這邊普遍農村的習俗,像白浩遠現在這般年-2u2u2u--紀,雖然沒到30歲,但在鄉村縣鎮那邊,也差不多該是孩子拎著醬油瓶子滿街跑的時候了,哪怕像我現在才21歲,若是放到鄉下地方,周圍的同齡人里也該有不少成了-2u2u2u--親的。白浩遠是他家里唯一一個男-2u2u2u--丁,到了這個年-2u2u2u--紀要是還沒個對象,家里人自然要著急。而在白浩遠老家W縣那地方,還有另外兩個規矩:男人討老婆,第一不能找比自己大的,有種說法好像叫什么“妨娘煞”,大致意思是無論兩個人生辰八字多合、-2u2u2u--性格感-2u2u2u--情家世多般配,只要娶過門,也會給婆家帶來霉運;第二不能找離過婚、守著寡的,這種禁忌又被稱作“倒家門”,也有叫-2u2u2u--做“散家楣”的,直接解釋就是:要了這樣的女人、相當于直接把自家房子從地基到屋頂都顛倒了、家里的門楣也得塌,因為離婚女人和-2u2u2u--未-2u2u2u--亡人身上,都帶著以前自己丈夫身上的“氣兒”,甩也甩不走——再直接點說,就是講這種女人的-2u2u2u--yindao和子-2u2u2u--宮,都被以前男人的-2u2u2u--精-2u2u2u--水污潤慣了,身子骨也都臟了、-2u2u2u--yin了,即便生出來了孩子,身上也-2u2u2u--流的是過去那些男人的骨-2u2u2u--血。在他們農村那邊如果平常罵人說誰家“養了個倒家門”的,那簡直比說別人被戴了綠帽子還難聽。

    ——而這兩樣,-2u2u2u--胡佳期一個人全占了。

    而且,還有我沒猜到的事-2u2u2u--情是:-2u2u2u--胡佳期跟自己兒子軍軍曾經有床笫私-2u2u2u--情的事-2u2u2u--情,也被白浩遠的爸-2u2u2u--媽跟倆姐給知道了。經歷了曹氏兄-2u2u2u--弟老家J縣H鄉的事-2u2u2u--情,我不知道在W縣那邊的農村會不會有類似的獵奇的事-2u2u2u--情,但至少這種事如果明著講出來,在那種思想相當封建保守的地方,無異于朝著油鍋里丟上了一枚-2u2u2u--炮仗。-2u2u2u--胡佳期又離過婚——且不說就是-2u2u2u--主要因為白浩遠離的婚,又比白浩遠年齡大,外加跟自己兒子私通的事-2u2u2u--情還被翻出來了,昨天晚上在白浩遠家里,白家那些本來就沒受過什么-2u2u2u--高等教育的家人,必然是對-2u2u2u--胡佳期什么話難聽說什么。

    只是他們應該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會故意無視:因為-2u2u2u--胡佳期從資歷到警銜都比白浩遠-2u2u2u--高的緣故,她的工資自然也-2u2u2u--高,所以白浩遠跟-2u2u2u--胡佳期在一起之后,大部分的衣食住行,花的都是-2u2u2u--胡佳期的錢。

    “嗚嗚……唉!”-2u2u2u--胡佳期嗚咽了一陣,又抽了抽鼻子,狠狠地嘆了口氣,咬著牙,邊啜泣邊小聲感慨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不是正當在一起的,他就走不到一塊去!不管那些個什么快樂甜-2u2u2u--蜜時候有多好,呵呵,終究是有躲不過去的難關的——我能怨誰呢?只能怨我自己!怨我之前太慣著軍軍那孩子……怨我自己當初沒拒絕得了浩遠……軍軍是我兒子,我本來就溺-2u2u2u--愛他、寵他,他又一個勁地求我、纏著我,抓包了我有時候自己一個人在家那個……的時候,還有我跟浩遠的事-2u2u2u--情之后,還要挾我,還拿要自-2u2u2u--殺嚇唬我,我……我還能怎么辦?沒想到軍軍現在反而也來咬我一口……現在又被浩遠他家人知道了,這一切的一切,本來就是我造的孽!”

    聽到她兒子軍軍當初如何占了-2u2u2u--胡佳期便宜的過程,我也不禁跟著心虛,因為之前我跟夏雪平真正-2u2u2u--水-2u2u2u--乳-2u2u2u--交融的最初,也是從我自殘開始的。好在我自信我跟夏雪平之間,擁有超越-2u2u2u--母子-2u2u2u--血緣的-2u2u2u--愛-2u2u2u--情,而那個十幾歲的小-2u2u2u--yin蟲對自己-2u2u2u--媽-2u2u2u--媽-2u2u2u--胡佳期,只不過是覺得威-2u2u2u--逼利誘上了-2u2u2u--親-2u2u2u--媽這件事很刺激而已罷了。

    “這就打退堂鼓啦!你忘了你跟他之前合伙磕磣我的事-2u2u2u--情了?而且在舊工廠,他為了保護你,用自己身體擋著火苗和-2u2u2u--炸-2u2u2u--彈碎片呢!你們倆是一起浴火重生過的,這咋就遇到這么點困難就承受不住啦?至于你兒子……佳期姐,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直接說句丑話:那就是個孽子!他那么拋棄你了,你還這么念叨著他-2u2u2u--干嘛呢?你就當他是你身上割掉的一條盲腸成了-2u2u2u--精得了!”我勸導著-2u2u2u--胡佳期,想了想,好像有什么-2u2u2u--情況不大對勁:“誒?這里面有問題啊,佳期姐:你看啊,白師兄他全家都在W縣,坐火車來也得五六個小時,山-2u2u2u--高路遠的,他們是怎么知道你過去那些事-2u2u2u--情的?”

    “呵呵,還能怎么知道的?他二姐都把事-2u2u2u--情說-2u2u2u--漏了嘴:來家里之前,有人請他們吃大餐了……軍軍他爸給一個木材廠當法人,而他們在W縣有個林場。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2u2u2u--情么?”

    “嘿我-2u2u2u--cao!佳期姐,你這前夫也真夠沒品的??!”起先我還對那個被白浩遠、自己兒子軍軍、還有順道占便宜的聶心馳戴了三重綠帽子的男人表示哀惋,但后來才知道他自己之前不在家的時候也不-2u2u2u--干凈,而且畢竟-2u2u2u--胡佳期已經跟他離了婚,而且還是-2u2u2u--胡佳期凈身出戶,他還在這樣無所不用其極地鬧著,實在是過于無聊了。

    “還能怎么辦?都是我造的孽……”-2u2u2u--胡佳期又這樣絕望地說了一句,看她生無可戀的表-2u2u2u--情,我真有點害怕她別-2u2u2u--做出來什么想不開的事-2u2u2u--情。

    “別這么想!那個啥……佳期姐,你要不要,先把你手-2u2u2u--槍放我這?”

    -2u2u2u--胡佳期吃著-2u2u2u--流進嘴里的眼淚哽咽著,聽著我這句話,又噗嗤一聲笑了:“哼……哈哈,咋的,你是怕我-2u2u2u--干啥???”

    “呵呵,你現在這狀態可有點像?!?/br>
    “拉倒吧……我不能?!?2u2u2u--胡佳期想了想,還是把自己那把“黑星”和擺在了我面前,又雙手墊著頭趴在桌子上:“你要拿去也行……我不會-2u2u2u--干啥的。我就是覺得心累?!?/br>
    “那行吧。那你昨晚咋過的?”

    “我本來跟他回家了。一看他家人都那態度的,還要打我,好在他們肯定也打不過我,他也在那攔著,也就怎么都沒怎樣……但我本來跟他商量,讓他帶他家人去外面找賓館住,他說啥也不肯。我只好自己出來了,我是不愿意跟著在他家受著氣!呵呵,跟我相比,還是他家人在他心里更重要呢!”

    “也不能這么說,白師兄能從農村那地方上省會F市這兒上-2u2u2u--學,挺不容易的;要不是他家供著,一直讓他走到今天,你跟他也遇不見,不是嗎?”我搔了搔頭,把她那把-2u2u2u--槍和子-2u2u2u--彈還是揣在了自己兜里,“那你昨晚就擱辦公室里湊合的?”

    “沒有。你寢室的鑰匙不還在我手上么?我去你房間來著,然后打開門之后才發現,你那個鑒定課的女朋友,吳小曦,她正在屋里躺著呢?!?/br>
    “???她咋進去的?”

    “她說她混進去的,她還有你房間的備用鑰匙?”

    “備用鑰匙?哦……”我這才想起來,之前夏雪平發燒之后,在我房間里養病那段時間里,小C把我寢室門鑰匙拿去配了一把?!澳撬粋€人???”

    “對啊,她一個人,我也奇怪她那個黑客男朋友哪去了。但她沒跟我說。后來我就跟她一起聊天來著,聊了半宿,她還點了一堆烤串請我吃。這姑娘-2u2u2u--性格挺不錯的,而且還挺善解人意?!迸艘彩且粋€很有意思的物種,明明剛才哭得昏天黑地的-2u2u2u--胡佳期,一談到八卦話題,整個人都突然亮了起來,“秋巖啊,你跟這姑娘,到底咋回事???我感覺她挺喜歡你的,而且之前你剛來局里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倆才是一對兒。你和她,還有她那男朋友,可別是像我和浩遠之前跟王楚惠、聶心馳咱們四個一樣,姐是過來人,奉勸你一句,這樣關系沒好結果的?!?/br>
    我看著-2u2u2u--胡佳期,尷尬地笑了笑,心里卻在想著前天的時候在我寢室里,白浩遠差點拔不出來時,還要求我跟她進行-2u2u2u--肛-2u2u2u--交,而那時候的她看著我下體的時的那副-2u2u2u--yin貓般饞樣,現在卻又跟我說這話……唉,人啊,在-2u2u2u--欲望面前,真的會有兩副面孔。

    “你想多了,姐,我就算跟小C有點啥,那也都是以前在-2u2u2u--學校里的事-2u2u2u--情了?!?/br>
    我連忙把話題岔開,“你也別多想了,說不準白師兄待會兒來了,就跟你負荊請罪呢!……那個啥,咱這大早上的,有啥重要任務、正經事么?”

    “哦,有的,你等會兒?!?2u2u2u--胡佳期又拿了張紙巾擦了擦眼角,然后開始從自己的檔案夾上翻找起來。

    昨晚有三個案件宣告結案,我來之前,-2u2u2u--胡師姐已經-2u2u2u--幫著把那幾位加班的師兄師姐留在我桌上的報告簽上了她自己的名字,并且蓋了章——那-2u2u2u--幫人挺討厭的,從我代夏雪平的班的這幾天以來,每次-2u2u2u--交一些報告文書,都不直接給我往-2u2u2u--內部郵箱里發送電子版,我一質問起來,他們這-2u2u2u--幫沒比我大多少歲的,就總是推說自己“年-2u2u2u--紀大了、弄不明白電腦”,或者扯謊自己健忘,問得緊了,他們最后都故意只把電子版發到夏雪平的-2u2u2u--內部郵箱里,弄得我還要登錄到夏雪平的郵箱里去找。

    我實在擰不過這-2u2u2u--幫人的滾刀-2u2u2u--rou態度,后來索-2u2u2u--性就都規定他們上-2u2u2u--交紙質版,大不了我在影印機上多折騰幾下就是。

    我又看了一遍那幾份報告書之后,也簽了名,然后跑到會議室去挨篇掃描了一遍,存成了PDF文件,發給了正副局長、檔案股和省廳檔案室。

    -2u2u2u--做完了這一切,我本想下樓買一杯咖啡喝,忽然有人從我背后叫了我一聲,我一轉身,恰巧看見大白鶴從我背后急火火地跑了過來。

    “咋了,找我?”

    “出門?”大白鶴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并且還朝著大門口的傳達室和一樓制服大隊的休息室看看。今天我來的時候著實有點早,而此刻大部分人都在食堂吃早餐,院子里和樓里確實沒什么人。

    “嗯,去達斯小魔他那兒買杯熱乎飲料喝點?!蔽掖鸬?。

    “走?!卑阻F心迅速地把我拽著出了市局大院,“我跟你說點事?!?/br>
    出了門后,他拽著我就朝對著市局警員寢室區域的方向,一通東拐西繞,路過了小吃鋪和居酒屋,眼看都要到了“龍庭”酒店,在半路上又找了個半開放的住宅區,給我拉到了那附近-2u2u2u--幼兒園旁的一個小-2u2u2u--胡同里面之后,他才氣喘連連地瞪著眼睛看著我停了下來。

    “不是,你把我拽到這-2u2u2u--干嘛呀?要揍我???”

    “嘿……呼……嘿……呼……我可真想揍你!你害得我覺都沒睡好,你知道么?”白鐵心哈著腰-2u2u2u--指著我,nongnong白氣從他口鼻-2u2u2u--中呼出。

    “怎么了?”

    “伸手!”

    我按照他的話,把手一伸。

    他直接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拍在了我手心上——那是一只優盤。

    “這是什么?”

    “問我這是啥……入12月以來,網監-2u2u2u--處針對你和夏警官的信息和通話往來監控記錄數據?!卑阻F心依舊連哈哧帶喘地對我說道。

    “???這……”我聽著白鐵心的話、再看看那只U盤,下巴差點脫臼。

    “呵呵,你是想問,之前徐遠不是因為你和夏雪平去執行特殊任務、對你倆照顧,免除監聽監察了,對吧?——你他娘的有煙嗎?給我來一根?!?/br>
    “最近抽上煙了?我記得你以前煩煙味的……”

    “少-2u2u2u--jiba廢話!趕緊的!哥們兒為了你,-2u2u2u--搞得現在又累又困,你個小-2u2u2u--yin蟲,可折磨-2u2u2u--死哥們兒我了!”

    我連忙拉開大衣拉鏈,把U盤放在最里面襯衫的-2u2u2u--胸袋里面,然后從羽絨大衣的里懷掏出那包煙來,也沒問大白鶴這家伙從啥時候開始也抽起煙了,直接遞了上去,又-2u2u2u--幫他點上。他說的沒錯,我和夏雪平在上個月坐上去往外地的-2u2u2u--高鐵之后,徐遠就-2u2u2u--親自對網監-2u2u2u--處下令,永遠解除對我和夏雪平的一切-2u2u2u--內部監控,當然這也是他給我和夏雪平開出的為他-2u2u2u--做事的條件,這就是為什么到昨天,我和她還敢在電話里打-2u2u2u--情罵俏的事-2u2u2u--情。等大白鶴-2u2u2u--吸了兩口煙,把呼-2u2u2u--吸節奏調理均勻,我才問道:“你咋知道我和夏雪平出去執行特殊任務了?”

    “廢話!徐局長一對整個網監-2u2u2u--處下這個令,當時除了我以外,誰都知道咋回事了,這都是咱們警局的慣例,并且正常來講,解除監控監察的,一般沒有說再查回來的,除非是犯了事;結果你剛當上代理-2u2u2u--處長那天,沈副局座又讓咱們把你重新放回監控名單-2u2u2u--中了,還拿了什么文件給了咱們代理-2u2u2u--處長,說是要對你進行重點監控——我開始還以為你犯啥-2u2u2u--紀律了呢?”

    最新找回4F4F4F,C〇M“沈量才?他怎么還-2u2u2u--干這事?”我心-2u2u2u--中大驚。

    “你以為這事真是他-2u2u2u--主導?他拿的那文件我瞟到了,沒看全,但是上面可有省廳督察組的印章。秋巖,你和夏雪平得罪誰了???”

    “還能是誰?也就-2u2u2u--胡敬魴唄……”

    “你可真是!得罪誰不好,得罪省廳二號?我服了、服得五體投地!”大白鶴無奈地猛抽了兩口煙,“——不過也真虧省廳虧空,現在沒閑錢,我這藝術品般的,暫時沒辦法廣泛應用。咱們局里現在用的那個,是我后來弄的一個簡略版的監控系統和數據云端,儲存量小,后-2u2u2u--臺代碼我也都能-2u2u2u--cao控;而且,監控你的任務,也-2u2u2u--主要由我來進行。據我所知,因為你家夏警官現在被-2u2u2u--國-2u2u2u--情部借去了,省廳的人不敢對她怎么樣;但你就不一樣了,并且從你身上,還是能查到夏警官的。我跟你講,秋巖,但凡省廳的錢包有一點富余,你和夏警官,可早就毀了。林霜晗和我們-2u2u2u--處另外兩個,外加咱們-2u2u2u--處長,他們雖然名-2u2u2u--義上也針對你,但他們只進行數據核查。我一個人對你的信息記錄-2u2u2u--cao作空間很大。每次我遇到你手機上什么語音消息、通話記錄、文字信息,關于你和你家夏女王-2u2u2u--媽-2u2u2u--媽老婆大人的-2u2u2u--內容,我都提前剪出來碎片文件,雖然是存在云端里的——畢竟他們每次核查信息的時候,大部分-2u2u2u--情況下只查看云端存儲-2u2u2u--內存大小?!?/br>
    聽著白鐵心說出“夏女王-2u2u2u--媽-2u2u2u--媽老婆大人”這么幾個字,我心-2u2u2u--中不禁涼了半截。

    只聽他繼續說道:“哎,對了,還有你家-2u2u2u--美茵給你發的消息……我就不說啥消息了,你知我知?!?/br>
    “嗯……”要知道-2u2u2u--美茵發的那幾張自拍照片更可怕,里面還有夏雪平的-2u2u2u--裸-2u2u2u--臀。

    “你個小-2u2u2u--yin蟲也真是牛-2u2u2u--逼,meimei-2u2u2u--搞完了-2u2u2u--搞-2u2u2u--媽-2u2u2u--媽!羨慕-2u2u2u--死人了……反正我把你這些數據,老早都剪出來了,但今早五點鐘,我們代理-2u2u2u--處長給我電話,說省廳督察組的人點名問咱們網監-2u2u2u--處,索要關于你一切的監控信息,讓我早點到班。我他-2u2u2u--媽撂下電話,臉都沒洗、牙都沒刷,”他說著,又撩起褲-2u2u2u--腿,“你看,哥們兒連他-2u2u2u--媽襪子都忘穿了,打個的士我就跑局里來了!我-2u2u2u--cao,還得貓著身子,躲著那-2u2u2u--幫執勤的女員警、還有二組趙格格的眼睛溜上了樓,-2u2u2u--偷摸進了辦公室,把你這些東西剪切下來存在了這U盤上,哎我的天,我是一頓-2u2u2u--cao作猛如虎??!——這他-2u2u2u--媽也是我自己當初給自己挖了個-2u2u2u--坑:我給局里設計的數據庫的基礎設置,是軟件-2u2u2u--中生成的數據和文件,可剪切、復制、粘貼,但不可刪除,有字符鎖的;我現在是鉆了個我自己系統的空子,拿了一些沒有用的對話信息,復制粘貼之后,頂替掉的這些文件。你放心吧,現在系統里關于你的所有東西都是-2u2u2u--干凈的。我的何大警官,還不趕緊謝謝我?”

    “謝謝,真心的!”我心有余悸的同時,伸手擁抱了一下白鐵心。

    “我夠意思吧!我-2u2u2u--cao……以為你何秋巖哦,我真一大早累得跟-2u2u2u--狗似的!哎我的天……我這么講-2u2u2u--義氣,我自己都感動了你知不知道?”

    “夠意思!確實!簡直了!哈哈哈!”我想了想,對他又問道,“咳咳……那什么,我這些東西你沒存備份吧?”

    “我-2u2u2u--cao!我飯都沒吃我就跑來了,我還有那閑心嗎?”被我這么一說,滿身冒著熱氣的大白鶴都快哭了,“你信不過我啊兄-2u2u2u--弟?行行好可又以嗎!”

    我趕緊笑著說道,還故意捏了捏他的下巴:“哈哈哈!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

    “別鬧!嗷嗚,咬你??!……我告訴你,你個壞家伙,你可得好好謝謝我!”

    “知道了,知道了,改天我請你吃飯?!?/br>
    “你可拉倒吧!你請我?你-2u2u2u--馬上都要加入-2u2u2u--情報局那個專案組了,警局和-2u2u2u--情報局的事-2u2u2u--情你得兩頭顧,你哪還有功夫請我了?這個人-2u2u2u--情你就先欠著吧!”

    “怎么,這事兒你也知道?你不是在我身上安裝了監聽器吧?”

    “嘁,我咋那么-2u2u2u--愛你的!這事兒是林霜晗告訴我的?!卑阻F心抽了兩口煙,輕描淡寫地說道,“她爸-2u2u2u--媽都是在省廳工作的?!?/br>
    “哎喲呵!沒看出來,那也是個大小姐??!”我笑著看了看他。

    “什么大小姐,你別拿我開涮了,”白鐵心略帶驕傲地咧嘴一笑:“她爸-2u2u2u--媽啊,只是聯絡辦公室的普通警官……”

    我剛笑他,-2u2u2u--主要是笑他以他的條件,居然在小C之外勾搭了這么個女生,她家世身份的事-2u2u2u--情,我還真就沒太關心,而且我心里也有數,能在省廳工作的,無論官職-2u2u2u--高低,那也都是或者本事或者底子特別過-2u2u2u--硬的-2u2u2u--主兒;沒想到他剛又追上來這么一番話,我這一聽,心-2u2u2u--中更加駭然:“我的天!省警察廳聯絡辦公室可是重要機關,這還不是大小姐吶?”白鐵心現在的路子,可真是越來越野了。

    “真不是!嘿嘿……不,再說了,她是不是大小姐,跟我又有啥關系?”白鐵心擺擺手,繼續咧嘴笑著說道。

    “呵呵,你倆真沒有關系?”我分明覺得這小子沒說實話。畢竟那天晚上在網監-2u2u2u--處的辦公室里,我雖然沒看得真楚,但在我進門的那一刻,他也是把那林霜晗抱在自己-2u2u2u--腿上的。

    “能有啥關系???要說有,純潔的-2u2u2u--學長-2u2u2u--學妹關系……說正經的!”說著說著,白鐵心臉還紅了,自己岔過了話題:“說真的,秋巖,你最近真得好好提防一下。

    最近他們真的在對付你,你可別被這-2u2u2u--幫人套路了!尤其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可要知道,春節之后地方大選結果一開,這-2u2u2u--胡副廳座可就要奪了帥印,把聶廳長給拉下-2u2u2u--馬來,你知道吧?”

    “誰當廳長這事兒,跟我有啥關系?我看-2u2u2u--胡敬魴也-2u2u2u--未必能整-2u2u2u--死我,大不了我就-2u2u2u--學岳-2u2u2u--凌音,轉投-2u2u2u--國-2u2u2u--情部還不行嗎?”

    “-2u2u2u--學誰?”白鐵心迷惑地抽著煙看著我。

    “岳-2u2u2u--凌音……哦,我說的這是-2u2u2u--國-2u2u2u--情部駐F市-2u2u2u--情報調查局的一個-2u2u2u--中校長官,你可能不認識。不過,我說老白,你咋也研究上政治了?”

    “啥叫研究政治,這叫-2u2u2u--未雨綢繆!你是夏-2u2u2u--濤的外孫、夏雪平的兒子,你可以不研究,但我可得多注意啊……”

    我感覺到他越說越變味,語氣-2u2u2u--中仿佛對我“夏-2u2u2u--濤的外孫、夏雪平的兒子”這個身份,似乎有莫大的怨氣。

    白鐵心看著我的眼睛,忍不住撓了撓額頭,又低著頭摸了摸鼻子,接著放低了音量:“反正我是覺得,秋巖,你別大意咯。咱哥們兒,也是心里想啥就說啥,而且我也為了你好,就多兩句嘴:-2u2u2u--胡敬魴轉正當廳長,那是早晚的事-2u2u2u--情,這個人就喜歡-2u2u2u--搞誅連!你要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那到時候別說你們家夏警官,我,還有小C,也都跟著玩完!他們-2u2u2u--搞斗爭那就-2u2u2u--搞他們的,咱小警察、小老百姓的,真沒必要跟他那么較勁,你說對吧?”

    “嗯,我明白?!蔽尹c了點頭,“你這兩天跟小C,最近關系還行?”

    “還行,就那樣吧……挺好的,你別合計這個了?!贝蟀Q看看表,又不舍地-2u2u2u--吸了兩口煙,把煙頭丟在雪里踩了,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得趕緊走了,這時候去食堂,估計還能吃上一口面。保險起見,你先在這多待一兩分鐘,我先走,要不然前后腳出現在市局門口,咱倆都會被人注意到?!?/br>
    “行,你先走吧!這事-2u2u2u--情再次謝謝你了,我……”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這家伙就已經轉身快步走遠了。卻也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他和小C的關系到底是真的合好還是敷衍的好——要是真的“挺好”,那昨晚小C-2u2u2u--干嘛自己一個人貓到我以前那間寢室里一個人睡呢?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和身上那件幾千塊的紅-2u2u2u--色派克大衣,我忍不住又摸了摸-2u2u2u--胸前那只塑料U盤,不禁覺得在我和白鐵心之間,貌似一下子少了點什么。

    站在原地的我,也點上了一顆香煙。

    不過按照他的說法,今天可真是驚險。一直以來,我和夏雪平,似乎真的都有些因為太沉溺于對彼此的-2u2u2u--愛戀,而有點松懈了對來自其他各個方面的警惕??磥?2u2u2u--搞不好,我得跟夏雪平勾兌勾兌,跟她發明一套只屬于我倆之間的暗語了。

    至于-2u2u2u--美茵那小壞丫頭,除了我得為了之前那幾張照片好好收拾她一通之外,我也真想-2u2u2u--搞清楚她最近的-2u2u2u--性-2u2u2u--情變化,究竟是不是因為隋瓊嵐。

    我也忍不住,站在原地點上了一根煙。

    ——嘖,明明昨晚跟夏雪平甜-2u2u2u--蜜了小半宿,今早雖然冰冷,但我原本也該享受到如沐春風的心-2u2u2u--情;可這一早,從遇到-2u2u2u--胡佳期在哭、到剛剛得知自己還在被局里監控,我的心臟簡直是被人鎖進了一座冰冷的鐵籠之-2u2u2u--中一樣,不爽至極。

    抽完了煙我才去了那家南島風格的茶餐廳,點了一大杯-2u2u2u--美式,想想樓上-2u2u2u--胡佳期正一個人坐著,昨晚也應該是沒睡好,也給她點了一-2u2u2u--中杯焦糖珍珠瑪奇朵。恰在此刻白浩遠滿腦門是汗珠、剛從計程車上下來,我也就順便把那杯飲料和-2u2u2u--胡佳期的手-2u2u2u--槍-2u2u2u--交給了他,讓他好好哄哄-2u2u2u--胡佳期??晌疫@邊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女制服警喚到一旁,說是省廳巡查員叫我立刻去談話。

    我只好跟著上了樓,皺著眉進了局里最大那間會議室——我壓根也沒想給那-2u2u2u--幫成天閑得-2u2u2u--蛋疼的巡查員們好臉;而他們,對我大-2u2u2u--搖大擺、敞著羽絨大衣、舉著咖啡杯走進門的樣子很是不滿,在我自己這以為是灑脫,在他們眼-2u2u2u--中便是散漫。

    “這什么人?進門之后怎么都不敬禮的!”坐在會議室-2u2u2u--主-2u2u2u--席位的那個穿著警服、佩戴三級警監肩章的大腹便便禿頭男人,瞪著眼睛-2u2u2u--指著我怒道。上次我因為二組那個被艾立威-2u2u2u--毒-2u2u2u--死的可憐人魏蜀吳、而被這-2u2u2u--幫碎催的懷疑然后問責的時候,他并沒有來。

    “咳咳……”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短發胖女人拍了拍男人的手腕,壓低了聲音,但依舊用著滿屋子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道:“這是夏雪平她兒子,夏老先生的外孫……”其實“混不吝”這個人設對我而言貌似還挺合適,至少這個胖女人,一起其他的三個參與過上次對我問責、而被我懟得啞口無言的督察組警督們,這一次在我面前表現得收斂了許多。

    “這……何秋巖?”

    “嗯?!?/br>
    禿頂男人看著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次談話,竟然還煞有-2u2u2u--介事地請來了一個穿著一身灰、-2u2u2u--胸前打了紅領帶的司法調查局的調查官旁聽。這個人從我進門開始就瞇-2u2u2u--縫著雙眼看著我,在我看來,還有點像是睡著;他也確實一直到我離開會議室,一個字都沒過問,只是用著那雙只張開如棉線一般細的眼-2u2u2u--縫,默默地盯著我。

    “何秋巖,你這是-2u2u2u--干嘛呢!見到這些長官,還不趕緊敬禮?”沈量才見了那禿頂男人的窘迫相,-2u2u2u--馬上給他墊了塊下-2u2u2u--臺階。

    但現在鬼才想理會沈量才呢!

    這家伙一直以來的試圖拉攏我、想著將來找機會跟他一起對付徐遠的想法,我不是察覺不出來;但這家伙實在是拿我當三歲小孩子哄騙,又要讓我為他效力,又在暗地里讓網監-2u2u2u--處重啟對我的監控,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徐遠讓我和夏雪平給他辦事,畢竟還讓我倆拿了一堆“非官方補助”、吃喝玩樂也用他徐山途的私人賬戶給報了賬,還讓網監-2u2u2u--處撤銷了我倆的監控令——我今天也才從大白鶴那兒知道,人家徐給的甜棗,還是“永久撤銷”監控;再看看沈量才……-2u2u2u--cao!我他娘的還沒給他沈量才當-2u2u2u--狗,他就先對我這樣,我要是給他當了-2u2u2u--狗、吃他發的-2u2u2u--狗糧,那還不一定多餿呢!

    “哼!長官……”我側著身子冷笑著念叨了一下這個-2u2u2u--高-2u2u2u--高在上的尊貴詞匯,舉起咖啡杯繼續喝了一口。

    ——沒錯,我知道我現在的態度的確狂傲跋扈了一些,還十分的不禮貌,但我真的是打心底里就沒把他們這-2u2u2u--幫“長官”當回事。

    “警號FC1080536,三級警司何秋巖,”半躺著坐在一旁、翹著二郎-2u2u2u--腿、像和尚敲木魚道士敲玉磬一樣擺弄著打火機的徐遠,這時候也發話了,“守點規矩:開會談話之前,下屬見到上級,要先立正、再敬禮,然后入座——起立!”

    我看了看徐遠,無奈地放下咖啡杯,然后立正站好,對著房間里所有人敬了個標準禮,然后才重新坐下。

    聊的破事,總-2u2u2u--共四件:首當其沖的自然是J縣警察局信息技術落后的問題;其二便是前天晚上-2u2u2u--馬慶旸那-2u2u2u--幫混球被揍的事-2u2u2u--情;捎帶著腳,也把我之前跟方岳吵架的事-2u2u2u--情劃拉了進去;最后,沒想到還追問了我一件關于從我家搜查出一堆監控設備的問題——看了當初重案一組夏雪平-2u2u2u--親自蓋章簽字的送檢報告,我才知道那些全都是一個多月以前,在-2u2u2u--美茵被解救出來之后,在那小壞丫頭在自己電腦上-2u2u2u--指認下,夏雪平帶著總務-2u2u2u--處設備課的人拆掉的、陳月芳安裝在我家角角落落的微孔攝像頭和“芝-2u2u2u--麻?!北O聽器——那次夏雪平沒用探測儀器檢測出來,是因為這玩意里面還自帶電磁-2u2u2u--干擾發-2u2u2u--射器;從某種程度上說,陳月芳-2u2u2u--搞到的這一堆竊聽監控裝置比以前既有的東西更先進了,但從另一種角度來講,這相當于表示省廳幾年前給全省每個二級警司以上配備的探測儀已經過時了。

    其實在局里混得稍久一些,便可知道這樣的談話其實毫無意-2u2u2u--義,因為其實這就是個走過場的環節,好多事-2u2u2u--情在談話之前,可能省廳就已經-2u2u2u--做出了最終裁定:涉及資金財務的問題,相互踢皮球而已,省廳的錢袋子里如果有富余,那么沒地方花錢也得把錢花出去,如果沒錢,那么再怎么張口也沒有一滴油-2u2u2u--水;而對于陳月芳安裝的那些監控設備,司法調查局的那位,則更是莫名其妙對我說著車轱轆話,翻來覆去盤問了我半天,就仿佛想單純通過這些攝像頭和監聽器,從我和夏雪平兩個人身上挖出什么驚天秘密一樣,但卻不去關心關系,這些自帶電磁-2u2u2u--干擾功能的攝像頭和竊聽器,到底是從哪研究出來的、又有沒有什么地方在-2u2u2u--交易這種東西。最后這老兄實在上見自己問不出什么來,便也作罷,但還是給我丟下了一句話:好好反省。

    簡直叫人“無語凝噎”……呵呵,我被監控,我meimei被人綁架,我老爸被人陷害進了拘留所,我-2u2u2u--媽-2u2u2u--媽差點被人狙-2u2u2u--殺,讓我反省什么?

    ——不過被一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女人,在家潛伏了那么長時間,而且在我第一時間發現她不對勁后,雖然跟她直白地針鋒相對了一番卻沒及時采取任何措施,呃,看來我也確實得好好反省反省。

    但我又突然想起,之前-2u2u2u--美茵之前窺察我和夏雪平晚上的-2u2u2u--性-2u2u2u--愛,她說是從陳月芳連到她電腦上的家里各-2u2u2u--處的監控上看到的,難道小壞丫頭是故意跟夏雪平那兒留了個心眼兒、沒把所有的攝像頭位置都告訴警方嗎?

    至于跟方岳吵架和秦耀他們與-2u2u2u--馬慶旸斗毆的事-2u2u2u--情,上面那群官老爺們也是拉偏架,雖然-2u2u2u--馬慶旸等人都被記了個“嚴重警告”,但并沒有因此停職,我這個無論哪件事里面都屬于受害者的人,反而因為“與同僚之間不和睦友善”和“越級上報問題”兩個原因,被扣了一頂“留職查看”的帽子——而這個“留職查看”

    還跟“停職查看”的-2u2u2u--含-2u2u2u--義差了十萬八千里,“留職查看”的意思是,我現在可以繼續工作、繼續當這個代理組長、繼續拿薪-2u2u2u--水補貼跟獎金(當然,如果有補貼和獎金的話),但我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到-2u2u2u--未來某一天結束,這段時間都叫“監督觀察期”。

    呵呵,這不簡直是-2u2u2u--屁話么!平時正常工作的警員,難道就不被省廳“監督觀察”了么?然而得到這“留職查看”四個字,就是-2u2u2u--處分,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樣。

    這就是省廳的那-2u2u2u--幫官僚們成天想出的文字游戲。

    愿意“查看”我就他-2u2u2u--媽“查看”吧,又能怎么樣呢?夏雪平的罪名都堆得比F市老城的城墻還-2u2u2u--高,也沒見省廳這些人把她開除;并且,畢竟徐遠之前在這兩件事上都跟我通過氣,我也不好說什么,也沒權力說什么。

    談話徹底結束后,我捏著拳頭離開了會議室?;氐蕉钦每匆妿讉€省廳的督察-2u2u2u--干事從網監-2u2u2u--處辦公室里面走出,但每個人卻都是一副垂頭喪氣、一無所獲的表-2u2u2u--情。我卻也沒那么幸災樂禍,對于這-2u2u2u--幫本就不該如此瞎忙活的不素之客,我真心不想多看一眼。而就在會低著頭、堵著氣一個勁朝著一組辦公室往回走的時候,我左手手臂,卻擦到了一條極其柔軟纖細的胳膊。

    抬頭一看,正是趙嘉霖。

    “那個……趙師姐?”

    “怎樣?”趙嘉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見了我之后臉-2u2u2u--色有些微紅,并用右手捂著左臂上剛剛被我撞過的地方。

    “呃……沒?!?/br>
    這一刻的我根本沒心-2u2u2u--情跟任何人聊天,所以也沒就此跟她搭上一兩句,只是朝她點了點頭,茲當作道歉了;趙嘉霖嫌棄地瞧了我一眼,撣了撣自己棕-2u2u2u--色毛呢大衣的衣袖:“莫名其妙!”

    最新找回4F4F4F,C〇M&xFF2F;在她走后,我立刻就后悔了,我應該跟她約一下-2u2u2u--中午飯的,要不然我真不知道還有什么其他的機會可以跟她套套近乎;可轉念一想,就她剛才那種態度,我就算提出了邀請,她也不見得會答應。想跟她-2u2u2u--交朋友,看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2u2u2u--情。

    不過,我今天的午飯依舊是跟一個女人一起吃的。細數起來,只要我在警局食堂里吃飯,對面或者旁邊必然會出現一個女生,粗略統計一下,那個女人75%的時候會是夏雪平,18%會是小C,剩下那7%則會是局里其他部門我不大認識的女警員;——而今天的-2u2u2u--情況格外尷尬,因為坐我對面吃飯的,是-2u2u2u--胡佳期……而且,還是她在到了-2u2u2u--中午開飯的時候,-2u2u2u--主動挽著我的胳膊去的,此刻的我,剛剛重新從頭到尾翻閱了一下羅佳蔓案子的資料,正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結果一下子就被拉了起來,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并且她還提前補了妝、用-2u2u2u--粉底霜把臉上的皺紋擬合得極為平整,還修了-2u2u2u--唇彩,畫了眼線,整個人也比平??雌饋砀贻p了不少。

    就連重案一組花盆里貓著的野蝸牛和墻角出藏著的蟑螂都知道-2u2u2u--胡佳期和白浩遠兩人一半齷齪骯臟一半浪漫純潔的-2u2u2u--愛-2u2u2u--情史,我跟她之間可真心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但-2u2u2u--胡佳期于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嘴上還用著十分甜膩的語調說了一句“秋巖,-2u2u2u--親-2u2u2u--愛的,走吧,jiejie餓了,我們去吃飯”,-2u2u2u--搞得整個重案一組的將近一百人依舊-2u2u2u--炸了鍋,且因為-2u2u2u--胡佳期和白浩遠的事-2u2u2u--情早在局里鬧得風雨滿樓,所以在她挽著我胳膊拽我從走廊里走到食堂去的這一路,幾乎與我擦肩而過的每個人,都會傻傻地駐-2u2u2u--足,奉上驚詫的目光,然后湊到一塊,開始耳語。

    別說他們了,連我心里都慌了:可別是我早上對她表現得太過關懷-2u2u2u--溫柔,結果玩脫線了,讓心靈正脆弱的她對我產生了什么想法。

    比我不淡定的,自然是白浩遠,但這家伙表現出來的不是吃醋、憤怒,而是憋屈和心虛,他當然知道-2u2u2u--胡佳期就這樣拉著我當“工-2u2u2u--具人”用意何在,而-2u2u2u--亂他心神的人,除了-2u2u2u--胡佳期之外,也并非是我,而是他的父-2u2u2u--母外加他大姐二姐。

    白浩遠先求著王楚惠跑到了我和-2u2u2u--胡佳期這一桌,筷子還沒動,王楚惠那話癆似的嘴巴便把面前飯菜的香味都說淡了,而實際上因為這一天,F市看起來歌舞升平、一片祥和,重案一組也沒什么案子,王楚惠已經廢了一上午的口-2u2u2u--舌-2u2u2u--幫著白浩遠哄勸-2u2u2u--胡佳期,但一直沒什么用。

    王楚惠最后只能看看我,試著用開玩笑的腔調侃道:“嘿嘿,這要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和咱們秋巖在一起了呢!”

    “想跟我在一起的人多了呢!你說是吧,秋巖?”好半天,-2u2u2u--胡佳期總算是蹦出來這么兩句。

    我抬頭看了看王楚惠,對她連忙無可奈何地-2u2u2u--搖了-2u2u2u--搖頭,意思想告訴我她,別來添-2u2u2u--亂了,但我嘴上真不敢多說一個字。王楚惠大概也是會意了,聳了聳肩膀,端著餐盤離開了。

    “佳期,來,我這多給你買了一只香辣羊-2u2u2u--rou砂鍋,你最-2u2u2u--愛吃的?!卑缀七h端著托盤走到了-2u2u2u--胡佳期和我身邊,姿態倒是放得很低,“走吧,咱倆別桌吃去,別打擾秋巖……”

    “你起開!你不是嫌棄我嗎?你不是把我看的比你那些從小都不咋管你的家人都重要嗎?”-2u2u2u--胡佳期的說話聲倒是不大,只是黑著臉、低著頭,畢竟也是四十出頭的女人了,就算再怎么耍脾氣,也不可能像小姑娘一樣,上來就把盤子筷子都掀翻了,再朝著男人張牙舞爪;不過那凄厲又哀怨的語調聽起來讓人動容的同時,也能讓人體會到以往-2u2u2u--溫柔和善的-2u2u2u--胡佳期,此刻的確不是鬧著玩的。

    “別這樣,佳期……我知道錯了,好不好?有什么事咱們慢慢談唄?”

    白浩遠顯然也是被-2u2u2u--胡佳期這樣子弄怕了,而且看著他此刻整個人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我也能感受得到他應該知道自己錯了,至少昨晚在-2u2u2u--胡佳期負氣出門的時候就應該攔住她勸勸。

    不過,白浩遠這家伙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從我剛認識他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兄-2u2u2u--弟最喜歡要面子;要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在當初認定了艾立威將來會當重案一組組長之后、-2u2u2u--死心塌地地跟著艾立威-2u2u2u--屁股后面混,更不會為了這件事-2u2u2u--主動來惡心我、然后跟風-2u2u2u--紀-2u2u2u--處那-2u2u2u--幫人-2u2u2u--干架。

    在此時此刻,他好面子的毛病也犯了,于是在環視了周圍一圈人的目光之后,又對-2u2u2u--胡佳期補上了這么一句:“走吧,昂,大家都看著呢……”

    果然,-2u2u2u--胡佳期立刻對著白浩遠瞪起了眼睛:“怕看是吧?你還怕看?你跟我在一起你怕別人看是吧?怪不得你昨天在你家人面前對我這樣!”

    “我……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佳期!我哪能是這樣的人……”白浩遠真是一時間百口莫辯,他剛剛那句話明明是想哄-2u2u2u--胡佳期的;但他剛才話音一落的時候,我就知道至少到今天晚上,白浩遠是別想著能跟-2u2u2u--胡佳期和好了,因為這樣一句話對很多女人都是無效的,有的時候還會火上澆油。

    -2u2u2u--胡佳期此刻滿腹的委屈也被點著了,緊接著,她又說出了這么一番話:“你要是這么在意別人怎么想的,你就趁早躲我躲得遠遠的!我告訴你:我從今往后,一-2u2u2u--日三餐就都跟一起秋巖吃了!晚上我也去秋巖他的屋里睡!你以后少管!”

    本來聽到“都跟一起秋巖吃”的時候,正在默默低頭碰著大海碗、悄-2u2u2u--咪-2u2u2u--咪地吃著越南牛河湯-2u2u2u--粉的我,直接沒注意,順著清湯往嘴里送的時候捎帶著送了一小粒蔥末,正巧后面又聽見“去秋巖他屋里睡”,結果我一著急,那粒蔥末我壓根都忘了嚼碎,就-2u2u2u--吞到了嗓子眼里,與此同時加了是拉差蒜蓉辣醬和青檸檬汁的-2u2u2u--rou湯,也順著往嗓子眼里灌,這一瞬間嗆得我差點沒上來氣……實際上她這話說得也沒毛?。阂驗椤叭デ飵r他屋里睡”,也可以-2u2u2u--指去我那個已經不住了的寢室里,但這句話也著實容易讓人誤會。

    我在一邊正猛咳嗽著,白浩遠也被-2u2u2u--胡佳期氣得吁吁之喘,但最終他什么話都沒說出口,只是把那鍋香辣羊-2u2u2u--rou放在-2u2u2u--胡佳期面前,自己回到座位上披上大衣出了食堂。

    可即便給白浩遠氣跑了,-2u2u2u--胡佳期也沒饒了我,她突然夾起一塊羊-2u2u2u--rou,擺到了我面前:“來,秋巖,張嘴:啊——”

    “我……不用了,呵呵?!蔽疫B連-2u2u2u--搖了-2u2u2u--搖頭。

    “唔嗚!不行!嘗一口!來:啊——”

    “-2u2u2u--胡師姐,我……我真不用,我快吃飽了?!蔽疫B忙捧起大海碗,快速地吃著碗里的湯-2u2u2u--粉。

    -2u2u2u--胡佳琪也不-2u2u2u--含糊,見我不配合,就直接把羊-2u2u2u--rou丟進了我的碗里;一連丟了三塊,直到我抬頭不耐煩地對她說:“行了,姐!你這么整,我這碗里都竄了味兒啦!你也是的,白師兄都示弱了,你還拿我氣他?咱差不多得了吧!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倆不過了,能不能給我一條活路???”

    我說完這幾句話之后,-2u2u2u--胡佳期才作罷,抿了抿嘴,然后把那盞砂鍋擺到了自己面前,就著白飯扒拉了起來。吃了兩口,她總算是恢復了正常,羞赧地對我說道:“抱歉啊,秋巖……”

    “唉,跟我有啥可抱歉的……”我又把那幾塊羊-2u2u2u--rou夾回到了她面前那壇小砂鍋里,拿起勺子舀著河-2u2u2u--粉湯喝,邊喝邊對-2u2u2u--胡佳期說道,“怎么著,我也算是從來一組,就看著你和白師兄慢慢在一起的。你倆這事兒是有點不道德,但都走到這一步了,你倆還確實彼此相-2u2u2u--愛,能到現在不容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別管當初是怎么在一起的,畢竟還擁有那么多快樂甜-2u2u2u--蜜呢,遇到一點坎坷困難,就認準跟對方繼續不下去了,姐,你不覺得可惜么?”

    我沒想到自己居然是這么能白話的一個人,而且就白話了這么幾句,-2u2u2u--胡佳期居然被我給白話得眼淚直-2u2u2u--流。她端起碗來,沒再說一個字,也沒再對我故意-2u2u2u--做出任何曖昧的舉動,只是就著自己的眼淚,吃著面前那鍋香辣羊-2u2u2u--rou。

    從食堂里出來,我便立刻回了辦公室,我就打算趁著今天沒事外出一趟,而辦公室里代管整組的事務的人選,我原本打算-2u2u2u--交給-2u2u2u--胡佳期的,但經歷過-2u2u2u--中午這件事,我臨時改成讓白浩遠來。當我把工作-2u2u2u--日志擺到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生悶氣的白浩遠面前的時候,我也把放在懷里的那卷熏-2u2u2u--rou大餅放到了辦公桌上——我就猜到這家伙必然是一個人郁悶、跟自己賭氣,所以最后到底是沒吃午飯;而我也是真有點害怕他真的對我產生誤會,為了讓他消氣,我特意讓食堂師傅卷了兩份-2u2u2u--rou、兩份豆-2u2u2u--腐皮。起初白浩遠還在故作矜持,但等到卷餅里甜面醬與蒜蓉辣醬的醬汁香味從-2u2u2u--紙包-2u2u2u--中飄散而出的時候,這家伙便也顧不上面子了,蔥花、-2u2u2u--rou屑、餅酥、豆皮渣、黃瓜-2u2u2u--絲,一時間吃得滿臉都是。

    不過這大-2u2u2u--中午一個人生悶氣,倒也不是沒有所得:白浩遠告訴我他已經下定決心,如果家人還不能包容-2u2u2u--胡佳期,他就跟家里斷絕關系。我不評價他這決定到底是否正確,實際上我也想過類似的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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