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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六章】(05)

上挎著的那只滿是Logo的香奈兒皮包和腳上一雙勃艮第酒紅色的UGG高跟鞋,讓人覺得跟她的穿衣風格極其不搭調。

    我坐的位置就在包廂的最邊上,與那群正陪在田復興身邊笑哈哈的人非常疏離,而那個女生走進包廂后,只是往田復興那邊看了一眼,沒多說什么就走到了我的旁邊,對我微笑著問道:“我問一下?。哼@是蜀山路中學實驗三班的同學會么?”

    “是?!蔽覍砣它c了點頭——我不禁有些慶幸,看來我不是唯一一個沒認出其他同學的;當然,我跟她似乎也相互都沒認出對方,于是我先開口對她問道:“你是……”

    還沒等我說完話,對方卻先把手提包放在我的左手邊,不容商量地對我說道:“那就行了,同學,幫我看下包?!苯又?,只見她從手包里掏出了一部手機,手機上套著的防護套居然是鑲金箔的。就見著姑娘打著電話,什么也沒多說,掛著耳機打著電話就出了包間;沒一會兒,她又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包廂里,手里還多了一瓶紅酒,另一只手仍舊端著電話,掛著耳機說道:“哎呀,老公!他們這的酒都是什么??!看著特奇怪……那怎么能比得上你送我的那瓶拉菲呢?嘿嘿!……你下周還不能陪我???你家里那位怎么這么多事呢?……你兒子啊……我說老公,咱倆以后要是有個一兒半女的,你會這么上心么?……嗯……那行吧!

    你好好忙吧,不多說了,我要跟我曾經的同窗們一起紀念無處安放的青春啦!愛你呦,mua!”

    說完,她掛掉了電話,一臉嫌棄地看著手里的紅酒——人還沒來全、菜還沒上,這姑娘就已經在我身旁自己跟自己喝了起來。喝了兩口酒,她才想起把自己的手提包從我身邊拿走,對我笑了笑說道:“同學,謝了哈!”

    “沒事?!蔽译S口說了句,繼續喝著自己面前那杯酸梅湯。而在我身旁的這位想了想,端著酒杯也跟著湊到了田復興身邊,跟著在一旁聽著別人聊天,但也就沒兩分鐘的事情,她似乎也覺得那些人聊的東西她不感興趣,于是又坐回到了我身邊。

    這個當口,在我面前出現了一個戴眼鏡的大胖子,笑吟吟地對我打了聲招呼:“石頭!”

    ——這是我第一個認出來的老同學。

    “我cao,你真是沒變樣!”我也很激動地站起身,跟宋振寧擁抱了一下。

    “好你個何秋巖!我還以為你真一點都不急的我了呢!”

    “打電話聽聲音沒聽出來,但見了面還是能認出來的?!?/br>
    宋振寧說著,把身上的圖紙筒摘了下來,放到了我左手邊的座椅上,對我說道:“累死我了!我剛從我導師那兒趕過來……不多說了,我先去洗手間放個水!……”說著,宋振寧又風風火火地走開了。

    結果我一回頭,在我右邊坐著的這位女生,正用雙眼驚詫地看著我:“何秋巖?你是何秋巖?”

    “嗯,我是。你是……”

    那女生妖媚地一笑,對我說道:“你不認識我啦!我是萬美杉??!”

    ——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打死我我都不相信,在我眼前的這個故意模仿龍媽穿著、整形痕跡明顯、濃妝艷抹的女生,竟然是當初那個令我魂牽夢繞、讓對文化課基本不感興趣的我可以努力去學習英語的、清純大方的英語課代表,我的情竇初開時候的暗戀對象萬美杉。

    正在我目瞪口呆的時候,她竟毫無察覺地,對我靦腆地低下頭又補了一句:“……也是,這兩年我變得比以前漂亮了,認不出來我也正常?!?/br>
    我尷尬地舉起杯子喝了半杯酸梅湯,趁機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我身邊這個自稱是萬美杉的女生,細細看來,還是能從她的眉目里瞧出當年的清秀模樣的,并且臉上那份機靈和俏皮勁兒確實還在,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整容或者化妝、修眉的關系,我也覺得在她臉上,當年的那份得體的、讓人覺得發自內心舒服的安分上進早已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囂猾。

    “確……確實,確實更漂亮了?!蔽颐林夹恼f道,但實際上我還是有些緩不過神來。

    “嘿嘿,謝謝!”萬美杉得意地說道,接著又瞇著眼睛看了看我,把手搭在我的右臂上,停留了三秒又移開,“你也比國中的時候看著帥多了嘛!”

    “是嗎?”我客氣地應和了一句。

    卻沒想到,萬美杉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可不是么:初一的時候你就留個小光頭,然后你干瘦干瘦的,又個子高的嚇人,弄得遠處一看,你就像破電線桿和稻草人一樣,走進了一抬頭感覺你就是櫻桃小丸子他爺;然后那陣子你成天到晚衣服也不好好穿,把校服弄得全是褶皺,還套在一件背心上,嘻嘻,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那時候特帥呢?在我看來就跟幾個月沒捯飭過自己的逃兵似的;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回是因為啥來著,你跟實驗二班的男生因為我打起來了,結果……哈哈哈……結果打完了架之后,你整個人像當時我家門口總往泥塘里窩著的流浪狗似的!還有一回是怎么來著……”

    ——萬美杉最后洋洋灑灑,一共說了兩千多字,沒有一句好話。

    原來我那時候在她心里留下來的印象是這樣的,也難怪人家最后去跟別人談戀愛,而不是跟我這個成天圍著她轉的備胎。

    “呵呵,我那時候……確實不太會管理自己,肯定不如公認的校草楊子喬啊……”或許是因為我一口氣喝了太多的飲料,喉中突然覺得有些酸澀,“那個……你現在在做什么呢?上學么?”

    “上什么學?上學沒意思。我現在在歐庭裝飾設計公司上班?!?/br>
    “喲,歐庭裝飾,這可是個大公司?!蔽矣行┝w慕地問道,“那你現在是……做裝飾設計實習?”——沒有半點譏諷或者揶揄的意思,因為萬美杉在國中的時候學習也確實是名列前茅的,而且當初我們國中的校長老太太都夸獎說這孩子聰明、實驗三班有個才女,所以她若是告訴我她已經是正式的室內設計師我都不會驚訝。

    “沒有——我在歐庭做前臺的?!彼龜[弄著手機,然后又抬頭看著我繼續媚笑著,“你現在這體格,真棒!都有腹肌了吧?”

    “嗯……做前臺也挺好,”我點點頭,對她說道,“慢慢學唄,在哪行都不容易。我估計也就是短暫試用吧,之后還是能讓你去做設計方面工作?”

    “我才不去做設計呢!又得學CAD又得考資格證,可他媽無聊!”她說道,接著又看著我笑了笑,“像我現在這樣可自在了呢!想上班就去上班,不想上班就去逛街、做美容、或者在家睡覺,這日子多舒服?”

    說完,她還踮起腳尖,在我的小腿上踢了踢——于是我才注意到,她已經把自己的紅色高跟鞋脫掉,腳上只穿著黑色絲襪。

    我的心里不免一番震顫,卻并不是因為她腳上的動作或者是我隔著褲子都能感受到的那絲襪的順滑,而是我不明白當初的那個鄰家女孩類型的學優生,時到今天為什么會如此安于現狀。

    “哦,呵呵……那也挺好的……”我輕咳了兩聲說道,“我還以為,依你當年的水平,你將來會去首都、滬港、南港或者國外上學什么的?!?/br>
    “上學多沒意思噢!”萬美杉說著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然后看著我說道,“當年啊……哎……我爸出了事,我……我那時候就沒心思學習了,那一年我前半年給自己關家里,后半年就全國上下到處瘋玩來著;后來我媽跟我爸離婚,她改嫁了,她和我那個后爸要給我送加拿大或者新西蘭去念高中,我也沒去。

    所以現在,我媽就給我找關系弄來這么一個工作,我覺得也挺好?!?/br>
    “你父親進監獄了?”

    “對啊,”她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波瀾地對我說道,“夜炎俱樂部被打掉之后,他受牽連進去的,就在咱們高中畢業之后的事情——說是什么,我爸作為稅務局的干部,幫著夜炎會的人偷稅漏稅,還主動索賄了……哎,沒辦法,這事當年鬧得挺大的,就在咱們國中畢業那年沒多長時間之后的事——聽說還殺了好幾個警察;反正法律上的事情,咱也不懂,我現在偶爾還去監獄看看他?!?/br>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在內心里唏噓。當初我雖然沒少在學校里混,但是社會上、黑道上的故事我也很少打聽,即便是在我上了警專之后也如此,因為我總覺得他們那些人的事情只是這城市中的一個骯臟角落而已,就算起了灰,掃一掃也就干凈了;卻沒想到,這一個夜炎會,竟然給我周圍的不少人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于是我只好岔開話題:“哦,對了,楊子喬在你那年生日時候唱了一曲,這之后你倆怎么樣了?”然后我又有些感慨地補了一句,“楊子喬當年的帥氣,是可以讓女人都羨妒、可以讓男人都愛慕,真是帥得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

    “光帥有什么用?他家里又沒多少錢……我跟他早吹了?!比f美杉輕描淡寫地說道,“那個人小氣的嘞!我初三的時候啥也不懂,當初就一首歌、一個在教室里的驚喜派對、一只三十塊好麗友派堆成的生日蛋糕就給我打發了;我跟他在一起以后……”說著,她四下看了看,早已經上完廁所回來的宋振寧假裝看著抖音視頻,給自己雙耳都堵上了耳機;萬美杉看周圍沒人偷聽她說什么,于是低頭湊到我的身邊,并且就勢把左手搭在了我的右腿上,對我悄聲說道,“那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好幾次開房錢和安全套的錢他都不想拿,跟我在外面過夜之后,夜宵我倆吃的都是泡面——你說我就想吃一口粵盛樓的魚rou湯圓和蝦餃怎么了?

    接著第二年,我生日的時候問他給我買哈根達斯出的限量版冰淇淋蛋糕,他不給我買;我改要DQ的他也不給,我倆當天就掰了——生日上在一起,生日的時候分手,也就這樣了?!?/br>
    ——這話聽得我心里冰涼:DQ的生日蛋糕我現在倒是買得起,但對于一個高中生我估計還是一個很大的負擔的;至于哈根達斯的冰淇淋蛋糕,我沒記錯當年的價格是299一份,體積卻是DQ的1/2,而粵盛樓的一碗魚rou湯圓和一盤蝦餃,沒有五百塊錢絕對下不來,別說以我現在在市局的收入,就張霽隆第一次跟我在他的那個KTV里聊天的時候,他都覺得吃那些靠著高價位哄抬品味的東西,當真沒必要。

    “哦,那……你現在結婚了?夠早的??!”這句話我是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沒話找話;實際上就她剛才打電話時候的臺詞,傻子都能聽明白怎么回事。

    “嗯……啊,對的!呵呵……早早有個歸宿也挺好的!”她支支吾吾地搪塞道,一直放在我大腿上的那只手終于在這一刻挪開了,她的身子也遠離了我一些,接著她想了想,又說道,“現在我家那位對我可好了,我身上的這所有衣服,都是他買的,光這絲襪就兩百多,”然后有湊近了我耳邊,對我低聲說道,“還有我里面的內衣,嘻嘻,只是內褲就七百多呢……”

    “哦……那很不錯啊,看來他對你確實很好!”我一邊說著,也一邊往宋振寧的身邊竄了竄椅子。

    萬美杉以為我是靦腆,笑得更得意了,接著又對我問道,“唉,說了我這么多事情,你現在在干嘛呢?”我剛要說話,她對我打了個手勢說道,“你先別劇透啊,先讓我猜猜——我覺得就憑你當初在學校時候那點成績,我估計你上大學也就是個大專,你不像是能讀書的那種……看你這打扮,怎么的也是個小老板了吧!做什么小買賣呢?”

    “你還真猜錯了,我不做小買賣,我現在是一名警察?!蔽倚χ鴮λf道,當然,這個笑里有些許自傲,也有一份希望她能仰視我的需要。

    “哦,警察……派出所的片警吧?”她想了下,對我說道。

    “嗯……其實我……”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她似乎就把我這個為了用以掩飾尷尬的“嗯”,當成了一個肯定回答,便也理所當然地把我后面那被噎回去的三個字給無視了:“哎呀,片警——對你來說做片警,好像也確實是你最好的歸宿了……你現在有女朋友了么?”

    此話一出,我不禁陷入了深思:就我現在跟夏雪平的關系該怎么算呢?

    但就正在我想著該怎么說的時候,萬美杉卻先把話給搶了回去:“我就知道你沒有!你說你在派出所干片警,一個月能給你多少錢???估計約會的經費都不夠——噯,何秋巖,不如跟姐混吧!正好我家那位馬上要給我買一輛車,但我還不會開,我也不愿意去學車,我沒那耐心。不如你給我當司機吧,而且你體格這么好……嘻嘻,”說著,她又把手繞過我的后背,輕輕地在我的后腰上摸了一把,“我就跟我家那位說你是我保鏢……然后到時候,我會對你包吃包住的,跟我在一起,不比做片警強?”

    我渾身覺得不自在,于是我連忙站起身,“咳……那個,我挺喜歡干片警的。我再去拿點飲料啊,美杉,你先坐?!?/br>
    可我覺得萬美杉分明是會錯了意思,迅速地從包里拿出一片四四方方的小東西藏在手里,跟著端著杯子的我就要一起往外走。

    正巧這時候,一對兒戴著黑腿白框近視眼鏡的情侶走進了包廂,男人儀表堂堂、女人氣質恰似天仙,男人規規矩矩穿著一套深灰色中山裝,女人則是洋氣的公主裙和黑色的的大檐禮帽,手挽著手恩愛地走了進來;雙雙抬頭一瞧,正好與迎面走來的我目光相對。

    “哎喲,何秋巖,是吧?”那男生笑著指著我說道。

    “還記得我們倆么?”女生一提眼鏡,也對我笑道。

    “怎么能不記得呢,二位班長當初在升學考試之前那一整年幫了我多大忙,我是沒齒難忘的?!边@二位,便是這次同學會的真正組織者吳綸和扈羽倩。也是我所知道的,令人羨慕的第二對情侶,更準確地說,他倆之間的愛情要比大白鶴與吳小C的關系更像童話。

    吳扈兩家是世交,都是書香門第、知識分子,吳扈兩人的父親從小便是兄弟,而他們倆本人又是在同一間產房里、同月同日同一個時刻出生,順理成章地,二人的父母就為他們定下了娃娃親;從小到大,他們便有四個父母、八個爺爺奶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幼兒園起一直到現在的大學,他們倆都一直在一起。

    若是按照一般的情況揣度,肯定會有人覺得他們倆隨著成長,會對對方產生一定程度的反感,但事實上,兩個人從小到大一直很要好、很恩愛,似乎隨著歲月蹉跎他倆對彼此還越來越喜歡,且一直相敬如賓;就說初中的時候,我們班就有不少小女生喜歡吳綸的,明里表白、暗里遞情書無數次,吳綸對她們理都不理,而扈羽倩也是如此,他們二人從小到大,相互的眼睛里也就只有對方,何況二人的成績還都不錯,學校老師們也對他們倆的關系無權說什么,于是這對金童玉女便成為了當初我們學校的一個神話。

    其實初一初二的時候,我跟他們倆也沒多大交情,初二下學期有一次,倆人放學,兩家不知道為什么似乎都有事,往常接送兩個人的豪車沒來,于是他們倆自己去坐地鐵,可剛出校門就被一伙隔壁高中的混混攔下了,他們知道吳扈兩人家里非富即貴,便要劫財,正好被一旁的我還有幾個鄰班的當時跟我關系不錯的哥們瞧到了。校園里的混子,雖然普遍都不喜歡學習,但是對于學習優異的學生還是頗有敬畏心的,一聽說這一對兒是我們班的班長、也是常年霸占年組排名一二的尖子生,我周圍的那幫混子們也都不干了,主動跟著我一起幫他們倆打跑了那幫高中生。

    從此,他倆也開始主動找我聊天,甚至主動幫我補課——要不是他們倆當時的無私幫助,我估計我后來再想上警專的話,也就只剩復讀這一條路了。

    一見扈羽倩來了,原本跟在我身邊的萬美杉馬上往旁邊退了幾步,但沒想到她妝畫得如此之濃、臉上整形如此夸張,卻還是被扈羽倩認了出來:“哎呀,你是萬美杉吧!還認識我嗎!說起來慚愧,當年中考的時候我管你借的橡皮還忘了還你呢!”

    萬美杉苦笑了下,跟扈羽倩隨便聊了兩句就躲開了。

    這邊吳綸也跟我隨便聊了兩句:“不錯啊,秋巖,我剛回來那天我就看你上電視了。好樣的!”

    “哎,我也就徒有虛名而已……哪比得上你們兩位才子才女,歸國精英了都是!”

    “哈哈哈,精英談不上。我看你還幫著你們局里那個女警說話來著,以前上學的時候就覺得你有正義感,”吳綸對我誠懇地說道,“媒體上的言論就這樣,我也大致去查了一下那個女警的事跡,她應該是你上級或者前輩吧?她也是好樣的。但今天我又看到有人在推特和微博上同時發社論,質疑你幫著那個女警開脫的行為的,看完我是真無語了:現在的自媒體為了博眼球,什么話都敢胡說……全世界媒體不都這樣嗎?別在意?!庇捎谖疑蠂械臅r候,夏雪平已經跟我們家何老太爺離婚了,而且我沒主動跟人說過、她也沒來過,因此在咱們國中從同學到老師再到校長,沒有一個知道我是夏雪平兒子的。

    “我不在意。哎……魯迅不早就寫了么,具體話記不住了,大概意思是:如果在社會上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情,千萬不能挺身而出、講公道話的,否則這事情變回移到你的頭上來,甚至被指作反動分子的。所以我早看開了?!蔽乙矓[了擺手。

    正在吳綸還要跟我聊些什么的時候,包廂里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兩位老班長的到來,于是紛紛熱絡地跟二位海歸握手,并被請到上座;原本坐在主座的田復興也連忙恭敬地起身讓位,并與其攀談。被眾人推擁著離開我身邊之前,吳綸還對我小聲說了一句:“等待會兒有空,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和倩倩有話跟你說?!?/br>
    我笑了笑點點頭,舉著杯子去接了飲料。

    在這個時候,小C又發來了一條信息,點開一看是部短視頻:視頻里的夏雪平,依舊在跟著幾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女警察圍坐在一起。

    “謝謝,我最近戒酒了?!毕难┢綄ε赃叺娜藬[擺手說道。

    “雪平這怎么整個人都變漂亮了???整個人感覺滋潤不少?”

    “呵呵,有嗎?”夏雪平笑著問道。

    “怎么沒有?你一個月之前,查那個退伍特種兵的資料,你還來我們分局見過我么?那時候感覺你雖然也挺顯年輕的,可你從頭到腳氣場都是暗的,皮膚看著也特別干;今天你我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怎么看起來全身上下都給人一種粉嘟嘟的感覺呢”

    “是啊,你用的啥保養品、化妝品???你不說你從來不用那些么,有啥秘方快介紹介紹?!?/br>
    “瞧你說的這么夸張……還粉嘟嘟,在你眼里我是花啊,還是小豬羔???”

    夏雪平說完,周圍的女警們哄堂大笑,她自己也跟著笑了。

    “嘿,我說你們沒發現???雪平姐還會開玩笑啦!要我說,雪平姐是不是談戀愛、交男朋友了?”

    “哎呀,怪不得呢!我說這”粉嘟嘟“也不是花的顏色、也不是豬羔的顏色,是戀愛的顏色;而且過去一直海量的夏雪平,今天咋這么規矩,滴酒不沾?肯定是家教特嚴!——快說說,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夏雪平抿了抿嘴,掩飾地笑了笑:“從哪看出來我談戀愛了,瞎說什么?我沒男朋友?!?/br>
    “床伴也沒有?”

    “沒有……我哪有你那么開放?”夏雪平繼續否認道,“我不喝酒……那是……那是因為我聽說酒精對皮膚不好……”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里我的心里突然變得有些難過,空落落的難過,盡管我知道我和夏雪平之間發生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跟任何人承認的。

    “啊,這倒是哈!之前我為了跟咱們轄區周圍的幾個公司、學校搞好關系,沒少跟著我們分局局長出去應酬,哎喲我的天啊,那段時間我差不多整個人老了五歲,抬頭紋都出來了!”

    “真沒有啊……那你這人面桃花的,還真是天生的回春駐容術?你”冷血孤狼“警官,該不會是偷偷吃小孩心臟練法術呢吧?”

    “嘿!我說你們是把我當天山童姥了,還是白骨精???”夏雪平佯裝怒道,引得周圍女警再次開懷地笑了起來。

    “要我說,雪平,你這都一個人過了多少年了,還是趕緊找一個吧!你兒子也大了,都在你們市局獨當一面了,也用不著你像以前那樣,表面上藏著躲著背地里偷偷關心了。你說說,咱們警院當年那一屆的同學還有幾個單身的?那離婚的、再婚三四次的都有了!就你一個,非得單著!——這么的吧,咱們姐妹幾個幫你物色物色,知道你看不上警界內部的這幫人,我們幾個從圈外人士幫你挑?!?/br>
    “對,你是該找個伴了!一個人哪行?”

    “正好——雪平姐,我這手機里有不少大齡優質男性,從二十幾歲到五十幾歲都有,你是喜歡比你大的還是比你小的?”

    “我……比我小……”夏雪平輕聲念叨了一下——我也是翻來覆去回放了十幾遍才聽清楚這幾個字,然后她想了一下又說道:“我說你們忙活什么?今天是人家嘉霖結婚,你們在我這摻和什么?”

    “這怎么能叫摻和?這叫雙喜臨門——來,雪平姐,我給你看看……唉,這個不錯,這個是我手機里目前綜合素質排第一的:這個叫周強生,JonathanChou,CBD工作、投行副總裁、美籍華人,祖籍就是咱Y省的,也是離異,自己住個花園洋房,年薪幾十萬美元,還是期貨高手,人長得帥還多金;還有這個,看出來是誰了么?”

    夏雪平看了半天,搖了搖頭;而坐在夏雪平旁邊的一個女警驚訝地說道:“哎呀?鄭耀祖么這不!今年的新晉亞洲影帝??!你怎么……你不是從網上下載的寫真充數的吧?”

    “哎呦,jiejie你什么話這叫,你不知道鄭耀祖是咱們F市人,后來才去南港拍電影的么?”

    “我還真不知道,他電視上說話一點東北口音都沒有?!?/br>
    夏雪平看著周圍人大呼小叫的,完全一頭霧水,因為夏雪平很少看電影電視劇,不認識鄭耀祖很正常。

    “行啦,我這是給雪平姐看呢——他跟你同歲,一直單身,新聞上報說他談過三次戀愛,沒結過婚;反正他的話,你要是不認識,就去上網查查吧;這個……哎喲,這個可惜了,這個你看,個子高、外形好,長得像不像日本男星阿部寬?這個叫陸高男,是個大夫,但是具體是牙醫還是什么來著我忘了,人挺帥的而且體貼細膩,從來沒結過婚,自己形容自己感情還是一張白紙呢……哎呀,但是這陸大夫常年在南方工作生活,就偶爾來一趟F市,也不知道現在他還是不是單身;你要是看上了我給你安排一下……”

    夏雪平滿臉尷尬,也有些不耐煩,正當我期望她開口果斷拒絕的的時候,那個女警又說道:“這么的吧,你等晚上,我跟你微信私聊——啥也別說了,雪平姐,你的婚姻大事,包在我身上了?!?/br>
    “嗯,就這么定了!我們幾個也都做個見證了!明年以前你要是不給雪平找一個好男人,我們也都饒不了你,聽見沒?”

    夏雪平聽了,臉上帶著些許害羞說道:“我說你們這么cao心我的事情干嘛?

    哎呀,行吧,以后再聊吧……今天我要不把這事情跟你們應承下來,我還真怕你們攪和了人家婚禮……”

    她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只是笑著把話題岔開了。

    ——視頻播放到這,也結束了。

    我知道若是我此時說我生氣,確實有些無理取鬧,但我能聽到在我的左胸腔內有某個東西,仿佛一下子沒有拿穩,摔在地上磕掉了幾個碴。

    “秋巖?!彼握駥帍陌鼛锎髶u大擺地走了出來,對我笑了笑,“快進去吧,老班長開始講話了?!?/br>
    “嗯,我知道了?!?/br>
    “那個,”宋振寧對我說道,“我可提醒你啊,萬美杉是我教授現在合作方的老板的小蜜,對方是有黑道背景的……”

    “嗯,謝謝你炮仗,我都懂的?!?/br>
    “呵呵,那就好?!闭f著宋振寧舉起手機,對我說道,“來,看鏡頭——”

    “???”我茫然無措地抬起頭,宋振寧迅速摁下了手機相機快門,然后興奮地說道,“哈哈!行啦!這就夠我跟我那幫同學吹上一年的啦!快進去吧,當年跟咱們一伙的兄弟們也都到了!”

    。

    但接下來我卻全無心思與當年的那群人敘舊,只顧著低頭吃菜,繞過了服務員,親自下樓端菜端醬料,聽著周圍人聊得火熱,自己一言不發,滿心只想著夏雪平在趙嘉霖婚禮上,還會遇到那個閑著沒事干的找她玩拉郎配——我恨不得現在起身就走,直奔金夢香榭麗去看看她到底在干嘛,去告誡那些不長眼的女警們別管閑事;到頭來,卻也只是想想罷了。

    “秋巖!哎……嗯?!碑斈旮乙玫牧硪粋€哥們朱銳雄叫了我一聲,又放棄了。

    “怎么了?”

    “你把芝麻醬和豆腐乳倒進你那個海鮮高湯鍋里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呵呵,那個……我喜歡這個味道,會有日式味噌湯的感覺?!?/br>
    “是嗎?”

    “哦……呵呵?!蔽已陲椀?。

    這一喚我,我也即刻覺得自己吃得差不多了。我抬起頭看著周圍這群人,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這些人一個個的活得十分疲憊,但同時,眼前的一幕幕又是那樣的熟悉:上學的時候,學習好的只跟學習好的一起玩,愛打架愛逃學的自成一派,默默無聞被孤立的這些人又都是天然的盟友;而現在在眼前,上大學的在一起談論著學術、談論著找工作、談論著是否應該去考公務員或者加入哪個政黨,已經工作了的混在一起、講著各自老板或者上峰們和同事或者客戶的壞話,還有幾個濃妝艷抹的女生低下頭,各自玩著手機,即便是說上幾句話,聊的也都是衣服鞋子名包名表。何老太爺曾經跟我和美茵說過一句話,他說所謂“同學聚會”,不過是一幫別有用心的人找來另一幫沒有心眼的人,借著曾經的被美化成牢不可破的脆弱交集,給相互一個炫耀自己、再去嫉妒對方的機會;當時美茵還嘲笑父親太悲觀太老土、不懂得現在年輕人對感情純真的追求,可如今看著眼前的景象,我對父親的那句話深以為然。

    這個時候,扈羽倩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后,跟吳綸二人與我這一桌每一位祝詞碰杯之后,神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秋巖,出來一下,我跟綸子有些事想問問你?!?/br>
    于是,我便跟著他們倆除了包廂,一起走到了消防通道門口的一個角落處。

    “我說二位,什么事這么神秘?”

    扈羽倩嫣然一笑,對我說道:“實話跟你說了吧,石頭,我們倆這個同學會,就是為了聯系到你才辦的?!?/br>
    ——我下巴又掉下來了。對于這兩位菁英階層的海歸高材生,我能有這么重要?這里頭肯定還有事,絕對不是來找我的:“為了聯系我?我一個小警察何德何能???”

    吳綸提了提眼鏡,對我說道:“秋巖,咱們都是老同學,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了——我高中有個兄弟,學社會學的,在咱們Y省大學讀博士,他的導師想必你一定聽說過,叫陸冬青。我那個同學現在在為陸教授做事,之前他跟我說過,他在霽虹大廈隆達集團看見你出入過,而且你跟楊省長的女兒楊昭蘭還說上了話,是也不是?”

    “是,就上周的事情?!?/br>
    “那照這么說,你跟隆達集團的總裁張霽隆先生很熟了?”吳綸又問道。

    “很熟?!蔽尹c點頭說道,“二位老班長果然是為了張霽隆?!?/br>
    “呵呵,不好意思了,石頭,我們也不是故意為了利用你接近張總裁才這么做的?!膘栌鹳环浅6Y貌地說道。

    “理解,這也算是西方式的w文化,對吧?你們倆這么大cao大辦實在費心了,您二位完全可以直接去市局重案一組或者風紀處找我的?!?/br>
    “公是公事、私是私事,”吳綸說道,“更何況我和羽倩也是這幾天才確定下來,市局的那個”警界新星“何秋巖就是我倆的老同學?!?/br>
    “那你們想找霽隆哥,有什么事么?如果是要緊事,我可以直接給他本人打電話?!?/br>
    “也不是什么要緊事,”扈羽倩與吳綸對視一眼,對我很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倆都想去張霽隆的公司實習,如果有可能的話,將來等我倆畢業,都想正式入職。所以,我們倆想跟張總裁本人見上一面?!?/br>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了想我對他們二人說道:“我沒聽錯吧?這個決定是你們兩位認真考慮過的?”

    “深思熟慮?!眳蔷]也正經地說道。

    我又仔細想了想,追問道:“你們二位在UCLA學的是什么專業?”

    “他是計算機工程,我是金融數學雙學位?!?/br>
    “我多一句嘴啊,雖然我跟霽隆哥關系很熟,但是我還是得提醒你倆一句:您二位是不是不知道張霽隆的社會背景?”

    “我倆很清楚。他多有名,大概咱們都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不是把咱們Y省當年的行政議會委員長拉下馬了么?我和倩倩當然知道他是黑社會?!眳蔷]表達得很清楚,邏輯也十分理性。

    “那你們倆為什么要在他這里實習?恕我直言,你們兩位在美帝也前途無限??!”

    “不瞞你說,秋巖。我倆各自都在高盛和IBM有過兩年的實習經歷;但這一次我們真的是經過無數次考慮的?!眳蔷]說道,“實際上,我們倆在八月份就已經跟學校申請了gapyear,九月份就已經回國,除了為家里老人慶生祝壽,我倆就是為了這個事情回來的;但沒想到還是錯過了隆達集團的實習項目,我們投過三份簡歷,但全部石沉大海,后來才聽說九月份的時候隆達集團經歷過一次巨大的人事變動——但也恰恰證明了,張霽隆這個有碩士學位的江湖大哥,并不是一個典型的黑道分子?!?/br>
    “我也跟你透點底吧,石頭,”扈羽倩也說道,“我們倆是看上了隆達集團跟江山資本在S市聯手收購的那個公司了?!?/br>
    “”祥躍同心“?”

    “沒錯?!膘栌鹳绘告甘龅?,“我和綸子大一的時候就對S市的市場做過商業分析報告,并且對在地企業進行過詳細的數據挖掘和調查:當時我們就發現,在S市本地,李氏集團和蔣氏集團這兩大家族企業在本地市場,都占有絕對的資源和資本優勢,面對臨近發達城市滬港的諸多企業的沖擊,李氏和蔣氏竟然屹立不倒幾十余年,可以說是S市的兩大商業堡壘;但同時我倆也發現了一些東西——因為當年的李釗生前過度謹慎、墨守成規,因此導致李氏集團資金鏈短缺、產業鏈缺乏多樣性;而蔣氏集團的蔣有心,竟然是個專情于聲色犬馬的昏聵暴君,他的私人色情會所搞得名頭甚響,連我倆美國本地的同都有聽說,可實際上,在蔣有心出車禍之前,就因為運營這個會所的高額成本,只是賬面上蔣氏集團就已經入不敷出長達五年,這期間如果一旦有人做空蔣氏,他們也就剩茍延殘喘的機會了。南方S市所謂的大而不倒的雙塔奇兵,也只不過是兩道馬奇諾防線;看似生死攸關的李蔣之爭,實際上也就是菜雞互啄罷了?!?/br>
    吳綸又接著說道:“有意思的是,或許李蔣兩家在相互斗爭中都把賬面做的太細致了,也不知道是滬港的那幫商業巨子們裝傻,還是真的沒人看出來,或者說他們覺得李氏和蔣氏在南方的整體地位太雞肋,在李釗死后,竟然沒人對他們動手;后來聽說李氏的項月心想對蔣氏集團進行做空,但是當時李氏的力量也太有限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倆就等著看什么時候會有個外來人士對這兩家同時發難——沒想到,在今年我倆終于等來了?!?/br>
    我這時候才終于明白他倆的想法:“所以你們二位就嗅到香味了,于是就申請了一年休學?”

    “沒錯?!眳蔷]笑著說道,“這rou味太香了,遠在洛杉磯,我倆就已經饞的直流口水?!?/br>
    “除了房地產,張霽隆對李氏蔣氏兩家的重新定位,還有一個基金市場項目,這個是當年無論李釗還是蔣有心都沒膽子插手的業務。李氏和蔣氏需要大換血,而即便并購成功,隆達集團和江山資本之間的博弈還在繼續——張霽隆少不了江山資本的錢,但是以他的個性,他肯定也不希望江山資本對他插手太多、更不希望江山資本在祥躍同心的內部造成可以與隆達分庭抗禮的態勢,就像是古羅馬的凱撒與共和國元老院的關系一樣,所以張霽隆現在一定需要人手,他對于優秀的金融和網絡數據、乃至區塊鏈方面的人手,一定渴的要死?!膘栌鹳蛔孕诺卣f道,“我們就是他需要的人手?!?/br>
    吳綸又說道:“我倆是可以像平常的留學生一樣,安分地待在美國,去四大投行四大會計事務所、或者其他的大公司實習,然后呢?接受自己是一個新移民的事實,一輩子頂破天也就能做一個分行或者分公司某個部門的小主管,抑或去WallStreet頂著一個高級白領的頭銜,去給那幫本地人精英們當苦力?我倆還莫不如在百廢待興的S市的市場上,趁早去占領個位置,這樣的話,等將來我們可以做更多我們自己想做的大事。所以,秋巖,請務必看在咱們過去的同窗之誼,幫我和倩倩一把?!?/br>
    我沉吟片刻,直接拿出手機給張霽隆打了電話。

    張霽隆也確實是個爽快人,而且一聽說吳綸和扈羽倩在UCLA上學,又分別在高盛和IBM連續兩年實習過,立刻高興地大叫了起來,興奮到直飆臟話:“太棒了!何秋巖!你小子,真他媽給力!你知不知道你幫了我個大忙?我告訴你,老子現在他媽的就是求賢若渴!老子現在就需要這種有閱歷有行業背景但缺乏經歷、同時敢想敢干、嗅覺靈敏的年輕人!——我cao,真他媽牛逼!來勁!媽的,還什么他媽了個逼的……???老子要不是馬上要跟執政黨那幫當官的見面,老子現在就殺到萬鑫蚨人,跟你那倆同學見面!”

    說著,張霽隆又讓我把電話輪流交給了吳綸和扈羽倩,并邀請二人當晚就去霽虹大廈見面。能聽見張霽隆親自跟自己講電話,并且對方還表現得如此重視,吳綸和扈羽倩也感到頗為榮幸。

    我也不免跟著高興起來,因為就我自己覺得,這算是我從九月份以來,辦成的唯一一件事。

    等張霽隆掛了電話,我們仨也回到了包間;路過洗手間的時候,我竟看到田復興和萬美杉同時從洗手間中間的清潔工具間里走了出來,萬美杉在緊張地系著連衣裙上的扣子,并拉直自己的麻花辮,田復興則是在系好皮帶之后,又仔細地把襯衫往褲子里掖了掖。拾掇結束,田復興又拿出了手機,把屏幕出示給萬美杉看了一眼,萬美杉會意,用自己的手機在田復興的屏幕上照了一下,之后兩人默契地看了一眼屏幕,先后各自按了一下后收起了手機,相視一笑。

    緊接著一進包廂,朱銳雄和宋振寧,以及我那一桌的其他人同時對我豎著大拇指:“石頭,你這厲害了!”

    “怎么了?”我有些慌張地問道,我是真有點受不了他們這種江湖式的吹捧了。

    “這個火鍋湯底,加上這個和開的紅方腐乳跟芝麻醬,這個味道啊,老香了!”

    “可不是!味道像味噌湯,但是比味噌湯香!”

    “這個吃法,不能叫味噌湯鍋對吧,應該叫何氏湯鍋!”

    “你說的怎么聽著那么像眼科醫院呢?應該叫”巖氏湯鍋“!”

    “對,巖氏湯鍋!巖氏湯鍋大法好!”

    ——我還以為我在市局的什么事情又被他們挖出來了,嚇我一跳。

    “巖氏湯鍋——這以后能成咱F市的風味小吃吧?”

    “那可說不準,咱石頭現在可是警界新星知道嗎?——來,大家靜一下,咱讓F市警界新星何秋巖警官講兩句好嗎?”

    誰曾想,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突然起哄讓我講幾句話,我一時又慌了神:“別別別,我不會講話……”

    “別謙虛了!講兩句!講兩句!”

    “來,請石頭講兩句——”

    吳綸和扈羽倩把我臉上的窘狀看在眼里,連忙幫著我勸說道:“我說你們別起哄啦!秋巖過去上學的時候就臉皮薄,現在也是,你們還煽呼……”

    “得講兩句!”剛進包間的、沾了萬美杉身上一股像是用料酒調成的香水味道的田復興一把將胳膊搭在我的身上,轉身對整個包間的人說道,“來,各位,哥們今天高興!知道吧!因為啥?咱們當年實驗三班總算出了個名人,誰呀,何警官!咱們大家的兄弟石頭,是不是?這么著,咱們何警官要是能講兩句話,今天在座的的所有人,吳班長、扈班長,你們大家都別拿錢,我請了;等會去朱銳雄他叔叔那家酒吧的費用,我也承包了!大家盡興!”

    此言一出,滿屋子的起哄更熱烈了,于是我也不得不站到了吳綸扈羽倩身邊,先對著所有人敬了個禮。接著我躊躇醞釀了半天,跟油鍋蹦豆一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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