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四章】(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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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霽隆點了點點頭。 冷冰霜一直在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目光就沒從我的身上移開過,接著,她把 自己嘴巴湊到了我的耳邊,對我輕聲說道「有點意思我可是什么都知道了?!?/br> 就這么一個美麗的女人說了一句尋常的話,倒教我覺得一陣不寒而栗。 可她接著又柔聲地,似撫慰一般地對我說了一句「何秋巖,別的話我不會 跟你多說了,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看世上事,要用心去觀察,而不單單要用眼 睛去看;愛一個人,要用心讀懂心中所愛,而不單單是用眼睛去愛你是警察 ,你本來應該清楚這一切的?!?/br> 「什么意思」 「呵呵,你自己體會咯?!?/br> 她呼了口氣,又補了一句「替我跟夏雪平帶一聲問候,若有機會,我想親 自見見她?!?/br> 說完之后,她便挺直了身子,跟張霽隆告別。 在那一群保鏢的保護下,這個氣質高貴而神秘的女人離開了酒吧。 「是個有意思的人吧」 張霽隆笑著對我問道。 看著她挺拔的背影,我的心裡卻覺得複雜得很。 接著,張霽隆看了我一眼,思考片刻,對我說道「她走了,咱們聊咱們的。就你剛才的問題,我的答桉是或許是一天,或許是一年,當然或許是一輩子?!?/br> 「不是我說您能不把話說得這么深奧么」 我對他抗議到。 「哈哈哈,唉」 張霽隆又嘆了口氣,說道,「誠實地講,這種痛,一直藏在我心裡。你還別 不信,在我當時錢被捲走、女友搬走以后,雖然我每天都過著天已經塌下來的日 子,可那個時候,我卻來一點都不記恨任何人因為根本來不及啊你想呢, 我連最基本的活著都成了問題,我怨天尤人有什么用所以我根本沒有多馀工夫 去恨這個、恨那個;而后來,在我擁有韓橙、在我跟韓橙徹底把關係確立下來之 前,我那時候每天一靜下來之后都覺得痛苦,都恨不得殺人;但是現在,的確, 有的時候,我感覺心裡那道傷疤依然癢癢的、還沒掉痂呢,但是在痂層下面,早 就不流血了我現在擁有自己的人生了,因此也就沒必要在一道傷痕上面,保 持著沒有任何意義的遺憾了?!?/br> 我想了想,深呼吸著對張霽隆說道「您或許早就不痛了但我,可能真 的會痛苦一輩子?!?/br> 「痛苦一輩子」 張霽隆不明就里地重複了一句。 「沒事?!?/br> 我想了想,咽了咽唾沫。 「哦沒事的話,你就別給自己喝成這樣了?!?/br> 張霽隆對我勸道,接著他看著我笑了笑,站起了身,「你先喝著。想吃什么 喝什么,就跟吧臺說,我先去后面看一眼,然后」 我一看張霽隆要走,連忙開了口,依舊有些膽怯,但我仍舊壯了壯膽子對他 問道「等下霽隆哥,那什么你把我當朋友么」 「當然。你這個小朋友,對我來說也是朋友。我若是不把你當朋友 ,我也不會跟你講我的那些故事?!?/br> 我遲疑著,又說道「那么我跟你說的一些話,你你可以幫我保密么」 「那是當然?!?/br> 張霽隆點了點頭對我說道。 「我」 我猶豫著,依舊把話說得吱吱唔唔「我我被」 「你難不成,也被自己女人背叛了」 「嗯?!?/br> 我應答道,默默低下了頭。 「多大點事,你又沒傷筋動骨的。換一個女孩談戀愛不就結了么」 張霽隆說著,微笑著看了我半天,動了動喉嚨卻沒說話,然后他給給自己倒 了半杯酒,又給我倒了四分之一杯,接著問道「不過,說起來,你小子是什么 時候談戀愛的我怎么一直不知道呢保密工作做得不錯」 「也不算談戀愛我」 我想了想,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還嚥下去一小塊冰塊我順了順氣,接著 對張霽隆說道「唉算了,我跟你一吐為快吧霽隆哥,那女人是 那女人是夏雪平?!?/br> 張霽隆倒是沒感嘆、也沒驚訝,而是瞇著眼睛看著我,抽了兩口雪茄。 我看著張霽隆說道「我知道,這種事情對于這個社會來說,挺不齒的 您要是想笑話我、或者抨擊我,隨您的便吧但這件事在我心裡,是實在 憋不住了」 張霽隆喝了口酒,對我慢吞吞地說道「這種事情對于這個社會來說,可能 確實無法容忍,但對于這輩子到現在什么都見過的我來說,還算正常。我能理解 ,所以我不會笑話你、抨擊你的?!?/br> 我抬起頭看著張霽隆,張霽隆眼神裡瞬間有些一掠而過的傷懷,他彷彿想起 了什么。 他想了想,然后抽著雪茄,接著說著「人世間百種情、千種緣。別人不一 定理解,但是我確實可以理解我這個人,讀過書、去過首都、進過外企、創 過業、被人追殺過、睡過大街睡過井裡、還蹲過大牢,光說這f市,三教九流、 七情六欲,我都聽說過不少、也親眼目睹過不少,甚至經歷過的自然也不少,因 此我也不是自夸,你霽隆哥我,也算是閱盡世間愁;這世上好多事情,別說是你 ,就算是夏雪平、或者徐遠都看不出來的東西,我都一目了然呵呵,比你這 種情況特殊不少的我都見過,所以,你說的這沒什么?!?/br> 結果說到這,他突然笑了笑,對我說道「并且,跟你老實說,你說的這個 事情,我其實早就猜到了?!?/br> 「你早就猜到了怎么猜的」 我對詫異地對張霽隆問道。 「呵呵,你跟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咱倆聊天,后來聊著聊著都喝多了,你 還記得么」 我點了點頭。 「那咱倆當時都聊什么了,你還記得么」 張霽隆繼續對我問道。 「我」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這么長時間我經歷太多事情了,所以我真的有點忘了 我跟他都聊什么了。 張霽隆詭秘地笑了笑「咱倆之間聊了點男人之間的事情,聊了點男人對女 人的話題,還聊了感情,然后你就問過我一個問題你問我,'親情是否能轉化 成愛情'。你還記得這個事情么」 我之前喝的酒,一下都化成一股冷汗,從我身上的毛孔裡流了出來我想 起來了,于是,我點了點頭。 「我當時就在想,你說的到底是何美茵還是夏雪平,我總感覺你跟你們家美 茵不像你說的那種關係你倆之間倒是給人感覺都有點鬧、誰也不服誰,不過 也不至于'從親情轉化成愛情',至少在我看來,你倆還不至于產生愛情,頂多 是小打小鬧,兄妹之間扮家家酒罷了;所以我當時就又推測,你那時候剛進入市 警察局沒多久,你跟夏雪平又剛重逢,所以,比起妹控,你戀母的機率更大 母子luanlun之戀,最有可能發生的兩種情況,一種是單親mama帶著兒子,一種是分 別多年重逢的母子,你恰巧就符合第二種;況且,你跟夏雪平之間的年齡差并不 是很大,更容易產生這種情感。夏雪平長得其實挺漂亮的,說話直接、做事果斷 、心思簡單、卻不善于表達情感,而你小子,情感豐富、說話很講究藝術,但是 做事、下決定倒是拖拖拉拉、左顧右盼,而且小子打根兒上講就是個色胚子;不 考慮你跟夏雪平之間的母子關係,若是做情侶,你們這兩種性格倒也真配。即便 你當時還沒跟夏雪平產生些什么,你們母子倆,早晚也會發生點什么?!?/br> 面對張霽隆強大的思維邏輯,我啞口無言。 「而且不光是我看出來了,韓橙也看出來了?!?/br> 「橙姐也我可是跟橙姐什么都沒怎么說過,她怎么看出來的」 我更是驚訝。 「呵呵,她要是沒看出來,她能讓你在夏雪平叫她'橙姐'以后,也讓你跟 著一起這么叫她可是比夏雪平還大兩歲呢嘿嘿,你小子什么時候能長點腦子韓橙她這是有意為之只不過她到現在還沒確定,還在猜呢?!?/br> 「那她那天還起夏雪平和艾立威的哄呢夏雪平從來沒怎么害羞過,那 天搞得她臉紅了都夏雪平臉紅了那她不就是喜歡艾立威么」 我有些忿怒地看著張霽隆。 「哈哈哈你小子啊,可真是敏感得很一看你就沒被別人跟異性撮合過」 「我從來都不靠別人撮合以前在警專我都是」 「你都是逮到誰就睡誰是吧你們警專的故事我聽了太多遍了網上都 有不少以你們警專為藍本的官能了」 張霽隆說道,「對于這個,我替韓橙跟你道歉了。只不過,夏雪平在韓橙起 哄之前,跟艾立威說話的時候她不是沒主動臉紅么我聽琦琦說,你父親不還看 上了琦琦,想讓琦琦做他兒媳婦么琦琦說你那時候也臉紅來著。怎么,你還看 上我們家琦琦了」 我回想起來,好像確實是這樣「這很多人就是這樣一受到別人的起哄 ,肯定就會臉紅??晌腋阒v,臉紅可不是代表,這個人一定就喜歡跟她一起被 人起哄的那個對象。我說句不得體的話你信不信,就算那天韓橙起哄的,不是 艾立威跟夏雪平,而是我跟夏雪平,夏雪平也會臉紅別說夏雪平會臉紅, 我也受不??;但是遇到起哄,臉上不紅的那個,心智才有問題咧」 張霽隆跟我講述道,「后來經過了一頓飯以后,韓橙才終于看出來、而且漸 漸確定了你跟夏雪平之間的事情她說,你跟夏雪平在一起坐著的時候,每隔三 秒就會看一眼夏雪平,而且滿眼都是愛意韓橙說,要是尋常為人子的,是不 會這么看著自己mama的。女人心思細膩,而且韓橙要是沒有過人的識人之術,那 她這么個外地女人,在f市既沒有靠山、也沒有過人的財產儲蓄,十年前她這個 酒吧怎么能開的下去我跟她結婚這么多年,我有時都在想,如果韓橙不是我的 妻子而是我的對手,我估計我肯定幾年前就死在她手裡了。韓橙還告訴我,她覺 得,夏雪平對你其實也有同樣的意思?!?/br> 我現在聽了這話,倒是并不能讓我高興得起來「是么我可沒意識到這個 」 「呵呵,韓橙說,可能夏雪平自己都意識不到。太宰治的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太敏感的人,會體諒到他人的痛楚,自然就無法輕易做到坦率',甚至 我猜她對自己坦率都做不到,'所謂的坦率,其實就是暴力'。韓橙告訴我,夏 雪平在你旁邊、每次跟別人說話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做出一種用自己后背往你 身上倚靠的姿勢,這表示她心裡對你是極其依賴的;而在她跟你父親何勁峰、還 有那個艾立威說話之前、以及跟我說話之前,也都會先不經意地看你一眼跟 其他異性說話前,看你一眼,表示她對你其實是很青睞并且很信任的,而且,她 很怕她的言語或者行為,會讓你覺得不妥。所以韓橙的結論是夏雪平的情感, 目前對你,還仍舊是完全單純的依賴,但其實也在潛移默化地由'依賴'往'依 戀'的方向走去,即便依舊顧忌世間的各種禁你要知道,秋巖,這女人啊, 一旦對一個人產生了'依戀'的想法,那就很可怕了,無論那個對像是誰,其他 人是怎么阻攔怎么橫插一槓,都沒法把這個她認準的對象,從她身邊奪走了?!?/br> 說到這,張霽隆看著我,眼神突然黯澹了下來,像是被誰打敗了、誰把他的 生意給攪合泡湯了、或者他的什么計劃落空了一樣;他這副表情我見過一次,那 是在夏雪平病房裡臨走的時候,他對我說蔡夢君從他公司辭職的時候,顯露出來 的神情。 這副表情我看在眼裡,只是他在想什么,我完全猜不懂。 張霽隆想了想,又繼續笑了笑,對我道「而且,那天晚上,你從仙樂大飯 店的包間裡把她搶出來,送回家去以后,你們母子倆之間難道就沒發生什么你 那天來飯店找我的時候,我跟楊兒都沒好意思提醒你你小子的褲襠可是一直 鼓鼓的,一柱擎天呢。我估計著,你也應該是被人下了春藥、或者自己吃了萬艾 可之類的東西吧據我所知,'生死果'這種東西,目前可沒有解藥。好多 事情,我是看破不說破?!?/br> 「確實發生了」 我如實說道。 「那不是挺好么你遂愿了,也給了夏雪平一個可以直面內心的機會了?!?/br> 張霽隆正經地說道。 我低下了頭,說道「現在還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她已經跟別人睡了?!?/br> 「她跟別人睡了」 張霽隆把身體往后靠向了椅背,端著雪茄低頭想了半天「不可能吧她不 像能干得出來這種事情的人啊難道,她是想迴避你跟她的這段感情,所以 故意找人演一齣戲來氣你吧」 「我不知道我這么問過她,她跟我倒是含煳其辭,只跟我說,是她主 動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垂頭喪氣地說道。 「主動的那難道是,她老早就看上另一個人了」 張霽隆問道。 「可能吧那個人之前還跟她表白過了?!?/br> 「喲那能教夏雪平垂青的男人,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嘍」 張霽隆直勾勾地看著茶幾,端起杯子一邊喝著一邊思忖著。 我看了看張霽隆,說道「那個男人是艾立威?!?/br> 張霽隆正喝著酒,一聽我這么一說,完全沒憋住,一口威士忌就噴在了地上。 然后,張霽隆被酒嗆得臉上紅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還一個勁地咳嗽,說 起話來都口吃了「啥啥啥啥啥你你你說啥你再跟我說一遍是 誰」 「艾立威?!?/br> 張霽隆聽了這個名字以后,表情突然變得很怪異驚愕、憤怒、懷疑,并且 還帶著些許忍俊不禁。 「艾立威」 張霽隆重複了一邊那個噁心混帳的名字。 「嗯?!?/br> 「你說的,是艾立威草字頭下面打個叉的那個'艾',烏紗帽上帶一 顆瓜皮穗的那個'立','狐假虎威'的那個'威'艾立威」 「對?!?/br> 「艾-立-威你們警察局重桉一組的那個破桉天才加馬屁精,艾立威 那天你父親請客吃飯,給他安排到上座的那個小兔崽子艾立威救了你meimei何美 茵和你繼母陳月芳的那個艾立威」 「就是他?!?/br> 張霽隆把左胳膊拄在沙發椅扶手上,拇指托著下頜,食指貼著鼻翼,中指放 進雙齒之間咬著,呼著氣,臉上依舊保持著那個怪異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對我問 道「艾立威不是他真他他有那個功能你確定,是艾立威你確定你看到了、而且沒看錯」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都闖進屋了,從夏雪平的床上都把他 拖下來揍了一頓呢,我怎么能不確定不是,霽隆哥,你這什么態度啊你是覺 得我能拿這個事情跟你開玩笑么」 對于張霽隆一時間的婆婆mama,我有些生氣。 「欸,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有點好奇,你別激動」 張霽隆想了想,繼續問道「我再問一句啊,你別生氣你進屋的時候, 夏雪平和艾立威,兩個人是全身都光著么」 「沒有但是也差不多了艾立威身上就剩條平角內褲,夏雪平身上也就 剩了一套內衣但對我而言,這跟全裸的區別大么誰知道兩個人在這期間, 把身上這點衣服脫沒脫掉乾了什么事情而且兩個人都已經躺在一個被窩裡了 他倆還能干啥難道就脫光了,然后在一個被窩裡只聊天來著」 說著說著,我的悲忸情緒又上來了,我感覺喉嚨裡又有點苦澀,我哽咽著嗓 音對張霽隆說道「霽隆哥,你別問了我不想再回想這個事情了」 「好,我不問這個了問點別的總行吧」 張霽隆深呼吸了好幾次,神色才重新正經起來。 「你問吧」 「自打那天你父親請你們吃完飯以后,你跟艾立威那小崽子之間發生沒發生 過什么其他事情,哪怕是工作上的事情哦對了,你小子,上次突然說要辭職 ,怎么回事我聽說,好像之前你還跟那個艾立威打了一架」 我這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把所有事情給張霽隆講了一遍從他女 兒韓琦琦來找我,到我打破警務系統的規章帶著派出所民警抓人,到我回來以后 艾立威跟夏雪平表白,以及我是怎么在徐遠面前跟艾立威無力辯駁的,包括艾立 威跟蘇媚珍在走廊裡似乎發生過不悅的對話,我也告訴了張霽??;然后。 我也把我后來出走去歐洲風情小鎮打了一周的工,結果被徐遠找回來、架在 了風紀處的處長位置上,一直到今天的事情,全都跟張霽隆說了當然,我去 幫安保局做外派任務的內容,我一個字都沒提,我只是告訴他說,在這期間我被 外派出差了三天。 張霽隆皺著眉,看著我。 等我說完話,他對著我問道「你知道徐遠為什么沒罰你,反而倒是破格重 用你了么」 我想起了老早以前,夏雪平重傷昏迷的時候,張霽隆跟我說過的話,點了點 頭「知道,我中了徐遠老狐貍的圈套了?!?/br> 「呵呵,你小子還行,還知道徐遠是老狐貍,還沒傻到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自己都不知道。他說什么地方黨團要起訴你們市局,這種騙孩子的鬼話也真是 想當年徐遠年輕的時候,他那'諸葛狐貍'的名號比夏雪平的'冷血孤狼'在 f市還讓人聞風喪膽知道他為啥要叫'諸葛狐貍'么一個是他這個人太有 腦子了;再一個,這個人吃rou不吐骨頭。有他給你們做大當家的,地方黨團還敢 起訴市局實際上,據我所知,徐遠老早就盯上崔烈了,一直想動手卻沒找到合 適契機,畢竟崔烈劉彬他們都在暗處;你小子倒是傻呵呵地把簍子給捅了,結果 呢,簍子裡頭的金子全讓徐遠給撿著了徐遠年輕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樣, 他是千年的兒媳熬成了婆,日積月累,深諳一套帝王心術;什么人都敢用,無論 忠厚jian詐,都得在他的手裡怪怪任由他擺佈。呵呵,換做是我,我早就把艾立威 掃地出門了」 說著說著,張霽隆突然用食指,對著我的鼻子指了三指說道「不過你小子 啊,也真是有勇少謀我之前跟你說過什么來著,你就不應該趟掃黃這灘渾水 你自己現在想想,要是當初你不去捅'喜無岸'會所的老窩哪怕你把這個 事情推卸了,讓徐遠交給別人來做呢或者,你不去搞慈靖醫療的場子,老老實 實地待在重桉一組,現在哪會有這么多事情喜無岸之后還有香青苑,香青苑之 后還有知魚樂呢跟這些色情生意的達官顯貴和江湖大佬,你小子怕是要得罪乾 淨了你說你,老老實實在重桉一組瞇著多好徐遠三兩句話就給你忽悠了,還 什么三級警司、處級職位你小子更有意思,還主動說什么風紀處建立完善以 后,自己要回到夏雪平身邊去這樣的話,你把仕途當成飯后遛彎呢告訴你,這 話你就是不說,徐遠也得把你給調回去誰能直讓一個經驗資歷雙淺的愣頭青當 一個部門的掌門人并且我問你,等到風紀處真正各種職能都完善了,徐遠 一句話給你派發回重桉一組了,之后你最多也就是跟艾立威平級;咱現在暫且不 論你在夏雪平家裡,看到的他倆躺在一張床上的事情,我就問你,那艾立威的腦 子可比你靈活多了,人家的情商和對自己脾氣的控制能力也畢竟強得不是一星半 點,他要是想找你毛病,你到時候,還能拿啥跟人家斗啊難不成你倆對著扇警 官證,看誰先把誰的警官證扇翻了個兒,你當是倆六歲小孩蹲馬路旁邊打片髻么」 「你說的輕巧」 被張霽隆連著嘲諷帶指責,我也有點火了,「那當初是誰來局裡找我, 求我保護的還不是你們家韓琦琦一口一個'秋巖哥'地求我么是你張霽隆 本事大,地位高,可你當時不是不在f市么哼,你現在倒是跟我說起來風 涼話了還嫌我心裡不夠難受啊」 「秋巖,你這么說話可就沒勁了」 張霽隆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我說什么風涼話了行,你覺得我 剛才說話態度讓你心裡不舒服,那好,我就跟你好好說話對于你救琦琦的事情 ,我表示十分感謝;但你做事情的方法,你承不承認你太欠妥當了你小子也真 是豬油蒙了心這件事情,本就無關你當時是否跟從艾立威去了走廊、而沒留在 辦公室的跟他匯報工作的事情你明知道艾立威處處都針對你,你卻要跟他乞 師發兵你這不是與虎謀皮是什么如果我是你,你知道這個事情我會怎么 處理么」 「你會怎么做」 「很簡單直接去學校,給我們家韓琦琦和你們家何美茵一起跟孫筱憐請個 病假,同時用張霽隆和何秋巖的名義,把美茵和琦琦直接接走,就不讓她倆參與 體檢了。事情就結了?!?/br> 張霽隆看著我說道,「這樣做既沒妨礙公事,也把私事給辦了;既沒有違反 紀律,也把美茵和琦琦給救了,一舉兩得」 我回想并假設了一下確實,我有警官證,我又是美茵的哥哥;我要是直 接把美茵接走,孫筱憐也肯定不會說什么;而同時,我告訴學校,接走韓琦琦, 也是得到了對方家長同意了,所以就算到時候,學校要去找張霽隆或者韓橙要說 法,他夫妻倆再跟我聯繫之后,他們也會跟校方說明,給了我授權這樣,美 茵和琦琦就沒事了我在心中為自己的智商,默默唱了一曲輓歌。 「那不對啊」 我有些不服氣地看著張霽隆,掙扎著辯駁道,「是,琦琦和美茵都得救了, 但是學校其他的女孩呢」 張霽隆攤了攤手「其他的女孩,我管她們干什么保護她們,是她們家長 的責任和義務,我管不著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張霽隆又不是慈善家。我只保護我的至親和我朋友的女兒就夠了,這件事這樣做,我沒做錯吧就算 是事后傳了出去,被外人知道了,外人也挑不出半點毛病來吧再者,如果我是 你如果我張霽隆現在是個刑警隊重桉一組的警察,那上級命令我做什么,我 就做什么咯;沒命令落到我頭上的時候,我原地待命就好了。給自己meimei和朋友 的女兒請個病假,誰也不能說我違反紀律,對吧結果你看看你現在,喏, 看起來好像是升官晉爵了,實際上呢,你何秋巖自己怕是還不知道,你檔桉裡還 背著處分呢吧」 「所以你不是警察啊,霽隆哥?!?/br> 我瞇著眼睛、硬著頭皮看著張霽隆,「就算你是臥底偵查員帶進黑道的,你 也跟警察沾不上半毛錢關係;而我,我畢竟是個警察,我身上還流著夏雪平的血 呢」 「呵呵,你小子,故意拿話臊我咋的,喝多了就想跟我吵架嘿嘿,我偏 偏不上當」 張霽隆不怒反笑,接著對我說道「而且你還跟我最硬那我問你啊你現 在做出來這堆事情,跟夏雪平做事的方式挨得著邊兒么你自己想想,要是夏雪 平是你,遇到當時你遇到的那種情況,你說她會怎么做呢呵呵,還什么又 跟艾立威申請出警、又找丘康健偽造局長信的,我告訴你如果是夏雪平,她會 自己直接開著自己的那輛suv,一人、一車、一把槍,果斷麻利地殺到慈靖醫 療;等到把崔烈給銬上了、給那幫混蛋男大夫們揍趴下了,她才會給局裡打個電 話喂,艾立威是吧,你今天代理組長是吧老娘已經殺進去了,并且戰斗已經 結束了,崔烈已經被我徹底收拾了我就是給你們通報一聲,直接過來把人給我 打包帶走,然后搜查證據吧你想想是不是這么回事我可聽說沉量才當重 桉一組組長的時候,夏雪平跟沉量才的關係,可不比你跟艾立威的關係好到哪去 ;但那時候,夏雪平這種事情就沒少干她這么做,跟你做的比起來不痛快多啦」 一聽這話,我也笑了起來「哈哈,這種事情,夏雪平倒真是確實能干的出 來」 可然后,我就又突然回想起今天中午,她倒在床上,委屈地哭泣時的樣子, 這讓我再一次欲語凝噎,「唉,現在還說這個有什么用呢人倆都已經既成 巫山之歡、瑤池之好了,我現在還能如何啊」 「秋巖啊秋巖,」 張霽隆搔了搔腦門,接著對我說道,「我不是故意想要刺激你啊,我就是想 再問一句你真確定,夏雪平跟艾立威做了你以為的那個事情么」 我剛一聽張霽隆又說這話,心裡厭煩的很;可是當我再一看張霽隆的眼睛, 他的眼神裡似乎有東西。 「霽隆哥,」 我遲疑地問道,「您該不會是知道點什么吧」 「呵呵,你小子還真會猜他們倆在夏雪平家裡的事情,我能知道些什 么」 張霽隆目光閃躲著,看著窗外,「我只是覺得奇怪啊艾立威這小子,說 起來,他跟夏雪平屁股后面混了也有七八年了。你們市局的人都說,夏雪平一般 見誰面、跟誰說話,都沒什么好臉;你何秋巖來市局之前,傳聞說也就這個艾立 威能給她逗笑;因此,這七八年間,他若是真是有心,想跟夏雪平表白、上床, 他有的是機會夏雪平雖然號稱'冷血孤狼',但這是在世界上,大凡是個女 人,總歸是容易心軟的??蔀槭裁催@個小崽子早不干、晚不干,偏偏等到那個被 你打死在茶餐廳裡的夏雪平的假男朋友死了以后,他才表白他若是有心,在你 進入市局之前,他跟那個被你打死的叫段什么來著的哦對,段捷,他 跟那個段捷趕在那時候爭搶一把不好么他是進水樓臺先得月啊而現在,他為 什么又偏偏等到你有秘密任務的時候,他才爬上夏雪平的床這些事情,你不覺 得奇怪嗎」 張霽隆的話我聽著,可此時的我心緒亂成一團,也就沒精力去細想這個問題 了。 見我無心思考他說的話,張霽隆想了想又對我問道「對了,聽說你小子今 天挺風光的啊把市一中的正副校長都給帶走了,還帶走了一堆學校裡的小官小 吏。我聽琦琦說,孫筱憐也被你親自帶走了,對吧」 「對?!?/br> 「做得好啊?!?/br> 張霽隆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呵呵,您這次給我點贊、不再警告或者埋怨我了」 我故意揶揄張霽隆。 張霽隆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于是我就問了他關于原溯和劉彬的事情,他如實作答了。 「我怎么感覺你張總裁,是故意等著我們警檢法來辦他們呢按理說,這可 不像你張總裁的性格?!?/br> 「呵呵,我什么性格」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其實應該親手去收拾這倆人渣的,至少應該親手收拾 原溯?!?/br> 張霽隆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說道「我其實膽子小,行么」 「你別逗我了,霽隆哥。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著張霽隆認真地問道,我就不相信他沒想過自己派人做了劉彬和原溯兩 個人。 張霽隆思考了片刻,對我說道「秋巖,你下過圍棋么」 「下過。我小時候父親逼著我去學過?!?/br> 「嗯那我這么跟你說吧,圍棋下到后面的時候,黑白子雙方都會陷入一 種膠著的對峙狀態,這個時候,你就要考慮些更複雜的東西了你做的每一個決 定,都有可能影響你之前下過的每一步棋比如你明明可以填上一個虎口、吃 了對方一個子,但是這個時候,你就要思考,這個子你到底吃還是不吃,這個虎 口你到底填還還是不填;如果這個時候,你為了計較眼前一子的得失,很有可能 ,在你填了這個虎口、吃了這個子之后,你的子反而會被對方團團圍??;你會因 為你只吃了一個子,而搞得全軍覆,一子落錯,滿盤皆輸對付原溯和劉彬,就 是這個狀態。原溯就別說了,我跟劉彬之間的結下的梁子,遠超過你的想像,所 以,在夏雪平那天晚上被暗算之前,我就想辦他倆了?!?/br> 「那你怎么沒出手呢」 「秋巖,你記住,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啊,出手了未必就是贏。說不定,還 會把自己搞得越來越被動?!?/br> 張霽隆撓了撓頭皮,對我說道「我當時差一點就沒忍住要出手的沖動,但 是有人用一句話把我勸住了?!?/br> 「誰啊」 「你們局長徐遠。就在你脫隊那幾天,我跟徐遠打電話吵架的時候,他突然 來那么一句,就給我勸住了。我覺得他好像知道,我那時候準備對劉彬動手?!?/br> 「我記起來了,在我去捅慈靖醫療的馬蜂窩那天,韓琦琦告訴過我,你 和橙姐因為楊小姐的事情,去了趟d市對吧你跟劉彬之間的事情,該不會跟這 個事情有關吧」 張霽隆點了點頭「嗯。但確切地說,我和韓橙,是因為楊省長的事情去的 d市。楊兒在電話裡跟韓橙沒明說,只是告訴韓橙她要請我倆去d市玩一圈,韓 橙聽出來楊昭蘭打電話的時候,語氣不太對勁,因此我倆就趕緊開車出發了,路 上在收音機裡聽了本地新聞,我才知道,省長那陣子也在d市視察具體的東 西涉密,這個你就別問了,我沒辦法告訴更詳細的東西,而且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傊?,我從d市回來以后,我就無時無刻不想跟劉彬動手徐遠那混蛋,跟 我吵架歸吵架,但是他這個人的腦子有的時候,嘖嘖,倒真是比我清醒得多?!?/br> 「他怎么勸你的」 「他沒跟我明說什么,就提了八個字'和珅跌倒,嘉慶吃飽',然后讓 我自己琢磨?!?/br> 張霽隆滿目蕭然,「后來我想明白了,就這八個字,徐遠已經把自己能告訴 我的統統告訴我了。徐遠分明是看清楚了一件事如果我貿然為了楊昭蘭他爸出 口惡氣,肯定有人會對我不利,而且有些人早就對我的隆達集團有所企圖了?!?/br> 「和珅跌倒,嘉慶吃飽難不成,徐遠說的是首都的」 張霽隆搖了搖頭「打住吧,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不懂政治,有些話你少 說出口。這種事情沒你想像得那么遠,但也沒有你理解得那么簡單,尤其是兩黨 和解之后,f市跟首都政治圈之間的關係複雜著呢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在 夏雪平病房裡,說過的那些事情吧」 「我記得。你說了一個什么神秘組織,你說他們能滲透到這個國家所有的權 力機構?!?/br> 張霽隆點了點頭,對我繼續說道「徐遠也肯定早就知道了那幫人的存在, 而且他私下里也在查這個事情,甚至,我想他應該跟他們過了幾招了?!?/br> 「你是說,原溯和劉彬,也跟那個神秘組織有關」 「呵呵,不然你以為,他倆為什么膽子敢那么大敢明目張膽地勾結崔烈、 算計各個學校的女學生甚至還想打我女兒琦琦、還有稅務局冼局長、以及s 地產風董事長的女兒的主意那原溯、劉彬,就是兩顆陷在虎口裡的兩枚白子, 我是否要用黑子圍上他倆,關係我整盤棋的輸贏?!?/br> 「所以,你就順勢敲詐了原溯一千萬塊錢」 我問道。 「哈哈,這事情你都知道啦」 張霽隆誠實地說道,「其實不止這些,還有從劉彬那敲詐來的市值三百萬美 金的股票和期貨;但是這些錢,我一個子兒都沒在自己手裡留住?!?/br> 「那在誰手裡」 我半信半疑地問道。 「行吧,我告訴你,而且就算我告訴你了,你也沒法查這些資金,現在 已經被劃入在野黨黨部的公帑賬戶下面,算作在野黨黨產了。那個匿名組織雖然 敢對各個權力機關進行滲透,但是如果讓他們跟三個黨派一起為敵,同時硬碰硬 ,估計他們也不敢這就是條生物鏈。原溯以為那一千萬現金是給我的,但是 那隻是名義上的。我一點都不騙你,秋巖,那一萬塊錢現金,我一張一百塊的都 沒見到?!?/br> 「你說的是真的」 「那不然你以為,那天晚上,在野黨宣傳部的那幫人為什么要跟我一起吃飯 cao,一說起那頓飯,真是他媽的一言難盡我張霽隆打從這輩子開始,就 沒吃過那樣的飯那飯吃的都不如我曾經撿過的泔水那幫人他媽的,現在倒是 不把我們這種人當夜壺了,改把我們當成提款機了算了,不說這個了」 政治險惡複雜,說實話,張霽隆說得這些我既不是很懂,也不是很感興趣。 張霽隆勐抽了一口雪茄,繼續對我問道「那你現在怎么打算的啊你小子 不就是為了在夏雪平面前證明自己,才當的警察么」 「我不知道」 我抽了口雪茄,而且我都忘了我抽的是雪茄,所以一口過了肺,直接咳嗽個 不停。 「那怎么著,少爺,你還想辭職啊」 「或許吧」 我說道。 「呵呵,你還辭職個屁啊」 張霽隆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胳膊,「我說你小子,兩次想要離開市警察局, 對吧結果兩次都沒走成,就說明你小子不沖著夏雪平,這輩子也就在市局混了 ,你這輩子就注定要做警察的你要是辭職了,魚離了水、草離了土,你覺得哪 還能是你活得下去的地方」 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可那兩次我離開也好,回來也好,全都是因為夏雪平。 我抬頭看了看張霽隆,對他問道「你是不是怕我走了以后,就沒人再替你 給徐遠遞話了沒人在市局為你當你的明牌」 「哈哈哈看破不說破啊」 張霽隆看著我的一臉糾結和痛苦,把后背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何 秋巖,我現在再問你一句話就按照你現在你看到的,夏雪平是跟別的男人上床 了;假如有一天,出現了些什么其他的情況舉個例子,夏雪平回心轉意了, 發現自己喜歡的其實是你這個親生兒子,她可以接受自己去跟你進行luanlun戀情了 ,你還會接納她么」 「我」 面對這個問題,我有些語塞。 若是問我現在,是否依舊愛夏雪平,答桉是兩個字當然;但是若是問我, 如果跟艾立威發生了那種關係之后的夏雪平,再想找我,說想要跟我在一起,我 會不會跟她在一起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當尊嚴和情感對立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我應該怎么選。 張霽隆指著我說道「你看看,我就說你做事、下決定,全都是拖拖拉拉、 左顧右盼?;卮鸩簧蟻戆赡俏以賳柲?,你說你喜歡夏雪平、愛夏雪平,你想清 楚,你到底喜歡她的、愛她的是什么」 「怎么您也問我這個問題我不知道」 我皺著眉說道。 「夏雪平也總問你這個問題」 「對啊?!?/br> 張霽隆看著我笑了笑,「這就說明,你不會談戀愛啊是女人,都喜歡問這 個問題的。當然我說的是女人,成熟的女人,不是'女孩'。你知道嗎你們這 幫孩子,一天天到晚總愿意說自己愛來愛去的,可我告訴你,愛這種東西,在你 們年輕人嘴裡僅僅是一種表達,而在過了25歲的人的耳朵裡,那就是一種可遇 不可求的保障了?!?/br> 「橙姐和楊小姐也問過你這個問題」 「問過,怎么沒問過呢尤其是楊昭蘭,她的情況讓她更加脆弱?!?/br> 「那你都是怎么回答的」 「韓橙就問過我一次,她問我愛她什么,我說,我愛的就是她的簡單。而至 于楊兒,呵呵,我得每隔半個月就換一個答桉,但是她清楚、我也清楚,我愛的 是她的糾纏?!?/br> 「簡單,糾纏,兩個差距好大的詞彙」 我嘆了口氣說道。 「你可別拿這兩個答桉去對付夏雪平,如果你說錯了、說得不用心,這對于 女人來說,可是一種傷害?!?/br> 張霽隆想了想,又對我問道,「你誠實地告訴我,何秋巖,你跟夏雪平之間 ,突然從以前對立的母子關係轉變成了你所謂的'愛',是不是源自你對她的rou 體上的吸引、以及想要佔有她的慾望你老老實實想想,然后誠實地告訴我?!?/br> 我長吁了一口氣,理了理我跟夏雪平從重逢到現在的所有的事情最開始在 「金夢香榭麗」 遇到夏雪平和段亦澄的時候,那時我對夏雪平的態度是不屑一顧,而且我對 段亦澄還沒有那么深的吃醋感覺;爾后,在盧紘死的現場,夏雪平貼在我身上, 給我刺激起生理反應以后,我的確看著她的時候,會覺得有些心跳加快,而之后 當周正續想要刺殺她,她被我壓在身下,我透過了她的領口看到了她的胸罩,我 近乎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她的身材曲線;然后那天晚上,在夏雪平家門口,看見段 亦澄想親吻夏雪平卻被拒,我卻有一種很欣慰的感覺;后來我看到了一絲不掛的 夏雪平,看到了她一身的傷疤、看到了她身體上最神秘的部位,我開始下定決心 ,開始有了想要保護她一輩子的我的天,我自己一直都沒意識到,原來我自 負偉大的禁忌單戀,竟確是來自我對夏雪平的性慾我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張霽隆也點了點頭「很好,你能意識到這點就好。其實這沒有什么可恥的 ,你要知道,男人對于異性、甚至對于同性之間的吸引,其實都是來自rou體上的 佔有欲的。然而,你要知道,慾望雖然是具體的,但卻是一時的,是不穩定的。 而女人們對于異性、甚至對于同性之間的吸引,雖然也是來自rou體上的佔有欲, 但與此同時,她們更需要一個穩定的東西,來確保自己的情感生活是穩定的 你仔細想想,社會上各色的女人,她們會選擇婚姻、合法同居、曖昧、長期炮友 、長期精神戀愛,或者s中的主奴關係,無論這些東西的區別是什么,本質都 只有一個持續、穩定。我知道你才21歲,你對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東西沒有 體會到,也沒有經歷過,但是你既然選擇了,你就要給夏雪平一個穩定的東西。 真的,秋巖,你如果早能答上來這個問題,可能也就沒有今天這么多事情了?!?/br> 被張霽隆說的,我陷入了深深的懊惱。 「你繼續留在警察局吧?;蛟S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么不堪,或許事情會有轉 機呢」 張霽隆自信地說道,「這樣吧,你繼續在警察局做你的風紀處處長,適當的 時候,我需要跟你繼續像今天這樣,出來聊聊天;為了感謝你幫我,我可以答應 你三個請求前提是第一不違法,第二,我只幫你個人或者你周圍的人,但我不 會幫你們警察局做事。你看怎么樣?!?/br> 「你要我怎么幫你」 「就這樣幫我啊。我說了,就像今天這樣,出來跟我聊聊天,就夠了。你已 經告訴我很多有用的情報了?!?/br> 張霽隆對我攤手說道。 「啊」 聽完張霽隆的話,我突然有點慌了,「我可什么關于我們局里內部機密的東 西都沒跟你說啊」 「哈哈哈,你說的還少么」 張霽隆大睜著他那雙如同一直野心勃勃的獅子般的眼睛,對我說道「我今 天晚上跟你聊的這些,讓你自己心裡舒坦了,讓我也受益頗多。我如果問一個人 說,你們工作的地方有什么重要消息,那么他給我的情報,可不一定是真的;但 我如果不跟他說我要什么什么東西,而是讓他不在不經意間把東西交出來,那么 這個東西,一定是真的?!?/br> 我這才稍稍反應過來,剛才跟他講述我去搜查慈靖醫療中心的時候,提了一 句總務處邵劍英追查被劫掠的那一批槍支子彈的事情其他還有什么能對張霽 隆有用的東西,我是真的想不出來。 唉,反正他也對我做出承諾了,說要幫我實現三個請求,便宜不佔白不 佔,我為什么不答應。 「那好,我第一個請求,就是你得幫我把艾立威給扳倒咯」 我對張霽隆說道。 「哎我cao,秋巖不是,我得多一句嘴啊你為什么要扳倒他」 「他不是喜歡夏雪平嗎他不是已經跟夏雪平睡了么哼,我是肯定不會讓 他那么順利地」 「喂,小子先別胡思亂想行么」 還沒等我說完話,張霽隆直接查過了話「秋巖啊,秋巖,我是看出來了 你小子,雖然是比你同齡人成熟一些,但是你本質上,還真是個孩子道行還 淺著呢不是我不愿意幫你把他'扳倒',首先,你覺得,讓我幫你去捏死一隻 小螞蟻,有意思么說我張霽隆跟一個小警察,去惡整了另一個小警察,這種話 傳出去了好聽么其次,我是一個黑社會大哥,我怎么能做到干預你們警局內部 的事情更何況,就因為艾立威躺在夏雪平床上、被你當成他倆在一起睡過了, 你就要'扳倒'他聽聽你把他說的,好像弄得他的形象挺高大似的還扳 倒他,我就問問你,何秋巖,艾立威那小崽子他從頭到尾立起來過么你要是非 說讓我幫你扳倒誰,我去幫你扳倒徐遠還差不多秋巖,別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張霽隆把雪茄放在杯子旁邊,等雪茄自己熄滅,接著對我說道「這樣吧, 我可以幫你仔細查查這個艾立威,把他的一切情報都交給你;至于你怎么利用他 的東西對付他,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行么」 我咬了咬牙,點了下頭「行」 「好,那這就算第一個請求了。還有另外兩個請求呢」 「我現在沒想好等我想想再告訴你吧?!?/br> 「行,隨時奉陪。不過秋巖,你接下來這段日子可得記住切勿再想以前那 樣意氣用事了,知道么你跟艾立威過了幾手之后,你沒覺得他的目的就是想要 激怒你么你聽我的,你要是真想報他這奪走夏雪平之仇,最好的狀態,就是你 自己保持不生氣至少讓他看起來,你自巋然不動,然后最好還能動動腦子, 反過來把他氣得上躥下跳。不信你試試看?!?/br>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張霽隆看著我,勉強地笑了笑「走吧,別喝了。酒吧馬上打烊了,再說, 酒這玩意,喝多了對肝和腎都不好。男人可得注意自己的身體,以后用得著自己 身體的機會有的是呢?!?/br> 于是,我也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跟著張霽隆走出了酒吧。 張霽隆站在門口接著電話,而我仰著頭站在街邊,迎接著冷風。 站在黑夜裡,我讓自己被冷風吹得十分清醒。 「行走在冬夜的冷風中飄散的踩碎的都是夢孤單但這一刻如何 確定你曾愛過我停留在冬夜的冷風中我不是也不想裝脆弱我沒說不 代表我」 「你都是老手了,跟我混了這么多年了,這種事情還需要問我么埋了。掛了?!?/br> 張霽隆掛了電話后,看著搖搖晃晃的我,對我抗議道「吁好啦行行行別唱了大半夜撒什么酒瘋,不擾民啊我說,你小子用不用我送你回你 住的地方」 我擺了擺手,對張霽隆說道「沒事,我能自己走」 「那你可得小心點?!?/br> 張霽隆對我說道,等他的車子被司機開到身前以后,他對我也擺了擺手「 回見了?!?/br> 接著,他便打開了自己車子的后座。 「哦,對了,小子,」 張霽隆已經把身子探進了車子裡,突然又退回身子,對我問道「你聽過 猴子撈月的故事吧」 「這個故事誰沒聽過」 我一邊在心裡面埋怨著張霽隆的無聊,一邊對他說道,「一群猴子,想撈月 亮一個握著一個的腳丫,給自己掛在樹上然后讓最下面的那個猴子去撈 月亮,結果根本什么都沒撈到水中月,鏡中花,那都是求不得的東西」 張霽隆看著我笑了笑,對我說道「我猜你聽到的那個故事,應該不是原版 的?!?/br> 「這他媽還有原版的」 「嗯,還有原版的,我聽過原版的故事?!?/br> 張霽隆說道,「在原版的故事裡是這樣講的小猴子們眼看就要撈到了水里 的月亮,結果手一放在水里,水里的那輪月亮立刻碎了。那群掛在樹上的小猴子 們當時都急哭了啊,以為是自己作孽,把月亮給弄壞了,于是每一隻小猴子又是 悲傷、又是自責、又是恨啊就跟你現在這狀態似的;結果,這個時候,從旁 邊跑過來一隻兔子,跟那些猴子們指著天上說道喏,你們看,這月亮哪裡被碰 壞了月亮難道不是一直掛在天上嗎猴子們抬頭一看,嘿,月亮果然掛在天上 ,一點都沒壞于是那幫猴子們又都釋然了。秋巖,這水中月、鏡中花,確實是 虛無縹緲、讓人求不得的東西;可有的時候,你自己以為求不得的、甚至你覺得 是被人碰壞了的東西,呵呵,真不見得一定是真的?!?/br> 張霽隆擦了擦眼鏡,接著對我敲了敲自己的太陽xue,說道,「你小子,別再 暗自神傷了。把心情平靜下來,把思路好好理一理,好好琢磨琢磨這個故事吧?!?/br> 隨即,張霽隆的車子開走了。 我站在原地,仰望著天空,這城市對我來說,已經黑得不見五指;可當被風 一吹,黑云散去,但見那輪明月,正完好無缺地掛在蒼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