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凹薄敝睆?/a>、(盜墓筆記同人)[瓶邪]
京中太平歲月不比在大漠邊疆,即使是同樣云葩麗藻的春天,都內草長鶯飛的步伐似乎都要快些。 婉凝自宮中覲見歸來,不過將將看小丫鬟們全部收拾完妥屋內自西北帶回來的衣衾、妝品、書籍等物,就已過了兩三天的樣子。 是日,溫提驍同婉凝到族內宗祠祭拜完先輩,剛一踏入府內大門,便有小廝過來跪下請安,說有人遞帖子來了。 原來是永安伯府遣人過來邀溫家兄妹倆過府去玩。 這永安伯的夫人乃于氏的親meimei,溫氏兄妹嫡親的姨媽,前些日子知道溫提驍剛回京,忙著朝廷覲見、同僚賀聚之事,自然不敢擅自上門叨擾,等到閑泛下來派人過來邀請相見。 溫提驍看了眼帖子,道:“早該去拜訪的,最近事忙,倒混忘了?!泵φ埞苁掠H自去永安伯府說明日上門拜訪。 于是第二日,溫氏兄妹又收拾一番去永安伯府串門。馬車轱轆在京中繁華里弄滾趟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已到了一高峨壯闊的府邸。 溫提驍下馬,婉凝由丫鬟們攙扶著落了車。只見門口站著兩位年輕公子,一個二十左右,一個十七八歲,都生得眉清目秀,玉樹臨風。他們上前先給溫提驍見了禮,做了介紹,原來是永安伯的長子和次子,一叫宋冕溪,一叫宋昭棋,小時候與溫提驍有過幾面之緣。 這宋氏兄弟倆見了婉凝,均露出驚艷之色,特別是那二公子宋昭棋,臉紅瞬間燦若霞煙,只得忙轉身假意吩咐下人做事。 一行人相見完又入了府,永安伯與其妻早已在堂中等著,那永安伯夫人宋姨媽一看到溫婉凝就摟到懷里心肝rou的哭了起來,婉凝也被勾得傷心,掉了幾行露淚。 宋姨媽哭完后,讓堂內的人各自見禮。 原來這永安伯宋琸今年剛四十出頭,雖然襲了爵,但自幼熱愛讀書,也走仕途,考中了寶德十年的進士,又由于為人兢兢業業,十年宦海沉浮,目前已做到吏部侍郎的位子,相對于不學無術的勛貴來,永安伯已經堪當楷模了。 宋家家風嚴謹,不允子孫納妾,故而人口相對簡單。宋冕溪、宋昭棋兄弟倆剛已經見過了,哥哥前年中了進士,目前于戶部歷練,打算過兩年就謀個外放,而弟弟尚未娶妻,自小聰慧過人,14歲就中了舉人,目前只在家專心準備明年的春闈。 溫將軍在世時同溫提驍他們談起來,都是感嘆這永安伯府真真應了那句話:“一門三進士,父子兩探花”,實乃勛貴中的清流,侯爵中的榜樣。及至見了宋氏兄弟倆,溫提驍才當下更加嘆服不已,只對永安伯府祖先高瞻遠矚、治下甚嚴的規矩敬仰不絕。 而內眷中一個長相娟秀沉靜端莊的是宋冕溪水之妻王氏,她是王閣老的女兒。另一個面容俏麗、笑起來有兩個梨渦的則是永安伯唯一的女兒宋慧明,只比婉凝小一歲,年方十三。婉凝偷偷瞧她們,只覺宋家的女眷也盡是京中貴女的風范。 那邊內眷中諸人也忍不住拿眼睛看婉凝:婉凝今日上穿一件鵝黃色的褙子,底下系著月白色芙蓉絳百幅裙,頭上因在熱孝中沒有釵镮,只雙髻上各綁了一根銀絲穗子,雙頰如玉,眉目如畫,身姿裊娜,仿若一朵玉蘭。 眾人皆贊嘆不已,暗道好一個仙娥下凡。 溫提驍命隨從將厚厚敬禮呈上,長揖道:“侄子多年來陪父親戍守邊疆,未能常來府中看望姨夫姨媽,還望見諒?!?/br> 永安伯一邊捋須一邊笑道:“世侄休得如此客氣。我跟你父親相交數十載,知道你們父子倆均忠心報國。你跟冕溪又差不多年歲,自小一起長大,情分不一般。說來自從世侄去了西北,可也有十年沒見面了吧?!?/br> 溫提驍道:“可不是有十年了,侄兒今日見到冕溪兄,差點沒認出來?!?/br> 一時堂內均哈哈大笑。 那永安伯夫人想起往事,也笑著對溫提驍說:“你們兩個小時候還在一處時可沒少調皮。記得有一回,你們兩個趁府里的西席先生睡著了,給先生畫了個大花臉,氣得你父親直要動家法,還是你母親趕到,把你父親的鞭子搶了下來,后來你父親沒抽你鞭子,罰你跪了半日宗祠?!?/br> 提到于氏宋姨媽不免語氣微澀,又轉過頭慈愛地對坐在一旁的婉凝招手:“乖凝兒,快過來讓伯母好好瞧瞧?!?/br> 婉凝恭恭敬敬走到永安伯夫人身邊,夫人上下瞧著婉凝,百般摩挲,眼中滿滿都是疼惜: “你長這么大了,姨媽愣是未曾見過你一次,遠不知你竟出落得如此漂亮,跟你母親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算是jiejie在天之靈,能讓我這個meimei再見見她?!?/br> 婉凝應著悄悄點頭,以寬慰姨媽。 那宋姨媽又說:“不過聽你父親說也是個身子弱的,如今可大好了?” 婉凝回道:“勞姨媽記掛了。凝兒雖小時候身子病弱些,近來日漸成人,也大好了許多。前兒府里請平安脈的大夫說,以前服的那些藥可停一些,改成了益氣補中的方子?!?/br> 永安伯夫人頷首道:“雖如此說,也不可大意了,宮里的陳御醫好脈息,明兒我遞帖子讓他給你好好過來再給你好好看看?!蓖衲匀粡澭仙碇x過姨媽。 這邊婉凝陪著姨媽說話,那邊伯府二公子在一旁聽著,只覺聲如鶯鸝,輕柔婉轉,聽在耳里,如有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掃過,引人遐思。 小妹慧明最為機靈不過,看出名堂來,便悄悄同他哥哥打趣道:“這個婉凝jiejie真好看,比我見過的jiejiemeimei長得都好看。我喜歡她,二哥哥也喜歡嗎?” 那宋二公子急忙捂住她嘴,“噓”道: “小潑猴兒!亂說什么!你這般大喇喇的,讓人誤會,母親和溫兄聽了像什么!” 慧明只“切”了一聲,用力拍下他的手,又轉身笑嘻嘻地同王氏說話去了。 話雖如此,那宋昭棋終是動了凡心,雖不敢明看,可也時不時就偷偷打量婉凝,見此伊人,膚色如雪,雙瞳含水,紅唇瀲滟,說話時嬌喘微微,讓人實在不得不心生憐惜之意。 而一邊坐著喝茶的溫提驍,眼睛余光瞥到宋昭棋如此表現,同為男子,豈能不明?不過他也只輕笑了一下,什么反應俱不做。 眾人又閑話了一通,待到午膳時分,又一齊用了餐。酒足飯飽之后,永安伯又挽留兄妹倆留下來多歇一陣。 溫提驍一臉正色的以孝中不可恣意玩耍、還得返回祠堂敬磕之由再三推辭了,永安伯一家這才依依不舍地陪著兄妹倆到大門前,目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