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來電
緒方奏在家里找出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繪里先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出來坐在電視面前,等緒方奏洗完澡出來。 她等了很久,按理來說男生洗澡是不需要這么長時間的。 大約有點不耐煩了,繪里起身去看起了他剛剛買的避孕藥,看了一下后,順手又拿起購物小票看了幾眼。 原來還買了避孕套……不過倒也沒什么,這對有道德心和責任感的男生來說也算是常識了,只有加賀臨才不喜歡戴套,而且他還不喜歡小孩。 繪里轉頭看了一下還把自己鎖在浴室里的人,真不知道該說他是矛盾好還是純真好。 她走上前去輕輕敲了敲門,什么也沒說,過了一會,里面流水的聲音停下了,很快就傳出了緒方奏略顯緊張的聲音。 “馬上就好了?!?/br> 繪里站在門口沒動,她應了一聲好,然后就靠在墻壁上開始等他出來。 總要知道他打算讓自己今晚睡在哪里。她不能先上床,否則緒方奏絕對會心安理得地打地鋪或者睡椅子上,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有人抱著她睡覺,做不zuoai都無所謂,她必須要找個有力的懷抱靠著,聽著那人的心跳聲才能睡著。 一個人睡的話,空虛與恐慌會瞬間就將她給淹沒,她絕對不要晚上再繼續被無止境的噩夢糾纏。 緒方奏果然很快就出來了,他頭發有點濕,雖然能稍微扎起來,但放開的時候,也只是蓋過了耳朵一點,看起來并不顯得長。 繪里抬眼看著他,很自然地去取了條毛巾放到他頭上,幫他擦起了頭發。 電視已經被關了,所以房間里此刻相當的安靜,靜到足以聽見兩人的呼吸。緒方奏垂眸看著繪里的臉,沒有拒絕她,擦得差不多后,繪里將毛巾掛在椅子上,然后走過去拿起吹風機對著手試了試,又看向了緒方奏。 少年見狀,過去坐下了,繪里的手指在他的頭上輕柔穿梭著,被順毛的感覺實在是很舒服,可正當他瞇起眼睛開始感受時,吹風機卻停下來了。 短發比起繪里的一頭長發要容易干太多,繪里轉身回去收拾吹風機,然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基本上已經干了,還剩下些許的濕氣。 “小奏,休息嗎?”繪里收好東西后走過來看著他,緒方奏有點慌,他平時作息很穩定,學習不忙就一定會在十一點前睡下,現在已經十點多了。 “嗯,我睡沙發就好了,你到床上去?!?/br> 繪里貼身上前,帶著緒方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眼神里帶了些不滿,“抱著我睡吧,我怕晚上會做噩夢,最近老是會做一些很恐怖的夢?!?/br> “睡不踏實?”他有點擔憂。 “嗯,很嚇人,有時候會哭著醒來?!崩L里沒有說謊,但她總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聽著就像謊話,說起來也真是有些諷刺。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熱杯牛奶?!闭f著緒方奏又要走開,但卻被繪里給拽住,然后帶著來到了床邊。 “我困了小奏,先休息吧,好嗎?”繪里一點邪念都沒有地看著他,但只有緒方奏知道現在這幕對他沖擊力有多大,她只穿著一件襯衫,下面空空的什么都沒有……到底怎么睡? 他怎么才能睡得著? 繪里了解他此刻的糾結,于是抬手關掉了燈,只點了一盞很暗的臺燈,她將緒方奏按到床上,正打算哄著他躺下來,這時屋內卻響起了手機鈴聲。 繪里立馬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鈴聲,是有人在給她打電話。 這個時間,這個點,會給她打電話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會是誰。 繪里強壓住了心頭的恐懼,起身走到了自己的書包面前,從里面找出了加賀臨給她的手機。 …… 可實際上卻是她想多了,來電話的只是一個陌生號碼。 大約只是一個推銷的廣告電話。 繪里松了口氣,將接聽鍵過了過去,把手機放到了耳邊,開口說道:“喂?”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后,開口了,他的聲音簡直嘶啞的不像話,可繪里仍然在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了這是誰的聲線。 “不要再繼續了?!?/br> 繪里的心跳就像是被人猛烈敲打的鼓面一樣狠狠地狂跳了起來。 她知道這絕不是心動,這完全是出于恐懼。 “回來?!?/br> 他的口吻里帶了幾分命令的意味,沒有給繪里任何商量的余地,可卻也沒掛電話,他在靜靜地等著繪里的回答。 這一刻繪里覺得她有點總算明白了,為什么友利惠光是發現加賀臨情緒有一點不對勁就會如此惶恐不安,因為……加賀臨這個樣子,實在滲人。 雖然看不見他人在何處,可繪里卻總覺得他似乎是什么都知道了,而接下來,他一定正在醞釀著什么恐怖的報復行徑。 繪里的手指開始顫抖,她的腳猛地發軟,甚至有些站不住。 她發現她還是害怕加賀臨,她怕他再把自己抓回去關起來強jian囚禁,怕他把她扔進俱樂部給別人當性奴,怕他想辦法殺掉緒方奏,怕他光是毀掉自己的人生不夠解氣,還要毀掉她身邊人的人生。 繪里開始呼吸不上來,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腦子里越過一個恐怖的念頭,為什么熄燈的時候他會準時打電話過來?難道他就在樓下看著窗戶?難道他有辦法知道屋里發生的事? 就在她要脫力跌倒的時候,身體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給支撐住了,繪里回頭看的同時,手里的手機也被緒方奏接了過去。 少年冷冷地開口了。 “赤西?”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緒方奏似乎聽見了有牙關摩擦作響的聲音。 “別碰她?!?/br> 這把嗓子啞到不像是加賀臨的聲線,可雖然不像,但卻并不是一個有多少爭議的問題,很顯然,電話那頭的人就是他。 緒方奏不帶猶豫地說道:“這不是該由你來決定的事?!?/br> “我叫你別碰她?。?!” 這是已經處于極端暴躁的狀態下才能發出的聲音,緒方奏完全不懷疑,這一聲發出來后,以加賀臨的嗓子狀態,估計明天一天都說不出話了。 “她需要,我就碰,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你還有什么資格繼續對她指手畫腳?讓她自己做決定不行嗎?你這是在談戀愛嗎?你這分明是在cao控她!” 加賀臨在崩潰,可緒方奏卻逐漸趨于冷靜,他絲毫不為所動,言辭里充斥了嚴厲的事實。 繪里還在快速思索著接下來到底該如何回避可能會遇到的麻煩,但很快,她就在過于安靜的環境里聽到了加賀臨已經極端脆弱的聲線,簡直就像是在向她控訴著什么。 “她明明說她愛我,她說過的,她愛我,她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要說話,你要她自己來回答我……” 繪里一把搶過緒方奏手里的手機,就像瘋了一樣跑到廚房,雙手握著菜刀對著它狠狠地砍了起來。 她真的完全失控了,邊砍邊發出野獸般的聲音,像是在尖叫,又像是在咆哮,直到緒方奏從后面抱住她將她手里的刀拿出來,感受著懷里人不停顫抖著的身體,這才發現原來她是在哭泣。 她只是哭的太絕望了。 “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崩L里邊哭喊著,邊不斷重復著這句話,她清楚的知道讓自己痛苦至極的男人現在一定也在像這樣的哭著,可她卻實在畏懼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她一直活在噩夢里,小時候的噩夢是生病的母親和家暴的父親,之后她的噩夢又變成了佐藤莉央和校園霸凌,再后來她的噩夢就變成了加賀臨,這些噩夢串聯起來之后,簡直就是從小就隱藏在她人生里的連環陷阱。 她總以為自己逃脫了一個接一個的噩夢,可她完全沒想到噩夢之后還有噩夢,噩夢永遠都在,不僅現實生活中永遠也擺脫不了,甚至還會以另一種方式通過她的大腦出現在她的夢里。 到底要怎樣才能清醒?她只是想輕松一點的活下去,這有錯嗎?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她! 繪里在緒方奏懷里哭得幾乎休克,緒方奏家門口甚至有人開始按門鈴敲門,鄰居懷疑他家有人出事了,這種情況下再不去解釋的話,說不定會被人報警。 但繪里這樣又讓人太放心不下,于是緒方奏只能硬著頭皮扛著,等繪里情緒稍微冷靜一點后,放大聲音找了個親人去世的理由將外面的人搪塞過去了。 “繪里,不要哭,不想回去的話就不回去,沒關系,別怕好嗎?” 緒方奏不停揉著繪里的肩膀和背脊,想要給她一些安慰,而事實證明這個時候能有個溫暖的懷抱和不辭辛苦的反復勸慰都是有效的。 繪里的哭聲總算漸緩,處于崩潰邊緣的情緒也稍微被拉回來了。 “他做不了什么,明天我就找房子搬家,然后請保鏢來時刻跟著,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不要擔心他能再對你做些什么?!?/br> “我……我怕他會對你……做什么?!崩L里哽咽著斷斷續續說出了這段話,緒方奏連忙輕輕拍哄她的頭,他總覺得繪里再這么哭下去一定會暈倒。 “不會的,繪里你相信我,我沒那么容易被人做什么?!?/br> “但是我害怕,我真的……特別害怕?!崩L里抓住了緒方奏的衣服,絕望地抵在了他的身上,肩膀顫抖得厲害,緒方奏將繪里抱的更緊了,輕聲安慰道: “他那樣是不對的,總有一天會受到懲罰?!?/br> 緒方奏這句話就像是點醒了繪里一樣,她遲疑之后,轉頭咬住了緒方奏的皮膚,然后喘息著伸手進去摸起了他的身體。 “上我?!?/br> “繪里?” “我想要,奏,快點來?!?/br> 繪里抽泣著撩上自己的衣服,未著寸縷的下體輕易暴露在了空氣下,她摟著緒方邊吻邊引導他摸自己,倒上床后幾番翻云覆雨,兩人都再度陷入了浮沉的欲望,吻的無休無止。 地上有一個匆忙撕開的包裝袋,而安全套還跟著性器深深的埋在少女體內來回挺動,正等著接住下一次jingye。 天邊已經沒有了那么多星星,稀疏的寒意打著旋的拍在窗戶上面。 最后一波高潮襲來,緒方奏趴在繪里身上,他邊吻她邊摘下用過的安全套扔在地上,然后伸手按著繪里的陰蒂,帶著她又來了一次小高潮。 兩人一番纏斗后,都已經精疲力盡,緒方奏將繪里抱在懷里,并不管她是穿了衣服還是沒穿衣服,總之就是與她耳語,他在輕聲安慰,想要止住她一直在流的眼淚。 第二天醒來時,緒方奏發現自己和繪里睡在同一個被窩里,而且有些麻木的胳膊上枕著的還是一絲不掛的少女。 她縮在自己懷里,像只尋求安全感的小獸。 他沒有馬上叫醒繪里,而是在她頭上親了一下,摸過手機向學校那邊請了假之后,調整姿勢將她給抱住了。